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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輕輕地替她帶上門，消失在她的面前。

那目光令池小影一陣心悸，「你不該打嗎？」她拉過被子遮住身子，「我們不再是夫妻，你這是在輕薄我。」

秦朗把池小影送進公寓，開了燈，給她煮了開水，看著她凈口、洗臉，精神好了一點，然後拿起車鑰匙。

宣瀟走過去開門，秦朗微笑頷首，「小影在嗎？」

楊總大著舌頭，笑吟吟地對著宣瀟擠了擠了眼，「宣總，今晚……池總就拜託你了……小別勝……新婚……。玩得盡興……」他指著醉昏的池小影說，把剛才搶過來的手機還給宣瀟。

宣瀟慢慢地放開手，看著他們打開門，走進電梯。他一直傻傻地站著，感覺像做了個夢。

她無力掙脫，身體被他勒得生疼，呼吸也困難起來，氣急之下，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別碰我。」池小影驚嚇得往裡縮去，看到自己身上已是近似半裸，眼前一黑，她想都沒想，直接抬手，對準宣瀟的俊容，「啪」地一巴掌，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聖誕快樂，小影。」他在桌上放了一疊包裝精美的書。

最後，她連白酒也來者不拒了，感到酒在舌尖里不是像團火，而是甜甜的。她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吐了好幾次。到席散時，她連吐的力氣都沒有了。

鈴聲鍥而不捨，叮叮咚咚，綿而不絕。

「瞧你急的樣。」秦朗走過來，替她把外衣的領子翻https://m.hetubook.com.com平，「天太晚了，回去吧！」他扶著池小影，經過宣瀟身邊，點點頭道：「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小影她的酒量太差。」

紅酒，池小影是真喝不慣，雖然聽說很美容，而啤酒就更免談了。她老老實實地說，「楊總，我是真不會喝酒，為了表達我的謝意，我再喝一杯白酒，好嗎？」

楊總眯起了眼，曖昧地看看宣瀟，「池總要是真不能喝，那找人代也行哦。」

池小影無奈，挑了個末位，想好一會不打招呼，直接走人算了。哪曉得楊總客氣得很，三催四請讓她上座，她萬般不願也只好坐過去，挨著楊總，另一邊坐著宣瀟。

池小影死命地掙扎，想把他推開，他的臂像個鐵箍，越收越緊。

秦朗的車開得很平穩，深夜的街頭，歡度聖誕節的人還在狂歡，酒吧、咖啡廳里，燈光爍爍，笑語喧然。

頂著宣瀟工作室總裁的頭銜，池小影不能任性掉頭走開，最後仍是被楊總一行人拉去了。工作室的其他同事，已經先到了聚會的飯店。

他直接把車開回了家，在電梯里，她又吐了一回，宣瀟氣得把那個楊總咒了一遍。進了家門，抱著池小影進卧室時，他看了看床頭柜上的日曆，心裏面一酸，小影今天終於回家了。

秦朗沉默地看著車，眼睛專註地看著前方。

「再結婚不就行了。hｔtｐs://ｍ•ｈetuｂoｏｋ.ｃｏm•ｃｏm」

池小影手忙腳亂地穿好一身臟衣，走出來，一臉愧疚，不敢正視秦朗漆黑的眼眸。

池小影心裏面急得很，想等酒席開始，喝過一輪后就告辭，她想給秦朗發條簡訊，哪知手機一拿出來，楊總像是怕她逃了似的，上前搶過，「池總，今晚你專情一點，不準有二心。宣總，你說是不是？」

「你放開我！」

「你到是好心！」池小影冷笑，「我哪怕臟死醉死，也和你沒有關係。我要回去。」她四下尋找脫下來的衣服。

這空杯子一放下來，身後的服務小姐立馬上前倒滿，楊總一使眼色，龍安公司的其他幾位一個個地過來，向池小影一一敬酒。

「小影，別叫，別叫，是我。」宣瀟溫柔地輕撫著她。

宣瀟這次一點沒有晚，一把從後面圈住她的腰，緊緊地，「除了這裏，你哪兒都不準去。」

「小影，不要跟他走。」宣瀟突地拉住了池小影的手。

池小影頭歪向車窗，目光空洞，神情木然，她想解釋一兩句，發現說什麼都很假，不如也沉默。

「不要。」池小影突地一讓，酒潑出一半，他是她什麼人，她才不領他什麼情，剛剛的同事已經輪流向他敬了一輪，他喝得也不少，她真恨她這時怎麼會想起他那隻常患病的胃，自己乍就賤呢？他有情人，有美人，有暗戀，有熱戀，身邊有，外面有，還要扯著她hetubook.com.com當觀眾，當聽眾，他到底當她是什麼？心裏面幾股子氣撞到一起，池小影臉色發白，牙齒一咬，握住酒杯，「我自己喝。」

