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屍犬
哪知阿黃筆直衝到了藏聱尾部，伸出狗鼻又是聞又是蹭的，那藏聱竟然容忍了阿黃的不良舉動，既沒有吼叫，也沒有發火，真讓我大跌眼鏡。
我看了一會兒教材后，見無人注意，便溜了出來，阿黃正在大樹下不耐煩的踱著步，後腿不時地交替著用力磨擦著地面，一付摩拳擦掌、欲欲霍試的模樣。
阿黃抬頭自負地望了我一眼，來了一句傳聲入密：「看到了吧，犬類見我豈能不低頭？」說罷，抬腿一腳，踢翻了京叭兒。
「阿美？」
蕭天龍和小白臉轉身離去，蕭玲招招手，走過來說道：「袁立，我問你，你昨晚用什麼方法嚇唬的方曉東？他魂飛魄散的竟然說你變成了一隻惡犬，差點吃了他。」話未落音便已嗤嗤笑將起來。
「阿黃，就是我說的藏聱，怎麼樣，還有沒有膽量啊？」我譏諷道。
「快點好好回去自學。」蕭天龍正色道。
「是，老師。」我答應著。
阿黃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嚴肅的說：「小立，你眼下知道的事情越少越好，在你神功未成之前，我不能說，否則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千萬切記。」
蕭玲回頭望了望父親遠去的背影，悄聲說道：「本市和_圖_書出現了一個變態惡魔，專門用錐子戳婦女的小腹，受害婦女已達48人，前幾天的受害者是一位孕婦，胎兒被戳死了，這回事情鬧大了，那個孕婦是市委劉書記的兒媳婦。全市公安幹警緊急動員，連省公安廳都下來人督辦，限期破案呢。」
「真可惡，什麼人這麼變態，簡直毫無人性。」我忿忿說道。
迎面所見到的第一隻犬是一隻黑灰色的京叭狗，小狗見到身形胖大的阿黃竟然俯下身來，搖著尾巴匍匐爬向阿黃，皺著的鼻子和小眼睛擠到了一起，一臉的奴才像。
「我先讓你捉住那個變態的罪犯，怎麼樣？」阿黃的語氣接下來變得曖昧起來，「不過，不過你得帶我再與阿美見上一面。」
本想教訓教訓阿黃，沒想到竟然遇到一條母藏聱，反而做了回紅娘，狗市艷遇……我有些忿忿不平。日近中午，肚子「咕咕」在叫，趕緊打道回府還趕得上午餐。阿黃戀戀不捨，一步一回頭，那母聱也是含情脈脈，相見恨晚。
繼續前行。我驚訝的發現，道路兩側籠子里或是鐵鏈拴著的大大小小的犬只，包括狼狗、牧羊犬、波斯貓甚至荷蘭豬，無一不向阿黃搖和*圖*書尾致意，無一不面露阿諛諂媚之色。
「哇，阿黃，你也懂『知時務者為俊傑』啦，你的十八吼怎麼啞巴了？」我忍俊不已。
「放心吧，你比那姓方的小子機會大得多。」阿黃又說。
「不要小看這『老狗十八吼』，它的威力遠遠超過當年小叫花子洪七公的『降蟲十八掌』。」
「袁立，你怎麼在這裏？」蕭玲發現了我，老遠就叫喊了起來。
手機響了，她掏出看了一眼，道：「我得走了，爸爸在叫我，今天我說的太多了，千萬告訴外人。」說罷，匆匆而去。
「你怎麼知道？」我忍不住發問。
渭城區有一個貓狗市場是很有名的，前兩天就聽有學員說起那裡，不但有德國黑背狼狗，還有高加索犬、北歐牧羊犬，幸運的話，還能遇見世界上最兇猛的藏聱。
「噢，方曉東的父親是省廳刑偵處長，這次下來親自督戰，他請爸爸帶方曉東歷練一下，學習一些偵查工作的方法，因為爸爸是這方面的專家。」蕭玲解釋道。
「就是你吹的呀。」我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又道，「還『十八吼』呢，哪天我領你去會一會藏聱，看看你還能不能吼得出來。」
「啊……」我目瞪口呆了。
「啊……」我瞠目結舌。
「因為有我。」
