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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獄

作者:秦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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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秋夢如煙 第八十六章 名劍傳略

下卷 秋夢如煙

第八十六章 名劍傳略

修流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尤其是到了優秀的劍術家手裡時,更是這樣。因此我們漢俗雲,寶劍贈英雄。人說劍有華貴氣質,其實不然。我倒是覺得名劍多有凜然之氣。」
修流又給他倒了一碗酒,他咂吧了幾下嘴唇,道:「那是十九年前的夏天,修涵他從閩中老家千里迢迢赴京去參加秋試,路過了蘇州府。那些天,周老爺剛好到外地公幹去了,我安排修涵在家裡住下。沒想到第二天,你娘發了風寒,我正要叫人去請大夫,修涵知道后說不用了。他來到你娘的病榻前,號過脈,隨後開了張藥方,讓下人取葯去了。你娘吃了葯后,第三天病便好了。」
趙及愣住了。修流道:「狗東西,快告訴我,你方才說的那個知道我身世秘密的人是誰?」
他頓了頓道:「少爺,你能不能再賞我一口酒喝。」
修流略費躊躇,便將劍遞給了他。大麻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了,然後朝那劍拜了三拜,這才抽出劍來,把玩了一番,道:「沒錯,這的確就是那把古劍!以前我只是在皇宮御書房編修大江匡房君整理的文獻上見到過它,沒想到今天終於親眼見到了。這劍上還有當時天皇的題字呢。見過此劍,大麻回去后,恐怕該將寫到它的那一節文字,好好修改一下了!」說著,他雙手將劍奉還給了修流。
說著,他的腦袋噗通一聲便落入了水中。修流又提起他的屍身,恨恨地擲到了水上。幹完這一切后,他忽然間覺得有些失落,因為,他並沒有獲得那種想象中的復讎的快|感,倒是因為聽了修涵跟母親的舊事,心情反而是更加沉重了。
晚上時,鄭成功帶著朱舜水,還有鼎木丘來到了客棧。修流先拜見過了朱舜水,對鼎木丘卻是不理不睬。他的心裏,仍然沒有抹去陳知耕和溫眠死去時的陰影。雖然陳知耕之死跟鼎木丘沒有直接的關係,而溫眠之死也只是兩個武士決鬥的事,但他的悲憤之情,卻很難磨滅。
修流道:「如此甚好。」
此時趙及自分必死,心情反而不緊張了。他笑道:「少爺,你知道你是誰的兒子嗎?」
趙及道:「在修涵離開蘇州府的前天晚上,姨太太設宴為他餞行。兩人在燈下都多喝了幾杯,說起各自的一些趣事,談笑風生。也難怪,那時修涵才二十齣頭,你娘也才十八歲,兩人都是年輕人,又是乾柴烈火。你娘年輕時,是個美人。那時她的性格不象你大姐那樣內斂。她溫柔中又有些許野性的氣息,她一笑起來,任何一個男人都阻擋不住。只可惜你爹,只忙於公務,卻不解風情。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雨,雨聲對人的情思具有催化作用。修涵看姨太太有些醉意了,便攙扶著她回了她的房間。這一切都沒逃過老奴的眼睛。人生之樂事,除了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之外,便要數這偷情了。老夫也嘗過這滋味的。你想知道是什麼滋味嗎?」
