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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棟大廈建成二十年，十年前正是年輕貌美，當然值錢。現在已經是人老化黃了，當然價值下降。不這麼多年收的租金也不少了吧。」張英明又說。

「這倒霉房子，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投資這兒。」

其實不是嚇的，邵成龍說：「那個死者以前來過這裏嗎？」

「當然是我們這些有鋪子的人分啊。」

「賺個屁，別的房產，十年升值多少倍了，這倒霉房子！才升值了五千。投資房地產哪有這樣的？」

「我們這兒是市中心沒錯，可要重建哪有這麼容易，規劃局能批多高？還是20層肯定沒錢賺，你要建40層，規劃局肯嗎？附近的光照都被我們擋了。」

「這不是賺了嗎。」張英明說。

「我這是為了大家的利益！」

這就對上了，邵成龍很興奮，不過還是有些疑惑，「你們這是市中心啊，也有人開賭場？一般不是荒郊野外沒人的地方才會開賭場騙錢的嗎？」

業主委員會的人走了以後，張英明和邵成龍到辦公室里。張英明和邵成龍抱怨說：「這些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做這個業主委員主席，可真是難。」

安頓好了阿雲，邵成龍才啟程去找這一次真正的目標，大運大廈的業主。原來建大運大廈的地產公司早就已經破產了，經過二十年的流轉，也不知道多了多少道手，現在的產權已經分散在很多不同的公司和個人手中。

「怎麼能這麼算，你那和_圖_書層樓也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公共物業，你怎麼不把租金拿三分一出來歸業委會？」

「要真收購就好了，我那幾個鋪子也值幾千萬。」

「那人家不要了是不是你租下來？」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你是不關己當然高高掛起，弄到多少錢你又分不到。」

「要殺人哪裡殺不行啊。」

「這怎麼可能呢。」

「警察封樓都不知道要封多久，什麼生意都做不了，你說解除合約，人家賠錢都乾的啊。」

「真的影響這麼大？」邵成龍問。

「十年前我買的時候是兩萬塊錢一平方，現在才兩萬五！」

「其實你想來我們大廈拍電影，我是很贊成的，上了電影我們也可以出出名，就算不能成為旅遊勝地，至少能提高租金。」張英明說，「這次發生凶殺案，對我們大廈真的影響很大。顧客都被那麼多警察嚇著了，客流量下降了兩成還多。」

「你他媽有這麼說話的嗎！」

「哦，原來是這樣。」張英明說，「我們這大廈一向都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出入，騙錢的，偷東西的，設局的，開賭場的，我早就知道遲早要出事，只是沒想到會死人。」

「我們拍電影，會有很多特殊的要求。」邵成龍說，「希望張主席多多包涵。比如說重新裝修辦公室啊，弄出很大的聲響啊，長時間佔用電梯啊，諸如此類的。」

「一層樓的話……」

邵成龍眼看業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委員會亂鬨哄的不像樣子，只好主動出聲：「我拍電影租房子是給租金的，反正你們頂樓現在被封鎖，也沒別人會租，乾脆給我拍電影吧。租金多少，開個價。」

「你們這有人開賭場？」邵成龍問。

「不會是有人想壓價所以在我們這兒殺人吧。」

「我看啊，按照每平米100塊的租金算好了，一整層都算上，一千五百平，就是每個月十五萬，不足一個月要按照一個月來算。可別說價錢貴，市中心商業大廈，每平米每月一百塊已經很便宜了。」

「頂樓完全被封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封啊。」

「就是前兩天。」張英明說，「他來了就直接去賭錢了。」

「20萬？」張英明倒是有些遲疑，他年紀已經很大了，足夠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人會無端端給別人送錢，「邵老闆有什麼要求？請儘管說，能辦到的，我都儘力滿足。」

「這凶殺案的事情還沒完呢。」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不影響其他人做生意。」張英明說。

