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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縉有些頹然，大早上的不去書院，就賴在方醒的書房裡喝酒。

宋建然覺得自己坐蠟了，他知道，若是不能把朱雀衛操練出個樣子來，朱棣絕壁會收拾他。

稚嫩的歌聲響起，胡廣睜開眼睛。

姚廣孝乾咳一聲，車隊緩緩而去。

方醒勸了一句，然後趕緊拉著扁嘴的小白跑了。

楊榮只覺得那股子蕭瑟之意還在胸中回蕩，就淡淡的道：「詩詞不必華美，應景最好。」

土豆歡喜的伸手去拍打著鈴鐺的腦袋，方醒趕緊把他舉高，然後喝道：「鈴鐺趕緊滾蛋！」

「陛下。」

「可是下面的人不盡心嗎？」

楊榮和金忠都不禁失笑，然後沉浸在這優美的歌聲之中。

隨著送行諸人的各自歸去，這首歌也跟著傳遍了金陵城。

朱棣的話裡帶著殺意，宋建然差點就嚇尿了，趕緊說道：「陛下，也不是，只是不知道為何，臣看朱雀衛都沒有聚寶山衛的神韻，差距……頗大。」

小白過來按住它的腦袋https://m.hetubook.com.com道：「鈴鐺，土豆還小，不能陪你玩耍，等明日我們去山上好不好？」

「啊啊啊！」

「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小白帶著鈴鐺一溜煙就跑了，方醒笑了笑，然後出去見客。

「哎呀！本王怎麼就忘了呢？居然讓他搶了先，該死！」

宋建然頹然道：「陛下，臣已經把聚寶山衛的那一套都操練上了，可……臣愚鈍，臣有罪！」

朱棣覺得有些疲倦，那是在胡亂伸手，方醒當然不會同意。

胡廣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然後也走了。

張淑慧氣的發笑，然後咬牙道：「夫君您就護著她吧，我看等她生了孩子咋辦？」

人老了就怕死，朱高燧不認為有誰會例外。

一個朱雀衛的耗費，幾乎能抵得上好幾個同等人數的衛所。

方醒愕然道：「宋大人客氣了，方某文不成，武不就，真不知道有何能幫到你的。」

土豆也雙手亂舞的在叫ｈttｐs://wｗｗ.h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m囂著。

朱高燧被朱棣拒絕後，謝忱也深受打擊，可此時也只得打起精神道：「王爺，在下看他是想把那些童男童女送給少師吧！畢竟少師精通佛道，肯定是用得上的。」

宋建然不敢欺瞞，他害怕哪天上了戰場，要是打了敗仗，自己的腦袋肯定不保。

「來人。」

新奇的唱法，整齊的童聲，這一切讓眾人都沉默了。

可！可你居然說自己操練不出聚寶山衛的神韻來！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知交半零落啊！」

朱棣的神色稍緩，問道：「可知是為何？」

朱高燧懊悔不已。

朱棣很惆悵，他原先對聚寶山衛多少有些忌諱，可隨著方醒毫無保留的提供火器，並大方的讓宋建然去學習之後，那些忌諱都消失了。

等方醒抱著土豆再次進來時，解縉已經是醉眼朦朧了。

……

朱棣擺擺手道：「去把興和伯叫來。」

童年，成人，鬱郁，奮發hｔｔｐs://m.ｈetｕbｏｏｋ.ｃoｍ.coｍ……

若是朱雀衛也被方醒滲透了，那後果實在是酸爽。

蠢貨啊！

說完方醒就轉身離去，大家這才發現，他和那些童子居然是步行來的。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君臣猜疑，那就是朝綱混亂的開端！

所以出了方家，他在外面轉了許久，最後只得去了宮中。

「宋大人，此事請恕方某不能應承。」方醒的語氣很堅決。

而通過佛道來求長生，古往今來從不少見。

宋建然更尷尬了，只好躬身不語。

「啊啊啊！」

鈴鐺嗚咽幾聲，跟著方醒進了內室，然後就趴在門內，眼巴巴的看著被送到張淑慧手中的土豆。

投入那麼多的錢糧資源，若是操練出一個四不像，朱棣真的要殺人了。

朱高燧的眼神一變，陰森森的道：「回頭就讓人上奏摺，彈劾，一定要彈劾！」

姚廣孝看著那些表情嚴肅的孩子，緩緩閉上了眼睛。

解縉把酒杯一扔，跌跌撞撞的起身道：「老夫也來日不多www.hetubook.com.com了，德華，到時候你也得給老夫作一首，還是這般唱法。」

在場的人都有些獃滯，一個文官想繼續送，可出去幾步，卻發現只有自己一人，就訕訕的退了回來。

方醒笑著進了內院，鈴鐺馬上就跑過來，直立著伸出前腿，扒在方醒的胸上。然後大舌頭伸出來，拚命的想去舔土豆。

「這詞不怎麼樣啊！」

方醒皺眉道：「聚寶山衛就那些手段，你都見過，甚至是在戰陣上也參与過，難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姚廣孝坐在車裡，對著方醒微微頷首。

「玩玩玩，整日就知道玩，也不知道把那些賬目整理一下！」

解縉擺手道：「活不長了，活不長了！老夫去矣！」

咦！

老朱在軍事上的造詣很深，誰要是想欺騙他，那是自己找死。

「勞逸結合嘛！別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方醒躬身道：「少師珍重。」

「一壺濁酒盡余歡，哎！」

朱棣皺眉道：「那你可想到解決之道了嗎？m.hetubook.com.com」

……

宋建然無奈的道：「臣先前想去請興和伯指點，可興和伯卻沒答應。」

姚廣孝微微偏頭，屈指彈去一滴渾濁的淚水，然後對方醒拱手道：「興和伯有心了。」

知交大半零落，鄙夷，不解……

宋建然窘迫的道：「下官近日操練朱雀衛，有些……錯謬，懇請伯爺指點一二。」

「陛下，臣……有罪！」

方醒哭笑不得的叫辛老七來扶著他，然後說道：「解學士，昨日晚飯您好像才吃了三碗，大肥肉也吃了好幾片，這還早吧？！」

朱高燧的馬車就在邊上，他看到方醒后就鬱悶的道：「方醒這是想幹什麼？」

方醒猶豫了一下，他不想摻和朱雀衛的事，那會犯忌諱。

一個文人酸溜溜的打破了寂靜。

胡廣也是心中微動，他聽到楊榮在身後嘆息，金忠在低聲喝罵，不由的閉上了眼睛。

宋建然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那麼尷尬過，所以在看到方醒后，他擠出些笑容道：「興和伯，下官……前來請教。」

張淑慧抱著土豆，意氣風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