鐵岩,大麻跟船上的水手喝過了水,精神足了。船隻在海上又行駛了半天,到了寧波。眾人下船hetubook•com.com去補充了一些給養,隨後又找了個酒家,要了幾樣酒菜。這時天色還早,眾人都想在市鎮上走一走,相約好天色昏將下來的時候,一齊到渡口會齊,然後趁著順風趕路。
修流聽了,暗吃一驚。如果馬士英的陰謀成功,那麼那隆武跟鄭成功,黃道周等人都危險了。這馬士英城府很深,看來自己要早些趕回閩中去。
大麻接過劍,隨即將劍遞給了鼎木丘。鼎木丘接過劍來,深深朝修流鞠了一躬。
修流道:「那麼,大麻君,排名第七的,又是哪一柄劍?」
趙及歪著頭,掩著臉頰,含糊不清地冷笑道:「少爺,這話我可是不吐不快!你不知道,擁有並且去維持一個秘密,是一種多麼令人心醉神迷的快|感!這近二十年來,因為有了這份快|感,我把我自己做為下人的謙卑感給抵消了。在你們家中,看著你娘跟你爹,我就覺得似乎自己才是這家的主子,而你爹跟你娘卻是我意念中的僕人。擁有一個秘密,有時比擁有一筆大財富還讓人心醉神迷。我覺得那天晚上,改變了我一輩子的為人心態!但這種秘密又是不吐不快的,就象擁有財富是快|感,但財富的價值最終要兌現的時候,那種快|感也便到了極至。」
趙及笑道:「莫非我說了,少爺你便放我走?」
大麻喝了口酒,又道:「昔越王勾踐有名劍五柄,曰純鉤,湛盧,豪曹,魚腸,巨闕。這五把劍中,我只取湛盧與魚腸,分列第三與第六。因為並非所有的寶劍都能成為名劍的,我想修流君對這一點應該很清楚。劍之名跟人血脈相連。而幹將與莫邪,則列名第一與第二,想來應無異議。劍到了出神入化時,是有精魂的。」
修流道:「先生,這等大事,我豈能隨便跟人說出?!」
說著,他把著那把鼎家古劍,雙手遞給大麻道:「大麻先生,這劍我送給你了!你好自為之。」
修流笑道:「你先生當初也是這般跟由尾說的。後來由尾卻生生死於他的劍下!」
修流強咽著淚,靜靜地聽著。此時,他正在想象著周修涵見到她娘時的感覺。那是周修涵第一次見到他母親,因為之前他一直呆在閩中老家。那時母親嫁入周家才不到三年。修流以為,他母親年輕時定然是個大美人,雖然出身並不高貴,家父只是個布商,但她為人處世,卻落落大方。她的容貌肯定打動了新婚不久,卻又要匆忙上京趕考的修涵。那時周菊才半歲。母親獨守空房,心中寂寞。
大麻沉吟道:「可能是由尾在這邊做了什麼非武士道的事,我師傅清理門戶,將他正身了。在日本,這種事原也司空見慣,修流君也無須大驚小怪。修流君,我能看看這把鼎家的古劍嗎?這可是多少日本武士的夢想呵!」
大麻沉吟道:「這便奇怪了。修流君的『旋風劍』傳承于陳知耕老前輩,我曾用三年多時間,專門研究了『旋風劍』,因此勘得。但他的身上的內力,與先生卻似乎同出一源。」
修流聽了www•hetubook•com.com這話,猛然一掌便朝趙及臉上扇去,一下打落了他兩個門牙。他抱著酒罈子,咕嘟咕嘟死命地喝著酒,只覺得無盡的淚水,正和著酒一齊咽下。
修流吃了一驚,笑道:「大麻兄,你不會是在開在下的玩笑吧?」鐵岩也意外地望著大麻。
修流聽了,便從懷裡掏出那把鼎家的古劍,細看了一下道:「這劍的確是在在下身上,不過,在下並沒有想到這劍有什麼特別的名貴之處。它看上去古樸有餘,鋒芒卻有些不足。我只知道,鼎先生是想用這把劍去干一番大事業的!」大麻意外地道:「我先生要幹什麼大事業?這次他只是讓我來大陸尋劍的,另外再跟大陸的高手好好切磋一下武功。」
這時趙及笑道:「少爺,你想不想聽聽你娘跟你大哥修涵,也就是你親爹在那蘇州府中的那一夜風流之事?那可是我親眼見到的。你娘叫|床的聲音,真是美妙無比。」
