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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比不上音樂學院的吧，比普通人強點。汪師兄，你呢？」

「那是你們給的錢太少！」乖寶寶孫汝岳整個人都垮塌了。

「實驗操作也不行，燒瓶試管的都洗不幹凈……」汪穎也開槍了。

楊銳啞然：「我什麼樂器都不會。」

唐集中哈哈一笑，說：「沒多少錢，就是一個心意，你在實驗室的工作非常好，我和其他幾位老師都很滿意，商量了一下啊，決定給你一點物質獎勵，保持目前的狀態。」

楊銳對三女中的白玲點點頭，沒有說話。自從加入了唐集中的實驗室，他去上課的時間少了，見到的同學就更少了，文娛委員白玲是他少數有印象的女生。

抬起頭來，蔡桂農已經與另一名圓臉女生眉來眼去上了，楊銳登時恍然。

楊銳謝過唐集中，出了實驗樓，打開紅包，就見裏面放了一張嶄新的大團結。

孫汝岳一呆：「對啊，我至少比實驗動物高級啊。」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熱情擁護。

白玲無奈了：「那你會什麼？」

「不用不用，我這不是興奮的，放假兩天呢，你說做點啥好？」孫汝岳笑的像是得了大獎似的。

「不會。」趙平川少有的利用到了專業，說：「食物鏈和_圖_書最底層的生物，至少有當食物的價值啊，你看你，差分都不會算，英文也寫不好……」

「跳舞呢？」

這還是楊銳第一次得紅包，一陣不明白。

試劑和溶劑的標準化處理同樣重要。國內的某個科研小組在做雜DA反應中，就曾出現過試驗結果不能重複，而且所用的苯甲酸越純，反應結果越差的情況，他們進而想到了最初使用的苯甲醛有可能被部分氧化成苯甲酸，從而發現使用酸作為添加劑，可以大大改善反應結果。

「是問你要不要表演節目。」

「元旦晚會你來參加嗎？」白玲一邊用水涮茶杯，一邊問。

現在的工作節奏畢竟沒有後世那麼變態，聖誕加元旦不放假的事，美國老闆做的出來，中國老闆還有點不好意思。

但是，人做實驗的時候思維清晰，不代表實驗做完了就能歷歷在目，到最後做記錄，期間是滴定了0.5還是0.55，那又哪能每個都記得。

「那就唱歌。」

對學生們來說，能學到東西是最重要的，誰都不想長期做獵犬。

或者說，這也是80年代的生物實驗較為簡單的緣故。

不能做出完整的記錄，重複實驗就會出問題，走過的錯誤路ｈｅｔｕboｏk•cｏm•cｏm線就有可能要再走一遍。

83年的聖誕節，楊銳是在實驗室里度過的。

「算了，咱們說點高興的事吧。」孫汝岳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一下，又轉瞬高漲起來，問：「你們有參加元旦晚會嗎？我準備吹個笛子。」

「你笛子吹的好？」

趙平川喘口氣，接過話來，繼續道：「泡的茶太淡，買早餐太晚……」

而科研狗們因為承擔了一些科研民工們才能承擔的工作，逼格也瞬間提高，進化的速度也加快了。這也是楊銳不停的壓榨他們的勞動力，反抗卻不激烈的原因之一。

「做實驗算嗎？」楊銳想象了一下在舞台上表演試管滴定的畫面，也是醉了。

「是啊，實驗動物才是食物鏈的底層。」趙平川機械化的贊同。

「咱們院自己玩，當然是想上台就上台了，胥岸青你知道吧？他準備彈鋼琴呢。」

「不會。」

回過頭來，另兩人都走遠了。

「看蛋！」汪穎氣的給了他一下，道：「你精神這麼好，乾脆再回去干兩個小時。」

吹笛子都被比了下來，孫汝岳的臉也垮塌了：「算了，不說了，我看，我在咱們實驗室這個食物鏈里，就是最底層的。」

「老買素包子和_圖_書，麵條里都不見肉絲……」汪穎替換上場。

這次見到楊銳，亦是毫不羞澀地坐在他身邊，道：「女孩子單獨出來喝酒太危險了，總要找兩個男生，正好你們也出來了。」

唐集中先是對楊銳好一通讚揚，等到氣氛濃烈了以後，才拿出一個紅包，道：「這是對你的額外獎勵，從經費里走的賬，你拿回去，好好休息，想吃點什麼吃點什麼，想喝點什麼喝點什麼。」

