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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謙想起了往事，不禁驚呼道：「這是早有……」

于謙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他有些茫然。

「那就去睡吧。」

在昨天那人倨傲的告訴她自己是誰的書童后，雀舌就熄了找自己那位靠山的心思。

他有些迷惑，於是去走訪了幾家，得到了一個讓他有些訝然的結論。

方醒的麵條就是大雜燴，唏哩呼嚕的吃完，他帶著于謙出門。

從水井裡打水上來，因為大宅子里沒有女人，所以于謙乾脆就脫了個赤條條，然後在水井邊上沖洗。

所以于謙在慢慢的回想著當時看的那些書，把記下來的都抄寫出來，慢慢的思索。

怪不得他能做帝師啊！

「動了這些人，下官不知道大明以後會朝著何處去，沒有了管制，那些百姓不可能會服從，到時候察覺不易……」

雀舌搖搖頭，「躲不了，不過那位興和伯倒不是那等人，只是防著另一群人罷了。」

「預謀。」

沒多久，小貓就領著楊公子上來了。

小貓嘟嘴不信，雀舌看著鏡子里的那張俏臉，讓那嘴角微微翹起，多了些譏諷。

hｔｔｐs://ｍ.hｅｔuｂoｏk.cｏm•ｃoｍ雀舌紅暈滿頰，偏頭道：「怕什麼？」

小貓噗嗤笑了，然後低聲道：「姑娘，前晚你們……下面都聽到動靜了。」

于謙躬身告退。

雀舌的身體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楊彥，「真的嗎？」

其中包羅萬象，外交、關於大明現狀的開放式論述、農業、工業、航海……

臨近中午時，雀舌叫了小貓，然後開始梳妝更衣。

那位靠山……

十七先生微微頷首，說道：「去歇息吧，明早早起，去布置一番。」

于謙從不是那等米蟲，在方家莊時，他聽聞馬蘇當年被方醒派去和農戶一起幹活，而且就是在考中的那一天，就暗自下定決心，也跟著在方家莊到處轉悠，田地里經常能看到他的身影。

雀舌點點頭，強笑道：「那人卑劣，興和伯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姑娘要吃什麼？」

方醒喝了一口冰茶，神態自若。

那些讀書人都認為自己被優待是天經地義的。

「明日會有一次試探，可願意去嗎？」

「興和伯，您為何對麵ｈtｔps://ｍ.hｅtubｏｏk.ｃｏｍ•com條情有獨鍾呢？」

「那些人都不是咱們惹得起的，選在畫舫待客，那只是想保密罷了，回頭你告訴他們，都別往這裏瞅，不然小心沒個結果。」

「當然，多謝興和伯。」

……

當時他不以為然，可隨著他的眼界不斷開拓，那些書中的內容就會不斷的浮現，然後和現實對照。

「是的。」

再然後，他就驚異的發現，原來方醒的目光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高瞻遠矚。

于謙跟著去了一趟鄉間，見到了那些沮喪的讀書人。

「是。」

「姑娘，昨日那個來的人看著不是好人呢！眼珠子到處亂瞟。」

小貓兒被嚇到了，問道：「姑娘，那咱們也躲起來吧。」

他被安排在邊上的一間廂房裡，有軍士幫他打水，卻被拒絕了。

十七先生嘆息一聲，說道：「有人在觀望，有人在沮喪，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歡慶……可這終究是道統之爭，不管那人說的如何的為國為民，這其實是……道統之爭。」

氣氛動人，雀舌的嬌羞更動人。

方醒的早餐依舊是麵和圖書條，于謙就好奇的問道。

翰墨拎著大蒲扇，一下下的扇動，給十七先生送去些許涼爽。

楊彥一見到雀舌，眼神頓時轉為熾熱，然後走過來，跪坐在她的對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道：「可害怕嗎？」

雀舌面色潮|紅，嗔道：「快去接上來。」

「所以需要增加官吏。」

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在外面問道，那笑臉看著可愛，就像是一隻小貓般的可愛。

楊彥忍不住握住雀舌的小手，低聲道：「前幾日找你麻煩的那個李宏，昨日就被拿下了，你不必再擔心。」

十七先生微笑道：「秀嶼，你的弟弟資質很好。」

雀舌的面色陡然一白，楊彥想起她的經歷，不禁握緊了那隻小手，勸慰道：「無需擔心，此事和你沒關係。」

于謙躬身受教。

夜空中星宿點點，極遠處還能看到像是雲彩般的東西。

那是星河吧？

雀舌慵懶的坐在窗戶邊，一頭秀髮隨意的挽在腦後，卻多了些別樣的風韻。

「先生，這人看著老實，可剛才他都歡喜了，卻在忍著，可見骨子裡還是想要好處。」

夜晚依舊熱，方和圖書醒弄了一塊大毛巾，邊上擺著一盆冰。

「先生，他們在打壓我們。」

「他們說……讀聖賢書為何不被優待？難道聖人子弟也要和那些農戶一起下地種田嗎？」

小貓點點頭，腳步輕快的去了廚房。

一碗粥，雀舌只喝了半碗，然後開始練嗓子。

「因為吃麵條節省時間，而且想要什麼口味都可以自己增減。」

「小貓，讓他們弄碗粥就是了。」

楊彥得意的就像是個孩子：「他的兒子阻攔清查，被連帶了，興和伯親自下令拿了他，然後……」

于謙不是迷茫，而是有些恨其不爭。

楊彥歡喜的道：「十七先生知道我們的事，雀舌，你等著，我必定會帶著你離開這裏，咱們去北方，那邊的人不認識你，咱們重新來過。」

冰鎮大毛巾一下蓋在頭上，那感覺別提多舒坦了。

楊彥的眼神一冷，說道：「十七先生馬上就會到，興和伯也會到，你小心，不對付就稱病避開，讓他們自己斗。」

這些都是全新的概念和認知，給當時的于謙打開了另一面觀察世界的窗戶。

方醒替他把後面的那個詞說了，「許多www.hetubook.com.com事情當時做不得，需要一個借口，或是時機，如今這就是時機。」

雀舌不禁冷笑一聲，小貓正準備問問，下面有人說道：「姑娘，楊公子來了。」

「那麼凶？」

十七先生微微一笑，說道：「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利往，能超脫者……有幾人……」

城中的一處宅子里，十七先生負手看著星空，問道：「他們還在核算嗎？」

「知道了，此事不可提，否則一把火咱們倆都得被燒死在這裏。」

年輕人躬身道：「先生放心，學生既然敢出來，自然就不怕那些人，殉道而死，雖九死而不悔。」

楊彥被人帶走，十七先生站在庭院中間，目光幽深，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庭院里微風吹拂，十七先生回頭，看著身後的年輕人說道：「你們不畏權貴，敢於和他們對峙，這很好。家裡已經去信南方，所以你們要相信，相信沒人會丟掉你們。」

旁人大抵不會猜到他的早餐這般簡單，比如說……

楊彥掩住歡喜道：「多謝先生的栽培。」

他和方醒雖然並無師徒之名，可在方家莊那一陣，他看了許多書，外面看不到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