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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翳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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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塵世魔像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巴山夜雨

第三卷 塵世魔像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巴山夜雨

「那是自然。」莫殘傲慢的答道,既然吹出去了就要裝到底。
莫殘望著自己的傑作,面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榜文上沒說,既然貼出求醫榜,必是文家直系嫡親有恙吧。」
莫殘淡淡一笑:「令郎乃是為暗器所傷。」
天色陰暗,不多時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莫殘坐在翠屏山的山腰涼亭里一面避雨,同時悄悄的觀察著文家莊園內的動靜。
「令郎腎俞穴受創,導致足太陽膀胱經阻滯不通,氣血無法循行而致下肢癱瘓以及男根不舉。」莫殘解釋說。
「老人家,請問這裡是文家莊園嗎?」那鈴醫向他問路。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視線全都集中在了莫殘的身上。
內室布置豪華,粉紅色的絲帳內躺著那位「粉面書生」文公子,雕花木床的兩邊站著書僮花前和月下,目光敏銳的監視著這幫郎中。
「哼,」巴山老叟見他只是個醫術不錯的江湖郎中而已,因此並未加提防,「你不信么?可聽說過毒藥解藥同為一種,毒藥即解藥,解藥即毒藥?」
眾郎中紛紛報上姓氏名號,文老爺子一一點頭。
「諸位,請對小兒的病說說你們的看法。」文老爺子目光望向了大家。
文若需竟然也參与這事兒,不過也難怪,他本就是文家人。
巴山毒叟領著莫殘再次回到內室,在一旁盯著他檢查文少白的身體。
他望著朦朧的細雨,心中驀地想起了青兒,記得在讀私塾的時https://m.hetubook.com.com候,穆先生曾教過一首晚唐詩人李商隱的七言絕句《雨夜寄北》:「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說的是詩人身居遙遠的巴蜀寫信給長安的妻子,言辭委婉深情,流露出詩人滯留異鄉、歸期未卜的羈旅惆悵心情。此刻自己也正地處巴蜀,細雨連綿,莫殘苦笑了一下,不知為何自己竟會對青兒產生了一絲淡淡的牽挂與思念。
「是真氣。」莫殘答道。
「這是不可能的。」莫殘斷然說道。
「對不住了,買你行頭一用,穴道數個時辰后自解。」說罷拿起招牌、藥箱和那隻鐵串鈴,然後扔下一錠二十兩的銀子,隨即走出樹林高舉串鈴,一路搖著奔文家莊園而去。
「文家在達州城內貼了求醫榜,說是遍請天下名醫,若能醫治好腰疾癱瘓之症,千金酬謝。」
「賽華佗?」文老爺子微笑著盯著莫殘,「老先生看來必定是醫術不凡了。」
其他的郎中面面相覷,都感到不可思議。
「嗯,老朽葫蘆里的毒藥名為『巴山夜雨』,取自晚唐李商隱的詩句,你覺得怎麼樣,很有意境吧?」巴山毒叟得意的說道。
「神鬼無察?這話說得也太滿了吧,我『賽華佗』可不信。」
「在下李遂之,江湖人稱『賽華佗』,是在城裡看了求醫榜過來的。」莫殘想起了大理知府的名字,於和圖書是隨口答道。
「是什麼?」
此時,廳里已經坐有七八個郎中了,大家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不多一會兒,文老爺子以及文若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個白須老者,莫殘認出此人正是昨晚一同在客棧吃火鍋的那位巴山老叟。
「哦,想不到這世間上果真有如此神奇的用毒高手,我『賽華佗』真是大開眼界,但不知你這種毒藥可有什麼名字?」
「真氣?你是說以真氣作為暗器?老朽還是頭一次聽聞。」巴山毒叟似有不信。
眾郎中搖著腦袋離開了,他們始終弄不明白,這個「賽華佗」竟然僅憑摸脈便看出病人為暗器所傷,這也太誇張點了吧。
「嗯,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老朽下毒就已經可以做到極致而神鬼無察了。」巴山老叟點頭稱是。
「你們既然跑一趟,老夫發給每人五兩銀子,就請回吧。」文老爺子對他們說道。
