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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眼角掠過苦楚時體現出來的掙扎。

「顏如玉死了！」

趙恆輕輕一笑：「沒事！我陪陪她。」儘管趙恆現在有各種瑣事纏身，但他相信葉師師他們能夠處理，自己抽個一天時間清閑還是可以的，他也想看著杜子顏蘇醒，讓後者能夠開心見到他。

杜夫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趙恆此刻發現她漂亮多了。

杜夫人瞥了趙恆一眼，意味深長地問道：「究竟是子顏告訴你的，還是那不長進的傢伙跟你亂說了什麼？我不會幹涉你們交友自由，但我好心勸告你一句，最好遠離蔣長龍，那就是個廢物。」

趙恆把食物一一打開，讓杜家保鏢拿了一張小桌子過來：「你就不要再糾結了，換成誰在你位置都難免那樣做，畢竟母親都希望女兒找一個有背景有權勢的人家，所以我理解你那時的心情。」

「阿姨，過去了！」

「放心吧，子顏沒事了。」

為了不再聽杜夫人對蔣長龍的數落，趙恆很快把番薯粥喝完，接著，就起身走到窗戶邊，再度看著沉睡的杜子顏，或許是流血過多，杜丫頭的臉色比以前慘白不少，趙恆還能捕捉到她疼痛神情。

說到這裏，m•ｈeｔｕｂooｋ.ｃom•ｃom她還向趙恆道歉：「以前我對你們諸多阻攔，還拿你性命來要挾子顏，自認為是為她好，現在回頭看看，自己簡直就是豬狗不如，把自己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上，趙恆，對不起！」

趙恆已經想到蔣長龍和杜雅琪，想到那對被杜夫人拆散的苦命鴛鴦，他想要辯解些什麼，但見到杜夫人精明的眸子，就知道自己騙不了她，於是就把糕點推了過去，自己捧起熱乎乎的番薯粥：

只是老天向來喜歡開玩笑，這次也不意外。

不知道為什麼，趙恆此刻能清晰感覺到這是杜夫人發自內心的讚賞，這讓他心裏生出一絲詫異，在他的印象中，杜夫人雖然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但也絕不是憐憫蒼生的主，何況是杜子顏受傷。

「我不餓。」

杜夫人的輪椅也靠了過來，聲音平緩而出：「南宮朵朵的醫術天下無雙，她說杜丫頭熬過了危險期，那子顏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現在就等她醒過來了，你有事就先忙，晚上醒來我給你電話。」

趙恆想到昨晚被殺戮的一條條鮮活生命，不由暗嘆自己真是沾了子顏的光，才逃過傷害杜夫人和*圖*書的報復，否則早被鐵血強勢的杜天雄幹掉，杜天雄的手段遠非常人能想象，繼而苦笑著接過話題：

「阿姨放心，趙恆心中早有分寸！」

杜夫人輕輕揮手，靠在輪椅上嘆道：「我此刻最大的願望，就是見到子顏醒過來，或許古人說得對，只有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啊，昨晚子顏命懸一線，我才知道，杜丫頭對我是何等的重要。」

「我說他是廢物，都玷污了廢物兩字。」

趙恆並沒有答應杜夫人的要求，除了司馬清和杜天雄要從越小小身上榨取價值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也沒借口殺越小小，而且這一刻，他又感覺到杜夫人的偏激，類似昔日不惜代價殺自己的固執。

杜夫人果然沒碰番薯粥，而是斯文的吃著幾塊糕點，隨後冷哼一聲：「賣一碗賺兩毛，賣一百碗也就二十，還要起早貪黑，賣上十年也買不了一套房子，更趕不上華國人均破萬刀的GDP！」

接著她伸出手指點點趙恆胸膛，眼裡閃爍著一抹熾熱：「看看你，看看他，同樣是一窮二白的草根出身，你短短几個月就能站在華海金字塔尖，而他呢？到現在還沒從華大畢業，還在啃老ｈetｕbooｋ•ｃｏm.ｃｏｍ。」

