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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澗仁認可地點點頭：「所以你才有不顧一切都要往上出頭的強烈慾望，也所以現在你成功以後才這麼強勢。」

縱然從古往今來的各種文獻里對國人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熱鬧惡習很有體會，這會兒石澗仁還是有些哂然，當然他那憂國憂民的訕笑在對方眼裡就是挑釁的冷笑，王凱幾乎瞬間暴怒：「就是這個媽的……」說完就從腰間猛地拔出一柄傢伙事就朝著石澗仁撲過來！

洪巧雲卻笑笑：「我更希望是感情投資，不用論錢。」

市井之間多的是看熱鬧，居然就沒有半個人伸手，不過看耿妹子遊刃有餘的應對，縱然有幾個年輕菜販小夥子躍躍欲試，也被衣著光鮮的大學生們給壓制住了，現在看見是這麼個棒棒跳出來，周圍很有幾個人在惋惜！

石澗仁稍微著急了半秒鐘，剛轉過身就恢復了鎮定，讓匆匆跟上他的洪巧雲奇怪：「你不著急？」

這還不強勢？石澗仁只好瞥兩眼：「我對衣服沒研究……」說完就看見前面聚集了一大堆人，心裏多少還是咯噔一下，連忙大步流星跑和*圖*書過去，果然聽見耿妹子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叫罵過來：「你仙人板板哦，幾副酸批殼掉的顏色敢在老子面前妖精妖怪？！老子給你們說，莫看到妹兒我乖，就敢來口水滴答的估吃霸賒！老子不得虛……仙人板板的……妹兒我在社會上混的時候，你們還在學堂流清鼻涕，屁|眼上的……」

本來好端端的一句話區分了兩位女性的性格差別，但在三十四歲的熟|女耳中就說不出的撩人，眼波流動的嬌嗔：「就知道說好聽的！」

潑辣連貫甚至有些不堪入耳的叫罵聲帶著不少連石澗仁都不完全明白的本土方言，卻脆生生的好像連珠炮，頗具韻律感，讓石澗仁這書獃子居然搖頭晃腦地感知一下平仄才又聽見耿妹子一聲尖叫，引得周圍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看起來都在躲避這尖叫對耳膜的傷害！

洪巧雲輕鬆：「我問了老王，你那四個字賣了六百二，我厚臉皮還是按照這個價格，一首《過零丁洋》題字，8000多塊，回頭把這錢扣出來就是了。」

石澗仁趕和-圖-書緊擠上前去，從人縫中終於看見讓他有些驚訝的場面，居然是那個被留校察看的王凱跟幾個年輕人圍住了耿妹子，其中一個估計是被罵得惱羞成怒的年輕男子正在伸手，卻被張牙舞爪的耿妹子在臉上手臂上抓出了幾道血痕，正在放開嗓子驚叫非禮的小姑娘其實不慌不忙抓著旁邊的東西，看起來馬上就要展開又一輪的攻勢！

市裡面的菜市場現在一般都在大樓底部，上面是滿滿的住宅單元，兩人順著後面滿是污水橫流的各種水產肉鋪間走過去，穿著華麗的洪巧雲很得周圍那些女人的目光，男人就更熱烈了，不過她卻熟視無睹，也很習慣：「小時候我家條件也很差，是在一個破產工廠長大的下崗職工家庭，這都不算啥。」

洪巧雲幾乎把解救小姑娘的事情都拋到腦後，馬上撥打電話諮詢出結果：「便宜，一千五，我已經叫人給你報名了。」

確實近，老式的斜頂倉庫左右長排一直出去，有些畫室門口還掛著畫家名號或者工作室名稱，在這裏走動的人不多，起碼都得是老師或和-圖-書者高材生，有些門口還停著車，洪巧雲心態也放鬆：「喜歡開車不？去學個車本吧，我去買個車來用，我一直都只喜歡坐車不喜歡開車，現在這也算是一種技能了，趁早學。」越說越有興緻，「你覺得買個什麼車好？」

看著對方後面的男子已經跟耿妹子糾纏在一起動手，石澗仁再溫吞，也不得不動手了！

洪巧雲不滿：「你不覺得最近我穿衣服都沒有再朝著強勢的風格去了？看看！你看都沒看清楚！」

這麼說好像也沒錯，成名書畫家似乎按照幅面或者字數來算錢也是天經地義的，但石澗仁當時不過是為了岔開話題隨便找的由頭，這會兒也有點感激對方不著痕迹的資助：「行！會讓你對得起這份投資。」

說話間，兩人已經邁出了那工廠一般的庫房大門，確實就在菜市場邊的路口，洪巧雲還指方位：「她……好像說在後面，賣花椒什麼的地方。」

石澗仁花了兩個多小時，把後面庫房裡的畫框雜物整理出來，倒也不用丟棄，整齊地碼放在旁邊，用幾個紙箱子、木框和廢畫板搭起ｈｅｔｕbooｋ.cｏm•cｏｍ一個簡陋的大檯子，這就是未來的廚師操作台。畫室里的女人都擅長用釘子榔頭綳畫布開油料罐，所以工具什麼的也不缺，順便修好那個銹跡斑斑的簡易灶，最後出門時琢磨著再重新拉個氣罐來就差不多能開火了，畢竟在這都是藝術家畫室的倉庫區里燒木柴也不是那麼回事。

沒想到年輕的布衣居然回答：「我也習慣坐車……不過這學車多少錢？」他對這樣現代化的東西很感興趣，從報紙上看見這都是新世紀的三大必備技能之一，自己不會外語，電腦現在還沒來得及學，駕車好像真的可以試試。

的確是打起來了，以石澗仁一貫以來的泰然處之，就算他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勞心不勞力，堂堂謀士布衣怎麼還需要跟別人斯文掃地的亂打一氣？這會兒也容不得他躲閃，因為耿妹子從看見對方几個人氣勢洶洶立刻朝這邊圍過來，反而扔下手裡的東西，像個野貓一樣瘋狂地朝著面前的人撲過去，試圖盡量拉拽住其中的兩三個！

石澗仁納悶這話又沒什麼錯，但還是加快了腳步。

這傻姑娘，一心只想和*圖*書幫自己的男人分擔啊！

看看這周圍已經亂作一團的地面，顯然打鬧糾纏都已經持續了不少時間，想著耿妹子單獨面對自己惹來的麻煩，石澗仁有些懊惱剛才過來的怠慢，立刻大喝一聲就提著烏木棍站出來：「還是不是男人！幾個人欺負小姑娘算什麼！」

事實證明這個階段，棒棒比布衣更有用。

結果提著烏木棍剛走出去二三十米，洪巧雲追著揮舞那小巧的電話過來：「小妹子打電話來，說有人找上她的麻煩！」不擅長運動的她明顯氣喘吁吁。

但更多人是充滿了圍觀精神，紛紛閃開給石澗仁騰出地方，讓他可以單獨面對對方。

年輕人眨巴眼睛：「哦，如果是你遇見這樣的事情可能我還會著急，她么……不欺負別人就算好了。」

場面哄然一下升級，站在水泥賣菜檯子上的圍觀者立刻慶幸自己找了個好位置，而站在菜市場特有亂糟糟地面上的人連忙後退免得被殃及池魚，更多人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呼朋喚友：「快點！打起來了！」

石澗仁吃驚：「這麼多錢？」

只是他的動手方式跟別人想象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