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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來了。」

「嗶嗶！」

越國青年張開雙臂，向民眾大聲呼喊：「大劍師死在強權槍口下，我們不該繼續沉睡欺騙自己，不該讓大劍師的血白流，我們要站起來為大劍師討回公道，毋自由我寧死！讓我們就此爆發吧。」

「大幸，是因為他向我們徹底揭開了當權者的嘴臉。」

他當然無所謂保護趙恆也願意為他犧牲，哪怕沒有來自東方雄的命令，他也會因為恩情粉身碎骨，但是趙恆出事的責任他擔待不起，現在的蔣長龍已經知道趙恆身份，所以對趙恆安全格外重視。

他還指指趙恆散發著藥味的肩膀，語氣頗為老練的一嘆：「何況你身上還帶著傷勢，如果被越相知道你在這裏派人包圍，你怕是連跑路能力都沒有，我一直不明白你暗渡陳倉有何深層意義？」

蔣長龍差點把茶水噴了出來，他一臉吃驚的看著趙恆：「我怎麼保護你？我哪裡有力量保護你，你面對的又不是街道混混和小黑幫，而是越國位高權重的越相，他調支連隊我就要夾尾巴跑路。」

「你！下來！胡說什麼呢？」

在黑衣青年視野出現一名跑來的胖警察時，篷！一記火焰砸在不遠處的階梯，驚起所有警察和士兵的注意httｐs://www•hｅｔｕboｏｋ•ｃom•ｃoｍ力，也讓那名胖警察轉移了目光，他怒罵一句就向火焰處奔去，再也沒理睬怪異青年。

對面男子留著中分頭，一副近代漢奸模樣的裝扮：「越都現在風雲變幻，兩支部隊已經悄悄進入宵禁，目的就是防止劍門子弟鬧事和間諜煽風點火，換句話說，現在越都四處都有官方探子。」

「想要享受被人送殯的感覺。」

這兩句沒有技術水平的廢話是發生在越都一間小麵館，趙恆拿著一雙筷子夾起一束清冽麵條，送到嘴裏細細咀嚼咽下，一臉滿足之後才看著對面男子笑道：「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什麼事的。」

在一片不斷凝聚不斷擴散的黑白海洋中，一個黑衣年輕人正咳嗽著走在越都廣場附近，他目光平和掃視人生中遇見的最大一場葬禮，傳聞明天將有十萬人跪送越劍，這讓他對死去的人頗為感慨。

「走！」

這名越國青年無視遠處揮舞警棍靠攏的警察，依然鏗鏘有力闡述自己觀點：「當大劍師因為發表自己主張堅持自己選擇被強權踐踏時，我們未來還有什麼可以保障？還有什麼所謂言論自由？」

趙恆又把一口麵條送入嘴裏，隨後還把滷蛋切htｔps://wwｗ.h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m•coｍ成四塊，他最近胃口很小甚至有時候沒有食慾，但為了保存身上體力不得不塞點東西：「所以我就來投靠你，希望你能讓我平安活到明天中午。」

四五名警察揮舞著警棍趕到，推開聆聽的人群向越國青年衝過去，後者見狀瞬間跳下圓台跑路，三四名警察沒有就此罷休，凶神惡煞要把他追回來治罪，只是越國民眾有意無意阻滯了他們前行。

儘管越憂心和劍門子弟拒絕越相拜祭和上香，但越國官方還是以國喪規格給予綠燈，所以大街小巷都在播報越劍的生平事迹，越都人們也都開始穿著黑衣白花，還相聚廣場悼念死去的大劍師。

「我保護你？」

「我也知道自己危險。」

夜色四合，華燈初上，越都一片璀璨。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去。」

「可悲！」

滿城俱縞素，不外如此。

他的字眼就像是千斤頂，落地有聲：「這些年我們一直堅信越國走向繁榮富強，一直堅信富裕起來的人們會幫助落後，可是直到今天才發現我們錯得離譜，越國窮兵黷武導致國力經濟衰退。」

拳頭在半空揮舞：「富裕起來的人更是踏著我們取樂，當然，他們會告訴我們，和*圖*書越國這二十年進步很大，科技物品醫療都比以前豐富。當他們喊出這句話時，我想到前蘇聯政治家的一句話。」

