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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醒側身，拍拍徐方達的肩膀道：「興許到時候沒那麼嚴重，所以……你有個準備就行，咱們興許要有一個寒冬要熬。」

「莫愁姑娘，這是老爺給你的。」

沒多久，內宅就亂了起來，丫鬟僕役到處亂跑。

古樸的小巷中，斑駁的石板上全是歲月的痕迹。

方醒點點頭，他不想說的太多，免得會影響這些年紀還小的學生的心智。

「大明給周圍國家的威脅太大，所以哈列國和瓦剌聯手勢在必行，這一戰將會決定誰是這塊土地的主宰，所以大明不能敗，敗了就會重蹈前宋覆轍……」

辛老七說道：「這是老爺家鄉的規矩，拿了這戒指，便能安心。」

安綸好歹幫了不少忙，方醒不介意伸手幫他一把。

方醒離了這家酒樓，就看到了安綸，他笑了笑，等安綸過來后說道：「你可是來盯著我的嗎？」

方醒看著這些他只是上次見過一面的新生，感慨的道：「你們在南方享受著安寧的生活，那是因為有大明的將士在捍衛著這份安寧，是用鮮血去捍衛，所以你們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莫要想著讀書人就高https://m.hetubook.com.com人一等，這等學生我是不認的！」

莫愁拚命的點頭，歡喜的流著淚。

安綸搖頭道：「多謝興和伯，咱家肯定是願意回京的，只是想到以後會見到那些故人，咱家心中就有些激動呢！」

安綸的神色有些古怪，有興奮，更多的卻是黯然。

巷子里走了兩個來回，方醒最終大步離去。

方醒滿意的關上窗戶，回身道：「那言鵬飛在大市場有個商鋪，也進了徐慶他們的罐頭，不過現在不要去驚動他們，讓他繼續逍遙。」

方醒聽到他在說「故人」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就說道：「京城最近幾年會不大太平，你且好自為之。」

安綸接到了旨意，那麼北平那邊的速度夠快的呀……

方醒看著有些陰的天空，心中卻有些振奮和期待。

「都回去吧。」

「你捨不得金陵？那我倒是可以從中周旋一二。」

「一半吧。」

費石倒是對這個對手了解不少，「伯爺，安綸割那一刀時年紀不小了，大家只知道他家頹敗了，一家子欠債太多，www.hetubook.com.com最後都賣身進了債主家中為奴為婢，至於安綸為何沒有在內，這個誰也不知道。」

……

方醒站在窗前，時不時的拿起望遠鏡看看言家的內宅。

費石心頭沉重，隱隱約約的猜到了方醒的意思，卻不敢想。

「莫愁姑娘，老爺馬上就要走了，北征在即，老爺會去看看那些哈烈人有多厲害，興許回來會很晚。」

「沒有。」

徐方達慚愧的道：「是，弟子明白了，不可只想著獨善其身，若是人人都作此想，大明危亦。」

剛弄了一出私生子上門尋親，把言秉興氣病的戲碼，費石認為應當趁熱打鐵，把言家暗地裡經商的嘴臉揭露出來，從而給言家再一次重擊。

費石心中大悔，早知道方醒那麼恨言秉興，他絕對會下手再狠些。

「人不可能一生都佔上風，所以咱們得給自己留下餘地，遇到困難時反擊的餘地，不然前路道阻，手段全無，那便是絕路。」

「老師，那您一直不肯擴大規模，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安綸搖搖頭道：「興和伯，咱家接到了旨意，要回京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等著！我等著他！」

物慾橫流的時代，國家的概念被削弱了，一切都以自我為中心。我感覺好的就是我該去追求的；我感覺不好的，不管是什麼，那就是我所唾棄的。

「還有，以後書院大概會有些變故，不過你無需管。」

「我要回京了，此後但凡有重大變故，你可當機立斷，就算是暫時關門也沒什麼。」

方醒負手道：「還是那句話，其興也勃，其亡也忽焉，咱們要踏踏實實的向前走，而不是想藉著陛下的勢來擴張，否則一旦……變故，那就是人人喊打。」

辛老七點點頭便走了，他還得和方醒去辦事。

「有的事必須要去做。」

「七哥。」

「興和伯，殿下也接到了旨意，要回去了。」

安綸拱手道：「多謝興和伯提點，咱家在南邊也知道，那些文人們都巴不得陛下……都是一群亂臣賊子，虧他們整日把忠君愛國掛在嘴邊，不要臉的東西！」

那麼安綸的仇家是在宮中？

徐方達帶著學生們圍攏在方醒的周圍，聽他說著最近的時事。

方醒笑道：「無需緊張，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和-圖-書否則今日我會把言家連根拔起，讓南方的文人看看什麼是秀才遇到兵，當然，他們也不會和我說理，只是仗著人多罷了。」

良久，徐方達苦澀的道：「老師，就沒有餘地嗎？」

二樓的窗戶突然打開，有水滴落下，掉到石板上摔成了幾瓣。

方醒沒有去大市場，而是去了小巷中已經關了門的神仙居，站在門外默默的皺眉沉思。

莫愁接過錦盒，打開后，看到是一枚古樸的石頭戒指，心跳就不可抑制的在加速，然後看向辛老七。

費石大胆的質疑道：「伯爺，大市場里的商鋪全在戶部的手中掌握，只需動個手腳，保證能讓言鵬飛無可奈何。」

「恭喜。」

方醒只覺得心中一片寧靜，緩緩說道：「我喜歡大明，所以我要去捍衛它，明白嗎？」

莫愁突然捂著嘴，淚水滑落，卻不肯移開目光，只是看著錦盒裡的這枚戒指。

「伯爺，言家人去請郎中，而且請的是言秉興慣用的那個郎中。」

徐方達陪著方醒在操場上溜達著，問道：「老師，此次北征必然兇險，您……」

徐方達指指北邊，方醒點點頭，兩人一時默然。

方醒早有這個和圖書覺悟，「別人都當了上千年的老大，怎會給人讓路？那是他們的命|根|子，所幸咱們的規模不大，所以不至於是你死我活。」

「所以我會去北征，嗯，為了大明不會走前宋的老路，我會去草原。」

回過頭方醒就問了費石關於安綸的事。

看到這些學生面帶惶恐之色，方醒笑了笑：「你們讀書終究是在為自己而讀，只是切莫忘記了有國才能有家。」

方醒微笑道：「誰是君子，誰是真正的愛國，現在說了不算，且等幾百年後，後人自然會給出一個評價。」

那道身影一直在看著巷子的盡頭，彷彿多看幾眼，那裡便能變出一個人出來……

方醒把玩著望遠鏡，目光幽幽。

方醒的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希望是言秉興，那老東西也該受到懲罰了，最好吐血而亡。」

帶著這個疑問，方醒去了書院。

沒多久消息就來了。

費石心中一凜，卻沒有悔意，點頭道：「伯爺，下官知道了。」

徐方達沉默的點點頭，方醒突然笑道：「怕什麼！這是暫時的，嗯，記住了，這是暫時的。」

水滴不斷滴落，直至一個男子出現，莫愁急匆匆的下樓來打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