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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機會？」

所以一得閑，他就找了一個老友一起喝酒，酒過三巡，王射成醺醺然地說道：「我近日觀察天象，這天……怕是要變啊！」

張淑慧和小白正在專心看著，被這一聲喊嚇了一跳，兩人扶著牆壁才沒嚇軟。

朱高燧的身體一震，獃滯的道：「大哥這是要穩了？」

「平安真沉穩！」

朱高燧搖搖頭道：「父皇的脾氣硬的很，必然是不甘心的，只是他現在一心就等著北方的強敵來襲，然後為大明掃清這最後的禍害，不然他不會放下政事。」

「見過大少爺，見過二少爺！」

這話裡帶著蕭瑟和無奈之意，曾述肅然道：「殿下難道就想庸庸碌碌一生嗎？看著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上，有人高居其上，俯瞰眾生！」

等折騰完后，朱高燧懶洋洋的出去，卻看到曾述一直在等著。

「嗯，爹厲害。」

曾述撫須微笑道：「殿下，陛下雄心不已，可卻不得不服老，這才把大部分政事交給了太子，可陛和_圖_書下可會甘心？」

早上，方醒讓土豆和平安去外面接見莊戶。

小白也不甘示弱，新豐伯站的那麼穩，難道就不該誇讚一下嗎？

王射成對自己在欽天監的工作很滿意，特別是在永樂年間，沒發生什麼掃把星橫空掃過的大事，所以欽天監上下的日子非常逍遙。

……

方醒負手而立，說道：「都好好的回家過年，別賭錢，別鬧事，不然就收拾！」

外面的土豆已經說完話了，他對方傑倫道：「管家這就發東西吧。」

不算整齊的聲音讓方傑倫有些不滿，不過看到土豆要說話，他只是瞪了那些莊戶一眼，然後熱切的等待著。

小白一聽就紅著臉道：「夫人又取笑我了！」

朱高燧漸漸的回頭，等聽到後面時，他猛地搖頭道：「不！不行！父皇太厲害了！」

張淑慧爭強好勝的心思瞬間熄滅大半，笑道：「等平安襲了爵，到時候你就是伯夫人了，想說話方便。」

朱棣的殺伐果斷給ｈttｐs://ｍ.he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朱高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面色蒼白的道：「咱們沒有軍隊，如何能動手？到時候就是去送死！」

這話頓時就引發了莊戶們的擔憂，雖然方家有兩位小伯爺，可方醒才是定海神針啊！

所以等土豆和平安出現時，外面全是人。

方傑倫一瞪眼，衝過去就是一腳，喝道：「老爺好好的在家裡喝茶呢，瞎說什麼？快滾！」

「拿了你家的東西去。」

方傑倫恭謹的拱手應了，然後喝道：「各家各戶的派個人出來領東西了。」

「何事？」

三十夜，外面過年的氣氛很淡，可方家莊上下卻是熱鬧非凡。

而後，這個消息就悄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朱高燧茫然的道：「昨日你讓本王去挑釁那方醒，果然如你所料，方醒被禁足了，可這對本王有何好處？」

方醒在裏面待不住了，再不出來，他怕莊戶們人心惶惶，到時候外界會傳出他要嗝屁的消息。

朱高燧打個哈和_圖_書欠問道。他的臉上敷著藥膏，看著很是好笑。

小白嘟嘴道：「夫人，下次該換平安去說話了。」

可小白那模樣，分明就是在撒嬌。

「爹真厲害！」

土豆說到這裏就有些卡殼了，張淑慧不禁回頭瞪了方醒一眼：居然不教土豆怎麼說，這下丟臉了吧！

「殿下，此時太子地位穩固，陛下一心想著北方，咱們是不是可以……」

這話換做是別人家，張淑慧絕對會拿出夫人的威嚴出來收拾她。

「明白了！」

朱高燧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和此刻的天空一樣，一片灰暗。

張淑慧和小白就躲在大門後面，順著門縫在看著各自兒子的表現。而方醒就在側面，無奈的看著兩個婆娘的小把戲。

曾述揉揉眼睛道：「殿下，如今陛下把許多政事都交給了太子，最可怕的是……上次孟瑛被釋，居然是太子去的詔獄，陛下這是在給太子鋪路啊！」

頓時隊伍馬上就排出來了，家丁們出來搬運東西，方傑倫和圖書就只是點名。

「殿下，在下昨夜一宿沒睡。」

「王大家的。」

「在想什麼呢？」

曾述臉上的微笑不變，說道：「殿下，陛下的身體剛恢復不久啊！錯過這樣的機會，您將永無可能去觸摸那張寶座。」

朱高燧的精神一振，眼前的灰暗天空馬上變得鮮活起來，連水池裡的殘荷也變得嫵媚多姿。

「在在在，管家。」

土豆看到方醒從容的幾句話，就讓那些莊戶們服服帖帖的，不禁崇拜的道。

平安也跟著說道，兩兄弟就在邊上站著，看著那些莊戶領東西，然後到他們兄弟這邊來躬身行禮。

……

曾述側身，等他走近后，這才跟在側後方。

傳承是件大事，朱高燧「年少」，當然不會忽略。

一個笑嘻嘻的大漢過來，接過東西，然後猶豫了一下問道：「管家，老爺怎麼沒出來啊？是不是病了？」

曾述壓低聲音道：「殿下，若是有呢？」

「土豆好厲害啊！」

曾述的臉上帶著微笑，眼神帶著鼓勵和誘惑，朱高燧看www.hetubook.com.com著他，突然退後一步，擺手道：「不行！父皇太厲害了！不行的！」

這就是目前的傳承，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不以方醒的意志為轉移。

那些莊戶昨天就被通知到了：今天老爺開恩，給大家發東西。

可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好歹也掛在天上揮灑著不多的熱量。

「咳咳！」

他的老友笑眯眯的灌了他幾杯酒，然後體貼的叫自己的小廝把他送回家去。

張淑慧看到自己的兒子一呼百應，不禁陶醉了。

「明天就是新年，你們都要好好的種地，都好好的……」

「……你們要聽話，家裡不會虧待你們，都明白了嗎？」

曾述笑的雲淡風輕：「殿下，正是如此，所以這就是您的機會啊！」

而小白看到平安站在那裡，穩穩噹噹的，不禁心中歡喜。

兩女人一起回頭看向方醒，方醒捂頭，無奈之極。

面對那麼多人，土豆卻沒有慌亂，大聲說道：「過年了，大家辛苦了一年，都不錯。」

看到方醒現身，莊戶們這才安心。

「見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