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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五說是，又說：「煉藥真辛苦。」

裘太平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告訴你地點，你自己報仇；另一種是我替你解決這個麻煩，讓你看見完整屍首……你認識他吧？」

羅小羅看上好一會兒，忽然看明白，薛永一打的慢，是在猜想對手會如何抵擋、甚至反擊，他的下一招是針對那個不存在的對手做出的反應。

你就切吧，潘五把眼睛都切綠了，才明白煉藥師的地位為什麼那麼高。

還有人喊：「是他們先動手打人，汪九都送醫館了，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

潘五想了下說：「你先坐，我去買飯。」快步跑去食堂。

羅小羅在路口多待好一會兒，忽然發瘋般跑去演武場，他要練功，要像潘五那麼厲害。

沒一會兒回來，就看到夜風好像看見怪物一樣看他。潘五邊啃著豬蹄邊說話：「沒吃過豬蹄？」

汪九又是誰？潘五站了好一會兒，退後幾步看大家：「不怕得罪你們，我要說一句話。」

潘五又問一遍：「你需要我做什麼？」

潘五想了下說不用。

聽幾名同學七嘴八舌說明情況，潘五看看天上月亮，問：「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潘五琢磨琢磨：「呀，真方便。」

現在，這個什麼都要爭第一的學生忽然不爭了，不知道老師們怎麼想，反正學生們不樂意。哪怕以前討厭胡小川的，現在也是站在他一方，努力支持他，全力聲討潘五。

有很多補藥其實跟做菜差不多，入鍋清炒和*圖*書。

潘五想了下說：「盒子？」

本來想就這麼回去，不過到底沒忍心，停步回頭：「我知道你們覺得委屈，可是委屈有意義么？」說著話握拳砸下，只聽砰的一聲，院門口青石鋪就的道路被砸出個大坑，石屑紛飛，好像不是石頭而是泥土？

潘五問：「你為什麼幫我？」

夜風平放盒子，扳動另一邊一個扳手，十幾片緊密排列的刀刃下落。

有人攔在潘五前面：「你是嫌我們多事？」

比較誇張的是小火爐，居然可以控制熱度？大火小火全憑需要。

自從開始煉藥開始，潘五整整兩天沒出過屋子，因為一直在失敗。

不論有沒有成功，都是離不了瘋藥師的稱呼。

潘五沒說話，在前面路口抱下拳，當是道別，走向前面小路。

這還算好的，總有些偉大藥師不滿足現在已有的藥方丹方，總想弄出一味震古爍今的傳承奇葯，要改善以往藥方的缺陷，降低丹藥毒性……敢這樣想的藥師，外界有個統一稱呼，瘋藥師。

潘五笑了下：「你們打架和我無關，有人想送死也不要找我，活著有很多事情要做，祝你們好運。」說完重新往前走，穿過人群，走向大門。

潘五說：「藥典沒寫這些內容，我買的書里也不說這些。」

夜風說：「多看書，可以少走彎路；找個好老師可以少走更多彎路，你要是想學煉藥煉丹，我幫你跟老師說一聲。」

裘太平說：「無利不起早，www.hetubook.com.com肯定有我的原因。」

夜風搖搖頭：「你可以說是在練刀功，一定要親手切出來才算合格。」

兩天後，很餓的他在猶豫是先買飯還是先睡覺，夜風來了，說是教他使用煉藥工具。

「你說。」

對於修行者來說，這是傻辦法是笨辦法，很多宗門禁止這種修鍊方法。在生死相鬥的殺戮場上戰技更重要，身體練的再強壯也擋不過一把刀。

說完這句話，潘五轉身回去小院。羅小羅追上來說：「太帥了。」

有人喊：「潘五，跟我們一起去。」

潘五說：「師姐要是有空的話，可以多來指點我幾次。」

經過這段時間養復，身體恢復過來，可心裏出現問題，他認為是丟人，丟了很大很大的人，回去宿舍就沒出來過，不請假也不上課。

「不回！回什麼回？我們去第二學院要人。」有人大喊。

但是大家都承認這個修鍊方法很笨。

胡小川是平民學生的代表，努力、認真、拚命。當年院考時可以入讀第一學院，也可以去府城上學，因為第二學院免學費給補助給獎勵才選擇這裏。

抬起刀刃，打開擋板，把箱子往外一倒……

又有別人想攔，潘五索性展開身形，快速衝進大門。

薛永一出身世家，應該沒這樣修鍊過，可自從認識潘五，整個世界都變了。

潘五送出門，回來就是睡覺。

薛永一練的特別專心，緩慢而有力，一拳就是一拳，一腳就是一腳。

有了和_圖_書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跟第三學院學生打起來也很正常。何況他們本來就比第三學院的學生能打，還比第三學院的學生有錢有關係，在這種情況下，不欺負你們欺負誰？

