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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陽子上前一步：「師尊請放心，弟子認為這兩年來大家甚為刻苦用功，進步都很大，尤其是白樸子昨日已經突破進入了玄天氣功第四層，五龍觀同輩弟子中亦不見得有人能夠做得到，所以有把握穩勝一場。」

「確應如此，還是文師弟想得周到。」

「我要去下茅房。」莫殘起身離開了座位，白石子不放心遂一起跟了去。

第一輪抽籤結果下來了，最有奪勝希望的白樸子結果抽到五龍觀女弟子，本來是極度的懊惱，但見對方竟然是青玉，於是又暗自心中竊喜。

坐在紫陽真人身旁的是個中年相貌俊美的白臉道士，他是紫陽真人的關門弟子文若虛，此刻手搖一把摺扇開口說道：「真陽子師兄，據說你門下已有弟子練到了第四層，可是真的？」

「師祖，弟子一定刻苦用功。」莫殘說道。

是夜，腹痛一浪一浪的襲來，莫殘咬緊牙關挺住，繼續按照「縮胎散氣功」調息，一直到天亮了，陣痛方才減輕。

莫殘趕緊走上前去施禮。

「苗鳳麟推薦你來九宮山，你可要為他爭氣啊，唉，想當年他的玄天氣功兩年一進階，不過短短十余年就到了第六層，一人獨敗五龍觀三大高手，真給真武道觀長臉啊，」天虛說著有些傷感，「可惜他誤入歧途，不然九宮山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莫殘猛然從胎息中警醒睜開了眼睛，嚇了白石子一大跳，大師兄白樸子此刻已到近前，見莫殘無事便埋怨師弟大驚小怪。

「兩年一屆的祭月朝科比武會試馬上就要到了，本次仍由真陽子帶和*圖*書隊，門下弟子悉數前往。二十年來，真武道觀始終敗在五龍觀手下，貧道身為掌門深感顏面無光，希望眾弟子發揮好平生所學，成績好於上一屆，只要不再是每場皆輸，為師也就很滿足了。」天虛真人無奈的說道。

「你我師兄弟也是如往年一樣，等弟子們比試完再最後上場。還有，凡與三名女弟子比武之人，須使用木劍，否則不慎割傷她們，豈不毀了容顏，令其日後如何見人？」

紫陽真人對真陽子說道：「今年的比武會試希望九宮山能勝過上一屆，不要再讓天虛老真人失望嘍。」

「看，她們來了。」白石子拽了下莫殘衣角，緊張的說道。

「白赤子你怎麼了，是生病了么？」白石子關切的望著他。

紫陽真人、文若需與真陽子同坐在擂台上，台下左側是五龍觀男女弟子，右邊則是真武道觀弟子，外圈擠滿了看熱鬧的山民百姓，孩子們興高采烈的追逐嬉戲著。

半夜時分，忽聞白石子的驚叫聲：「白赤子沒有氣兒了！」原來他要起夜上茅房，一個人有點膽怯，便想拉著身旁的莫殘一起去，不曾想一摸發現他已沒了呼吸，於是便大呼小叫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便啟程出發了，此去武當山兩百余里，真陽子與觀中幾位老道士乘坐馬車，白樸子則帶領眾師弟騎馬而行。隊伍中白石子和莫殘走在最後，也只有他兩人沒有資格攜帶佩劍。

紫陽真人問候了掌門天虛真人，真陽子也代表師尊表示感謝。

次日黃昏，一行人終於趕到了和-圖-書武當山。

莫殘看見一個皮膚白皙，長著一雙水汪汪眼睛的女弟子，正在與身旁的女伴說著悄悄話，眼光不時的瞟了白樸子幾眼。

「實在慚愧，只得五層而已。」真陽子臉一紅。

「那好吧。」白石子送師弟到了今晚安排的道舍內，服侍他躺下，當然仍舊是睡在鋪尾。

文若需摺扇一搖，道：「真陽子師兄，五龍觀一向收徒甚嚴，現只有男弟子八人，真武道觀來了十一名。按老規矩辦，五龍觀補上三名女弟子，湊足十一人。首場雙方平等抽籤對決，第一輪比試劍術不得使用內力，淘汰過後，勝者繼續抽籤比試拳腳和氣功直至輪到最後，如何？」

「大師兄喜歡那個有大眼睛名叫青玉的姑娘，瞧見了吧。」白石子悄悄用手指了下。

「弟子僅尊師祖教誨。」眾道士應道。

「如此甚好。」真陽子說道。

白石子撓撓頭皮道：「難道是我睡迷糊了？」

越是臨近比武會試，真陽子督促檢查的越嚴，大師兄白樸子的玄天氣功進展很快，眼看就要突破進入第四層了，他不但得到了師父的誇獎，甚至連掌門天虛真人也讚許有加。白石子也終於背會了人體全部經絡穴位，並於上個月末開始了玄天氣功的修習。只有莫殘進展甚微，十二正經記住了十一條，奇經八脈只有六條，而且還經常的搞混，真陽子甚至都不願搭理他了。清虛得知這種情況后也只是搖頭，看來苗鳳麟真的是看走了眼。