大麻笑道:「已差不多了,到時定然請朱先生指教。這次到大陸來,是想拜會一些武術名家。不知修流君是否出於先生的門下?」朱舜水道:「其實不是。他的武功與內力,自有來處。」
修流答應了,道:「朱先生,那馬士英到閩中了嗎?」
趙及忙道:「少爺千萬別動手,我說便是。少爺能不能先給我鬆了綁,我內急已然憋不住了。」
修流有些意外。他覺得,鼎木丘師徒他們既然都在尋找這把劍,此時他已亮出劍來,大麻的反應雖然虔誠,但不該是這麼冷漠的。修流收起劍來,大麻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修流君,君子不奪人所愛。」
鄭成功走過來拉起修流的手笑道:「我知道周將軍會回到閩中來的。鄭某若得周將軍,真是如虎添翼!」修流笑著說了兩句客套話,心裏卻不是滋味。
鐵岩聽了道:「這怎麼可能?由尾是我爹的愛徒,我爹如何下得了這手?!我爹只跟我們說,由尾是死於『旋風劍』之下的。修流君,你怎地這等說我爹的壞話?!」
修流倒了碗酒遞給他。趙及接過一口乾了,道:「我在杭州時,曾見過他一面。其實,他暗地裡已投了滿洲人,但明裡卻還是南明重臣。此時他可能正在去往福州的路上。滿洲人要他將隆武皇帝騙到浙江來,然後將他擒拿住。馬士英知道我對閩中一帶熟,便要我帶他入閩。但我已經朝不保夕,半路上便偷偷溜走了。」
修流喝了一口酒道:「你讓他說去便是,我不在乎。國都亡了,家又能值得幾何?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父親都被你害死了,我還顧及那些輕飄飄的什麼名譽胳啥?!而且,那種名譽真的便象你想的那般值錢嗎?不過,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大哥,也就是你說的我爹周修涵,他現在還在世!他可以出來辯白的,你還有什麼招?」
那船一直往南駛了三天,然後到了閩江口。江岸邊早已有人安排了馬匹在迎候了。三人棄船上馬,傍晚時到了福州,在客棧住下了。修流心裏挂念著斷橋和*圖*書,恨不得立即就趕回周家莊,然而一時卻離不開身。
大麻笑道:「修流君,我方才說過,名劍的身上是有精氣的,特別是象我們這些終日與劍為友的人,更是容易感覺的到這點!今天我一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身上有一股逼人的劍氣,不同凡俗,因此便留了心。後來見到你跟趙及在一起,便知道我先生跟我師弟由尾這些日子來,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那把鼎家古劍,便在你的身上!這是我的直覺,也是一個劍術家特有的敏感。」
修流道:「請問大麻君,何為《名劍傳略》?」大麻道:「仆自八歲入師門時起,即開始潛心研究天下劍法,名劍,後來有所心得,便自撰了這一書,其實也只是一家之談。我共研考了古往今來的二十九把名劍,其中中國的佔了二十一把。每一把名劍都有一段故事,還有冶鍊方法,材料,劍法等。」
那大麻先拜見過了鼎木丘跟鄭成功,隨後來到朱舜水身前,深深行了一躬。朱舜水笑道:「大麻,你的《名劍傳略》寫好了嗎?」
修流冷笑道:「我不過是想讓你死得舒坦一些而已,你要不說,我便一刀一刀地把你剜了,讓你還剩下一口氣,求生不得,尋死不能!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須知道我的脾氣。」
這時,修流見了那人的身影,他的熱血一下子湧上了腦門。他慢慢走近那人,輕輕說道:「趙管家,你想要出海逃走,避開仇家,不如上我的船來?!」