「當然要按照一層樓算啊。」

「我們這大廈建築面積是1500平，可其實是侵佔了一圈公共土地，真要重建，侵佔的土地全都要還回去，那就只剩下1200平，更加不值錢。」

「原來的租約還沒到期呢，這可怎麼辦？」

張英明說：「大家不要著急，也不要胡思亂想，其實我們大廈前途遠大，現和-圖-書在雖然價格低，可萬一有人收購我們大廈重建呢，那不就大家都發財了。」

「人家租是租鋪子，不是租公共物業，現在邵老闆指明要整層樓租下來啊。當然是把公共物業也算在裡面！」

「怎麼會忽然死人呢。」

「是啊，一個叫做老刀的。」張英明說。

「我們這是謀殺啊！謀殺！是簡單的死人嗎？」那人大罵。

「那一棟大廈沒死過人。」張英明說。

政出多頭，互相牽制，誰都做不了主。平時還好，一旦遇上大事，根本沒法子應付。這種老房子是經常遇上大事的，機器壞了，水管漏了，電線到壽命了，不立即處理不行，只好組織了一個業主委員會。有什麼事大家商量著來。

「也可以了。」

「這下子我們大廈可慘了。」

張英明站了起來，無奈的說：「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好半天那些人才安靜下來，張英明繼續說，「大家也看到了，這樣子根本沒法子談生意，不如大家授權給我，讓我來談。一定讓大家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不行，太低了。」

「不能按一層樓算吧。」

「等等，頂樓的租金要怎麼分？」

「真是倒霉，好死不死跑到我們大廈來死。」

「倒是知道一點。」張英明說，「邵老闆打聽這個做什麼？」

「這次死在樓頂那個人，張主席知道他的情況嗎？」邵成龍問。

「只要我知道的。」張英明說。

「我可以給20萬一個月。」邵和圖書成龍微微一笑說。

「是就好了，可怎麼可能呢。」

「租金不少，維修費還多呢！」那人說，「我要是投資其他項目，早就成億萬富翁了，偏偏投資了這棟倒霉大樓，真他媽混賬，現在還死了人，房價又要跌。」

「別說了，越說越傷心。」張英明說，「至於這個租金呢，每平方100塊已經很低了，頂樓地方這麼大，你們很難找到其他合乎要求的場地吧？反正你們拍電影也用不著多少時間，多一點少一點沒什麼關係。」

「前一陣子還有人問我賣不賣商鋪呢，早知道我就賣了。」

「什麼時候來的？」邵成龍問。

「來過。」張英明說，「他就是去賭錢的。」

於是意見立即就有了分歧，有的人覺得是不是開價開低了，是不是開價更高一些，這價格是誰開的，有沒有故意泄露商業機密？有些人覺得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居然有冤大頭願意出這麼高的價格把頂樓租下來，趕緊簽合同。

「還有點事，我希望能打聽一下。」邵成龍說。

「誰說不可能，我們大廈20層，每層一千多平米，加起來就是兩萬多平，一平被降低一千塊，就是兩千萬了。為了兩千萬殺人很奇怪嗎。」

「這叫做燈下黑，大家都覺得城裡查得嚴，不可能開賭場，可偏偏就有人開。」張英明說，「那個叫做老刀的，租了一個商鋪說是做私房菜，平時總不見開門，說是要預定才有東西吃，其實就是在裏面開賭場。我去打和圖書聽過，這個老刀很有門路，做事又小心，我就沒管他了。這兩天到處都是警察，老刀也被嚇得不敢來了。」

「也有人問我來著，我還嫌價錢太低，早知道……」

「哪會有人收購啊，要建大樓去郊外弄塊地不好，便宜多了。」

「我覺得吧，這個價格還是低了點。」

「有一半是公共物業呢，有一半應該歸業委會！」

邵成龍聯絡到了業主委員會，靠著電影的名頭，把人都找齊了開會，商量租地方拍電影的事情——要不是有這麼個名頭在，光是準備開會就要好幾天。

「我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還拍電影？」又有人說。

「什麼大名，不過就是拍了個網路電影。」旁邊就有人這麼說。

業主委員會的人張大了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竟然冷場了，他們說一個月十五萬隻不過是漫天要價，就等著邵成龍就地還錢，沒想到邵成龍居然一口答應下來。

「不瞞您說，這人我認識。」邵成龍說。

「十五萬也可以。」邵成龍說。

「邵老闆好。」業主委員會的業主叫做張英明，年紀已經很大了，牙只剩下一半，說話漏風，含含糊糊的，不認真聽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久仰大名啊。」

業主委員會的人互相看著，低聲商議了足足半個鐘頭，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張英明可以先和邵成龍進行接觸，但是不能直接簽合同，最後的條件必須提交給業主委員會進行表決。

「張主席辛苦了。」邵成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