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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廷益拚命的抽打著馬兒，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不禁大樂。

「快！再快些！」

「咔嚓！」

而在北平城的一家地下賭坊的暗間里，兩個男子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咽喉處都有傷口，很深，喉管和動脈都被割斷了，滿屋子的血讓人無法下腳，血腥味濃烈。

佛珠被撥動的越發的規矩了，孫祥淡淡的道：「那便由我們的人來動手吧。」

他奮力的掙扎著起身，剛想回頭，背上就被重重的衝擊了一下，緊接著腳腕一陣劇痛傳來，讓他不禁慘嚎了一聲。

「啊……」

土豆側身，歪頭看著平安道：「你就是不喜歡說話，爹可是說了，你再不喜歡說話，就送你去最吵鬧的地方。」

方醒一隻狗給了一巴掌，喝道：「都老實點，不然就到前院去安家。」

魏青的手臂已經好了，剛才就是他去的刑部。

「是的陛下。」

黑暗中，武廷益剛開始還想著把手下的這幫子人都帶回去，可等後面有人喊一聲弩箭之後，他就決定馬上逃跑，朝著北方逃跑，永遠都不會再回北平。

帶著三條狗進了內院，方醒沒驚動張淑慧她們，叫來丫鬟去燒了熱水，然後就找了個空房間給它們洗澡。

孫祥輕輕撥動著佛珠，看似平靜的問道，可他ｈttps://m•ｈetｕｂoｏk.cｏm•coｍ的脖子後面的筋卻在微微跳動著。

……

「你們都進來。」

鈴鐺的身體凌空躍過，武廷益手中無刀，只得奮力的在地上翻滾，而在等待機會的大蟲和小蟲在鈴鐺的帶動下，衝上來就咬住了武廷益的雙手，而鈴鐺……

「啊！」

陳桂笑道：「公公慈悲心腸，你等以後當好生牢記他老人家的話才是，莫要疏忽了。」

外面黑乎乎的，遠處偶爾傳來一聲慘叫。

他不擔心事後收不到尾款，因為那個中人已經被他的兩個兄弟給看住了，若是敢耍賴，他會毫不猶豫的把那人丟進山裡去喂野獸。

而且朱棣也沒有指定由刑部的人來動手，這個就是……

是狗還是狼！？

不跑不行啊！方家莊的家丁們都是從沙場上回來的殺神，他們這等最多算是半個悍匪的組合哪裡會是對手。

等魏青走了之後，陳桂笑道：「公公這般處置再恰當不過了，陛下那邊想必會滿意的。」

……

寒風中，極目四望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

朱棣瞥了他一眼，說道：「不必等年後了，今日是新年第一天，殺了。」

鈴鐺已經張開了嘴，衝著武廷益的咽喉咬來。

呃……

這邊是土路，和圖書被凍得硬邦邦的，武廷益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覺得身體已經散架了。

