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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先生，我是央美的學生，比你高一年級。我女朋友跟你一級的，叫呂騁，你認識么？」

「哎呀，你知道的不少啊。」林海文用你非常博學的眼光看著他。

「一個寢室的。」

「油畫系三年級的鹿丹澤。」

「你是？」

鹿丹澤那叫一個糾結，他原本想著的，不是這樣的，雖然賣不成學長的面子，至少混個同輩啊，這怎麼就成了後輩了？

「好好好，那邊是常碩先生的新作，我帶大家去看看。常碩先生是目前國內，甚至是國際上最有名的，藝術性最強的，最受市場認可的華國油畫家之一。今天大家能夠在這裏看到他的作品，可以說非常難得，非常不容易，是一個極其珍貴的經歷啊。」

林海文退了兩步，站遠了一點，才看著這個挺不錯的年輕人：「噢，你老牛吃嫩草？學長把學妹啊？」

然後，他就走了。

這麼一說，林海文就知道了，在他的記憶中，少有的幾次去和圖書上課。關於劉冉的畫面是這樣的：中間一朵大花，大紅大紫的，這是劉冉。她邊上有一朵花瓣特薄的刻薄花，那個應該是叫王美美，另一邊是一坨顏色了，沒印象。稍微再遠一點的，是一朵挺有風骨，亭亭玉立的小花，那個應該就叫呂騁了。

「我跟你們說，我這幅畫一開始美國的一個收藏基金會出價100萬，美金，後來呢，漲到了120萬，我一直不肯賣。結果呢，就前幾天，過完年，就有另一個基金會，洛克菲勒知道不知道？全世界最早的私人藝術收藏基金會，什麼紐約現代藝術館，什麼大都會博物館，人家都捐了不少的。」

「我也聽說，其實美國總統都是聽他們這些大家族的，還有什麼摩根，對不對？」

「塗剛這個畫家呢，比較故步自封，喜歡喊高調子，風格融合啊，東西方融合啊，什麼華國特色的油畫作品啊。但其實呢，兩邊不落wwｗ•hetubｏｏｋ•ｃｏm.ｃom，西方畫派他都沒學會，就更別提融合的事情了。」林海文順便黑一把付遠跟塗剛的美術理論：「所以他的作品啊，大多數都是融合的半成品。你想想，誰願意去買一個半成品呢？外面套個破三輪的殼子，裡頭它是賓士的發動機，也不會有人願意花100萬去買啊？是不是這個道理，大家說。」

「我也知道，就是那個石油巨頭，說是能夠操縱美國的大家族呢。」

林海文一拍手掌：「沒有想到，大家對國際政治，對美國政治，了解的這麼深刻，太讓我意外了。沒錯，就是這個洛克菲勒家族，人家有錢了，就開始研究藝術。所以一百多年前，成立一個基金會，負責收藏全球藝術家的各類作品。之前就是他們給我開價，150萬美金，還可以繼續談，不過呢，我暫時還不想賣，這畢竟是一幅有特殊意義的作品啊。」

鹿丹澤站在他們後面，又一次糾結了，當和圖書他看見塗剛，還有司蔚走過來，也站在林海文他們後面的時候。

「大師說得有道理，我看著這幅畫也很僵硬。」大姐品評了一下：「有一種不協調的感覺，應該就是大師說得融合的不好了。」

至於塗剛的10萬人民幣，鹿丹澤記得是他早年的一幅畫，比較小，大概就A4紙那麼大，拿來介紹塗剛的市場價格，真的大丈夫？

「故弄玄虛，你們看，它不就是麻雀搶食么？」林海文一指，也沒人能反對啊，本來就反映了麻雀搶食的畫面來著：「是吧？這幅畫呢，塗剛這位畫家，雖然也是成名已久了。但價格不高，成交的也不多，不太受到收藏家的喜歡，去年有一幅吧，好像是10萬，人民幣啊。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

「……咳咳。」

「洛克菲勒家族么？」一個年輕人問了一句。

「啊？它不是叫《光與靈》么？」

剛才插話那個疑似暴發戶青年，牙齒有點發癢，這特么比在畫hetubook.com.com前面YP還過分啊。可是他能夠懟那對男女，卻不能跟原作者對罵呀。

「……是，謝謝林先生。」

「沒事兒，都懂，啊，別心虛。」林海文想了想，有點耳熟：「呂騁啊，她跟劉冉什麼關係？就是那個笑話，哦，校花。」

「哎，林大師，那你能不能給我們推薦幾個，啊，當代畫家，最好是咱們國家的。」邊上有人來湊熱鬧。

邊上就是清美塗剛的作品，作為付遠的愛徒，這個展他是錯不過的。這幅畫上描摹的是農家院落，散在地上的穀子，引來麻雀啄食。午後的光線很亮，一道一道的，和麻雀交織展現。確實體現了塗剛的水準。

「您的鑒賞力，一個字：好。」林海文給她點了個贊。

林海文說完，轉身過來，一眼瞅見了臉硬的都快掉下來的塗剛，還有他邊上笑嘻嘻的司蔚。

大姐受到鼓勵了：「大師，那再看看別的吧，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林海文一想，閑著也是閑著，常碩說等和_圖_書會有事找他，但這會兒還沒輪到他。他就帶著幾個人開始轉悠，鹿丹澤糾結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呦？塗剛老師，剛才我幫您介紹了一下作品，就怕不到位，您還是自己再說兩句？」林海文呵呵一笑，看向鹿丹澤，突然記不清名字了：「鹿……丹丹啊，你剛不是說組委會找我？走吧，大傢伙再見啊，我有點事。」

林海文微微頷首，輕輕笑著，一派大師風度，這會兒絲毫不認為談錢是沒藝術風度的事情。

「喔，你好啊，來看畫展啊。」林海文點點頭，露出一幅長輩的慈愛表情：「這裡有不少大師真跡，多看看有好處。當然，還有一些比較優秀的當代畫家作品，你也不要小看，你這個時候，還是多看多學多臨摹，才能進步的快，先吃透再來突破。」

饒是林海文如此厚的臉皮，都僵了僵，不過他反應還是快的。

「是啊，得留在我們華國呀，林大師，不能讓洋鬼子買去了。」

「這幅《麻雀搶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