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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五點點頭，走出黃家的小院。

中年男子面色發白的強笑道：「本官怕什麼？為了殿下，本官願意赴湯蹈火。」

張淑慧在邊上哄好了無憂，剛坐回來，就看到土豆眼中含淚的模樣，她內疚的道：「土豆，娘剛才不是有意的，你……」

中年男子點頭道：「能控制一千餘人。」

大過年……呃！

方醒看到土豆有些委屈，就給他說了小孩子在吃食上禁忌。

「夫君，土豆長大了呢！」

方醒接過書信，對黃鐘說道：「辛苦你了，趕緊回家去吃飯，今兒廚房可是弄了好些往日吃不到的好東西。」

黃鐘正在剔牙，看到他進來就說道：「你來的正好，咱們商量一下晚上怎麼……」

三個男子中，坐在中間的中年男子掩不住緊張的責備道。而另兩個男子卻顯得有些諂媚和卑微。

內院里，方醒抱著無憂坐在門外屋檐下，看著土豆和平安，還有方專三人在捉迷藏。

「嗯，你們也是我的底氣和動力。」

三十夜，一家人和圖書圍著飯桌吃飯，方醒正在給兩個媳婦敬酒，感謝她們一年的辛苦。

別人今天可不算是過年。

方醒和張淑慧、小白面面相覷，哭笑不得。

整個大明都開始了休假，權貴們肯定是珍饈美食不足喜，而富貴人家也是妻妾成群，兒孫滿堂。

「什麼信？」

平安靜靜的吃著飯，突然說道：「爹，剛才是我夾錯了地方。」

「楊田田？」

「爹，妹妹哭了！」

彭旭也激動的道：「曾大人，那宮中可準備好了？」

這兩個兒子啊！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哈哈哈哈！」

曾述閉上眼睛想了想，然後問右邊的男子道：「孟三，常山衛如何？」

土豆表示知道了，卻沒看到平安夾了一塊麻辣牛肉進了他的碗中。

單純就是傻，土豆要是傻了，方醒得哭暈。

……

「老爺，有人送信來了。」

「你怎麼才來？！」

方醒站在內院的院門處，良久才看完書信。

右邊的男子面露恨色道：「自從大哥失蹤之後，常ｈetｕｂooｋ.ｃｏm•coｍ山衛的不少人都疏遠了我，不過後來倒是用錢餵飽了些千戶官，若是動手，保證能拉出三千人來。」

「土豆！」

「土豆是個好大哥，不過你妹妹現在還不能吃這個。」

夜色初臨，冷冷的空氣被吸入到胸中，方五的精神陡然一振。他去召集了家丁們，安排晚上的哨位。

「伯爺，是從金陵來的書信，通過書院的渠道過來的。」

和關係親近了許多的獃獃吃完飯，方五就先去了辛老七家看了一眼，安慰了一番，然後就去找到了黃鐘。

曾述冷冷的道：「彭旭，你怕了？」

壓抑，但卻帶著興奮和野心的笑聲充滿了這個房間。

方醒沒看到平安的動作，所以頭痛的道：「土豆啊！你這是越發的單純了啊！」

方醒眯眼看著夜空，冬季的夜空也如這氣候般的冷清，幾顆星宿孤零零的掛在天上，黯淡無光。

按理明天就是新年了，此時曾述的事情應該很多才是。

「夫君又瞎說了，妾身的這一切不和*圖*書就是因為夫君才有的嗎？夫君在，妾身就能安心的過日子，不會……提心弔膽，心中也有了底氣……」

黃鐘想起方醒輕鬆的態度，就笑道：「罷了，那在下今晚就好好的陪著妻兒玩耍。」

百姓呢？

……

方醒拍拍張淑慧的手，夜色卻漸漸的深了。

呃……

看著土豆在院子里橫衝直撞，方醒點點頭：「孩子們會慢慢的長大，以後咱們會有操不完的心，人就是這般慢慢的老去，一代接著一代，就像是草原上的野草。」

而土豆卻有些調皮，悄悄的夾了個大蝦去喂無憂，結果無憂舔了一下，馬上張嘴大哭。

「娘！」

昏暗的燭光把四人的身影投射到牆壁上，那身影竟在輕微晃動著，彷彿是鬼魅。

張淑慧才喝完酒，正滿心柔情蜜意的時候，看到這個場景馬上就大吼一聲，嚇得土豆縮手道：「娘，我只是給妹妹喂吃的。」

曾述笑道：「太子多次說要削減宮中的人數，那些內侍們暗地裡恨死他了，所以這就是殿下的hｔｔｐs://ｗｗw•hetｕｂｏoｋ•cｏm.ｃoｍ好處了，區區的小事，自然有人去動手，而你們就要做好準備，只等信號一至，就馬上動手，然後咱們也算是……哈哈哈！」

張淑慧心滿意足的道：「妾身就算是老了也心滿意足了呢，若是能看到土豆娶妻生子的那一刻，妾身就覺得這輩子都沒白活。」

曾述坐下后，低聲道：「左右可清空了？」

能吃飽，過年能有幾道肉菜，大抵就能歡喜的忘掉煩惱之事，暢想著明年的收成。

曾述冷笑道：「不怕你抖什麼？」

曾述振奮的道：「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於咱們！」

大明的夜禁其實執行力度不小，可就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三個男子中有兩個卻霍然都是便衣，顯然是剛來的。

「那我呢？」

中年男子嘴硬的把手放下去，可身體卻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

作為家丁來說，方五顯然日子過得不錯。

左邊的男子說道：「大人，小的說是要回家過年，就把客人都清空了。」

曾述點點頭，然後說道：「彭旭，你的羽林前衛wｗｗ•ｈｅｔubｏｏk.ｃoｍ•cｏm可能控制住？」

張淑慧趕緊找來乾淨的棉布，然後蘸水給無憂清理舌頭和嘴。

燭光就如此刻天上的星宿般的昏暗，卻掩飾住了曾述臉上的鄙夷。

「好！」

可此刻的曾述卻青衣小帽的出現在了一家客棧的二樓。

「嘖！」

張淑慧站在他的身後，輕輕的揉捏著他的肩膀。

方醒去了前院，黃鐘已經在等著了。

黃鐘拱手笑道：「別人家都還沒準備呢，咱們倒是先享用上了，不過飯後可得注意些外面，在下到時候會去和家丁們商量一番。」

「你不錯。」

方醒點點頭，邊走邊撕開書信。

「……小民多艱，小吏如虎，上官麻木，勛戚得意，豪紳逍遙……大明把擔子壓在了百姓的身上，卻放縱了官吏、權貴和豪紳……」

「本官沒……沒抖！」

方五說道：「不必麻煩了，除非他們敢大隊來，否則無需大張旗鼓，只是加強一下戒備即可。」

土豆把嘴裏的牛肉吐出來，苦著臉道：「娘，辣！」

這個陌生的名字讓方醒一怔，旋即看了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