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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疆所進行的戰事，鮮卑、烏桓、匈奴等族都是不得不考慮在內的因素。這些游牧民族的戰略素養可能並不高到哪裡，但動輒上萬的騎兵，精妙的騎擊戰術，兇悍好戰的性格，讓他們成為一支絕對無法令人忽視的力量。

「唔……」大哥沉吟許久后，微點了點頭。

「哦～～？」大哥也來很大興趣，「比之馬幼常如何？」自徐庶、諸葛亮、龐統出師后，馬謖就一直被譽為鹿門繼前面三人之後最有前途的弟子。大哥也對馬謖之名常有耳聞，此刻不由便拿馬謖跟鄧艾做起比較來。

但即便曾被曹操拉攏，烏桓、鮮卑這些北疆草原上的狼性民族，從內心中也很難真正臣服漢人政權。安穩了沒多久后，天性使然，他們又開始對幽、並兩州開始了頻繁的劫掠襲擾。連曹操這樣的不世豪雄，短時間里無法很好地解決這一問題。

「回來了！」我笑了笑，大步迎上前去。

「恩！」我激動地點了點頭。

我回到家中時，驚愕地發現鄧艾已經跟苞兒、星彩玩得滾熟了。無論看起來多麼老成，他也不過是個11歲的孩子而已。

「但這的確也是個很好的戰機，雖然有些風險，但若白白錯過，豈不可惜？」前日剛由淮水返回廬江的甘寧略感遺憾地說道。

「兩件事。」諸葛亮探左手，伸出兩指，「其一，奉皇子登基，其二，請將軍提荊州大軍擺出進攻漢中的架式來。」

元直、孔明、士元、子敬、仲達都有國士之才，比我們也要小上十多歲，我確實很希望他們能夠扶m.hetubｏoｋ.ｃｏｍ.cｏｍ斗兒這些小輩再走上幾年，直至都能獨當一面。」

「主公，以肅之見，出兵策應之事是宜遲不宜早！」魯肅微捋頷下的幾縷清須，出聲說道。

「此話怎講？」大哥略感愕然地問道。

「三弟，20年，就用這20年，我們兄弟一定要將一個國泰民安的大漢交給斗兒、興兒、苞他們。」大哥眼中泛出希冀的光芒，「20年後，如果天下真的太平了。我跟你，還有你二哥，咱們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兒輩們，咱們兄弟回涿郡去過幾天逍遙日子。」

「司馬仲達是個國士之才，只可惜他的身世……」聽完的介紹后，大哥微感悵然地嘆了口氣，「三弟替我多敲打敲打些他，我實在不想讓如此人才葬送在我手上。」

「如何試？」大哥好奇問道。

「主公，子敬說的在理！」徐庶點點頭，接著魯肅的話頭說道，「此戰隱隱里就透著些蹊蹺。公孫康明知曹操已屯重兵戒備，還強要起兵，實在有些悖乎常理。」

「照先前所達成協議，公孫康既然已經起兵，我方是否出兵策應？」聽罷徐庶幾人的分析后，大哥先是微微頷首，隨後又詢問道。

「暫時還沒有！」徐庶知道諸葛亮問這個問題的意思，搖頭回道，「不過，自去年十二月起，鮮卑的拓拔、慕容兩部就為爭奪水源、草場而大打出手。幾月來，兩部的人畜死傷頗大，這場戰事鮮卑恐怕不會參加了。而烏桓與遼東公孫氏關係一向不錯，公孫康起兵攻曹，料想必會向ｈtｔｐs://ｍ.hｅtuｂｏｏk.ｃｏｍ•coｍ烏桓請援，但眼下確實還沒有什麼動靜，可能是在等待適當的出兵時機。」

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鄧艾眼中迅速閃過驚喜交加之色，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散議之後，大哥將我單獨留下，稍稍了解了荊州的情況后，便詳細地詢問起司馬懿在我那裡的情況來。

前些年，日薄西山的袁家所以能夠勉強維持，很大程度上就是借了烏桓、鮮卑的勢。而袁家最終走向覆亡，也是因為曹操對北疆游牧民族實施拉攏，從而斬斷了袁譚最為得力的一支臂助的緣故。

