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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暫且不必了，末將還要先回鐵騎那邊，看將軍是否另有指令！」龐德行了一禮后，打馬飛馳而去。

……

而張飛如果想繞過滿寵的阻擊，就得多走不少路程。

「諾！」馬岱眼中閃爍著灼人的精芒，輕點了點頭。

帥旗斷，主戰事不祥。

緊盯著遠處的張合軍營，我一邊平緩著氣息，一邊大大地鬆了口氣。

「恩！」馬岱輕應一聲表示會意。

帶著讓人的心臟陣陣抽搐悸動的厲嘯，兩柄投槍以異乎尋常的速度破空擊出。張合一見情況不對，顧不得再罵什麼，急招呼身後將士閃身急退。

焦觸、張南等人驚愕地看了看對方，不自禁地吞了口吐沫。

「叔揚（馬休）、季羽（馬鐵），你們留下壓陣。令明，告訴襄陽——我們到了。」轉過頭，我對馬休、馬鐵、龐德下達著命令，最對馬岱說道，「仲華，咱們先去跟張合打個招呼。」

兩人加速馳至城樓下，早有城門校尉黃卓迎了上來。

「已被擊潰。叛賊申儀業已被將軍擊殺！」

每一根被穿過的支木都無一例外地被投槍附帶的螺旋氣流直接炸斷，失去了四根重要的支木后，原本頗為穩固的箭樓頓時鬆散了起來。箭樓上方的軍士心神俱失，驚慌之下，加劇了箭樓的搖晃。片刻后，整座箭樓居然重重地坍塌了下來。

幾乎在同時，我和馬岱都從馬側提起了一桿投槍，隨後奮盡全力投擲了出去。

「難道說……」徐ｗw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庶看了看天色，乍驚還喜地說道。

……

徐庶面色大緩，隨即有些疑惑地問道：「阻梗于上庸、襄陽之間的曹軍滿寵部如何了？」

「多謝了，元直。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掉頭看了一眼襄陽城所在方向，我暗自忖道。

「好！」向隨從官員簡單交代了之後，徐庶和蒯越聯袂策馬直奔西城方向而去。

「走！」一聲輕喝后，一黑一白兩騎張合軍營方向疾馳而去。

「仲華！」我頭也不轉地對馬岱低聲招呼道。

策馬前行兩步，我提起馬側的蛇矛，隨即平指前方。

馳至張合軍營營門兩百步左右的距離，我和馬岱勒馬佇立。這時，張合也領著十余名曹軍將領來到營門外，營內的曹軍士卒不住地來回走動，看來正在整軍準備迎戰。

緊接著，伴隨著炸裂聲，旗杆自投槍釘入的地方齊腰而折，深藍色的「張」字戰旗如秋後落葉一般，無奈地飄落在地。

這一舉動，立即在對面引起了一陣慌亂。有幾名曹軍已經在高聲招呼著什麼，營門內兩側的箭樓上的弓箭手也已經開弓上弦，做了攻擊的準備。

「嚯！嚯！嚯……」1400餘鐵騎同時用兵器擊打地面，口中齊喝出聲。

進入襄陽城后，我讓馬良即刻為鐵騎安排飯食和休息。如果不出意外，恐怕張合今晚就會有動作。目前襄陽城中軍力不足，惟有利用鐵騎的強大機動力和衝擊力來m.hetubook.com.com威懾張合，以拖延他的行動，從而後繼兵馬趕到贏得時間。

「守風，怎麼回事？」徐庶急聲問道。

這一件事，造成了張合判斷上的一大誤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荊州，什麼時候姓張了？」張合毫不示弱地冷言相譏道，「張某奉天子之命入荊州公辦，何時需要經過你這叛賊同意了？」

幾乎在同時，我擲出的投槍穿過柵欄的間隙，釘入了營門左側箭樓的一根支木中。勁力強絕且帶著螺旋氣流的投槍並沒有被阻住勢頭，穿過一根支木后，又接過是另一根……無巧不巧地穿過四根水平位置平行的支木后，投槍又飛行了幾十步后，才狠狠地刺入土中。

張合還在這裏，說明襄陽城沒什麼大礙，而趙雲那裡也避免了腹背受敵的命運。儘管空氣中飄散著濃郁的血腥氣，說明襄陽今日可能又付出了很大的損失，但拖滯張合的戰略意圖已經完全達成。

「蒯公，聽到了么？」徐庶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遲疑著說道。

我和張合的這番對話，既是互下戰書，同時更是一場心理戰，為了打擊對方的軍心士氣。

但他的顧慮是多餘的，我的意圖根本不在傷人。比起會動的人，一些不會動的目標更容易成為立威的對象。

「沒錯，是羌笛聲。」蒯越點了點頭。曾有段時間里，蒯越幾乎聽膩、聽怕了羌笛聲，因此印象非常深刻。

還未及到達城樓，兩人便聽到了和*圖*書陣陣呼喊聲。聲音中喜悅之情，遠遠便能聽得出來。

「啪～！」由馬岱擲出的那支投槍自柵欄上方呼嘯而入張合的軍營，而後繼續飛行了幾十步，準確無誤地釘在了懸挂張合帥旗的木柱上。

如今，在幾乎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看到最為顧忌的敵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張合沉穩的心境立時被打破，原先定下的計劃也變得再不可行。