「諸位,小兒文少白日前腰部以下突然癱瘓,雙腿亦無知覺,現在就請你們隨老夫進內室診病吧。」文老爺子領著眾人來到內室,巴山老叟和文若需也跟隨在後。
又有馬車停在了莊園門口,車上下來兩位背著藥箱的老郎中,黑衣庄丁盤問了幾句然後匆匆帶進去了,大概是有什麼人病了。不多時,陸續又有兩三名扛著招牌的走方郎中來到門前打聽什麼,隨後也被領入了莊園內。
「可知受何種暗器所傷?」文老爺子不動聲色的問和圖書道。
「諸位,你們都是看了求醫榜來的吧,老夫這裏先行謝過,可否請你們自報尊姓大名,到時也好論功行賞。」文老爺子開口說道。
「簡直太有意境了。」莫殘故作驚訝狀,心道,都九十六歲了,還這麼缺心眼兒。
一輛馬車疾速的駛進了文家大院,有黑衣人從車上抬下來一個沉甸甸的麻袋,那會是什麼呢?由於樹枝葉的遮擋,看不到抬去了哪裡,但那些黑衣人冒著雨跑前跑后的就很不正常。
「令郎三部脈舉之無力,按之空虛,是為氣血兩虧之像。」一個中年郎中搶先說道。
莫殘咳嗽兩下,故作蒼老之聲:「你找文家莊園何事啊?」
「滇黔鈴醫李遂之,江湖人稱『賽華佗』。」莫殘自吹自擂道。
「嗯,略知一二。」
透過層層茂密的大樹枝葉,他看到文家莊園大門口有不少的黑衣人進進出出,顯得十分的忙碌,但不知道劉墉他們三個是否就關在這座莊園之內。
「嗯,不錯,以老夫之見,令郎心氣虧虛日久,無力鼓動血行,氣血不僅難以達於四末,亦無法充盈脈道,致使寸口脈動短小且弱,氣滯血瘀,痰凝食積,需要大補元氣慢慢調理才行。」有位老郎中慢條斯理的分析道。
「何處此言?」文老爺子默默的盯著他問道。
「賽華佗,」文老爺子目光望向了莫殘,「你的看法呢?」
郎中們一個個的輪流摸脈,莫殘是最後一個,隨後大家魚貫走出內和_圖_書室回到了大廳中。
巴山毒叟向來自負,再者始終一個人住在山裡,極少接觸外人,因此心機方面稍嫌遲鈍。此刻他脹紅了臉怒道:「你不信?老朽這酒葫蘆里裝的就是了,一兩滴是毒藥,而飲一大口就變成了解藥。」
這個文公子倒也不愧為「粉面書生」,皮肉白凈細嫩像女人一樣,腎俞穴處有一個小洞,洞口皮肉有燒灼的痕迹,這是真氣泡高速射入時摩擦生熱所致,氣泡在腎俞穴內破裂,足太陽膀胱經已經被炸斷,除非能重接經絡,否則無葯可治。
「怎麼?發現是何種暗器了么?」巴山老叟問道。
這個巴山老叟,方才文老爺子稱呼他為「毒叟」,昨晚的毒肯定是他下的,可自己一直在留意並未發現他是如何動的手腳。既然能夠稱作「毒叟」,說明他使毒的功夫定然不弱,究竟是哪個環節上出的問題呢?
「隔行如隔山嘛,武學宗師無需兵刃,暗器高手到極致時當然可以丟掉暗器,神醫看病甚至不用切脈,就像你毒叟善用毒,也肯定有自己獨特的下毒手法吧?」莫殘胡說一氣,想把話題引向下毒的手段上面去。
莫殘見雨勢小了,於是走出亭子下山繞到進出文家莊園的一條必經之路上,等了一會兒,果然又見到一名扛著招牌手搖串鈴的走訪郎中過來,於是便迎上前去。
眾人回過頭望著他竊笑,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大言不慚之人。
按理說,自己完全可以去找官府,穿上和_圖_書御賜黃馬褂見官大三級,告訴他們內閣大學士劉墉奉旨辦差途徑此地,結果被川東文家給擄走了,任何地方官員量其也不敢怠慢。但他不想這麼做,一來文家在川東盤踞這麼多年,難免官府不被其收買,貿然前去反而會打草驚蛇。再者昨晚竟然被人下了毒而渾然不覺,自己想弄明白是如何著了道的,這對以後行事也是個教訓,現在功力已經恢復就無所懼了。
「好,『賽華佗』果然名不虛傳,你若能醫治好小兒的病,老夫必當重謝。」文老爺子呵呵笑道。
「好吧,請隨我來。」那人領著莫殘走進了莊園,送到了會客廳內。
「這個嘛,老夫一時還說不上來,需要查驗傷口才能確定。」
莫殘聞言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昨晚毒藥是在這酒葫蘆里,這樣就好解釋了,他一上來便咕嘟了一大口,隨時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嘴裏弄兩滴出來入火鍋,結果自己就這麼著了道。
「毒叟老兄,就請你陪著『賽華佗』為小兒詳細診治吧。」文老爺子說。
「嗯,」莫殘點點頭環顧左右說道,「文家的病可不太好治呢。」話未落音伸出手指戳中那人側腹章門穴,然後扶著他走進了樹林,將其藏在灌木叢后。
其他郎中各抒己見,大都認為是氣血兩虧之症,需以人蔘黃芪等大補元氣之方調理。
「何人患病?」
「喂,您老人家也是來應徵瞧病的嗎?」黑衣庄丁上下打量著他,敢於高舉串鈴過頂的醫術必是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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