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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青兒還是懵懵懂懂。

「你這個人還不錯，看著面善，但我是有相公的人，請自尊重。」

青兒本能的一招，她的本身那條大青蛇身子急劇的縮小又變回了一根青竹杖落在了手裡，然後拄著竹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莫殘連忙伸手去攙扶著她。

「哦，原來莫少俠還有這等神功。」四老怪均驚訝不已。

莫殘點點頭：「長老，我想先回一趟滇西看望父母，然後再趕去暹羅。」

黃番老怪解釋說道：「終南山古稱地肺山，所謂『地肺』其實所指的就是地肺谷地肺洞中的古井，這還是遠古時期留下來的東西。此井深約百丈，老夫曾經用繩索將自己吊下去，結果降到三十余丈就已經無法呼吸了，因此數十年來再無人敢於嘗試。大約每隔十年的二月十五日午時，一般相差不會超過一天，這地下就會上下起伏顫動，就如同人的肺在呼吸似的，地肺因此而得名。」

莫殘用玉指甲水喂大青蛇喝了下去，然後守在青兒的身旁，大約數個時辰后，她終於幽幽醒轉。

青兒凝視著莫殘，彷彿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記憶。

「紅番老怪，你活過來了？」眾老怪驚喜的說道。

「我是誰？」紅番老怪撓了撓頭皮，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

「莫少俠，老夫親自在上面搖轆轤，如要上來時就晃動繩子。」黃番老怪說。

「人雖然救活了，但是他中毒太深已經失憶了。」莫殘嘆息說道。

莫殘生來好奇，聽鍾谷主說數百和_圖_書年都無人下去過，更加感覺地肺之神秘，難道下面真的會有無比巨大的肺葉在呼吸么？不過話說回來，鍾谷主下去數十丈丈便已經要窒息了，說明裡面沒有空氣，或者說沒有可供人呼吸的氣，以自己的胎息功下去對付個十余個時辰應該問題不大的。

「鍾谷主，在你之前還曾有人下去過古井嗎？」莫殘問。

「你知道你是誰嗎？」黃番老怪小心翼翼的問他道。

「放心吧，洞洞。」莫殘拍拍牠梳得光溜溜的腦袋。

「這點請鍾谷主放心，莫殘可以屏息數個時辰，只要繩索足夠長下到井底絕不成問題。」

黃番老怪搖搖頭：「據推測應該是一處靈界通道，每隔十年開啟一次，所以才會有靈界的靈氣泄漏以及跑出靈禽吧。」

莫殘點點頭，他已經注意到了。

青兒仍在昏迷之中，真葯的效用還沒有馬上發揮出來。莫殘也去看了一下紅番老怪，由於他中毒太深已難救治，其他四怪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咦，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青兒警惕的移過身子去。

「青兒，你連我也不認得了么？」莫殘心中一涼，看來她也和紅番老怪一樣的失憶了。

「你要小心啊。」小山鬼在一旁叮囑他。

「你不像是人……」青兒望著牠小聲的說道。

眾人低頭一看，發現紅番老怪小侏儒竟然坐起身來，迷惑不解的望著大家，並天真的詢問著。

回到谷中，黃番老怪立即命人準備百丈繩索和在井www.hetubook.com.com口架設轆轤。

「青兒，你終於醒了，你倆已經相認了？」枋長老滿意的問道。

莫殘想了想說：「鍾谷主，我聽你說妖獸有法力，這黑氣和水霧就是么？」

「大地上下呼吸十余次，估計就是開啟的時間，十分短暫。」

「你是我師父？」青兒更加疑惑了。

「神農架，青蛇谷，莫殘……」莫殘引導著青兒的思緒。

莫殘苦笑著跟在她的後面，走出了地肺洞。

望著青兒單薄的背影漸漸遠去，北歸的大雁排成人字鳴叫著在空中飛過，此刻莫殘心中隱約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兒。

隨著轆轤的轉動，莫殘坐在吊籃里緩緩降下，井內漆黑陰涼，仰望有光亮的井口越來越小，最後如同夜空中的一顆星星。

莫殘和小山鬼一連數日始終守候在青兒的身邊，黃番老怪讓人每天將酒菜直接送進洞里來。

「老谷主說它不能算是一口『井』，而是遠古洪荒時期靈氣渲泄的一個管道，就如同人的氣管一樣。山洞地底下每隔十年的均勻起伏亦如人肺在呼吸，『地肺山』的名稱大概就是來源於此。地肺谷這一門派是從明初開始建立的，幾百年內除了老夫試探了一下，從未聽說之前有人下去過，估計也是無法呼吸之故。」

「嗬嗬。」小山鬼冷不丁探過頭來，眨動赤目咧開大嘴一笑，嚇了青兒一跳。

※※※

莫殘無奈的說道：「青頭怪人的毒屬於靈界，塵世中的藥物可能解不了，青兒的www.hetubook.com.com失憶恐怕一時間難以恢復了。」

「不，」莫殘沉思道，「我想下去地肺里瞧瞧。」

「你說我叫青兒？」青兒迷茫的望著他。

怎麼還是昏迷不醒呢，按理說脈象已無問題，難道說還有什麼未發現的傷處么？莫殘仔細的檢查大青蛇，最後才發現在牠的七寸處鱗片下面有兩個小洞，大概也是中了青頭怪人的毒素。

