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牛蹄村
「這個……」馬村長猶豫了一下，「倒是有。」
「不是單身漢，怎麼會冒著大雨翻好幾座山去即將暴發山洪的小溪旁邊偷山韭菜。有家室的誰會冒這個險。」馬村長說，「如果真是他們的話，那可真是倒霉。」
「我們村都是山裡長大的，誰還不能走山路。」馬村長說，「那個你們打算收多少人？」
「總之我儘快趕過去。」馬村長說。
「當然是好事。」黃烈斬釘截鐵的說。
這是把招工的權利塞給馬村長啊，他激動得連連點頭，「好好，我一定給你挑最好的人！」
「還有沒有發現其他人？」馬村長問。
「能走山路，年紀不要太大，當然也不能有病。」邵成龍說。
「是你們村的嗎？」邵成龍問。
「邵村長你別在意，我們村就是刁民多。」馬村長賠笑說，這開什麼玩笑，邵成龍給了十個位置，這女人就想拿走一個？每一個位置，馬村長都有安排。
「滾你媽！有本事你去找野豬。」馬村長罵了一句，「還你男人，你男人在外頭打工呢，要不要我打電話叫他回來，問問他對你有什麼意見？」
「當然沒這麼高。」邵成龍說，「這不是正常市價，我以前出的價格是60塊一斤。」
「邵村長！」毛書記進來打招呼，「怎麼馬村長也在？」
「失蹤了三個？」這下子輪到邵成龍吃驚了，一下子失蹤了三個人，在村裡可不是小事。要是石頭村失蹤了三個，那肯定已經鬧和_圖_書翻天了，牛蹄村常駐人口多一些，可要是沒了三個，肯定也是大事。就算邵成龍不知道，鄉里肯定會知道，毛書記不會不說，怎麼這時候才會露出風聲。
「馬村長好。」邵成龍和他握了握手。
「我們這兒發現了一具屍體，可能是你們村的。」邵成龍說。
馬村長來得比毛書記還快，十幾分鐘的功夫就來了，騎著摩托車，搭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一到村委會，馬村長就對那女人說，「你快去認認是不是范陽。」
「我們已經查清楚了。」邵成龍說，「這遇害者叫做范陽，是牛蹄村的村民。」
「只是運氣好，也只是建個小房子。」邵成龍說，「山韭菜產業很快就可以做大，到時候我們村很需要親戚朋友幫忙一起賺錢。不知道馬村長有沒有興趣。」
「我更慘，下次村長都不知道能不能選了。」馬村長說。
「我還沒追究他偷山韭菜呢。」邵成龍冷著臉說。
「你趕緊派人過來認人。」邵成龍說。
「有幾個人決定去你們村韭菜溪那裡采一點山韭菜。」馬村長終於說了實話。
「我是石頭村的村委會主任邵成龍啊。」邵成龍說。
「邵村長，邵村長！」那女人轉過頭來說，「我也能幹！」
過了好幾分鐘，照片終於傳過去了，馬村長一看，立即就認了出來，「這是范陽。」
「毛書記。」馬村長苦笑著說，「我們村失蹤了三個人。」
「什麼和_圖_書！」馬村長嚇了一跳，「你們殺了人？」
「他們，那個，其實……其實我是後來才知道的消息。」馬村長說，「前一陣子你們村不是有山韭菜嗎，賣好幾百塊一斤，我們村有些人很羡慕，也漫山遍野去找山韭菜，可找到的山韭菜都零零碎碎，賣不出價錢。」
「你們村的野豬把我男人吃了！」那女人說。
「按照市價？」馬村長睜大了眼睛問，「要是現在收，那就是三百塊一斤？」
「我們失蹤的不是一個人，是三個人。」馬村長說。
「有什麼事啊？」馬村長問。
「沒有。」邵成龍說。
「屁啊！他是你姘頭，我們村誰不知道！」馬村長瞪著一雙牛眼破口大罵，「別在這裏矯情，快點去認，要是范陽真的死了，他的東西給你。」
「邵村長好。」馬村長說，「那個，什麼，沒想到啊，范陽就這麼死了，也不知道其他兩個人怎麼樣，會不會是也被野豬吃了，要是的話可就慘了，我們村一下子死了三個人，都不知道村裡會怎麼議論。」
「還沒定。」邵成龍說，「有很多人想進來，我們還不知道要收多少，不過十個八個肯定是要的，麻煩馬村長幫忙留意一下。」
「四個，你不是說三個？」邵成龍聽著覺得不對。
「你不是今年剛選過嗎，再怎麼也還有三年。」毛書記說，「怎麼就出了這麼兇猛的野豬呢，多少年沒聽說過野獸吃人了，要是吃了一個還好說，
和_圖_書吃了三個，上頭都不知道會怎麼說。按照道理說這不能怪我，野豬是野生動物，封山育林是上頭的要求，今年野豬下山的事情有所增多，我也立即去組織打野豬的隊伍了……可畢竟死了三個人，也許會說我動作太慢。」