潘五問：「要求我做什麼？」

潘五嚇一跳，去第二學院要人？不把你打胖一圈都算第二學院輸了。

這個夜晚，當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努力。潘五先是在涼台上打拳，然後去二樓煉藥。

夜風問：「樓上那三大盆葯粒是手切出來的？」

巧的是薛永一也在，赤著上身，穿件看起來就特別沉的負重背心，一拳一腳認真練習。

別的煉藥師雖然是重複工作，但是能見到成效。這群瘋藥師就慘了，要一味味葯去嘗試，一點點改變分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勇猛做嘗試，最後的結局大多雷同，以破產宣告失敗，或者是失敗帶來破產。

他看的書確實不多，進到第三學院才去圖書館看書，又去海陵城買書，滿打滿算不到一個月時間。

潘五說：「麻煩師姐教我。」

裘太平自己接下去：「你有未來，如果我替你殺人，你答應欠我一個承諾就行，如果是告訴你劉三兒居住的地方，未來如果咱倆發生什麼糾紛，你讓我一次。」

夜風說：「有不明白的就問，這麼多專門做出來的工具，就是圖個方便。」

想了想，跑進演武場，同樣開始練功。

為充分發揮藥性，要求草藥晾乾后，切成同樣大小的細粒，好像沙子一樣。

第三學院學生httｐs://m.ｈｅtuboｏk.cｏm.ｃoｍ恰恰相反，認為潘五是學校的驕傲，是他們的代表，是光榮……

第二天又開始兇猛看書歲月，圖書館的書不說，單是買回來那一大堆也沒看完幾本。

裘太平笑笑說話：「要錢你沒有我多，要人也沒有我多，要武器丹藥也沒有我多，你有什麼？」

裘太平又來了，圓胖子圓臉圓乎乎站在門口，微笑問話：「劉三兒逼死你母親，打死你父親，這個仇什麼時候報？」

潘五想了下，說聲是。

潘五說：「你說的對，我就是這麼想的。」

能想象么？很多藥方說的跟做菜一樣簡單，可是單就切葯一件事已經讓人大吃苦頭。

人，大多數人習慣了在什麼位置說什麼話，站在什麼角度就為那個角度考慮。儘管潘五沒做錯事，可第二學院學生認為他不好，那麼不管潘五再怎麼做也都是錯。

第三學院學生被打敗，被追的滿世界跑，回來糾集人手報仇。

夜風說：「你看的書還不夠多。」

所以就打唄，兩校學生遇到一起，年輕氣盛，隨便一個人說錯一個字，於是戰爭起。

學生們很吃驚，我們是為你打架好不好？有人侮辱你，我們替你仗義執言，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說這麼冰冷的話？

潘五沒說話。

站直看看拳頭，紅了，出血了，還是修鍊的不夠結實。潘五抬頭看著百多同學說：「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麼，多問問自己，多想想未來，你想要什麼？最後，謝謝你們替我打抱不平，hetubook.com.com不過真的沒必要。」

夜風搖搖頭，扳開盒子底部一塊擋板，拿把草藥塞進去，一頭頂在盒壁上，合上擋板。長出盒子外面的草藥被切斷。

反正是沒的混了，好像現在的潘五一樣。

夜風說行，看看外面天色，告辭離開。

書這種東西越看越感覺無知，抱著手裡的書，腦子裡在想海陵城書店沒買回來的更多書籍，現在有錢了……

不過所有武學理論都是相對的，沒有最厲害的功法，只有最厲害的人。有人禁止，就有人崇尚這種練功方法。

羅玉院長送來許多煉藥器具，他要從最開始學習。前些日子一直在背藥方丹方，現在到了練習階段。

夜風愣了好一會兒，去屋角搬出個嵌著十幾片刀刃的長方型盒子：「知道這是什麼么？」

夜風笑了下：「也是，男生都喜歡練武，每天都是練。」

胡小川是服用震血丹、想要跟潘五拚命的那一個，被潘五當眾說破。

煉藥師的工作就是每天無窮盡的重複。

夜風笑笑，開始教授潘五使用各種煉藥器具。

羅小羅愣了一下，不過馬上跟上。

煉藥是一件特別枯燥無味的事情，一個人傻乎乎待在屋裡，按照丹方要求，一遍又一遍的量取不同分量的不同藥材，按照嚴格步驟一點點融合、攪拌，或者是上火爐熬，用湯鍋煮。

潘五不說話，腳步一點一閃，快速繞過他。

從入學開始就沒讓任何人操過心，不搗亂不違紀，完全聽從老師吩咐，只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偏激，什麼都要爭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