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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寒煙一一下子清楚了，低下了頭：「對不起啊。」

「嗯~~」寒煙一微微頷首，心中卻總有一絲莫名的不安。

以前，我拼了命，幾近苛責的磨礪自己，追求最極致的力量，為的什麼？為的就是我關心的人，我要他們快活，一世長安；我畏懼的人，我不給他讓我畏懼的借口！

「小天，你有心事。」寒煙一很少見的打斷了小天的說話。

其實相比時間，匡少與自己在一起的時間比林承澤還要長，感情一點也不少於林承澤。

為什麼？！為什麼？！這八年，在林承澤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天仰望碧空，眼眸中一抹深邃。

小天真的不知道，回到祖寺，該怎麼面對林承澤，該怎麼面對現在正熟睡于自己懷中的寒煙一。

「你的好兄弟呢？」寒煙一看來看去也沒瞅見半個人影。

寒煙一幾乎是從山腳下一路蹦上來的，畢竟她也是佛修二層開凡期的修真者，絲毫不費吹和圖書灰之力！

「嗯~」寒煙一乖巧的點點頭。

「你的小澤哥哥回來了。」

「……！」小天一愣，身子微顫，雙腿一夾馬肚，快馬加鞭駛向祖寺。

可如今，我想要守護的一切，都沒了。像煙花一樣，一個眨眼，消逝了。

小佛爺你告訴我，接下來的路，我該怎麼走？繼續追求那虛無縹緲，立於頂點的力量；仰或，卸下渾身重甲，歸於山野，做一隻閑雲野鶴，沏一壺濃茶，對著一張棋盤，賞花觀雲，快哉一生？

「小煙，」小天長嘆一口氣，輕輕在寒煙一耳邊說道：「不喜歡我那便是最好。」

「！！！！」寒煙一聞言嬌軀一陣顫動，蒼白的臉色頓時更煞白了！

「哈哈~」小天拍了拍寒煙一的粉肩，笑罵道：「白痴丫頭！跟你開玩笑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要聽嗎？」

因為我與小佛爺你一樣，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突然生命中出現關心，和_圖_書愛護我們的人，這份感情在我們心中的分量，遠遠重於其他人！我現在越來越了解，當初你不顧一切捨命救我時的心情。

而後，起身、回頭、下山……

小佛爺，一切都變了。小天惶惑的看著大樹，心中自言自語：轉瞬八年間，命運起起落落，兜了偌大的一個圈子，我和他，終究還是走到各自的彼方。

匡少，真正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兄弟。俗話說，一起打過仗，一起逛過窯，才叫兄弟。而匡少，正是唯一一個這樣的兄弟。

小天指指地下，輕描淡寫道：「在樹下面躺著呢。」

「為什麼呀？！」寒煙一背對著小天的飛紅嬌靨一緊，臉色有點蒼白。但是小天下面的話更是讓他始料未及。

寒煙一心頭一顫，驀地雙頰緋紅，綺思如紊，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我、我也不知道……不！我才不喜歡你！」

牛巴寨。

馬背上，小天不住的和寒煙一開著玩笑，把他世俗m.hetubook.com.com中那些以前沒說完的點點滴滴，有聲有色的一一道于寒煙一。

「小煙，」小天緩緩起身，道：「走，回去罷。」

這一次下山，不過短短數日，經歷的事情，比他之前十年經歷的，都要複雜。

大明祖寺，外院山門口。

或許林承澤不知道自己與匡少的感情，這不怪他。可是，小天知道，林承澤一定認得出自己，可即便是這樣，林承澤依舊想殺自己！

小天想抬手捏捏寒煙一粉|嫩的臉頰，舉到一半，還是放下了，嘆道：「小煙，陪我去看個世俗中的好兄弟，看完了他，咱們就會祖寺，反正也是順路。」

小天聞著懷中軟玉散發出來的幽香，那有著女兒身特有的誘人氣息，淡淡的，幽幽的體香，一縷縷沁人心脾，令他有飄飄然的感覺。

小天微微一笑，輕聲道：「洛川鎮。你忘了？咱們來之前經過這裏的呀。」

寒煙一回眸笑看小天，那對剪水雙眸，猶若秋水，水和-圖-書汪汪的，打趣道：「沒關係，你不願意說我不勉強你，但是你要開心，好嗎？給姐笑一個，快！」

林承澤，與自己結拜金蘭的大哥。

「嗯？天亮了？」一個顛簸，馬背上的寒煙一醒來了，揉著懵松的睡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小天，這是哪裡呀？」

什麼都變了，什麼都不存在了。情誼，恩怨……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追求，留戀的……

「呵呵~傻瓜！」小天輕笑一聲，在小佛爺面前盤腿而坐，臉色很沉重。

小天笑望著寒煙一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初生之地，雙膝跪地，重重磕了六個響頭。

小天任由寒煙一靠著自己，心緒卻是極為複雜。

「如果，有一天……我只是說如果啊，」小天稚氣依舊未脫的臉上，一絲寒意一閃而過：「如果我和你的小澤哥哥反目成仇，拔刀相向，你會怎麼辦？」

「這還能有假？」小天故作生氣：「馬上就到大明祖寺了www.hetubook.com.com，你直接去找梁伯，不就知道了么？」

南風吹過，拂起小天兩鬢青絲，枯敗的古樹，響起「簌簌」刺耳，似曾聽到小佛爺那嘆息著的沙沙竹濤之聲。

只是這笑，轉瞬即逝。

「嘿嘿~」小天想起自己和林承澤第一次見到小佛爺這賊窩之時，嘴張的比現在的寒煙一還大，不由笑出聲來。

到了祖寺門口，她再也不顧少女的矜持，瘋了一般推開祖寺大門，跑了進去。

寒煙一看著面前這空心大樹，驚訝地長大了小嘴。

可就是這個自己的結拜大哥，生生將匡少與自己天人永隔！

「還有一次啊，也很好玩，那個人號稱什麼第一少年高手？我就不服他了，奶奶的……」

小天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忽然問道：「小煙，你是不是喜歡我？」

「真的？！！」寒煙一猛地回頭，一把緊緊抓住小天的手，眼裡的期許毫不掩飾！

寒煙一鼓著嘴，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很是可愛：「不記得了，我沒有什麼方向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