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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者、普通人。能力者到了這裏，一切正常。但是，普通人到了這裏，就會隨機性地變成怪物。嗯，是隨機的時段變成怪物。」

陰氣在空氣中遊離。

「沒用的。」我搖頭，「從能力者變回到普通人，再變成怪物……就不可能變回去了。」

我不解地看著程麟。

我現在無比確定，那就是湯語。

程麟說到這兒，臉色陰沉。他疲憊地揉了揉額角。

他沉默著，垂眼看著桌面。

我心頭一跳，看著程麟面無表情的那張臉，有了最糟糕的預感。

程麟看了看我，「嗯。那裡，是陽山。真正的陽山。」

「是你的能力？」

「她還在嗎？」秦疏小聲問道。

「也不是隨機……但，找不到規律。」我糾正了一下程麟的說法，沒有詳細解釋。

「這個也變了嗎？」我猜測道，心裏又不太相信。

「她創造了一個陽山，假的，也是真的陽山區。我母親就被關在那裡，整天破壞那座城市。那個女孩再重建那座城市。暫時……就這樣拖延著。我父親在那邊看著，我回來，管理這裏，也想要找個更加合適的能力者……」

「你憑什和-圖-書麼這麼說？」程麟看向我，目光銳利，壓抑著怒氣。

程麟指了指自己，「鬼王不成器的兒子，間歇性失憶，腦子不太正常，讓我爸操碎了心。」

「因為我見過那樣的怪物。」我和程麟對視。

「你誤會了。這裏沒有那麼多能力者。」我打斷了程麟的話，「他們沒有都變成怪物，是因為這些和陽山一起被抓過來的，還有其他被抓過來的人……他們都不再是我們那個世界的人了，也不可能擁有我們那個世界的能力。」

程麟對能力的理解還停留在很淺顯的地方。

程麟一到未來世界就當了鬼王，被普通人畏懼，現在這一身陰氣，還特別凝實，和普通鬼王都不太相同。他的靈魂的本質並沒有改變。他的父親還是未來世界的鬼王，他的母親也還是一個現實世界的普通人。

「你們到了這裏之後，找到了你母親……」

程麟表示知道了，接著說道：「我母親，應該就是個能力者。具體的能力是什麼，我們都不太清楚。她沒有變成過怪物。她在這裏生活得很辛苦，擔驚受怕，還受到了報復……我父親hｅｔｕbｏoｋ•com.ｃoｍ以前得罪了的人，發現了她。她幾次死裡逃生，差點兒沒等到我們出現。還好，我父親在這裏失蹤了很久了……他回到這裏后，也是順著這線索，才找到了我母親。他勸說我母親變成鬼王……我沒反對。我想著，這樣也挺好。這個世界真是太危險了。我母親雖然是能力者，但她的能力應該是逢凶化吉一類比較玄乎的能力，不好掌控。變成鬼王，多一點手段。」

秦疏臉色不太好看。

秦疏舒了口氣。

「在的。」

他說的那個女孩，恐怕是在生死關頭，爆發出了強烈的執念，才獲得了能力。

會議室里陷入了安靜。

程麟輕聲開口：「他們還在。我母親……找回來了。」

「她……變成了怪物？」我問出了口。

「不是，是一個女孩。陽山的一個女孩。她和我一樣……」程麟放下了手，「不過，她沒有當鬼王的父親。她就跟我母親那幾年一樣，小心翼翼地生活。因為陽山人心浮動，她想要趁機溜走。她是一直想回到現實世界，但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是陰差陽錯，她差點兒被我母親殺死，突然就用和*圖*書出了能力。她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

「對。」

「那座城市，是幻象嗎？」我問道。

「是啊。找到了，接過來了。我爸說服了她，殺了她。她變成了鬼，也當了鬼王。一家子鬼王。」程麟笑了兩聲，眼中並沒有笑意，「她變成鬼王之後，就不正常了。她和我一樣了。」

程麟慢慢平靜下來，「那就到其他地方去找……」

程麟點點頭，又搖頭。

「我們沒有堅持幾天。我父親本來就是個懦弱的人。我那幾天，也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有問題。我沒有變成怪物……可能我遲早也會變成怪物。」

「是的。」

程麟轉頭，看向了窗外。

程麟苦笑著，「誰都沒想到……我都早就放棄了。他們記不得，記錯了，就那樣吧。誰知道我母親變成鬼王之後，就開始頭疼。她的狀態很不好。有一天，她突然就……她突然就把所有的事情想了起來。記憶被篡改過，只有她和我還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她原本就一直念叨著想要回去。她跟我父親回憶從前，兩個人的記憶對不上了。她和我交談，我能順著她的意思去說。但和_圖_書我也發覺了，她擁有兩段相衝突的記憶，她經常弄混這些記憶。她一個人流落在這兒的那麼多年，過得也不好。可能就是這些都壓在了她身上，加上最後那一根稻草……她突然，就變成了怪物。」

「她想起了自己真實的經歷。」我也有過這樣的體驗，只是，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能力，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和發生在自己身上，有很大區別，但不會讓人震撼到失控。

程麟收回了目光，「原來的世界中，有一種人叫能力者吧。」

我看著程麟大變的臉色，沒有隱瞞地說道：「我剛才就看過了。還屬於我們那的靈魂，只有你、我、他……」我指了指秦疏，又指了指窗外，「還有那座城市的方向兩個。那兩個恐怕就是你母親和你說的那個女孩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秦疏按捺不住地問道。

「是那個城市嗎？」我抬眼看向了窗外。

「你恐怕找不到那樣的能力者。」我給程麟潑了一盆冷水。

我的能力都做不到這一點。

那隻比蒙。

程麟呼出一口氣，「她被我們父子引到了陽山外，我父親壓制住了她。那是暫時的。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www.hetubook.com.com。她認不出我們，只想要破壞，破壞所有東西……我們只能輪流看著她。陽山人心騷動，外界也傳出了一點消息。」

「沒有……找到的時候，沒有。跟個正常人一樣。」程麟扯扯嘴角，「也不是那麼像個正常人……她畢竟早一步……她沒有直接出現在陽山，她在這裏生活了幾年，適應了這裏。陽山出現……她的記憶也被篡改了。只是，被篡改的內容，是把陽山抹掉了。她只記得自己原來是民慶人，和一個鬼王結婚，有一天突然穿越……我爸那邊，也差不多。他以為自己落到了民慶，好不容易回到了這裏，直接在陽山安家落戶了。至於我……」

程麟將自己譏諷的神情收了起來。

從這裏望出去，只能看到學校的另一棟教學樓，但方向上，這裏過去，應該就是那座飄散出陰氣的城市。

不同的是，湯語應該是自己選擇放棄當能力者。他應該是在葉青面前完成了這一系列的變化，用自己的靈魂證明了這兩個世界之間的聯繫和真相。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了起來。他的母親早一步就掉進了未來世界。

「陽山這裏比不上民慶的人口，但這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