畢竟出現的不是時候，而且剛才差點出了意外。

只是所有燈光都已經變成白色，雖然暗地裡的尋歡作樂紙醉金迷還在繼續，但街道能夠見得到的五彩燈光都變成慘白，一代宗師越劍死了，不管是否他的信徒或者朋友總是需要給予明面尊重。

越國青年嘴角勾起一抹譏嘲：「當權者喜歡把整個天空遮擋起來，然後裂開一條縫透射出陽光，他會很認真告訴你，這是他們的功勞。社會和科技的自然進步，竟被當權者粉飾成自己功勞！」

「你不該過來。」

「你還是喜歡劍走偏鋒。」

趙恆把滷蛋扒入嘴裏，隨後放下筷子一笑：「你可以的，你在越都混了這麼久，肯定能夠保護我的安全，隨便找一個地方給我躲躲就行，實在沒有信心的話，那就給我買一副金絲楠木棺材。」

趙恆低頭抿入一口香滑的麵湯，重複著剛才說過的話：「我知道越都現在四處都是探子，也知道很多關卡都有士兵介入把守，目的就是防止有人藉著越劍葬禮向越相發難，但這跟我無關啊。」

他在廣場感受著越人對越劍的懷念ｍ•ｈｅｔｕｂook.com.ｃｏm，還一步一步丈量著腳下的廣場，行至中途時，他忽然聽到一個越國青年的熱血腔調：「越劍之死，是越國不幸，也是越國之大幸，不幸是一代宗師離去。」

如果趙恆是明天帶著人過來給越劍上香，每一步行程都透明化給越國民眾，那麼越國官方看在劍門份上或許不會採取行動，但趙恆偷偷摸摸提前半天來到越都，那越國就有無數理由向他發難。

蔣長龍臉上劃過一絲苦笑，捏起自己的保溫杯喝著茶水：「換成我是你，斷然不敢這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雖然這可以一定程度上迷惑敵人，但是一旦被敵人發現，其中風險就會瞬間爆高。」

「當今世界有幾個首相能夠擔任二十年？」

「剛才實在太危險了！」

如果是越憂心他們見到趙恆出現越都，肯定會詫異他這麼快就到來，要知道恆門才剛向各方公告兩個小時，而且趙恆行程也是明日中午抵達，所以年輕男子看著悠閑吃面的趙恆也是出乎意外。

「站住！站住！」

警哨聲凄厲的呼叫了起來，哨聲還沒有落下，四周就不斷湧出警察和士兵，一個個想衝突地方蜂擁過來，顯然越國官方早就啟動維穩機制，布下重重精兵壓制民眾鬧事：「蹲下！全都蹲下。」

趙恆捏著m.hetubook.com.com木製的筷子，望向許久不見的蔣長龍：「我只是來吃面的，行為沒有目的導向不會引起他人懷疑，何況所有人包括越憂心都知道我明天才來越都，因此沒有人會懷疑我已在你麵館。」

「一時止痛卻不能永遠斷根。」

他把兩個滷蛋遞到趙恆面前，一字一句開口：「他們會查探監視每個可疑人物，你雖然裝扮像是一個越人，但膚色和輪廓還是有區別，那些專業人士要甄別出你國籍分分鐘，你真不該出來。」

蔣長龍眉頭一皺：「棺材？你要棺材幹嗎？」

在黑衣青年輕輕咳嗽一聲時，一隻大手握著他的手臂，隨後一個熟悉聲音低沉傳過來：「快跟我走！」黑衣青年沒絲毫反抗和掙扎，腳步一錯不緊不慢跟著灰衣男子轉身，沒多久就在廣場消失。

在越國民眾靠攏時，他繼續宣喊：「有報紙沒聲音，有媒體沒真相，有制度沒選票，我們就像被輸入童話故事的孩子，一直堅信美好明天卻從沒見過，偶爾戰爭帶來的勝利也只是阿司匹林。」

「可是我來了。」

越國青年揮舞著拳頭散發著點燃民主情緒的言語：「沒有民主沒有和平沒有生命保障，連大劍師都要遭受陰謀暗算，何況平頭百姓的我們？他在位二十年，沒有讓經濟騰飛，只讓權力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