她還望向病房中沉睡的杜子顏，流露出一抹苦楚神情：「我也對不起子顏，都是我招惹出來的禍水，讓她這孩子遭罪了！趙恆，單單殺掉越國特工不夠出氣，你應該把那什麼越小小也殺了。」

「賣粥能有什麼出息？」

這神情讓他心裏劃過一絲疼惜，恨不得這槍傷是在自己身上，他對越國特工本沒有太多仇恨，此刻卻因為杜子顏生出嗜血念頭，繼而想到昨晚那個笑裡藏刀是女人，趙恆更是掠過一絲絲殺機。

「她是最大禍根，就是因為她導致子顏被襲擊。」

「他改去賣切糕，我還會高看他一眼。」

醫院走廊，依然坐著杜夫人！

所以他避開話題：「傷害子顏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

趙恆漫不經心的拋出三個字，隨後，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小錯，果然，杜夫人已經放下筷子，臉色陰沉地問道：「是不是蔣氏餐廳的番薯粥？是不是子顏帶你去吃的？這東西我不吃，不要！」

杜夫人輕輕擺手：「說到底還是你有心。」

在趙恆低頭喝粥緩解笑意時，霸王花也微微側身遙望遠方，嘴角難於掩飾的翹起，杜夫人依然發泄著不hetubook.com.com屑道：「趙恆，不管怎麼說，你以後少去蔣氏餐廳，更不用帶子顏過去，少接觸那個人。」

「阿姨，吃點東西吧。」

趙恆淡淡一笑：「夫人可以放心吃。」

杜夫人心神不寧的點點頭，隨後淡淡出聲：「聽說天雄昨晚血洗越裔街時，你冒險出手救下一個女孩，還自告奮勇處理浪沙公寓的事，讓無辜者少死幾百人，趙恆，你做得不錯，相當不錯！」

「你好像知道不少東西？」

「粥確實是蔣氏餐廳買的，但糕點買自李福記。」

趙恆抿入一口熱粥：「明白！」

似乎趙恆的話讓杜夫人寬懷了不少，她拿筷子夾起一塊紅豆糕送入嘴裏，咀嚼咽下后就見趙恆從保溫瓶倒出熱粥，細細一聞帶著淡淡甜氣，杜夫人隨口問出一句：「這是什麼粥？有甜味的？」

「主要還是杜叔叔仁慈，否則趙恆再努力也沒用。」

在趙恆無奈一笑時，他也捕捉到向來嚴肅的霸王花強忍笑意，隨後他又轉向杜夫人硬著頭皮，為蔣少東小小爭辯道：「我對他不是很熟悉，不過他熬的番薯粥不錯，傳聞有他老父親的水準。」

從霸王花口中得知子顏還在沉睡，估計要今晚才能醒來后，趙ｈｔtｐs://ｍ.heｔuboｏｋ•com.cｏｍ恆就把給杜子顏帶的粥，還有幾碟點心放在杜夫人面前，隨後聲線平緩開口：「子顏已經無事了，你不要太擔心，吃點東西吧。」

「死了！死了！」

她就像是從來沒有離開過走廊，也沒有參与過昨晚任何行動，她只是在玻璃窗外看著沉睡的杜子顏，臉上的憔悴表示她整晚沒睡覺，臉上平靜卻自帶著關懷，靠近的趙恆還能感覺到她的糾結。

「番薯粥！」

「阿姨過獎了。」

就在杜夫人微露讚許時，一個電話忽然打入了趙恆的手機，他眉頭一皺帶上耳麥，耳邊立刻傳來蔣長龍的聲音，想到杜夫人在旁邊，趙恆立刻向外面走去，站定后冒出一句：「蔣少，什麼事？」

「阿姨，喝點粥吧。」

思慮無果的趙恆沒有繼續糾纏沉重的話題，話鋒偏轉道：

蔣長龍冒出幾個字，趙恆目光凝聚：「誰死了？」

杜夫人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擺出挫骨揚灰的態勢道：「所以你不能讓她再活著，無論是為子顏出口氣，還是為了子顏不再招致危險，你都應該砍掉她的人頭，不然……還會有其它變故發生的。」

至少不會讓人感覺到陰冷。

按她的性格，應該支持丈夫大開殺戒，怎會讓自己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