「可惜，到現在任何線索都沒有，只知道是個中年男子，也許是流竄犯，已經逃離了咸陽也說不定。」蕭玲嘆著氣。
眼前的這隻藏聱身形巨大，渾身呈金黃色，足有200斤上下，威風凜凜，相比之下阿黃則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遠遠見到阿黃走近，那藏聱平地里一聲吼叫，如同炸雷一般，我不由得渾身一顫。
「這……好吧，我先不問了，你要傳我什麼天下無雙的神功？不會是『老狗十八吼』吧？」我調侃道。
藏聱終於出現了。聽同學講，藏獒產於青藏高原海拔3000公尺～5000公尺的高寒地帶，是由一千多萬年前的喜馬拉雅巨型古鬣犬演變而來的高原犬種。它曾是青藏高原橫行四方的野獸，直到六千多年前，才被馴化。古人說它是「龍狗」，藏民說它是「森格」（獅子），藏獒研究者們說是「東方神犬」，是「世界罕見的猛犬」。義大利探險家馬可·波羅這樣描寫了他所看到的藏獒：「在西藏發現了一種從未見過的怪犬，它體形巨大，和-圖-書如同驢子，兇猛聲壯，如同獅子。」臧聱陰冷、殘暴、好鬥、剛毅，與生具有最為慘烈的征服欲。
「哈哈，果然是孺子可教，對了，屍功第一層就是『老狗十八吼』。」
我們沿著咸通路南行，一直到沈平路又折向西行，在富安路與北安村交界處，遠遠就聽見了犬吠之聲，不用說，貓狗市場到了。
「是啊，真巧，你們怎麼也在這兒？」我先發制人的問道。
我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我低頭望，那是阿黃，我未吱聲。
「你爸爸也在參加破案吧，那個方曉東跟著做什麼？」我打心眼裡看不上那個小白臉。
「好，成交。」
「你？」
蕭天龍咳嗽了一聲，示意女兒。
真是一幫小人，我想。
「你喜歡她？」傳來熟悉的耳語聲。
我臉一紅，輕聲道：「他也許是神經有點不正常，對了，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注視著她遠去充滿青春活力的背影，胸口處隱隱發熱，目光一直盯到看不見為止。
「哼，在我眼裡就是降蟲，雕蟲小技而已。」阿黃不屑一顧的神情。
我大為不滿，譏諷道：「天要破啦。」
「從今晚開始，我正式傳你天下無雙的絕頂神功，還不趕緊拜師傅？和_圖_書」阿黃板起了面孔。
「好，明天我們就去。」我幸災樂禍道。次日，課堂上蕭玲向大家宣布市公安局請蕭天龍前去協助破案，因此所有學員根據教材進行自學。我掃視一遍，沒有發現小白臉方曉東，可能被昨晚的事嚇病了，說不定，哼，世上凡是奶油小生，基本上都是紙老虎。
「是『降龍十八掌』。」我更正道。
「哎，不就是剛才的那位藏聱美眉嘛。」
沈平路口幾個熟悉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蕭天龍和女兒蕭玲，後面跟著的小青年卻是小白臉方曉東。
「胡說，對待美女應當溫柔得體才是，我不過是略表愛慕之心而已，少見多怪，真是個燈泡。」又是傳音入密。
「好小子，不露出點真功夫，你是不服的，好，我就會一會你說的叫『藏聱』的那個人，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武功絕學。」阿黃惱怒道。
話未落音，阿黃在我身邊早已「嗖」的一聲竄出，直奔藏聱沖了過去，看來阿黃果真有些道行，我心中開始後悔，生怕阿黃遭到不幸或傷害。
「慢，你隱藏在我家這麼多年，是為什麼？還有，屍犬究竟是什麼？你得先告訴我。」我惱火之極。
「胡說，天怎麼會破？」阿黃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