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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韓贇的本心來說，可能沒什麼惡意。發展到現在，他的存在形式都變得奇怪，不再是鬼了。

李晟亭現在也是將近五十歲的人了，但緊跟潮流，開了個社交賬戶，內容不多，偶爾發一些自己的畫作，以及和家人的照片，下面發表評論的人也都是家人朋友。

2002年4月21日，確認委託人安全。終結調查。調查結果：設定關鍵字「學校」、「男孩」、「韓贇」，如再遇到類似事件，直接進入處置環節。

我有些手癢，猶豫了幾秒鐘，就上網搜索了一下李晟亭的名字。

「可能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圖書館的那個東西。」葉青說。

陳曉丘淡定說道：「是哈默爾恩的吹笛人。」

「既然知道了，李先生，請您之後避免這種行為吧。」吳靈說。

我不禁鬆了口氣。

「你想起了什麼？」

這點倒是沒錯。

男孩好像是思考了一下，不情願地點點頭，「好吧。」

「嗯，應該是沒有問題了。」葉青回答。

「這是真的，不是故事。」和*圖*書郭玉潔皺眉。

男人大聲地吐出一口氣。

他話音剛落，就對著鏡頭揮揮手，整個人消失在原地，他背後的教室門也關閉了。

郭玉潔點點頭，好像是在說她親戚家的小孩也沒問題。

「李先生，還請您仔細回想一下，您在事發之前到底做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

上班的時候，我將李晟亭的事情告訴給了瘦子他們。

……

「是……是有過一些……因為另一個美術老師懷孕，還有同辦公室的一個老師前段時間辭職……我有時候在辦公室是有些無聊……我……」男人瞪大眼睛，「就因為這個？」

「那個委託人不是小學生。」陳曉丘又指出了一點。

雖然有些歷史學家調查出了歷史真相，那真相也和神奇的吹笛人沒什麼關係，但在現代故事的各種演繹中，那都是個邪惡的化身。

男孩垂下眼睛，踢了踢腳，「他們有其他人一起玩，還要回家……」

畫面一轉，拍攝著男人劫後餘生的模樣。

「有沒有提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想要人陪伴，或者表達過自己現在寂寞、羡慕之類的心情？」吳靈追問。

那兩人沒死，真是給我們減輕工作量了。

不過，他的確是帶走了許多孩子，殺了人，大概也造成了許多家庭的破碎。

我看了一些，發現李晟亭的生活平穩幸福，看來韓贇真的沒有再找他，他現在過得不錯。

我看著檔案中有回形針扣上去的影印紙，心情有些複雜。

「不過，這個韓贇還好吧，屬於能溝通的那種，不是熊孩子。」胖子樂觀地說道。

「李晟亭並不想要加入你們。」葉青說。

「這好像有點像那個……」胖子一臉回憶狀。

「其實有很多這種有關誘拐孩子的童話故事。」陳曉丘繼續說道，「世界各地的歷史中都有。韓贇這個……應該算是別出心裁吧。」

「你這鬼，你殺了那些小孩！」男人忽然激動起來。

附：書籍出版物的影印件。

瘦子直接雙手合十，做了個拜佛的姿勢。

哈默爾恩的吹笛人是現在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知名的童話故事，延伸出來的版本不計其數。這個童話本身並不美好。故事的主角吹笛人原本只是個捕鼠的人，受雇於一座城市的居民，吹響笛子，引誘城市中的老鼠跳河自盡，解決了鼠患。但居民們在吹笛人完成工作后，拒不支付報酬。憤怒的吹笛人選擇了極端的報復手段，再次吹響笛子，這次卻是引誘城市中的百余名兒童前往城郊的山上，跳入了山中的地面裂縫。

男人想了想，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你這麼一說……」

「啊……」男人張大了嘴巴。

「不過，」陳曉丘話鋒一轉，「在發現屍體的房間裏面發現了兩人的血跡。」

我這是第一次聽說韓贇這個名字，看到這樣的名字，青葉的人也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到了一點點的文獻資料。但光看歷史和檔案中的一些記錄，就知道這個韓贇「拐騙」走的小孩數量可不算少。

李晟亭在網上很好被找到，因為他是碧海小學的美術老師，後來轉去了民大附小，還得過https://m.hetubook.com.com幾個教師的獎項，網上相關的資料不少。

男人很無奈，「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總體來說，我們沒什麼危險。」胖子吁了口氣，總結了一句，「我侄子蠻聽話的，不會跟著人跑掉。」

男孩抬起眼，認真道：「我沒有殺他們，我們就是一起玩。他們跟我一樣不要回家，我們就一起玩。」

胖子和郭玉潔則表示家裡親戚有小學生。

韓贇最後放棄糾纏李晟亭，乖乖離開了。不過，這有可能是因為葉青緣故。他應該能感覺到葉青的能力吧？

「吹笛子的那個！」瘦子一拍大腿。

如果沒有青葉插手，李晟亭又會怎麼樣？會被韓贇逼瘋嗎？

瘦子打了個激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那些故事也可能是真的。」陳曉丘說。

「呼……他……我沒事了吧？我是不是沒事了？」男人問道。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

「但他是個精神病。」瘦子嚴肅道，「而且他之前還遇到了點邪靈。」

根據該書記載，約在七百年前，有一戶大富人家之子名為韓和-圖-書贇，先天體弱，長期卧病在床，七八歲時夭折。此後，該城鎮上出現了多起兒童失蹤事件，持續多年。該書作者採訪當地人，從一人口中得知他的童年經歷：在他五六歲的時候，曾和哥哥見到過韓贇，當時韓贇在和好幾個小孩一起玩。他哥哥主動加入，韓贇自我介紹身份，又看向他。他因為心中生怯，直接跑回家。他哥哥就此消失。

「韓贇，這樣做是不對的。」葉青說。

「那東西我們應該碰不到吧？我家沒有小孩。」瘦子舉手表態。

男孩眼珠子動了動，嘟起嘴，腮幫子也鼓起來，「我問過他們的。他們叫我來的，也答應留下來一起玩。」

2002年4月20日，調查到韓贇的身份，其現存的唯一記錄為古書《異事拾遺》抄本。

「這麼說，就是達成契約了？」劉淼轉過頭。

「那就先不提這個了。」陳曉丘道，「我小叔昨天收到了匯鄉那邊的消息，DNA比對的結果出來了，那裡的兩具屍體不是陳立和張瓊。」

在空蕩蕩的走廊裏面，男孩的聲音還在飄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