「哈哈哈……」我仰天狂笑起來，蛇矛在手中風車般轉動了幾圈后，重重地插入身側的土中，「這大漢江山什麼時候姓曹了？張合，你把著心好好地問問自己，你到底奉的是天子之令，還是曹操的命令？自甘墮落附隨一個視綱常為無物，視人命為草芥的權奸篡臣，你張合有什麼臉面自稱奉天子之命？」

受到波及的曹兵，哀號陣陣。

……

「將軍人呢？」一邊急步向城樓上走去，徐庶一邊向黃卓詢問道。

聽我提及滿寵和申儀，張合面色微變。而這，也正是我的意圖所在。

「除非你張合是神仙，才能幫曹操再變出數十萬大軍來。」我冷冷一笑，厲聲喝道，「滿寵和申儀叛賊那一萬多人，就將是你張合和曹仁那廝的前車之鑒。這一次如果讓你和曹仁全身退出荊州，張飛此生就永不上戰場！」

軍營中一片狼藉。

隨即招呼一聲，與馬岱一齊撥馬返馳回鐵騎軍陣。

「元直，去看看！」蒯越也不願亂猜，直接說道。

……

「蒯公，荊和_圖_書州無礙了！」徐庶回首看向蒯越，笑著說道。

兩人略有些不敢置信地互看了一眼。

畢竟，接到滿寵的傳書才僅僅小半個時辰而已。無論如何，張飛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擊敗滿寵。張合雖然對滿寵阻擊張飛之事並不樂觀，但在他看來，擋個一天兩天應該還是能夠做到的。

但是，有一件事張合併不知曉。滿寵所派的信使，因在途中遭遇由南郡北上增援襄陽的郡國兵，不得已躲避了一個多時辰。

「龐德將軍說，將軍正在跟張合打『招呼』……」

張合一抬手，止住了部下的慌亂，徒步上前幾步，無懼無畏地與我四目相對。

在我的身後，蒼勁的羌笛聲衝天而起，悠長地回蕩在天際之間。

難道滿寵那一萬多人，已經被……擊潰了？？？？

起先雖然驚訝于斥候關於一支騎軍接近的稟報，但張合那時還是沒能想到會是張飛回到襄陽。

最後這「招呼」兩字，我說的特別重。

襄陽城中，徐庶和蒯越正在探望撫慰負傷將士，忽聽有一陣隱隱約約的羌笛聲從西南方向傳來。

張合看了看折斷的帥旗，又看了看坍塌的箭樓，隨即憤怒地轉頭盯視著疾馳而去的兩騎，終忍不住仰天狂嘯起來。

來到城樓外沿，徐庶放眼看去，果見龐德單人獨騎立於城下：「龐將軍，你們何時趕到的？」

張合的面龐一陣扭曲，顯然駁斥不了我的話，但仍不甘示弱地說道：「張飛，旁人懼你如虎，我視你為小兒和_圖_書。你們兄弟被丞相大人的妙計耍的團團亂轉，這一次你救不了漢中，同樣也救不了荊州。丞相大人業已調集了數十萬大軍，即日就會南下，屆時你等跳樑小丑必將化為齏粉。如你還識時務，即刻棄械歸降，張某在丞相面前為你求個情，饒了你的性命。」

「軍師，蒯公……」黃卓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將軍回來了，鐵騎已經趕到襄陽，龐德將軍就在城下。」

拔出倒插入土的蛇矛，格飛十余支襲來的箭矢，我不帶任何感情地對張合軍營方向喝道：「張合，洗乾淨你的脖子！」

正因如此，張合怎麼也沒料到會是張飛趕到。

龐德抱拳欠身施了一禮，高聲回道：「回軍師，末將等1400餘騎隨將軍先行馳援襄陽，剛剛抵達，無前飛軍和文聘將軍所部兵馬正往襄陽急趕。另有黃忠將軍所統大軍主力，正朝上庸急趕。」

暴風雨一般聲音，撼動著荊襄平原。

蒯越微笑點頭，輕嘆道：「不想將軍居然能這麼快就趕回襄陽。這幾日來的巨大傷亡，總算不枉。」

「好啊！」徐庶擊掌大笑道，「龐將軍，我這便開城迎你進來！」

「即刻通告全城，並傳書新野、樊城前線，及荊州各郡——將軍業已回師，以安軍民之心。」徐庶恢復了冷靜，沉聲下達著命令。

「不經主人的同意，擅自竄入他人家院之中，這叫做什麼？」我冷冷地喝問道。

不少曹軍將士心有餘悸之餘，也不禁泛出了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