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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家人的身上，他卻婉轉求人，這和他的秉性不符。

張淑慧和小白在方醒走後不大出門，最多就是和無憂進宮，可那是有侍衛一路保護，安全無虞。

「爹，要活的！」

「為父還擔心漢王粗心，還給陛下打了招呼，讓他必要時動用宮中的人來保護你。」

方醒點點頭，辛老七就帶著這人出去。

書房裡沒燒炭盆有些冷，方醒搓搓手，給他倒了杯熱茶。

「伯爺，此事大概不是蓄意的。」

見土豆在思索，方醒拍拍他的肩膀道：「有些話你不樂意和為父說，可以去找解先生和黃先生請教，他們都是智者，也能為你解惑。」

黃鐘正色道：「伯爺，他們怕是在想利用您和方政的關係做文章，畢竟很親密。還有……您執掌聚寶山衛的時間太長了，十幾年，讓人無法不疑心會不會變成了私軍。」

方醒點點頭，沉吟了一下，決定把另一層意思告訴他。

方醒不肯給他說朱瞻基不好明著出手的原因，「你大了，以後這些事情你可以琢磨，但卻不能鑽進去，變成個只知ｈttｐs://m•ｈeｔubｏｏｋ•ｃoｍ•ｃom道陰謀的傢伙。」

方醒笑道：「是啊！可為父在南方卻是在挖牆腳，挖斷了無數人家的牆角。那些人和京城的不少人都很親密，造反都有幾百起……」

「漢王摻和進來，就代表著陛下也摻和進來了，還有你舅舅他們也在，知道嗎？」

「你來。」

土豆眨巴著眼睛，恍然大悟道：「爹，您不讓錦衣衛來保護我，是擔心孩兒的名聲嗎？」

野兔的耳朵一動，正準備跑時，已經被箭矢釘在了地上。

這人起身拱手道：「伯爺，先前有人上了奏章，說您在海外吞了一筆金銀，而且和方政弄虛作假翻臉，是準備在海外建國。」

「扯淡！」

方醒做事不說洒脫，可卻喜歡快意恩仇。

方醒見他迷茫，就解釋道：「你是為父的長子，以後肯定是要牽涉到一些朝政之事，所以我請了漢王幫襯，這隻是要讓那些人怕，讓他們知道為父知曉了他們的念頭。」

「臭烘烘的。」

黃鐘說道：「親戚朋友的可能大一些，南方此次幾和*圖*書百起造反事件，震驚了陛下，也震驚的北方，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些人肯定會不滿。」

土豆把碗交給了丫鬟，然後走了過來。

見土豆在沉思，方醒說道：「你想想，他們連造反都敢，敢不敢對你下手？」

他牽著無憂站在外面，稍後土豆端著空碗出來。

「那麼就是清理田畝的後患，南方有人被拿下了，北方有人在憤怒，感同身受還是親戚朋友？」

土豆難以置信的道：「爹，這是京城，天子腳下呢！」

方醒見他面色凝重，雖然也想藉機敲打兒子，可終究還是不忍。

黃鐘來了，說道：「伯爺，這就是那些藉機的人。」

土豆很內疚，他覺得是自己不懂事，不爭氣，把張淑慧給氣病了。

下午他就去請見方醒。

被方醒矇著眼的無憂在快活地叫嚷著，等睜開眼睛時，卻看到了一隻死的不能再死的野兔。

土豆說道：「知道，陛下有意在年前年後檢閱勛戚和勛戚子弟，殿下是好心，想讓孩兒不掉隊。」

「這隻是一個原因，我方家一脈從不以個人武力彰顯于m•he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m當世……漢王把你帶過去，和為父在南邊弄的那件事有關。」

黃鐘苦笑道：「關於海外的情況多有傳聞，以前說是蠻荒之地，後來拉回來了不少金銀，那些人又說海外多金銀，難啊！」

方醒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血跡，這傢伙剛才硬生生的撇斷了野兔的脖子。

「那邊為父也託付給了錦衣衛。」

「爹，是清理南方的田畝嗎？」

寬宏大量，也就是說，方醒實際上是在裝善良和本分！

方醒說道：「我和方政弄了一出鬥毆也沒想瞞著誰，許多人都知道，可金銀是怎麼回事？真有人當真了？」

「知道漢王為何要把你帶到府里去操練嗎？」

方醒在前廳見到了這人，卻不認識。

土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然後面色有些悻悻然，大抵是覺得自己被輕視了。

辛老七面無表情的鬆開手，箭矢飛出去。

土豆低著頭，良久問道：「爹，那您為何不能讓他們怕呢？」

方醒無奈的道：「在海上不可能，上岸后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更不可能，那些人在想什麼？」

「老爺，這是錦www.hetubook.com.com衣衛的人。」

「爹，那姨娘和歡歡那邊呢？」

而平安大多在書院，只有土豆作為長子要時常出去，代替方醒應酬某些事情。

方醒點點頭道：「為父臨行前去過漢王府，請他必要時看住你們。」

見他有些失望，方醒不禁就笑了，說道：「許多事情為父都沒給你說，你只需知道，若是有人做事沒底線，為父會讓他到地獄里去懺悔。」

可黃鐘卻有不同看法：「伯爺，在下估計有人會藉機生事。」

於是他就在書院里請了假，漢王那裡自然也不去了，每日在家侍奉母親湯藥。

……

等無憂進去后，方醒指指前方，父子倆就在院子里散步。

在家的日子很逍遙，書院開始放假了，方醒帶著三個兒子和閨女出去打野兔。

方醒對此樂見其成，只是想起張淑慧才三十多點就被兒子當成了老太君，就忍不住要笑。

黃鐘很忙，在外面傳出那些謠言后，他就在收集消息。還沒好好休息的家丁們被他派了出去，去打探是否有人在想煽動些什麼。

土豆很沉痛的模樣讓方醒暗自點頭，覺得自己和_圖_書的兒子至少不是那等紈絝。

小刀笑嘻嘻的道：「小姐，這野兔是自己撞上來的，一下就死了。」

方醒單手抱著歡歡，另一隻手牽著她，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

土豆這才想起方醒的那個名號。

回到方家莊時已經是下午了，有客人在等候。

無憂搖搖頭，「不要，我要活的，養在屋裡面。」

方醒想休息到過完年，他覺得謠言最多在年前就會消散。

「爹，孩兒不孝。」

方醒輕笑道：「在你們的安危之前，名聲分文不值！」

雪地里，只要順著腳印，就能找到那些獵物。

方醒鬆開手，對無憂說道：「去陪你娘吧。」

一群人屏住呼吸在看著辛老七，而前方就是一隻野兔。

方醒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認真的道：「漢王可以不管不顧，而為父卻有著一些抱負，所以做事不會沒有底線，大抵是這樣吧。」

這是從未有過的慎重。

方醒見他低著頭，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誰知道漢王很夠意思，直接把你帶到漢王府，放出話說收你做弟子，那些人大抵就怯了。」

「那就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