朱舜水笑道:「原來你跟修流已經會過了?這些閑話,以後再說。下一步,咱們便是先全力去找到鼎家的那把古劍,然後你們師徒先回九州去,與德川家周旋。黃先生正在籌劃出仙霞關去,鄭將軍也已做好準備,準備從水路進攻江浙沿海,伺機攻佔南京,控制長江一帶。」
說著便給他鬆了綁。趙及來到船邊,撒了一泡尿,回來坐下,道:「少爺,你還記得當年在你們府上的那個小姨太太杜氏嗎?」
暮色下來,船隻又往南開去。修流三人在艙中秉燭深談。修流與大麻喝著酒,鐵岩卻是滴酒不沾,自己泡了一壺茶喝著。大麻道:「修流君,你身上的佩劍,是種田家的『竹』劍吧?」修流說是。於是他解下劍來,置於案上。
說著,他拿出劍來,對鼎木丘道:「鼎先生,你當著我們大家的面說清楚,你讓大麻到大陸來,真實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僅是為了這把劍嗎?」
修流望著朱舜水。朱舜水道:「流兒,這事不是一句話說得清的!鼎先生跟我們一樣,也都有難處。」
大麻將劍抽出來看了一眼,道:「這是把很好的戰劍,但卻不是把名劍。當年豐臣秀吉剛出道時,在歧阜一帶遊盪,一身麻衣,身上什麼都沒有,就佩著這把長劍。這劍前後共鍛煉過四十一次,豐臣持著它,殺人如麻。這劍久經戰陣,遇熱血而不損刃。它是穗高山下的一個冶金匠,花了十三年時間鍛鑄而成。不過在我編寫的《名劍傳略》中,並沒有將它列進去。以後如得便,我想hetubook•com•com編寫一部《古今戰劍鉤沉》,我想憑著豐臣跟修流君所經歷的戰陣,這『竹』劍的入選,應毫無問題。」
鄭成功笑道:「朱先生說的極是。今日大麻君跟我山川表弟既然來了,咱們一家人便不說兩家話。只是那把劍還在一個叫趙及的人身上。」修流道:「不瞞大家,鼎家的那把劍,現在便在我的身上。」
大麻正色道:「不然,我說過,凡名劍身上俱有精氣,所謂龍光射牛斗之墟。龍泉,太阿是龍化成一說,固不可信,但它們的精氣定然是不同於俗物的。這一點我在書上有詳致的考微。」
修流這時除了悲憤之外,實在無話可說。他沒想到人心之險惡齷齪,一至於斯!這時他忽然想到,趙及跟馬士英既有密交,說不定他知道馬士英的去向。於是便問了一下。趙及冷笑道:「原來少爺也有求老朽的時候。反正我是快死的人了,也得拉個墊底的。我的確知道馬士英的下落。少爺請賞老朽一碗酒喝,待我慢慢說與你聽。」
那人便是趙及。這幾天浙杭一帶,四處都有官文布告在通緝他,他見風聲吃緊,便想逃到九州,沖繩一帶去,避一下風頭,待得風聲稍緩后再回來大陸。沒想到卻在這裏碰上了修流。他這一嚇非同小可,臉色煞白,大小便都發急了。
大麻笑道:「如今修流君身上佩帶的另一把劍,就是在下排名第七的名劍!」
這時,他突然聽到大麻在船邊說道:「好快的劍法!修流君方才那一手,無招無式,但速度之快,如羿射九日,令人吃驚。」修流一看,原來是大麻跟鐵岩回來了。鐵岩見了船上的鮮血,慌忙不迭聲地念起了佛。
修流將話說的如此乾脆,反倒讓趙及吃了一驚,他覺得自己的護身符一下子失效了。他開始顯得有些慌亂了,又尿急起來,說道:「少爺,其實這事除了你,我,你姐夫之外,還有一人知道這個秘密。你若殺了我,那人便會馬上將這事在江湖上傳播開來,讓你們周家名譽掃地!」
鼎木丘看了大麻一眼,隨後跟修流笑道:「修流君,這事你不妨問朱先生好了。」
朱舜水將他拉到一邊,輕聲問道:「流兒,你家地宮的事你沒跟別人說過吧?」
那大麻獨自一人,上當地最有名的幾家古玩店跟書肆去了。修流要去打聽馬士英的下落,便在大街小巷閑逛著。鐵岩則去了城外的幾處寺廟進香。
修流道:「鼎先生,我跟大麻先生深談過,我覺得他是個很優秀的劍術家。但是你又何必讓他參予你的事業呢?!大麻先生倘能在大陸精研名劍,必將大有收穫。他的著作如有朝一日能見之天日,這在武林中該是一項盛舉。」
