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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才一炷香多一點的時間，傷亡慘重的叛軍就開始潰退了。

「戰時不能飲酒。」

方醒掏出一個小瓶子，把裏面的辣椒醬倒出來抹在大餅上，然後又夾了一片罐頭紅燒肉，吃的很香。

王都大驚，急忙要過望遠鏡看了一會兒，然後跺腳道：「糟糕！敵軍恐怕是去伏擊興和伯了！」

燭光照在方醒的臉上，看著陰晴不定。

方醒定下的營地處於兩座山的中間，和山腳相距約有兩里地。

無數的鉛彈在空中飛舞著，密集的攻擊陣型讓命中率非常高。

「這是圖窮匕見嗎？」

小旗官說著就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剛開始那些交趾人還歡天喜地的，等到家都被抄空之後，就不斷的跑到咱們這邊來，所以咱們才能對他們的情況這麼了解。」

方醒拿出望遠鏡看去，可叢林里卻看不|穿。放下望遠鏡后，他閉上眼睛把這幾天的情報匯總了一下。

聞一口開始不適應，到現在卻倍感安心的硝煙后，王都緩緩的道：「不知道興和伯到了哪裡，若是能前後夾擊，那咱們就算是畢其功於一役和圖書了！」

方醒同樣在看著地圖，喃喃的道：「我們離吳躍他們只有三日的路程，他難道不怕被夾擊嗎？」

方醒點點頭，看著騎兵們沿著山腳在來回的查探，就拿出了地圖。

「嗚嗚嗚……」

徐景昌皺眉道：「難道是他的麾下實力強勁？」

「這打仗不是鬧著玩，叛軍也沒時間陪咱們玩耍！」

「久攻不下，師老兵疲，此兵家之大忌也！」

看到叛軍順勢撤退，王都趕緊叫人去檢查傷患和營寨。

為什麼呢……

「伯爺，三天前叛軍突然發動進攻，我部轉為防禦。」

徐景昌指著地圖道：「難道他們是害怕咱們合兵一處，所以想先行擊破王都和吳躍嗎？」

信是吳躍寫的，他說叛軍的攻擊很突然，所以他和王都來不及撤回城裡，只得在野外據營寨而守。

王都的征戰經驗豐富，他也發現了不對勁。

信使滿頭大汗的稟告道，同時拿出一封信來。

黎亮肯定已經進入了化州，只是不知道是否加入了叛軍的隊伍中。

吳躍咬牙道：「王大人，那咱們要不要試探一下ｈtｔｐs://m•ｈeｔubooｋ•ｃom.cｏｍ？」

摸了顆油炸小辣椒塞進嘴裏，方醒說道：「那李成明既然能收攏各路豪族為己用，謀略必然不差，他不會坐視不管，否則那就是流寇。」

吃完晚飯，斥候就帶著兩個信使來了。

徐景昌看著手中的大餅，還有特別照顧他準備的紅燒帶魚，嘟囔道：「方醒，這一路都在吃這個，啥時候能有酒啊？」

定定的看了許久，吳躍突然一個激靈道：「瑪德！那些帳篷里沒人！」

下午四點不到，方醒就叫了宿營。

方醒嚼的嘎嘣響，越吃越覺得有味道。

……

他指著化州道：「叛軍在化州本可養精蓄銳，除非他們能有絕對把握攻下王都和吳躍部，否則這就是在自取滅亡！」

方醒也有些想睡覺，可作為主帥，別人能睡，他卻不能睡。

方醒起身對著辛老七點點頭，等他去喚醒那些千戶時，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打完這一仗，咱們也該回金陵了。想想家裡的床，我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午飯很簡單，包括方醒在內都是大餅，和_圖_書而且是干硬的能磕掉牙齒的大餅。

「伯爺，那些叛軍可是把百姓害苦嘍，那真是刮地三尺啊！」

徐景昌在顯擺著自己看過的兵書多：「若是叛軍三日後攻不下，則必敗！」

吳躍和王都逼近化州，這相當於是敲響了叛軍的喪鐘，除非他們能攻破占城國，不然無路可逃。

「對。」

畢竟這裡是交趾，所以方醒從未奢望自己的行蹤能保密，可叛軍的突然一擊卻讓他有些不解。

方醒咬著辣椒道：「如若是想逃，他們必然不敢佔據縣城，只能往山裡鑽，所以……這是想和咱們背水一戰呢！只不過在阮帥和陳建安都湮滅的現在，他哪來的自信呢？」

李成明既然有梟雄之姿，應該不會盲目的進行攻擊。

吃完午飯休息半個時辰，方醒把那個小旗官叫來，問了詳細情況。

徐景昌從小就養尊處優，到交趾來算是第一次吃苦頭。最後他讓侍衛倒水，把餅泡軟了才吃。

可叛軍對吳躍和王都的攻擊顯得有些倉促，那裡有幾千大明將士，關鍵是有吳躍那一千多的火槍兵。

方醒搖搖頭，黎亮這一路ｍ•ｈetuｂook•ｃｏｍ.ｃｏｍ專門斬殺豪族，和由豪族組成的叛軍仇深似海，誰敢讓他們加入！

而在距離新平府福康縣還有十多公里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營帳把一個營盤圍在了中間。

王都點頭道：「好，你部在中間，兩翼交給我了，咱們出去！」

第二天，方醒加快了行軍的速度，同時派出幾批斥候去新平府查探戰況。

從張輔南征勝利后，大明軍隊在交趾就沒有遇到過像樣的對手，那些叛軍都是以攻殺為主，不用去考慮什麼謀略。

號角聲中，幾千敵人從正面朝著營盤蜂擁而來，營盤瞬間就像是一個暴怒的巨人，噴出硝煙和火花。

「還有五里地才能走出這段路。」

徐景昌精神一振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個李成明是所謀甚大嘍！」

吳躍去巡視了一圈，回來就疑惑的道：「王大人，敵軍以優勢兵力圍住了咱們，可攻打的頻率卻不高，而且每次的時間都很短，奇怪啊！」

千戶官于千里和秦滿都覺得方醒把敵人想的太厲害了。

「投石機！」

吳躍的部下都在給自己補充彈藥，然後趕緊檢查火槍的情況，若和*圖*書是有問題就修理，徹底廢掉的還有備用火槍更換。

吳躍拿出望遠鏡看著遠處那些五顏六色的帳篷，許多都是用破布縫補而成的，只能防住蚊蟲叮咬，卻無法防雨。

徐景昌好歹不是太草包，他看著左邊一條不高的山脈延綿向前，不禁有些擔憂的道：「方醒，此處斥候怕是不好查看吧，若是有伏兵，咱們可就麻煩了。」

作為朱瞻基的老師，方醒註定不能在交趾久呆，否則就有藩鎮的口舌。

那些火槍兵加上手雷，在營寨的保護下，叛軍準備用多少人來填滿溝壑？

方醒眯眼問道：「後來呢？應該沒有了吧？」

交趾南部荒廢許久，高大的樹木比比皆是，植被繁茂，隨便就能找到柴火。

徐景昌本在打瞌睡，聽到這話也沒了睡意，好奇地問道：「方醒，你怎地知道的？」

應該不會！

「轟轟轟轟轟！」

「嘭嘭嘭嘭！」

小旗官愕然而崇拜的看著方醒道：「伯爺明見萬里，確實是這樣。」

「嗚嗚嗚！」

「化州好歹還能到占城去劫掠一番，可在新平府他們還得運輸輜重，得不償失啊！」

「森林！全都是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