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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馬村長嗎？」邵成龍問。

「我也沒有。」邵武說，「不過我有個親戚，在牛蹄村那邊也有親戚，我去問問。」

「有，怎麼沒有。」邵洪才說，「野豬凶得很，你沒聽人說嗎，一豬二熊三老虎。」

「這些痕迹明明是新鮮的。」邵成龍說。

「就是這個。」邵成龍說。

「不行啊，我今天晚上要收拾東西，明天要回大學了。」

「這次野豬很精明。」邵成龍說，「遠遠的看到人就跑了。」

「這兩頭豬有這麼聰明？」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是啊。」邵成龍說。

「我沒看過啊。」李思文說。

「別吵了，趕緊去找！」黃烈說。

「小心嚇著你。」邵成龍說。

邵成龍沒法子，只好把人頭拿了出來。

「這個……」邵成龍努力回憶人頭的樣子，破破爛爛的，也肯不出究竟是什麼樣子，「我們村最近好像沒有人失蹤。」但是也說不準，石頭村很多人都不在村裡住，有時候幾天不見人影，大家都以為是去打工，不會想著是被野豬吃了。

「我這就把人頭帶回去。」邵成龍說。

「不知道，我和那邊沒什麼來往。」邵洪才說，「就是趕集的時候見過幾次，他和牛蹄村幾個人在一起。牛蹄村那幫傢伙，我一看就不順眼，居然說我們……算了不說了。」

「還真是人頭啊！」邵武嚇了一跳，「我還以為聽錯了呢。」

「應該不會錯。」邵成龍說。

「等等，我看hetubook.com.com著有些眼熟。」邵洪才說。

「野豬口渴嘛，」苟老闆說，「就來喝水，喝完水順便就順便游出去了。又或者這些痕迹根本不是今天留下的，野豬其實看到你就被嚇跑了。」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牛蹄村的人砍樹出去賣是祖傳的技藝，可石頭村的人以前是做土匪的，兩邊自然有衝突。石頭村出去的人開山立寨，覺得金牛山是自己地盤，他們在自己地盤砍樹，當然要交保護費。牛蹄村的人覺得大家都是金牛山的，你居然敢收保護費？看看誰能保護誰，兩邊打了幾次，還是誰都不服誰。

「阿龍哥！」阿紫湊上來說，「聽說你見到了一個人頭？」

「不是。」邵成龍說，「我們找到了野豬的窩，是一個山洞，在山洞里找到了一個人頭！」

「那我幫你收拾東西。」

「阿龍阿龍！」邵武和邵洪才走了進來，「聽說你在野豬洞裏面發現了人頭？是不是真的？」

邵成龍也餓了，可是包里還有老大一個人頭，一點胃口都沒有，盯著飯菜愣是沒法子下筷子，只好自己一個人躲在村委會辦公室裏面。阿紫她們一聽說這事，全都扔下手頭工作不管湊了上來。

牛蹄村也是金牛鄉，在後牛蹄位置上，自然條件比石頭村好一些，耕地比較多，不過那邊的人上山很方便，喜歡砍樹打獵來錢快的活，不怎麼喜歡種田，封山育林以後不給砍和-圖-書樹打獵了，那邊頓時就窮了。現在和石頭村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跑出去打工了，只有少部分人留在村子里。

「小野豬罷了，大野豬肯定不行。」邵洪才說。

「我打電話去問問牛蹄村有沒有人失蹤。」邵成龍說，「你們誰有牛蹄村那邊的電話？」

「牛蹄村？」邵成龍仔細看了看，他連石頭村的人都認不全，別說牛蹄村了，「知道名字嗎？」

「這是誰啊？」

「怎麼？你們打野豬出意外了？」毛書記問，「有人受傷？」

「你們這像什麼樣子，看看方姐和烏小姐。」邵成龍說。

「人的頭！」邵成龍說，「屍體！」

「毛書記，不好了。」邵成龍說。

「都怪阿龍，拿出這種東西來，嚇死人了。」

「給我看看，給我看看！」李思文說。

「沒有。」邵成龍說，「跑的太快，我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

「以前也沒聽過野豬吃人啊，有說狼吃人得，豹子吃人的，沒聽過也主持人的。」邵武說。

這像什麼話，難道鄉里人的命就比遊客的賤一些？不過邵成龍知道這不能怪毛書記，鄉里的人死了，只能說是自然災害，可要是死了遊客或者外地人，人家肯定要追究是不是管理有問題。