十塊錢！

孫汝岳想了半天，才氣道：「我和實驗動物爭權奪利什麼，我寧願當石頭。」

楊銳在剛剛開始做實驗的時候，也不注意實驗記錄，有時候是實驗做完了，才去做記錄，漏記了也不去補充。

唐集中因此將許多以前必須科研民工才能做的工作，轉交給了科研狗們，大大的解放了自己助手的工作量，從而將實驗進程推快了一大截。

楊銳在實驗室管理方面，做了十數項嘗試，目前長期堅持的主要就是試劑和溶劑的標準化處理，以及最重要的實驗記錄。

「她們自己喝酒不方便，就要我喝酒的時候把他們喊上。」蔡桂農期期艾艾的解釋。

回到宿舍，寢室成員難得的聚齊了，蔡桂農立刻提議出門喝酒。

趙平川呵呵一笑m.hetubook.com.com，說：「睡一覺，再睡一覺，時間就到了。」

提議通過，蔡桂農先行出發，還在樓下偷偷摸摸的打了兩分鐘的電話。

唐集中和其他教授一樣忙的要死，在指導學生的時候只能粗略說明，簡單管理，更多的是要學生自己去領悟和自我控制，而像是楊銳這樣的優秀小老闆，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

孫汝岳耷著肩出了實驗室，文青式賣萌道：「我怎麼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哎呀，不用戴護目鏡了，手上也沒有黏糊糊的手套了，太舒服了，看這太陽，看這太陽……」

「我的笛子水平？和音樂學院的學生差不多吧，以前常吹，所里開會了，弄群眾運動了，都讓我上去，現在好久不吹了，全搞了瓶瓶罐罐。」汪穎一臉唏噓。

一行人出了大門，坐到小飯館里沒多久，就有三名女生趕到。

當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是12月30日，科研狗們的放假日了。

「大概會去看吧。」

這聽起來像是未做標準化的試劑和溶劑立功了，可實際上，這隻是敗中求勝而已。如果沒有最後的分析過程，前期的實驗可以說是全盤失敗，而在試劑中含有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的時候，實驗設計完全是無根之萍，可以想象，和圖書根據之前的實驗制定的新方案，也會出現無數的問題。

這兩項，國內的某些書籍中雖然有強調，能貫徹下來的卻很少，就是那些大犇級的歸國教授，很多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或者就是忙的顧不上做管理。

「當然不會了。」

「不會。」

「那是正好。」楊銳隨口答了一句。

當然，這也是因為白玲是全班最漂亮的女生，她身材勻稱，活力十足，說話做事也很大方。

孫汝岳憤恨地道：「生計的學生看兔子看的比褲襠都緊，還羊呢？羊毛都被拿回去縟被子了，你說咱們做蛋白質的怎麼就這麼慘，連一隻實驗動物都沒有。」

「詩朗誦。」

「剩下兩天了，節目都定了吧。」

「又不能拿你做實驗，你啊，就和自然界的石頭一樣。」汪穎安慰化的拍拍孫汝岳，說：「沒事，再練兩年就好了，到時候就可以和實驗動物爭權奪利了。」

「食物鏈最低端的生物也會自己捕獵啊，你就不能想辦法從隔壁實驗室偷只兔子？他們上個學期還解剖了一隻羊呢。」汪穎的消極攻擊勢如破竹。

實驗室。

楊銳看在眼裡，笑笑沒說話。

想想2014年的研究生每月400元的老闆補助，楊銳頓時覺得唐集中的形象高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