枋長老一愣：「你當然是青兒，本尊的弟子，你都忘了么？」

「你們黃臉、黑臉、青臉還有白臉，怎麼生得這麼奇怪呀，嘻嘻。」小侏儒望著他們樂不可支。

在四位老怪很感激枋長老希望能多逗留些日子，枋長老決定等青兒醒過來再動身返回緬甸修鍊「魔像」，他們為他和紅衣頭陀們安排了房間，並好吃好喝的招待。

尼哦說過玉指甲可解一切蠱毒，但畢竟都是塵世之毒，青頭怪人是來自靈界的妖獸，其毒性肯定要比塵世的厲害得多，不過還是試一試吧，他悄悄的戴上了玉指甲並讓人盛來一碗水，將指尖偷偷伸入水中，攝魂眼可見一絲靈氣從玉指甲上散入清水裡。

次日，井口的大型轆轤已經架設完畢，一百余丈長的黃麻繩索和吊籃也備好了，考慮到井內漆黑一片還預備了兩支火把，莫殘與五番老怪一同來到了地肺洞古井旁。

「你不記得我們了？」黑番老怪詫異不已。

「那你還記得大青蛇么？」莫殘手一指地上橫卧著的青蛇。

次日，枋長老等人辭行，老怪們和莫殘一直送至谷口ｗｗw•hetｕｂｏok•com.ｃｏｍ，青兒若有所思的回望著他，但最後似乎還是沒想起來什麼遂轉身離去了。

枋長老聞訊與九頭陀匆匆趕來。

「嘻嘻，你們是誰呀，為什麼長得如此高大呢？」身後突然傳來說話聲。

「嗬嗬，玉指甲。」小山鬼在一旁提醒說。

「鍾先生，這地肺呼吸是怎麼回事兒？」枋長老問。

紅番老怪喝下去沒有任何反應，仍舊直挺挺的躺在那兒像死人一樣，看來還是不行。

「當十年一次的『地肺呼吸』開始時，古井裡便會冒出很濃厚的靈氣，對於養生練功極有好處。而且隨著靈氣的上升還會有一兩隻靈禽從井中飛出，因此老夫相邀其他四怪每十年一聚，大家共同捕殺靈禽並食肉，提升自己的武功修為，我們五番老怪能夠活到百歲，與其是分不開的。自從退隱江湖以後，當年一起打拚的部屬都已經各奔東西成家立業，於是五番老怪發出『五番令』，請他們及其後人每十年的這一天來地肺谷一聚，吸納靈氣和品嘗靈界禽獸之肉。以往都是鹮鶴雁鸛之類的飛禽，誰知道今天竟然來了個青頭妖獸，真的是好險啊。」

「青兒，我們都是長老的弟子呀。」紅衣頭陀們紛紛稱是。

「應該沒有吧，」黃番老怪想了想，說道，「終南山自先秦以來就多隱士，大都是些避世苦修之人，其中也有數個小門派將志同道合的隱士聚合在一起修道，地肺谷就是其中之一。老夫年幼時，距清兵入關明亡也不過才三四十年，父母均死於戰後的飢荒，遂流m.hetubook.com.com浪至終南山為地肺穀穀主收留學藝。當年曾聽老谷主說起過這口古井，此井最早源於何時已不可考，但可以確定它絕非人工鑿就，而是天然形成的，你看井口就知道了，與井內石壁都是渾然一體的。」

枋長老詢問了莫殘有關國師府的情況，滿意的點點頭，坤吾已經在吞武里王朝站穩了腳跟，再加上阿帕薩拉附身娘仙兒做宮中的內應，到目前為止計劃進行的很順利。

「也好。」枋長老應允了。

「古井底下究竟有什麼呢？竟然還會呼吸真是匪夷所思。」莫殘在一旁插嘴道。

真葯天麻起作用了，青兒的脈象已經恢復正常但仍舊是昏迷不醒，大青蛇也安靜的躺在石台上，始終無法縮變回青竹杖。

「莫少俠，這可不行，古井深約百丈，曾經用繩索墜以重物試探過，後來老夫在井口架設轆轤，親自坐在籮筐里想看看地肺究竟為何物，但只下到數十丈便已經無法呼吸。」黃番老怪趕緊制止道。

枋長老沉吟半晌，說道：「看來暫時也只有這樣了，你還是去國師府協助坤吾，本尊帶著青兒返回緬甸修鍊『魔像』。」

「每次開啟的時間有多久？」枋長老接著問道。

「原來『地肺山』由此而來。」枋長老點點頭。

「嗯，據說靈界有些異獸也懂得修鍊，一層層的提升法力，越高階法力越強，這隻青頭怪人最多也只能算是個低階的妖獸，若是高階妖獸過來塵世的話，那就會引起一場浩劫。」

「嗬嗬，我們要回雞足山啦。」小山鬼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