「你誰啊？」馬村長問。

「阿紫我們今天晚上一起睡吧。」

「不是我們村裡的吧？」

「今天晚上肯定會做噩夢。」

「哎呀，太噁心了實在。」

「太破爛了，認不出來。和_圖_書」邵武還說。

「你確認那是真人頭了嗎？」毛書記問。

黃烈還覺得不可能，可是邵成龍在小溪隱秘處找到了野豬下水和上岸的痕迹，黃烈沒話說了。

兩邊各有道理，又械鬥過好幾次，關係當然不好，除了一起下山去搶楓灣鎮以外，兩個村子沒什麼來往。解放后石頭村不做土匪了，可牛蹄村還在繼續砍樹。所以石頭村窮，牛蹄村富，見了面就要吵架，關係更加不好。

「好噁心啊。」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作為石頭村的村長，手頭有個電話本，是鄉里印製的，上頭有各個村子村委會的電話，邵成龍打了過去，很快就接通了。

「啊！」阿紫李思文樂瑤方芳烏子真一起掩著眼睛驚叫。

「應該是。」邵成龍說。

明明就是你們一定要看的好不好，邵成龍撇了撇嘴，「你們看完沒有？看完了我先收起來。」

「是啊，我們一起幫你收拾東西。」

「全爛了都。」

「人頭？」毛書記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什麼人頭？」

一直找到下午，還是沒找到那兩頭野豬究竟上哪裡去了。無人機很快沒電，天也要黑了，沒有辦法，只好先撤出去。一到有手機信號的地方，邵成龍馬上給毛書記打了電話。

「好像不是，應該是牛蹄村得。」邵洪才說。

「那是說野豬笨，看到人不會跑，等接近了只好拚命，所以很危險。老虎多精啊，看到人遠遠的就跑了，人根本看不到，所以沒那ｈｔｔps://ｍ•ｈ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oｍ麼危險。」邵武說，「老虎都吃野豬的。」

「野豬吃人了？」邵洪才說，「這可真是厲害，多久沒聽說這種事了。」

「你真要看啊？」邵成龍問。

「應該是碰巧而已。」苟老闆也不信。

「什麼小姑娘，我年紀比你大。」李思文說。

「我年紀和你差不多。」樂瑤說。

「這人頭能看出是誰嘛？」邵成龍問。

邵武和邵洪才上前仔細端詳一番，「應該不是我們村裡的。」

「是我們村裡的嗎？」邵成龍連忙問。

「恩恩，拿出來看看。」樂瑤說。

「其實……我也想看。」方芳說。

「什麼！」毛書記大吃一驚，「這野豬吃人了？」

「野豬呢？」毛書記問，「打死了沒有？」

「怎麼是白的？」

「不能看了，不要看了，我幹嘛還要看呢。」

「這有什麼好看的。」邵成龍沒好氣的說。

「我去問問其他村子有沒有人失蹤。」毛書記說，「要是鄉里自己人還好說，要是死了遊客，那可就慘了。」

「那不可能吧。」邵洪才說。

「我也想看看。」樂瑤說，「我們上法制課的時候去參觀過屍體，但是都沒讓仔細看，一會兒就過去了。拿出來看看嘛，有什麼好怕的。」

在邵成龍看來，當然是牛蹄村的人占理，砍樹是靠自己勞動力賺錢，做土匪是搶劫。不過邵家其他人並不這麼看。要不是金牛山有土匪，縣官肯定會派人下來設關卡收稅，他們牛蹄村的人砍樹買木和*圖*書頭，都不知道要被收多少稅款。既然石頭村給牛蹄村省了錢，那麼他們就很應該交一部分給石頭村才對。

「怎麼不可能，野豬還很少住洞里去呢。」邵武說。

「死太久了吧。」

「怎麼碰巧？」邵成龍問。

「這事情可就大了。」毛書記說，「你把人頭帶出來，我這就讓劉所長下去。哎，怎麼會出這種事呢，死者是石頭村的人嗎？」

「你們這幫小姑娘，真是……」邵成龍嘆了口氣。

只有烏子真清風雲淡，「這死人頭有什麼好看的，真是受不了你們，不過你們一定要看，我也陪著看看好了。」

「我是年紀小，但是已經成年了。」阿紫說。

走了好久才走回村子，這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大家都累得夠嗆，坐到椅子上拚命喝水，三十幾個人把整整一大缸水都喝完了。然後開始吃飯，筷子上下飛舞，菜上一個沒一個，白飯一碗接著一碗。在山裡只有些巧克力紅牛，根本填不飽肚子。

「我沒有。」邵洪才說。

不過只有阿紫是真的掩住眼睛，其他人只是做個樣子，手放到了眼皮上，手指間縫隙可以穿過飛機，都死死地盯住邵成龍手裡的人頭。過了幾秒鐘，連阿紫都睜開眼睛看了。

不但邵成龍沒找到，其他人也沒找到，山谷並不算很大，可是出去的路有好幾條，黃烈的手下一一找過，什麼都沒有找出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兩頭野豬知道自己體重大，會留下痕迹，所以從小溪那邊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