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門鬼谷
第一百二十八章 血腥的鬼谷洞
有幾隻陰蝠發現了坎六腋下也有毛，便一股腦兒的統統拔了去。
小影有些不解，但還是說出了乾老大三人的相貌等情況。
坎六把目光投向了梅小影，顯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說罷暴喝一聲，縱身躍起三米多高，空中一個鷂子翻身，頭下腳上倒栽蔥的直接撞在了堅硬的石頭地面上……
坎六清楚的看到，為首的那隻巨型大蝙蝠，脖子上還系著一條布帶……
「老叟，痛快地告訴我聽，這壇酒你到底給還是不給？」梅小影不耐煩的說道。
湘西老叟沉吟道：「看來你已經被跟蹤了。」
坎六心中卻道，這點忽悠算啥呀，在俺們關東老家鞍山大忽悠多了去了。
「關東六郎參見湘西老叟。」坎六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說道，他知道自己在這位白須老人面前絕然討不了好去，今番定是九死一生，索性彬彬有禮起來。
坎六忙道：「這位大哥……老前輩，六郎只知道前來換酒，什麼野拂，是明代酒的品牌么？」坎六裝起了糊塗。
他希望在幽暗的光線下，出其不意的偷襲成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疼痛加上酸楚，坎六眼淚鼻涕已經流了一大把，陰蝠們撤下去了，坎六渾身上下赤條條、乾乾淨淨，根毛皆無。
「四哥，她潛到水裡面去了，我肯定這水下一定有蹊蹺。」坎六壓低聲音，悄悄地對震四說道。
那白須老人端坐著紋絲不動，三枚金錢鏢全部都擊中了老叟的面門上。
老叟笑聲戛然而止，嚴肅的說道：「小影，你這婦道人家可就不懂了，這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當年野拂前輩為大順皇帝李自成珍藏的御酒啊，至今已經三百多年了，你那個爛酒鬼怎配飲這種酒？簡直是暴殄天物。」
小影從未聽到過有人如此的稱讚自己，不覺得臉色一紅。
「噗」的一聲，坎六的腦袋裂開了，湘西老叟一揮手，那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岩鼠們一股腦兒的擁上，只聽得連續的噬咬撕扯和骨頭破碎的聲音。當聲音完全停止了的時候，岩鼠們散去了，方才的地面上什麼也都沒有留下，只剩下一灘血hetubook.com.com漬。
「明白了，大哥。」震四也去了。
坎六遠遠的跟隨著梅小影，其間，梅小影有幾次有意無意的回頭，都被坎六機警的閃避開了。
「出來吧，現在有了新的情況，鬼谷洞遇到了強敵。」老叟說道。
小影不敢目睹這場血腥的場面，待岩鼠們停止了吞噬，這才睜開了眼睛，那個年輕結實會說話的男人消失了。
坎六嚇得魂飛魄散，臉色都青了。
湘西老叟冷笑道：「想不到，竟然迂迴到你們身上來打野拂的主意，果然精明之極，你說說，總共來了幾個人，都是什麼模樣的人？」
「看來，寒生他們不清楚野拂寶藏之事，而這幫關東客可是有備而來的，你現在去暗中保護小影，同時留意關東客的動向，不到危急關頭，不要露面，明白么？」湘西老叟吩咐道。
待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他看到了盤垣而上的石階，一直通往黑暗之中。
坎六對著梅小影也是拱拱手，說道：「對不起，我們大哥受人之託前來天門山換酒，具體情況六郎也不十分清楚，我從吊腳樓里出來準備去集市找電話，告訴關東家可以發貨了，不料卻迷路了，稀里糊塗走到這湖邊來，見到婆婆您正在脫去外衣和外褲，目睹了您那豐腴性感的身材，一時受到誘惑，把持不住，竟心性一亂，跟在了您的後面也下水了。」
他平息靜氣的悄悄接近，前面是一道半敞著的石門，透過門的間隙，可以清楚地看見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在和梅小影說話，令坎六萬分驚訝的是那老先生竟然是一|絲|不|掛！但見他銀髮垂腰，白色的鬍鬚直到前胸，甚至胯|下生有一蓬濃密的長長的白色陰|毛，軟綿綿的一直披散到了膝蓋上。
小影更加莫名其妙了，說道：「你說他們不是前來換酒的么？」
「小影，你別回去啦，會有危險的，關東客少了一個人肯定不會罷休的。」湘西老叟急著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梅小影露頭出水面，他暗自琢磨著這水下一定有暗道之類的東西，否則和_圖_書任何人一口氣也憋不了這麼長的時間。自己要不要跟下水去呢，他在猶豫著。
「啪啦」聲響，湘西老叟抖掉了金錢鏢，冷冷說道：「你已經不會再有屍骨了。」說罷，又是一聲唿哨。
