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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嘯，我問你呀，咱們國家啊，聽誰的？」

「當然是聽上頭的了。」

連孫秀蓮，都為林海文的臉皮而絕倒了。

石嘯氣的把橘子皮放進了嘴裏，把橘子瓣給扔了，林海文眼疾手快，一把從空中撈住，塞進自己嘴裏了，「砂糖的呀，還挺甜。」

「噢，就是御用文人，狗腿作家，是吧？噫。」

林海文晃晃腦袋，得意洋洋，那種人，他上輩子那也是口誅筆伐過的，也是不齒過的，結果現在，自己做起來，那叫一個熟門熟路，理所當然。歸根到底，他還是個利己主義者——這種人通常是不怎麼要臉的。

「還能是什麼，那兩個獎，只要拿一個一等獎，他進作協，還能有什麼問題。」陸松華點點林海文，「你把詩集拿回去，我讓啟昌幫你聯繫一下出版社，現在這種詩集是不太賣得動的，要找些基金，不然嘛，就要你自己掏錢了，你看呢？聽說你最近也賺了不少。」

「蘇總，這是又有哪家看上我的詞了？勞煩你又來買？」蘇偉東從那之後，再也沒打電話過來wｗw.heｔuｂoｏk.coｍ.ｃｏｍ。這對也等於提前撕破臉，反正等卞婉柔四月份這一輯期滿，轉投敦煌娛樂的時候，林海文也不相信蘇偉東會樂意放人。

「那不就得了。」林海文一副「你說的不錯」的樣子，「歸根到底，咱不是一人一票進作協的，要是上頭有意，沒人投，他也能進。我這本詩集啊，那就是上頭人喜歡的那種。」

《古韻柔情》一發，反響很好，但是很快，天韻娛樂葉儀君新專輯《青梅》緊跟著發布，然後就是上年末本年初最大的娛樂圈新聞，三十六歲的華國影視天王沈俊濤和葉儀君戀情曝光，連刷了半個月的頭條，簡直把過大年都蓋過去。各種爆料，各種蛛絲馬跡，各種路透、車庫透、窗透、車透，總之天天都是他們倆。

「你小子，別裝神弄鬼了。」陸松華摘下老花鏡，他看了幾首，已經感觸頗深，「這東西出去，估計人家不會說你爸爸代筆了。」

「咳，多少？50多首？現代詩？」

偷摸著賣了我的詞，還想要？

和圖書「我說，你對你這本詩集，就這麼有信心？」

「祖國呵，我親愛的祖國。」

「那就麻煩譚老師了，呵呵呵。」

「能不能不要叫這個？」

「……可是你們不是都打算過來敦煌了么？」還這麼氣憤？是不是不太好？

石嘯的媽媽，也就是陸松華的女兒，嫁到了海城市，他考進人大后，到京城來念書，也是被託付給了陸松華的，所以門禁比較森嚴，一般不能出去浪，而且常常需要被陸松華帶著參加這個，參加那個，石嘯也是很心塞的，尤其是看到同學們，可以滿京城隨意浪的時候。

「……管我呢。」

「嗤。」陸松華難得斜視一個人，現在他就這麼給了林海文一下，「該懷疑是不是你爺爺代筆的了。這些詩，哪裡是個17歲的人寫出來的，不經歷革命年代，建設年代，怎麼會有這些感悟的。不知道你這個小子，腦子是怎麼長的。」

呼~~

「寫了什麼呀？這又是御用狗腿，又是鬼斧神工的。」作為文化部的高級領導，孫秀蓮接觸文藝作品也是非常和*圖*書多的，從譚啟昌那裡拿了過去，看了好一會，瞥了瞥林海文，「這是衝著文明委和宣傳部的獎去的啊。」

意義當然是非常紅果果的，以至於林作棟作為一個憤怒小文青，看到這些詩歌，尤其是某一些唱讚歌比較露骨的，那是相當的看不過眼，林海文估摸著，在他爸心裏，他已經成為一個媚上文人……

反正林作棟彆扭了幾天，還是被梁雪一頓收拾之後，才認清到，兒子不管寫什麼都得支持，這一鮮明的林家官方正確立場。

林海文想著也是覺得可樂，把詩集拍拍，遞給了陸松華，陸松華看到頭一首的名字，就「虎軀」一震。

50多首詩歌里，除了舒婷的，還有郭沫若《爐中煤》《太陽讚歌》、艾青《我愛這片土地》等一大批名作——林海文想著，自己這輩子應該是不用再寫什麼類似的詩了，所以裏面名作的比例是很高的。

《明月幾時有》和《獨上西樓》倒是接棒緊緊守住了單曲銷售榜的第一，不過專輯總銷，就被葉儀君給壓了下來。

「嚯，還表達情懷呢？m.hetubook.com.com拿來了么？我來看看。」

說起卞婉柔這張《古韻柔情》專輯，收錄了《明月幾時有》和《獨上西樓》兩首主打歌曲，此外也邀到了幾首這個風格的曲子，當然質量就是一般般了。蘇偉東還想著要買林海文那首《相思》，被他並不婉轉地給拒絕了。

林海文雖然也有兩首現代詩名作，但是他對現代詩的態度，其實是不太重視——這一點大家都是默認的。結果現在，他一下子要丟50多首現代詩出來？

有一回，林海文還抽空聽到林青跟木谷的對話。

「你怎麼老在你姥爺家啊？」林海文看看在邊上剝桔子的石嘯，挺納悶。

「公司那幫人，尤其那個姓何的，銷量還沒有婉柔五分之一，一天到晚的，說什麼投入這麼多，還不是被人壓下去了？蘇偉東談下一輯合同的時候，說的那個話，什麼他壓力很大，讓婉柔條件放低一點。說的好像《古韻柔情》沒給他賺到錢一樣，一個月賣出去12萬張，網路總下載89萬次，早就把成本給他弄回來了。」

陸松華在看，譚啟昌見他那個和*圖*書震驚樣子，也湊過去一起看。

「我爺爺不在了呀，這豈不是說我的詩，有鬼斧神工之妙？」

舒婷的這首名作，是教科書級的愛國名詩，也是她傳播度僅次於《致橡樹》的作品。

林海文從包里抽了一本A4紙列印的冊子出來，單面打的，還挺厚的。這真是他一個月來努力工作的結晶，連卞婉柔那頭髮行專輯，跟天韻娛樂的葉儀君，進行跨年大廝殺的事情，都沒顧得上管——反正現在賣了也不是幫他賺錢。

「是啊，都是以前斷斷續續寫的，現代詩嘛，藝術上是要差一點，但是表達情懷，還是更便捷一些的，不像是古體詩，受格律限制。」

「海文，你真是……讓人瞠目結舌啊。」譚啟昌這會兒還在看，他對林海文的稱呼，最近終於隨著關係的親近，從林先生變成了海文，陸松華在家也不再叫他小林先生了。

「呵呵呵呵，等我們走了，看他壓力是不是小了。」

「點點啊——」

「哦，您的意思，我的實力能夠完全折服他們了？」

林海文拿出的這本詩集，定名《謳歌》！

「老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