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明輝的內幕
「最重要的是估值。」史明輝說，「我已經把場里各項資產做了列表和估值。有了這個，他們想要開高價，或者瞞著邵老闆處理資產，那是不可能的。」
「這個……」史明輝頓了頓。
「這樣就能壓價了。」邵成龍很是滿意。
「這麼小心啊。」邵成龍說。
「知道。」老闆點頭說。
「邵老闆來了，這就上菜嗎？」史明輝問。
「對，錢總很少來這邊。」邵成龍說。
「謝謝邵老闆。」史明輝說。
「獸醫和人醫不同，你給人治病，最重要是什麼，是把病治好，要是下藥太猛把人給治死了，病患家屬要把你告死。獸醫不一樣，尤其是養豬場的獸醫，最重要的是控制疫情，不要造成疫病流行，下藥太猛搞死了幾頭豬有什麼所謂，死了就死了唄。」史明輝說，「除了治病控制疫情，其他無論接生，打針，拔牙，短尾，都是年輕的獸醫好，老的沒用。」
「那倒是不用。」史明輝說，「要是沒買成，邵老闆借給我五百萬，我自己辦養豬場就行，這五百萬我在五年之內還清，按照銀行利率給利息。」
「好啊，我先給你二百五……三百萬吧。」邵成龍說。
「真的得了流行疫病死的，那當然不會拿去賣，那種必須處理掉。」史明輝說，「但是有些摔死的，脹死的，應激嚇死的，其實肉沒毛病，能吃，埋了太可惜，這種就有流出的。」
「最高水平沒錯和*圖*書，但那是十幾年前的最高水平，技術是不斷進步的啊。」史明輝說，「十幾年前我才幾百塊工資呢，那是什麼技術，和現在怎麼比。十幾年前的設計，再怎麼換設備修修補補，也追不上最新的科技水平。要是重新建一個，那肯定比明輝養豬場好。」
「要是你那份東西裏面記載得不盡不實……」邵成龍說。
「無害化處理？」邵成龍問。
「不好意思。」邵成龍說，「很快錢就會達到你的賬戶里。」
「這樣啊，」邵成龍說，「我得考慮一下。」
秦日朗這麼說，那肯定就是發生了急事，邵成龍馬上答應下來：「哦，好的，我馬上過去。」對史明輝說，「不好意思，我這邊有點事，先告辭了。」
「錢總想吃還不是很容易的事。」邵成龍說。
「還有這種講究。」邵成龍說，「至少沒拿去賣。」
「深埋可以，但是用加上石灰，埋的深度也有規定，埋了以後那塊地幾年之內都不能再利用，防止病菌滲出。而且有焚燒爐應該用焚燒爐，沒有焚燒爐沒辦法才能深埋。他們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挖坑埋了。」史明輝說。
邵成龍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引開了，當然是正經事情要緊，「他說最低最低兩億二。」
「可以。」邵成龍說。
真的有這麼好吃？邵成龍正想試試，史明輝忽然說：「邵老闆剛見過錢友？他怎麼說？」
「明輝htｔｐs://ｗｗｗ.heｔubｏｏｋ•coｍ.ｃｏｍ養豬場一億八。」史明輝說，「養豬場里所有事情我都知道，尤其是和倉庫有關的。好像飼料倉庫裏面飼料發霉偷飼料，以次充好，豬倉設計不合理，這兩年流行過多少種疾病……對了，還有一個，他們無害化處理是騙人的。」
「老闆，上菜。」史明輝吩咐。
「豬得了病沒治好死了，就要無害化處理。理論上來說，應該用焚燒爐火花，但是養豬場為了省錢，這幾年根本沒用過，都是把病死豬挖坑埋了。」史明輝說。
「如果我把養豬場買了下來，我會讓你坐場長。」邵成龍說，「當然，是真的場長，說話算數那種，不是你以前擔任的那個中層管理。要是談不攏，我會另外辦一個養豬場，也讓你當場長，當然規模可能沒有明輝養豬場這麼大。」
「上吧。」邵成龍說，其實他已經吃過一頓了，過年這些天頓頓大魚大肉，早就膩了，根本不想吃東西，不過史明輝看著還沒吃飯，還是要照顧人家的。
「明輝養豬場是國內最高水平。」邵成龍說。
「屁，一億八！這個養豬場值一億八。」史明輝說，「要是兩億二，自己建一個新的不是更好。」
「不容易啊，這魚只有野生的，現在打魚的又不多，經常好幾天才會有一條。」錢友說，「我每年只在這邊呆幾天，有魚的時候我可能沒空，有空的時候他又沒魚，能碰上和*圖*書就很難了。」
「這可是大丑聞啊。」邵成龍說，「大場也有這樣的。」
「主要都有誰？」邵成龍問。