這時候毛書記和劉所長來了，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是本鄉的啊。」毛書記鬆了一口氣，「是本鄉的就好辦。」
「要不是我們村這麼窮，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冒險去采山韭菜呢。」馬村長說，「我已經當了六年村長，我們村還是這麼窮，村裡肯定有人怪我。看看邵村長，才當了幾天，就給村裡弄了這麼多錢。外面工地是邵村長建新房吧？這麼大面積，要建多大啊？」
「什麼不和？哪有不合，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馬村長一拍大腿說，「別說沒有，就算真的有什麼不合，比起賺錢來算什麼。邵村長你說，要我們怎麼干？」
「叫做范陽啊。」邵成龍嘆了口氣，不知道名字，可以當他是一個陌生人，和自己完全沒有交集，但是知道了名字，就好像認識了一樣，這人死了啊。
「毛書記。」黃烈叼著根牙籤走進來，「你在煩什麼啊，野豬吃人，那是好事啊。」
「大家可以申請加入我們村的合作社，幫忙采山韭菜，我會按照市價收購山韭菜，不過要交一點稅，也沒有分紅。」邵成龍說。
「我馬上過去。」馬村長說，「能不能發個照片來看看？」
「那你過來和-圖-書認一認，是不是你們村的。」邵成龍說，「對了，最好吧家屬也叫過來，免得認錯。」人頭爛成這樣，不是親屬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這個也不能這麼說，反正呢就是，他們有好幾個人去了。」馬村長說，「之後韭菜溪發了洪水，大部分人都跑了回來，可還有四個人不見了。」
「這是范陽的姘頭。」馬村長給邵成龍介紹，忽然看到村委會裡幾個美女，頓時覺得自己十分粗俗，趕緊換了個稱呼，「這是范陽的情婦，和范陽最熟。」
「三個都是單身漢？」邵成龍問。
「應該不會吧。」邵成龍安慰他說。
「你在想什麼呢。」邵成龍罵了一句，「最近我們村出現了野豬騷擾村民，我們就上山打野豬，在野豬洞裏面發現了一個人頭，我們村委會副主任發現這個人頭可能是你們村的村民，所以我來問一問，你們村有沒有人失蹤。」
「是不是真的啊村長？」那女人頓時換了一副面孔。
「三個？」毛書記嚇了一跳，「三個都被野豬吃了？」
那女人馬上不敢說話了。
「我男人死在你們村了啊！」那女人尖聲說。
「不會是吃乾淨了吧。」馬村長說。
「他又沒老婆孩子，不給你給誰！」馬村長說。
「好……好事？」毛書記問，「野豬吃人是好事？」
「剛開始不見了四個。」馬村長說，「後來有一個找到了，他偷了十五斤山韭菜，拿去賣了一斤三百塊，拿到了四千五百塊錢，在城hｅｔｕbｏｏk•ｃom.ｃoｍ裡大吃大喝，還玩女人。我們以為其他三個也是這種情況。他們又是單身漢，沒人管得，經常出去打工……」
「能議論什麼。」邵成龍說，「這是天災嘛。」
「就是偷對吧。」邵成龍說。
「有，當然有！」馬村長說。
「你？」邵成龍看了看，面色紅潤，四肢粗壯，樣子也就是個普通農婦，倒是很能幹活的樣子，「也可以申請，到時候考慮誰的條件比較好。」
那女人上前，側著臉看了一眼，頓時乾嚎起來：「阿陽，阿陽，你怎麼就死了呢。你可真是命苦啊，窮了一輩子，連老婆都沒討上，就被野豬吃了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邵成龍問。
「可以，速度有些慢，你等等。」邵成龍對著人頭咔擦咔擦的拍了好幾張照片，給馬村長發了過去，真是慢的要死。
「太慘了。」毛書記說，「都不知道要寫多少材料啊。」
「我還擔心以前我們兩個村子不和呢。」邵成龍說。
「他們……」馬村長吞吞吐吐的。
「這樣啊。」馬村長點點頭說，「申請有什麼條件嗎？」
「這就不知道了。」馬村長說，「要是真的話，哎，那可真是太慘了。」
「是我們村的。」馬村長說，「三個失蹤者之一。」
「毛書記和劉所長正在過來。」邵成龍說，言下之意，就是你隱瞞也沒用，到時候警察政府一起查，你敢隱瞞就是欺騙政府欺騙人民欺騙黨。
「我哪認得出來，我和他又不是很熟。」那女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