「師父，正在緊要關頭，還需十二個時辰方可打通。」妮卡回答道。
梅小影恍若不聞，穿過了石門，沿著台階走下去了。
坎六把脖子一挺，一言不發，關東人的犟勁上來了。
身後傳來了極輕的腳步聲，他蹲下身體回頭望去，濃密的白霧裡出現了震四的身影。
「是，師父。」妮卡回答道。
「我們邊喝酒邊等，如何？」老祖自酒櫃里取出一瓶茅台酒說道。
「你說什麼呢？唉，我都一把年紀啦。」小影笑盈盈的說了句。
震四沉吟片刻，說道：「六弟，你的水性好，潛下去看看，千萬注意安全。」
那湘西老叟笑嘻嘻的說道：「當初那兩壇酒是我專門為咱倆預備的，只喝了一壇，餘下的一壇你已經拿給了那個爛酒鬼，我也沒再說什麼，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今天進洞又來要酒？」
坎六知道，要想活命必須要搞定這個毫無社會經驗的老太婆，於是進一步說道：「婆婆，對不起，請您不要責怪我的魯莽，只能怪您自己的身材太好了，我實在不敢有非份之想，一心想要追上您，問清楚您是怎麼保養的，把方子記下來，帶回關東給我的媽媽，並把您的苗條和美麗說給她聽，所以，所以您不會怪我吧？說心裡話，我都忍不住叫您一聲大姐了。」
坎六長嘆道：「我若是屈服了，將會被師父處決，落得七弟八弟同樣的下場，既然為同門所蠶食，反倒不如餵了這幫畜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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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客隨主便，震四，你也隨同坎六去吧，順便告訴他們我過幾天跟車一起回去。」乾老大決定再派震四前去匯合坎六，增加些保險係數，凡事防患於未然。
小影聽得心中暖洋洋的，湘西老叟從來不會說這種話的，只會像牲口一般的撲到自己做那事兒，而祖英又是女人，此外她再也沒有接觸過男人了和-圖-書，剛才坎六的一番話，聽著的確十分入耳，要是老叟也這麼嘴甜，自己也就不會離他而去了。她的目光禁不住地嗔瞥了老叟一眼。
坎六貼近了些，以免在霧氣中丟失了目標。
突然，梅小影的心中對湘西老叟產生了十分的憎恨，她默默地、一言不發的轉身向石門走去。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湘西老叟的武功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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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自己的武功相差的太多，已絕無逃命的可能了，於是長嘆一聲：「看來六郎的屍骨是難以還鄉了。」
「妮卡，『三十六量天尺』第二尺打通了么？」湘西老叟問道。
小影有些得意的說道：「怎麼啦，你也眼紅了？」
坎六一面悄悄地摸索著前行，一面緊張的傾聽著四周的動靜，同時手按了按短褲後面的小口袋，那裡面藏著數枚金錢鏢，那是他慣用的暗器。大約蜿蜒攀升了十余分鐘，前有終於出現了光亮，那不是純粹的自然光線，而是油燈發出來的橙黃色光。
「六郎的確不知。」坎六一口咬定。
「是，師父。」妮卡收功站起縱身躍出石龕。
「老叟再問你最後一句，你們對野拂寶藏知道多少？」湘西老叟看著坎六說道。
湘西老叟口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口哨，剎那間，山洞深處傳來了呼嘯而來的破空風聲，無數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飛至跟前，原來是數百隻黑褐色的大型蝙蝠。
小影道：「一壇酒而已，何必如此的小氣。」
梅小影見到坎六大吃一驚，說道：「你是跟蹤我到這裏來的？原來你們不是關東來換酒的！」
最前面的岩鼠繞著坎六圍成了一圈，爬伏在地上，第二排蹲在了後面，第三排站立起，後面還有……只等著湘西老叟一聲令下，便會瞬間將其撕得粉碎。
坎六想了想，輕輕地從水中爬了出來，沿著石階躡手躡腳的向上走去。
湘西老叟「唉」的長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一幅飛天岩畫前，按動岩壁上的機關，「嘎嘎嘎」聲響過後，岩畫翻轉了約有30度，裏面的石龕內，盤腿坐著一個少女。
坎六注意觀察著，ｍ•ｈeｔuboｏk•cｏｍ•ｃｏm一面暗自讚賞著她的身材，年齡都九十來歲了，依舊是長腿大胯，楊柳蠻腰，風韻猶存呢。
湘西老叟一擺手，紅眼陰蝠群停了下來，全部都惡狠狠的盯住了坎六，只等主人一聲令下。