池小影只小飲了一杯白酒，便說不勝酒力，推辭起來。楊總不依，說池總是不是喝不慣，那我們換，揚手就給池小影倒了一高腳杯紅酒。

「輕薄？」宣瀟氣得想抓狂，「我怎麼會輕薄你呢？你喝醉了，我只是給你把臟衣服脫下來，然後……你就醒了……」不過，這話的口氣有點發虛。

宣瀟臉板著，連再見都沒說，抱起池小影上了車。

他抿緊唇一言不發。

話音剛落，一高腳杯的干紅就落了肚，小臉跟著刷地升起一片紅暈。

楊總周到得很，白酒、紅酒、啤酒三種全上了。一開席，龍安公司的幾個人就全面開花，頻頻敬酒，那個爽快看得你小心直顫。

連怒帶恨，下了死勁。「宣瀟，我……不是燕南南。」

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對上眼前一張放大的俊容。「啊……」她放聲尖叫起來。

工作室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走路都東倒西歪的，到是宣瀟清明的很。

「我不是說你把我當作她，而是我沒辦法做到像她和不愛自己的人隨便上床。宣瀟，我們……離婚了。」她痛哭失聲。

池小影長長的睫毛眨了眨，這個聲音怎麼這樣熟悉？

「然後再離嗎？」池小影含淚苦笑，「宣瀟，我不想回到過去那種日子，我們離婚和其和圖書他人沒有關係，是我們之間出了事。」真想找塊石頭砸開他岩石般的頭顱，他又像從前一般，認為只要他向她勾勾手，她就會投懷送抱了。

「我來替小影吧！」宣瀟伸手去拿池小影手中的酒。

宣瀟手臂一顫，灼灼的目光黯下去，「我沒有把你當作燕南南。」他痛苦地說。

楊總一見，喜上眉梢，連說爽快爽快，他跟著也端起杯子幹了。

宣瀟愕然地愣住，「小影，你打我？」

飯店今日爆滿，幸好宣瀟找了人，才好不容易騰出一個雅間。

這樣的畫面，他不知想了多少回。心裏霍霍響著，像是火車在山洞中叫囂，也像是鑽頭在石壁上跳躍，所過之處碎屑橫飛。他想起從前他抱著她在這張床上翻滾，她壓抑著的嚶嚀，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奔一處流去了，兩腿間堅硬得他想低吼。他俯下了身，溫柔地把她擁在懷裡，細細密密地一點點地吻著她，用堅硬磨蹭著她的柔軟。

「小影，別……賭氣……我們從頭來過，好嗎？」他含混不清地喊著她的名字，一刻不停。

秦朗落寞地一笑，「不要這樣，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不然一定會來的。小影，離婚對你可能衝擊特大的，你還沒整理自己，我不該冒昧地闖進你的生活。後面，我就暫不來打擾你，照顧好自己。」他撫了撫她的頭髮，「上床去睡吧。下次不要碰酒了。」

宣瀟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目光灼灼地看著www.hetubook.com.com池小影。

突然響起的樂聲顯得尤其刺耳，是池小影的手機，一遍遍地響。池小影頭轟地一聲，一定是秦朗，她想起來了，伸手想去接，宣瀟不依，生怕那鈴聲要把她帶走似的。

「我……回家。」池小影囁嚅地動了動嘴角。

「臟衣服在洗衣籃里，這麼晚，回哪裡去？」宣瀟臉都黑了。

他永遠把自己站在天神的位置。

「回哪裡都行，就是不要和你在一起。」任性而又固執。她跳下床，赤著腳往洗手間跑去。

宣瀟冷著個臉，幾次站起來欲攔阻，池小影眼一瞪，「我的事不要你管。」他一拉，她喝得更凶。

池小影像個祭品，軟在床上四肢舒展，臉龐光澤閃耀。他褪去她帶著穢物的衣服，只留下白色的內衣，她渾身是汗，他也是。她的身體在燈光下，到處亮晶晶的，毛茸茸的。他在床邊坐下，指尖輕輕觸及她的皮膚。她是真醉了，平靜地躺著，一點反應沒有。任憑他的指尖遊走，任憑他的任何舉動。

「錯一次是懵懂無知，再錯一次就是愚蠢了。我只想談一份平淡的戀愛，和一個普通的男人過簡單的日子。」

「對不起。」池小影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池小影生生駁開他手，手機突地掛了，緊接著響起的是門鈴聲，輕輕柔柔，很有禮貌。

「宣瀟，小影不是跟我走，她是回她的家。在這個時候，不要左右她的意志，讓她自己決定好嗎？」秦朗說道。

「我不放！不放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