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陰門聖嬰
第八十八章 洪門三合會
莫殘伸手入懷摸出一張大清國的千兩銀票出來晃了晃，說道：「大清國的銀票在這裏不好用么？」
賴卜望了一眼莫殘，面帶得意之色。
那些人驚訝的打量著莫殘，見是一個寒酸的走方郎中都不以為然，其中為首的頭兒說道：「你有錢么？」
「父母定下的這門親事吉不吉利。」
「老弟，你真的要跟他們走？」賴卜擔心的悄悄說道。
壯漢丟下一枚銀幣二話不說扭頭就走了。
「『夗』字下面加『鳥』為『鴛』，你問婚姻，所以叫做『一床錦被蓋鴛鴦』自然是大吉大利。」賴卜答道。
「你這個騙子，我們兩個測的是同一門親事，怎麼我就是『一床錦被蓋鴛鴦』而她卻是『棒打鴛鴦兩分離』呢？這分明是花言巧語騙人錢財，你得賠償我們一百銀幣。」
「我師門中有一樣東西去年被陰門聖嬰借走了，我要設法向她討要回來。」莫殘答道。
「此字拆成上下兩半，上面『一』字，下面像不像個『夗』字？」
人們笑將起來，舒了一口氣。
「不是，你寫的這個『一』字已經斜著舉起，分明是一根棍子，這叫『棒打鴛鴦兩分離』。」賴卜解釋說道。
「請寫字。」賴卜將紙筆一推。
不一會兒，內堂轉出一身著明代青布直身寬大長衣的中年漢子，雙手一抱拳對莫殘朗聲說道：「二板橋頭過萬軍，左銅右鐵不差分，朱家造橋洪家過，不過此橋是外人。」
人群里爆發出嬉笑之聲，有人告訴說：「她是人妖。」
那人點點頭：「好，你問吧。」
那些人搜了搜，賴卜身上只有幾枚銀幣，氣得抓起風水羅盤就要往地上摔。
眾人點頭，有人說：「是個『夗』字。」
「喂，你能測字么？」他問。
「喂，我可以替他賠償給你們一百銀幣。」莫殘在一旁開腔了。
那頭兒聞言臉色遽變，環顧左右之後壓低聲音說道：「可否前來總
和-圖-書舵一敘。」
「那愚兄就回客棧等你。」賴卜趕緊收拾卦攤匆匆離開了。
那些人簇擁著莫殘回總舵，此人一出手就是千兩銀票，必定是條大魚可不能輕易的放過。
莫殘坐在椅子上，有人端上茶水，他用玉指甲試過無毒於是端起喝了兩口，等待著幫會的首腦出來。
陳堂主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惶惑，被莫殘看在了眼裡。
莫殘愣了愣神兒，不知道他說什麼，感覺好象是某種江湖切口。
「因為你根本就找不到聖嬰，恐怕整個暹羅都沒有人見到過她，別說你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外鄉人了。」
「若是這樣，在下還是好心奉勸你別再討要了。」
賴卜也有點糊塗了，問那半男半女之人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那半男半女之人龍飛鳳舞竟然也寫了個「死」字，艷笑著對賴卜說：「若是十個八個人都寫此字測婚姻，莫不都是『一床錦被蓋鴛鴦』了。」
這時，街上來了一群身穿黑馬褂的青年人，趕散人群圍在了賴卜的hetubook.com.com算命攤前，與那兩個測字的一起逼著賴卜賠償，並揚言若不照辦就押往洪門三合會總舵，原來他們都是阿瑜陀耶城的華人黑幫。
「慢，」莫殘出聲喝止了他，「這是一張千兩的銀票，我要問你們點事兒，若是回答滿意了儘管拿去，否則這件事與我無關。」
「這怎麼可能，暹羅從未有人見過聖嬰？」莫殘根本不信。
莫殘在一旁冷眼旁觀，並不急於幫賴卜解圍，抬頭望過街對面鄭府的大門依舊緊閉著。
那對青年男女面色緋紅，扔下一枚銀幣匆匆鑽出了人群。
「嗯，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咯咯……」那人妖里妖氣的笑起來隨即一招手，方才那個測字的大漢又回到了跟前。
莫殘也頭一次聽說「人妖」，莫不是有什麼妖術不成，剛才以攝魂眼看過沒有發現異常。
「功名、富貴、婚姻、疾病想測哪一樣？」賴卜問道。
賴卜頭也沒抬的答道：「諸葛測字正是老夫看家本領，若是不準分文不取，請隨意寫
和-圖-書下一字。」
「這又是為何？我千里迢迢來到暹羅就是為了這件事。」
「你們可知道陰門聖嬰娘蜮？」莫殘問道，在前往琅勃拉邦的途中他也向巴頌試探問過，但其推說不知顯然是不願說。
「奴家也要測測婚姻。」一個滿身脂粉氣的妙齡女子擠進來說道，莫殘望去見此婦人身材窈窕面如冠玉甚是美艷，但頸下卻是喉頭凸起，嗓音粗鄙分明像個男人。
「讓開，讓開。」有壯漢大嗓門粗魯的推搡開眾人擠到了跟前。
莫殘點點頭，將銀票揣入懷裡，準備跟著這幫人前去三合會的總舵。
小山鬼不緊不慢的跟在了後面。
那人看莫殘沒什麼反應，於是呵呵一笑，道：「這位兄台看來不是洪門中人，在下三合會暹羅堂堂主陳嘯風，聽說你要打聽什麼人的消息是嗎？」
莫殘也學著他拱手抱拳，口中說道：「在下莫二，是中原來的走方郎中，想要打聽有關暹羅陰門聖嬰娘蜮。」
天后宮後面有一座大殿，兩側有十余間廂房，莫殘被帶到大殿和圖書內，小山鬼沒有得到他的示意於是便留在了天后宮附近，反正牠也清楚莫殘對付這些人是綽綽有餘。
一進大殿就看見正堂之上鑲嵌著一個大大的三角形圖案，那是自康熙六年以來，中原反清復明洪門天地會的標誌，洪門認為當時反清「天時地利人和」故稱之為「三合會」。
賴卜話剛一落音，周邊圍觀的人紛紛拍手叫好。
「當然好用，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那頭伸手過來就要硬奪。
阿瑜陀耶古城南門附近有一座媽祖天后宮，暹羅華人三合會的總舵就在這裏。媽祖，也稱天後娘娘，是東南沿海歷代漁民船工商旅共同信奉的神祗，以期護佑海上航行的安全。隨著華人大批的遷徙來到暹羅，也隨之將媽祖搬到了阿瑜陀耶。
那人執筆在紙上寫了一個「死」字，此刻周邊圍觀的人更多了，看熱鬧好像是華人的天性，即便來到了異國他鄉也不例外。
「不知莫先生打聽此人所為何事？」
「因為凡是見過她的人就沒有一個活著的。」陳堂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