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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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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太極陰暈 第十六章 亂墳崗

第一卷 太極陰暈

第十六章 亂墳崗

※※※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吳道明問。
「無功不受祿,吳先生,還是請拿回去吧。」朱醫生說道。
吳道明微笑不語,側耳傾聽。
茶葉很粗糙,泡在粗瓷大碗里更顯得寒酸,吳道明毫不在意的端起便飲。
「你這是做什麼?」父親指著吳道明拎著的豬腿。
「那會怎樣?」他小心翼翼的問。
※※※
「小兄弟,起得好早啊。」竹籬笆外站著一身藍灰色西裝金色花紋領帶,滿臉笑容的吳道明。
「有可能,但是他必須在四十九日之內遇到合適的宿主。」
吳道明看得真切,緩緩說道:「世間萬物都有破解之法,朱隊長心中若有苦悶,何不說出來聽聽,也許可幫你解惑。」
但覺陰風習習,靜聽隨風而來彷彿有一絲如泣如訴的哀怨之聲,不絕於耳。西方那翹起的山包怪石嶙峋,上面寸草不生,在月光下光禿禿的,好一個「白虎銜屍」啊。
外面天色已暗,朱彪點燃了小盞菜籽油燈。
「你是說,這孩子會上身,也許他還沒有死?」朱彪瞪圓了眼睛,盯著吳道明問道。
果真是個下賤之人,吳道明心中不由得罵道。
吳道明環顧左右,心中暗自吃驚,此乃大凶之地啊。
吳道明微微頜首:「起來吧,此間荒和圖書山野嶺,如有孕婦經過也是家住附近之人,你可就近探訪,誰家孕婦四十九日之內分娩過,必是你的孩子無疑。」
「老爹,你怎麼啦?」
「那女人死的時候,腹中胎兒多大了?」
「噓,」父親伸出食指在嘴邊搖了搖,「不必說了,我知道你一定有難言之隱,否則不會連老爹都不講的,包括你醫治自己腿傷的方子和外面蘭兒姑娘臉上包的葯。寒生,老爹其實心裏挺高興的,朱家後人總算沒愧對祖先。」
「形成鬼胎。」吳道明答道。
「痛快,這種喝茶之法在嶺南是決見不到的,我們那兒習慣功夫茶,品茶聊天,談盡江湖事。朱醫生久居贛北,也應當到處走走,尤其是寒生,多一些江湖歷練,對他的成長十分有益。」吳道明說。
「青木蠶蟲治冰人症的方子另有來歷吧?當今世上不可能有人會下這種奇方,我沒記錯的話,你見到荷香阿婆是我倆上次趕集的時候,第二天你就出事了,之後才遇見那個什麼山人的,寒生,你從小到大,就是不會撒謊。」父親憐愛的眼光瞧著他。
「有悖于常理之事發生,即是相認。」
寒生高興的接過豬腿,畢竟這年代肚子里沒油水,能補補蘭兒她娘虛弱的身www•hetubook.com.com子也是好的。
「我敢說,這丫頭原本是一個相貌端莊的美麗姑娘。」吳道明微笑道。
朱彪身子微微一顫,這一點沒能逃過吳道明鷹隼般的目光。
朱醫生只得據實相告:「她得了怪病,以致相貌異變,現正在治療之中。」
朱彪腦袋埋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吳老,您知道我的孩子是男的還是女的?」朱彪又追問道。
這條豬大腿怕有二三十斤,朱醫生何嘗不知形補食療對寒生腿傷有益,但苦於囊中羞澀無錢購買,但是此人心術不正,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吳道明笑笑,又喝了口茶,正欲開口,瞥見灶間頭纏布條的蘭兒不由得一愣,略加思索心下明了,口中卻故意問道:「咦,這小姑娘怎麼把頭都包起來了?」
「你有些事情瞞著我,是嗎?」父親輕聲問道。
「好孩子,挺起胸來,醫者之道在於德,記住,世人不論貧富貴賤,治病一視同仁。你將來不必一生呆都在南山村,到山外面去,世上還有許多像荷香蘭兒那樣無助的窮苦人,等著你去給他們治病。」父親眼眶濕潤了。
「寒生有腿傷,中醫『以形補形』,小意思啦,還望笑納。」