「集團公司那邊事情太多，要是可以的話，我倒是很喜歡在這樣的鄉下修心養性，喝一杯茉莉花茶，吃一碗新米飯，蒸一條七星魚，簡單生活，別有滋味。有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呢。」錢友說。
「不會真的拿去賣了吧？」邵成龍有些吃驚。
「人員客戶都要新建啊。」邵成龍說。
「沒法子，我辭職以後有不少人找呢，萬一被人找到，雖然我問心無愧，不過還是有些不方便。」史明輝說，「這個老闆是我親戚，很可靠的。」
說著話才上來了，都是楓灣鎮本地的河鮮，蒸鰱魚，白灼河蝦，鯽魚湯，燒鯰魚，還有最著名的大蒜燜七星魚。這條七星魚比較小，一斤都不到。錢友對其他菜看都不看一眼，拿著筷子猛攻七星魚，把七星魚從頭到尾吃完了才停下筷子。
出了門上了車，邵成龍才想起來，還是沒吃上七星魚！應該吃一口再走，吃一口又花不了多少時間。
「錢總高見。」邵成龍說。
菜很快就上齊了，有紅燒肉，紅燒蹄髈，釀豆腐，還有一條紅燒七星魚，這條七星魚很大，足足有一斤多。史明輝湊到紅燒七星魚跟前深深地吸了一口，「在楓灣鎮這麼久，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七星魚了。」
「謝謝邵老闆！邵老闆真是大方。」史明輝喜滋滋的說。
m•ｈｅtubｏｏk.ｃｏｍ.ｃom「好叻。」老闆說。
「畢竟平穩運行了那麼久。」邵成龍說。
「越是大場，這種豬就越多。」史明輝說，「要是都嚴格處理了，浪費的可就多了，很有一幫人靠吃這個發家致富。」
「能不能先預支一半給我？」史明輝說，「成了就算是我的工資，沒成就當借給我。」
「很多。」史明輝說，「好像劉主任，孫主任，他們私底下靠這個弄了很多錢。對了，還有尤天，他是做冷凍豬肉的，這種死豬傷豬用得最多。」
「額……挖坑埋了是不行的嗎？」邵成龍問。
沒有你又套什麼大客戶優惠，邵成龍有些好奇，他都沒正經吃過七星魚呢，這次又被錢友一個人吃了，上回拿回去的七星魚給了廚房，也不知道做了沒有。
「這一次的機會真的很好，邵老闆多考慮考慮。」錢友說。
「那點玉米算什麼，」錢友說，「不過是幾百萬玉米罷了，全封起來扔掉也不算什麼大事。」
「獸醫我是不懂，不過醫生都是經驗豐富的好。」邵成龍說。
「養豬場這玩意，舊不如新。」史明輝說，「養豬場用得久了，會累積細菌和病毒，用兩三年就要關閉徹底消毒一次。可就這樣還是會越來越差，豬生病的可能性越來越高。所以養豬場根本沒有平穩運行這回事，越新越好。新人事，新作風，不論飼養員還是獸醫，那都是年輕的比老的好用，老人沒衝勁，不樂意學習新知識，因循守舊ｍ•het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新的治病手段不斷湧現，新的豬病也是陳出不窮，老獸醫跟不上，很容易會誤了大事。」
「養豬能有什麼核心技術秘密？國內研究最深的就是養豬，有錢就能請專家，出的錢越多，請的專家越厲害，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史明輝說，「十幾年前地價是很低，可現在經濟還不好呢，國家的扶持力度，十幾年前能跟現在比？以前由農業稅，現在種田能領補貼，養豬也是一樣。你說要投兩億搞養豬場，市農業局得撲上來舔你鞋子，邵老闆這麼大的面子，弄到免費土地一點都不難，各種補貼能肥死。至於客戶，有豬就有客戶，生豬那是國內最公開透明的市場了，只要品質好價格便宜，客戶馬上就撲過來。你要是品質差價格貴，再老的客戶都沒用，人家肯定不會要。」
「沒有，我這邊忽然收到一條消息，要和龍哥商量一下。」秦日朗說。
「這七星魚真是好吃，別的地方都吃不到。」錢友說。
「原來是這樣。」邵成龍說。
吃完飯兩人分頭離開，邵成龍鑽進一條小巷，進了另外一家小餐廳，史明輝已經在裏面等著了。
「上完菜你守門口，不要讓人進來。」史明輝說。
說完正經事，就該吃飯了，邵成龍正想試試紅燒七星魚是什麼味道，他的手機響了，一看是秦日朗打來的，趕緊接了電話：「喂？秦總有什麼事嗎？」
「我當然明白後果。」史明輝說。
「啊？這麼急？」史明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