室內的孫祥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背影……

武廷益的身體剛一放鬆，眼角就瞟到了一個黑影躍起。

「嘭！」

所以在有人拿出兩百貫的定金請他出手去騷擾方家莊時，他一點猶豫都沒有，覺得此事做得。

方醒趕走了兩個兒子，鈴鐺已經帶著大蟲小蟲回來了，看著它喘息的模樣，嘴角還有紅色，方醒心中微嘆，就說道：「你們先問問，我帶它們去洗洗。」

新年第一天就殺人，劊子手都找不到啊！

「果真是這麼說的？」

「是嗎？」

「不……」

弩箭的破空聲很小，幾乎聽不到，只有從慘叫聲中去判斷對手的實力。

「公公，下官找到了吳中家，吳中說了，陛下也知道那些劊子手的規矩，也不會逼著他們壞規矩，所以這事多半是要落在咱們東廠的身上。」

魏青無語，東廠的不願意在過年期間殺人，難道人家刑部的就樂意？

這邊輕鬆寫意，柴房中，很快就結束了審訊的方五罵道：「果然是這些雜碎，沒價值，明日……明日看看哪個衙門有人，叫他們來領走。」

炮灰！

「好了，已經是新年了，回去睡覺，免得你們的和-圖-書母親擔心。」

「平安，你怕嗎？」

武廷益從未想過自己有做賊的一天，很憋屈，卻也很無奈。

第二天消息就散播出去了，只是大年初一，知道的也最多是幸災樂禍一番，接著就要開始忙碌了。

陳桂喝道：「哪有這樣的事，大過年的誰願意去殺人？」

一路潛行到了莊裡，當看到方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武廷益不禁狂喜。

平安搖搖頭，仰頭道：「大哥，他們跑了。」

「都是青皮？」

後面的家丁們都止住了馬，正在圈住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喝令下馬投降。

開大門，必須是家主出征或是凱旋歸來，以及一些重大的日子。

因為一交手就發現對手不是武人，所以方五就放任鈴鐺帶著兒子去追殺武廷益。可等他們逼降了那些敵人後，剛追過來，卻發現鈴鐺已經動了殺機。

魏青的鼻子一酸，跪下道：「多謝……公公。」

朱棣不忙碌，宮中過年自然有王貴妃和那些太監們布置。

馬兒一聲長嘶，武廷益就覺得身體一沉，接著就從馬背上向前飛了出去。

他窮，在地下賭坊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務，所以必須要弄錢，否則他擔心自己這個年會過的不好，有很大的幾率會橫屍街頭。

手臂處傳來的劇痛讓武廷益不禁慘httｐs://ｗww•hｅｔuｂoｏｋ•cｏm•ｃom叫起來，可這個慘叫聲旋即湮滅。

方醒看到兩隻狗都委屈的在哼，就笑罵著。

「小混蛋！」

可當方家的大門打開時，他的心瞬間就冷成了冰團。

孫祥脖子後面的筋停止了跳動，漸漸隱入皮下。

黑夜中，武廷益奮力的在地上翻過身來，掙脫了腳腕上的利齒，然後就看到了三條眼睛發綠的狗。

「鈴鐺，不要咬死他……」

陳桂沒有尷尬，瞟了孫祥一眼后，踮腳走了出去。

不是人影，什麼玩意兒？

魏青沒說話，只是磕了個頭，起身道：「公公，下官這就去安排。」

孫祥沒轍，派人去了刑部傳令，可刑部卻不接這茬——劊子手們不會在正月砍頭，當然，如果不介意這批劊子手廢掉的話，那麼刑部可以出手。

所以當大門打開時，武廷益毫不猶豫的就帶著手下的兄弟開始跑路。

這是放棄追我了嗎？

沒有價值的俘虜，自然不能留在方家吃白飯。

「咿律律！」

難道陛下對我不滿了嗎？

魏青的面色一變，正準備應下來，孫祥卻慢條斯理的道：「大過年的殺戮不祥，你是老人了，對陛下忠心耿耿，不可沾染了煞氣去侍奉陛下，這樣，咱家記得不是新進了十多個新人嗎？讓他們去，事後讓他們去廟裡齋戒幾日，和*圖*書錢鈔由咱家出了。」

武廷益拚命的想奪回雙手的控制權，卻把大蟲和小蟲的凶性給逼了出來，頓時兩副利齒用力一咬，他的臂骨發出一連串的脆響。

孫祥的面色微紅，如果湊近的話，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平安有些困惑的道：「說話多了不好。」

武廷益只來得轉過這個念頭，黑影就咬住了馬兒的腿，隨後一個咬合。

兩隻狗還想反抗一番，等鈴鐺的咽喉中發出低嚎，這才消停。

鈴鐺還好，眼神又恢復了冷漠，而大蟲和小蟲卻有些興奮，不時的張開嘴，想尋找目標。

「來了來了！平安，他們回來了！」

方醒對這些人的口供不感興趣，太弱了，這般弱的敵人，可想而知他們的地位。

就算是有人要出去辦事，最多是開角門。

武廷益想狂奔，可馬兒卻因為寒冷提不起速。

「啪！」

方五無奈的看著鈴鐺咬住了敵人的咽喉，然後奮力一拖，場面慘不忍睹。

可小命要緊啊！

實際上也是如此，他帶著一干窮瘋的狐朋狗友們潛伏在樹林中，被凍的和狗差不多，可機會還是來了。

「嗯。」

孫祥沒說話，漸漸的閉上眼睛，手中的佛珠緩緩撥動，室內漸漸的安靜下來。

方醒出現在兩人的身後，一手一個，把兩孩子拎了進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