「豈有此理!這夫家豈不是草菅人m.hetubook.com.com命?」吳道明聽罷忿忿不平。
「什麼是宿主?」朱彪小心的問道。
「黃山一脈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朱醫生可聞『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之說?我看此地有形止氣蓄,化生萬物,土隨龍起之勢,朱醫生是否同意我的看法?」吳道明問道。
「孕婦。」
朱彪的臉上微微變色,眉頭緊蹙,眼眶濕紅。
吳道明低頭注視著那塊寫有「沈菜花」三字的石碑,自語道:「沈菜花冤屈難解,又入此凶地實為不幸。氣行於地下,物生於地上,看此墳頭綠草萋萋,不同於周邊,看來你怨氣已消,莫非腹中胎兒已經重生了么?『白虎銜屍』格局,必然行之不遠。」
半晌,朱彪下了決心,把手掌望桌上一按,道:「好,就請吳老幫我,您是外鄉人,千萬要替我保守秘密。」
「那我能認出來么?」朱彪不放心的問。
「為什麼?」朱彪迫不及待問道。
「八九個月了。」朱彪嗚咽道。
「胎死腹中的嬰兒,怨氣難解,尤為怨恨其生父。」吳道明望著朱彪的臉色,開口先投石問路。
「老爹……」寒生心中一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曾經有過一個女人,出身成份好,模樣長得在南山鎮數一數二,可惜www.hetubook.com.com丈夫是一個廢物,下面少了兩隻蛋蛋。後來,她懷上了我的孩子,肚子漸漸大了,引起夫家的懷疑。他們對她百般凌|辱拷問,打得她遍體鱗傷,斷了兩條腿,可是她始終不說出是誰的骨肉,最後實在忍受不住就上弔死了。」朱彪咬牙切齒的說著。
吳道明微微一笑,說道:「鬼胎已度,你還要尋其下落么?」
朱彪突然沉默了,似乎想起了什麼……
「夫家很有勢力么?」吳道明問他。
吳道明手裡拎著條豬大腿,哈哈笑著走進院子:「我已經住到南山村,我們以後就是鄰居了。說實話,我是打心眼兒里喜歡寒生這小子,玉不琢不成器,只要稍加點撥,他日必有所成。」
「這麼說已經形成了鬼胎,他會一直尋找宿主替身的,直至七七散盡陰元。」吳道明分析道。
吳道明微微一笑,道:「怨其未能保護好他和母體,尤其是在生父有能力做到的情況下而沒有去做。」
「正是,她娘家沒人,可憐她就這樣被草草的埋在了亂葬崗中,連副棺材都沒給用。」朱彪臉上青筋暴起。
「何謂無功?寒生治好了阿婆而不嫌其窮,捨棄土卵而不吝其寶,此等仁術醫德,從小就已經顯示其醫德,我今日略表心意,區區豬腿,何祿只有?朱醫生行走江https://m•hetubook•com•com湖,竟也如此迂腐么。」吳道明侃侃道來。
「老爹!」寒生眼含淚水伏在了父親的腿上。
「兒子。」吳道明回答。
「我是一個普通鄉村醫生,對風水之類的迷信東西不懂也不感興趣。」
「吳老,怎樣?」朱彪輕輕問道。
朱彪領著吳道明來到了荒墳崗,月色如水,山野間清涼一片。撥開蓬蒿野草,面前就是沈菜花那孤零零的墳丘,一隻黑色的烏鴉蹲在墳頭上,默默地注視著這兩個深夜到來的闖入者。
朱醫生點點頭,心中則猜測這位吳先生的本意。
清晨,寒生睡夢之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父親正坐在他的床邊默默地注視著他。
「沈菜花。」朱彪喃喃道。
幾句話說得朱醫生啞口無言,最後只得收下:「好吧,吳先生請屋裡喝茶。」
朱彪點了下頭。
寒生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朱彪一聽,「撲通」一聲雙膝跪倒:「吳老,拜託您指條明路,只要找到我和菜花的親骨肉,就是給您當牛做馬都願意。」
「鬼胎?」朱彪顫巍巍的手抓起酒碗一飲而盡。
是夜,清冷的殘月靜悄悄的掛在天邊。
「可是你為什麼不出頭呢?」吳道明不無鄙夷的說道。
父親走出房門,淡淡說道:「吳先生一大早就來南山村有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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