此刻，莫殘腹部的陣痛偏偏又襲來了。

莫殘回到隊列里，眼睛望過和圖書去見師父真陽子面色頗為不悅。

白石子長吁了一口氣，今年自己功力比去年提高了不少，對付女孩子可能要容易一些了。

誰知到了觀堂外面，涼風一吹，腹中又不疼了。莫殘心下想，十月期限已到，該不會是像女人分娩時所產生的陣痛吧，這個金丹子的武學簡直太奇特了。

莫殘抬眼望去，見一隊清麗脫俗，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弟子魚貫而入，坐在五龍觀主紫陽真人旁邊的那張桌子。白樸子紅著臉想上前搭話，瞥了一眼真陽子，師父未開腔不敢貿然前去，欲行不行的尷尬窘態，惹來女弟子們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當晚，五龍觀觀主紫陽真人設宴招待真武道觀的同門，上清派的師兄弟們相互寒暄著，把酒問盞，其樂融融。

莫殘始終沒有出現厭惡葷腥和想吃酸的「鬧喜」反應，這大概與自己是雲南人有關吧，從小就常吃酸辣，村裡獵戶打到山中野味也時常送些過來，可能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

白石子與白赤子抽到了餘下的兩名女弟子，師父真陽子心情大悅，本門中武功最差的就是他倆，如今與女弟子比試，說不定還能勝出個一場半場呢。

「好，下去吧。」

白樸子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師兄們嬉皮笑臉的數落著他。

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了，五龍觀已經準備了祭月朝科的儀式布置，觀前設置了壇場，並築起了祭月高台。

至今暗自修習「縮胎散氣功」已八個月了，算下來到兩個月後的中秋祭月朝科差不多正是自己功滿之日，但願別因為上武當山比武會試而影hetｕboｏｋ•cｏｍ•ｃom響中斷了練功，金丹子警告說那將前功盡棄。

「免禮，九宮山果然又出了一位才俊，難得呀。」文若需留意到白樸子道袍內露出的真絲內衣，不禁莞爾一笑。

莫殘和白石子坐在角落裡，他倆向來不被重視，無論做什麼總是在最後。

「好，那就開始抽籤了。」文若需說道。

「我想回屋裡先睡了。」莫殘告訴白石子。

所有師兄中，只有白石子對這個小師弟最為同情，不住的打氣，鼓勵其不要氣餒，說像他入門已三年，資質雖然差了些，但靠自己不懈的勤奮和努力，一樣的可以功課及格，進入到修習玄天氣功的階段。

莫殘對這些只是笑笑，不以為然。

白樸子上前施禮：「拜見文師叔。」

「弟子也不曉得，只是記不住。」莫殘回答。

夜裡練功時，他已經能夠達到一個時辰之內只需呼吸一次了，夜深人靜之時，他感覺到周身毛孔都在張開，儘管盛夏酷暑難耐，師兄們都打著赤膊睡覺，自己卻肌膚涼爽愜意。

「天虛真人九十高齡還外出雲遊，身體如此硬朗實在是讓人羡慕啊，真陽子師侄如今玄天氣功已經練到第六層了吧？」紫陽真人說道。

在例行的拳腳和劍術考核中，莫殘只有在邊上看的份兒，有時候也讓他上場對練，兩三個回合就被打趴下了。不過莫殘拍拍灰就能爬起來，像沒事兒一樣，無論摔得多狠，卻從未受傷，大夥都說他皮糙肉厚，是同門中最抗擊打的一個。開始時白石子很為他擔憂，後來見屢次沒事兒也就放心了。

「哦，白樸子果真突破到了第四層和-圖-書？」天虛微笑道。

「很好，你十年修到第四層的境界已經很不錯了，再有個二十年，有望突破到第七層。大家謹記，本派玄天氣功只有達到第七層時，注氣符籙才能真正具有降魔除怪的法力，不然只能用於去病消災，若強行鎮妖則可能反被妖所害。希望大家以白樸子為榜樣，刻苦練功，爭取早日進階，知道嗎？」天虛對眾人訓誡道。

「稟師祖，弟子昨日亥時已突破進入了第四層。」白樸子出列施禮說道。

前往武當山的日子終於到了，掌門天虛真人在東偏殿召集眾道士。

途中客棧留宿一晚，眾人洗漱完畢后早早上床歇息。

「聽說你的功課進展緩慢，是何原因？」天虛慈祥的看著他。

天虛目光掃過眾人落在了莫殘身上，說道：「白赤子，你過來。」

莫殘目光落在了文若需身上，此人如此面熟，在哪兒見過呢？可是自己是第一次來中原呀。正胡亂尋思之間，突然腹中隱約有一絲痛楚乍起，似乎在逐漸加大，趕緊用意念強行將其壓制，暫時得到了緩解。過不多久又來了，疼得他額頭滲出了冷汗。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白天進行上清派五龍觀和真武道觀之間的比武會試，夜間則是祭月祈福大典。由於是武當山上有名的道會，因此吸引了不少四鄉百姓絡繹不絕的上山觀看，辰時尚未開始會試，擂台下面便已經聚集了許多人。

「這個自然，貧道門下弟子定會拼力一搏。」真陽子明顯的信心不足。

「不錯，」真陽子面現得意的說道，「他就是貧道的愛徒白樸子，來，拜見一下你文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