小影笑了，說道：「他們在哪兒？」
「怎麼樣？如果還不說的話，下面還有更厲害的在等著你呢。」湘西老叟冷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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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黑暗的甬道里傳來了萬馬奔騰般的聲音，不多時，眼見無數只白色巨型老鼠蜂擁而來……
再仔細定睛一看，坎六頓時驚得心膽俱寒，湘西老叟的左右眼皮各夾著一枚金錢鏢，口中咬著另一枚……
「老叟最後再問你一句，到底說還是不說？」湘西老叟陰沉沉的冷笑著，慢慢舉起了手。
「是，四哥。」坎六說罷除去衣衫，只剩下一條短褲，露出渾身結實的肌肉，然後點了點頭，輕輕地下到水裡，深吸了一口氣，潛入了冰冷的湖水裡。
前面響起了「嘩啦」的水聲，坎六發現了梅小影脫掉了外衣褲和鞋子，上身只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布兜兜，下身是緊身內褲，站在岸邊向身上撩水，以適應水中的溫度，然後「撲通」一聲扎進了水裡，水面上泛起一陣漣漪。
湘西老叟惱怒了起來，說道：「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梅小影似乎臉紅了，不過坎六現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小影囁嚅道：「也不是老祖要喝，她是想和關東來的客人換酒，人家以一百壇道光25年的凌川酒來換一壇明代酒，咱們是佔便宜的。」
「師父，請吩咐。」妮卡恭敬的說道。
哦，原來這白須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湘西老叟啊，坎六心中暗暗吃驚。
坎六見到自己已經被湘西老叟發現，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右手心裏暗藏著三枚金錢鏢。
小影望著他一陣嘆息，儘管這個年輕的男人軀體健壯而結實，尤其是那隆起的臀部，圓滑而性感，但是渾身上下沒有了毛以後，就像是一隻白白的雞光子，讓人覺得十分噁心，況且老叟說的沒錯，他們欺騙了自己和老祖，別有用心的跟蹤了和*圖*書她，小影扭過了頭去。
他靜靜的潛伏在水底向上望去，原來這是一個水下溶洞，連接著山體內的大溶洞，果真是一處極隱秘的暗道。
陰蝠首領呼嘯著沖了上來，探出雙爪，扯碎了坎六的紅色棉布短褲，那是關東人本命年辟邪褲衩，陰蝠們又是爭先恐後的一陣亂拔，陰|毛甚至腹股溝內粗點的汗毛也都一掃而光。
湘西老叟將方才的事情對妮卡講述了一遍。
老叟一擺手，陰蝠們蜂擁而上，撲在了坎六的身上，一根根拔去頭髮鬍子，還有眉毛及鼻毛，他赤|裸著上身，咬牙挺住不動，真是一名關東硬漢。
飛奔而來的白色岩鼠個個都是瞪著血紅色的眼睛，嘴裏滴著口涎，可怕之極。
老祖拔除了瓶塞，一股濃郁的醬香味飄了出來，兩人一面閑聊一面淺酌。
「當然不是，他們是想打聽到這酒的出處，找到鬼谷洞里來。」老叟說道。
坎六一見小影的態度，就知道自己完了，隨即猛地轉身揚手，三枚金錢鏢「嗖」的一聲向湘西老叟射出，兩枚奔老叟的左右眼，一枚直衝著老叟的嘴巴而去。
「小影，你還是那麼豐|滿，讓人想入非非。」老者以極其溫柔的聲音說道。
月湖水十分清澈，坎六朝著梅小影潛行的方向快速的游去，前面水裡黑乎乎的，沒有光線透入，這肯定是山體的下面了。再仔細辨別，發現前面不遠有一團微弱的反射光，於是便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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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湘西老叟突然冷笑了幾聲，說道，「早就聽說東北人嘴巴能說會道，果然不虛，你這番話去哄一個不諳世事的山裡老太婆可以，可是卻騙不了我湘西老叟，說，你們對野拂寶藏究竟知道多少？」
湘西老叟嘿嘿冷笑了兩聲，對著坎六藏身的石門朗聲叫道：「朋友，出來吧。」
湘西老叟聞言大吃一驚：「啊！竟有此事？」
坎六輕輕的將頭露出水面，感到空氣潮濕和溫暖，高高的溶洞內壁上面，有一道細細的裂縫，透進來外部一絲微弱的光線。
前面來到了月湖，碧綠的湖水升騰起白色的霧氣，山上飄落的枯葉落在水面上，使人意識到已是深秋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