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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很多副經理早就沒打算在風行雜誌社長做，媒體圈就那麼大，都知道風行雜誌社老將盤踞十來年了，很多副經理、主管來風行就是來混經驗的。

哪怕你現在宣布撤老將，這些早已心散的中層也不會留下，留下的也是各懷鬼胎。老楊之所以一直用著的老將，無非是老將對風行忠心，他們管著風行最重要的崗位、聯繫著最重要的客戶，這些重要的東西交給一些心不在風行的中層？

「兩個億砸下去弄垮他們一個峰會……」胖子吞了吞口水很是肉疼：「有點不值得。」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時之間老楊也沒了主意，他輕輕地放下電話，跌坐在樹下的長椅里，管家連忙走了過來地上一杯熱茶：「楊總，您累了吧，歇歇吧。」

這些老將自然忐忑不安，人心是很複雜的，在老楊要退休，楊鵬要上任的關鍵時候，這些掌握著重要崗位的老將們也亂了。

「準備車，去風行，開個會穩一穩人心。」老楊站了起來，一陣早冬的風吹過，吹散了他花白的頭髮，和_圖_書他咳嗽了兩聲，背影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自然不僅僅是為了峰會。」高冷看了看時間：「之前我就說過，十天之內，峰會開始之前，我要拿下風行雜誌社，現在過去兩天了，快了。」

若他們上位了后，帶著你的客戶資源去投奔下家呢？

「都走，我也想走了，剛剛獵頭給我推薦一個職位，真不錯，去面試一趟又不損失什麼。」

穩住老將，還能留住根。可穩住老將留住根了，那些枝葉全沒了。

「都去面試了，十有八九都會走，老張接獵頭電話都接到手軟，給他推薦了七八個好崗位呢，這天底下公司那麼多，有好去處當然走了。」

「今年楊山上的簽可真准。」老管家也嘆了口氣。

一個經理崗位的替換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十幾天後就是舉國皆知的峰會，這麼大的一個峰會，那麼多明星前來助陣，事無巨細都是中層去策劃、去安排的，這個節骨眼上走一兩個中層都很被動，更何況是大批流失。

「我宣布一件事。」老和_圖_書楊站了起來，看了看會議室人心散亂的眾人。大亂的風行，他得盡全力穩住。

留下來的副經理和主管，各懷鬼胎，蠢蠢欲動。

「爸，我們現在就砍掉那些老傢伙，這樣中層就不會走了。」楊鵬拿著手機，慌亂的聲音在酒店迴響。

「老大，風行雜誌社會不會現在就砍掉老將？」胖子有些擔憂，問道。

老楊很是後悔他主動向高冷宣戰，如今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前浪果真要死在沙灘上了。

……

心中忐忑的可不僅僅是中層們，老將們相互看了看也是滿腹心事，整個風行上上下下都知道：突然很多獵頭都給自己電話，甚至一些從未接到過獵頭電話的普通員工也接到了。加上那些公眾號的文章一傳，就這麼大的雜誌圈，都在說風行雜誌社最大的弊端：老將。

「歇歇……」老楊接過茶，茶的霧氣瀰漫上來，竟好似到了他的眼睛里，裏面亮晶晶的，又似被風迷了眼睛，老楊側過臉伸出手擦了擦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哪有心情歇歇，一和*圖*書手打下的風行，我辛苦了一輩子的風行，怎麼峰會就跟高冷杠上了呢？怎麼偏偏跟他杠上了呢？」

老將盤踞的日子太久太久了，久到了中層的人心本就沒在風行。

「為什麼晚了？現在就砍掉老將，現在！」楊鵬不解，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壞人我來當，我去宣布。」

早就應該改變風行雜誌社的用人結構，可老楊捨不得，一直拖著。本來想著讓自己兒子登台後，讓他對那些老員工去下手，總比自己下手的強。卻沒想到高冷先下了刀。

風行給老將的分紅給得過高，如果和高冷一樣加薪，他們根本就扛不住。

風行雜誌社會議室，老楊鐵青著臉：「我說的是主管級別以上會議，怎麼少了十幾個人？」

現在給中層都加薪？能加多少呢？加到和星盛雜誌社一樣？

砍掉老將，那又用哪位副經理呢？哪位才是忠心的呢？一直用著老將的老楊心裏沒底，他不敢。

「可不砍掉那些經理，這些中層可都會走，這辭職就跟一窩蜂似的，都是中層幹部，見別人尋著和-圖-書好去處了，自己也會蠢蠢欲動的。」胖子豎起大拇指：「老大，你這一砸就兩個億，還是給其他企業挖人，你可真捨得。」

那才是最大的危機。

「晚了……晚了……」老楊看著遠處的旭日東升，一位從未因為事業而灰心的老者第一次為了事業紅了眼眶，閱盡風霜的他比楊鵬看得透徹：「現在拿老將開刀，只會逼走了老將，又流失中層。人心散了，那就散了啊！」

人心散了，老楊根本不用去風行雜誌社本部，就能看到那群早就對經理滿腹怨懟的中層們在挖角、公眾號煽動以及切切實實薪水對比之下，心散如沙。

那簽是中籤，寫得很通俗易懂：棋逢對手，敗。

「晚了……」老楊在自家別墅的院子里看著頭頂的大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哆哆嗦嗦地坐了下來，聲音沉重不已：「兒子，晚了，晚了啊！」

「對啊，現在砍掉老將，那些副經理就肯定不會辭職了，畢竟在風行雜誌社做了這麼久，經理走了，這些副經理都會想競爭經理崗位的。」楊關關附和道。

若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上位之後，發現能力根本就不足以擔任經理呢？

而一些馬後炮統一的言辭自然是：砍掉老將。

「風行雜誌社要亂了。」楊關關笑呵呵地揮了揮手中的會議資料，她得準備下一場會議了，下一場會議有關峰會：「高總，下一場峰會的會議應該很輕鬆吧，峰會的競爭對手風行雜誌社大亂，他們的峰會誰去做？嘻嘻。」

「你們把人心想得太簡單了。」簡小單肯定地搖了搖頭：「砍掉經理對於我們星盛這種競爭上崗的公司來說都是一件大事情，更何況經理十來年來沒有變動過的風行雜誌社了，十幾個經理呢，全砍掉需要一段漫長的歲月，而眼下馬上就要召開峰會，他們砍掉經理無疑會引起大亂，你以為老將就那麼好撤？十幾年的老將了，在峰會這個節骨眼上，你想撤就撤？」

「楊總，他們有的出外景工作了，有的今天臨時有點事，請假了……」辦公室副主任弱弱地說道，偷偷低著頭看了看手錶，開完這個會，她也得撤，就在隔壁大廈她有一個面試機會，獵頭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