他看了一眼鐵岩,笑道:「鐵岩曾跟我說,你的朋友斷橋姑娘身上,便有一把名劍,它是漢代焦光大隱士所鑄的『火鉤』。我只是翻過些書本材料,只可惜沒能親眼一見。這劍在《名劍傳略》中,我將它排名第十八。因為此劍雖利,卻從來沒有染過鮮血。焦處士能以劍養性,這是很高的境界!」
他結結巴巴地www•hetubook•com•com道:「原來是少爺。自從上次『季鷹樓』別後,又有些日子沒見到少爺了。少爺且讓我去一趟茅廁,咱們再慢慢聊過。」說著,正要離去,修流一把抓住他的后領,然後象拎著一隻小雞似的,將他拎到了鐵岩的船上。
大麻道:「這話不錯。帝王之劍與武士之劍,的確有很大的差別。晉時張華的龍泉與太阿兩劍,我列于第四與第五,不知修流君認可否?」修流笑道:「張華與雷煥得劍之事,似乎有些荒誕不經,這種接近乎虛忘的傳說的排法,是否過於勉強了些?」
那寧波城商業發達,車馬輻輳。修流問了數十個人,眾人都不知道馬士英是誰。修流有些失望,便沽了兩壇酒,先回了渡口。他正要上船時,突然見到一條熟悉的人影,正在跟旁邊一條船上的兩個船夫討價還價,聽他們說話的意思,好象是要買船出海去。兩個船夫要價很高,那人卻在拚命地殺價。
修流道:「我也不怕你逃走,你要想耍花樣,看我不一劍割了你!」
修流冷笑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你自己再去當面問你爹便了。」
修流冷笑道:「上次你在松江『季鷹樓』上,就已玩過這套把戲了,只因為我姐夫顧及我們家的清譽,因此心有顧慮,饒過了你一命。你想說的,不就是我是我大哥周修涵的兒子嗎?!」
他說到這裏,修流已是怒氣上衝天,猛然拔出劍來,一劍揮出,趙及的腦袋登時飛到了半空,脖子上的血簌簌往下滴著。趙及笑道:「又麻又爽!」
修流想了想,杜氏在他家時,他年齡尚幼,只記得那杜氏冶艷潑辣,他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後來她跟一個下人私奔了,不知去向。趙及道:「我早已把你大哥跟你娘的這事告訴了他們,他們收受了我的五百兩銀子,早躲起來了。其實,那個下人只是個冤大頭,他不知道,杜氏肚裏懷的,其實是我的種子。我趙某什麼後事都安排好了,這輩子兩腿一蹬,也好有個交代了。哪象你爹,該聰明處不聰明,該糊塗處不糊塗!到頭來卻落得兩手空空,連兒子都在他身邊插了一腿。」
修流拿了一根繩子,將他團團綁住,然後自己開了一壇酒,慢慢喝著。他冷冷地打量著趙及,想到自他出世之前始,這人便在自己的府上當值了,父親對他信任有加,家裡家外的事,都交由他看顧著。他也一直以為他忠心耿耿,沒想到卻是個蛇蝎心腸的惡棍,他不但勾結馬士英害了父親,還差點斷送了周菊的清白。
朱舜水鬆了口氣道:「如此便好。我本想讓鄭家父子知道這事的,後來見那鄭芝龍對局勢搖擺不定,便打消了這主意。現下黃道周跟鄭芝龍之間有點不愉快,我得在這邊和稀泥。你明日便回家去看看吧。斷橋姑娘一定等急了。」
朱舜水詫異道:「他也奔閩中來了?這邊還沒有他的消息。不過你放心,只要我在這裏,他便沒有出頭之日。」
鄭成功笑道:「周將軍,其實我們,包括鼎先生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大明的中興,絕無一己之私!更何況只是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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