「公孫康五日前自遼東起兵，除動用了自家兵馬外，還從三韓、高句麗、沃沮（都是遼東周邊的藩屬國和部族）徵調了大量士卒。公孫康詐稱『起大軍三十萬』，實際人數雖然沒有這麼多，但八到十萬人應當還是有的，具體數目細作正在探查之中。」徐庶指著懸挂在屏風上的一幅幽州地圖，從標註遼東郡方位的那一塊，手指迅速向左移動，隨後定在了一點上，「遼東軍的攻擊方向是昌黎。至細作傳訊時，大致已到達醫巫閭山，距離昌黎不足百里。」

「算一算，自從涿郡起兵到現在，也已經有二十多年了，那時三弟才是剛剛及冠，如今也快年及不惑了。你二哥四十有二，我四十有七。」大哥惆悵地說道，「雖然很有些不甘心，但我們兄弟確實都老了。稍有空閑時，對鏡看看自己，便發現頭上又多了許多白髮。再有20年，我們恐怕就會相繼化為塵土，那時斗兒、興兒、苞兒和_圖_書、星彩、廣兒他們年紀都還小，未必能撐起社稷大業。

我能體會出大哥的心情，事實上有些時候也感覺自己已年輕不在，雖然力氣精神並沒有衰減，但眼角浮現的皺紋卻昭示著歲月的無情。

其一，此戰的詳情不明，前景不清，貿然出兵對主公並無實質幫助！公孫康雖然調集大軍進襲幽州，但目前我方仍不知其真實戰略意圖——他究竟是想徹底打垮曹操，還是想攻城奪地擴充實力，又或是想以大軍對曹操施壓、以達到某種要求？

「明天早點起來！」

我抱著兩個小傢伙走向鄧艾，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弓箭，笑著問道：「想學武？」

「阿爹，我的箭射得更遠了……」

一手一個，我稍一用力就將兩個小傢伙同時抱了起來。

「恩！」我點點頭，笑道，「這小傢伙相當聰穎，德公都讚不絕口，而且才11歲，日後正好可以給斗兒做個伴。」

……

……

「若公孫康遣使前來催促，又待如何？」一直聆聽不語的孫乾突然開口問道。

遲疑片刻，鄧艾還是低應了一聲。

「烏桓和鮮卑有動靜么？」諸葛亮輕搖羽扇，沉吟著問道。

鄧艾將弓箭放好后，謹慎地我一家四口保持著距離，大概是不敢打擾。

兩個小傢伙如何小麻雀一般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不過卻絲毫不令人厭煩，反而有一種說不出欣慰喜悅。

「小看公孫康了！」龐統呵呵笑道，「這位鎮北將軍（鎮北將軍本是公孫度的職位，但兩月前公孫度因病而亡，正式繼位的公孫康順理成章地承和圖書繼鎮北將軍之職）非但膽氣十足，連一出手也是十萬大軍的手筆，當真是不簡單……」

「從表面看來，公孫康重兵叩擊幽州，曹操必會調集大軍北上迎擊，進而會造成其餘州郡兵力空虛，這似乎正是主公北伐的絕好機會。」魯肅緩緩分析道，「但若往深里思索，肅卻以為眼下並不是出兵的良機，原因有二：

「烏桓參戰與否，對公孫康也是雙刃之劍，用得好能傷敵，用不好也可能會砍傷自己！」龐統收斂笑容，正色說道，「這其中的關鍵，就在於控制問題，看公孫康能否牢牢將烏桓軍控制在自己的戰旗下。烏桓王蹋頓是個貪婪之輩，很有可能會被收買，而曹操又是個善於搞陰謀詭計的人。若遼東之主是公孫度還好，以公孫康的年輕氣盛未必能控制好烏桓軍。」

其而，在去年的戰事中，我荊、揚兩州軍力折損頗大，眼下正是休養生息、恢復軍力的緊要關頭。與其為這樣一個未必是機會的機會貿然出兵，還不如先將實力積蓄好。」

「明裡做出兵準備，暗裡……拖延！」

「阿爹，阿爹……」苞兒一把扔掉小弓，飛也似地跑了過來。星彩丫頭也毫不示弱地跟在後面飛奔。

「對了……」大哥似乎想起了什麼，笑問道，「三弟，聽說你在荊州收的那個弟子也回廬江了，是叫鄧艾吧？」

蓉兒本靜坐一旁含笑看著幾個孩子玩耍，突然眼睛的餘光瞥見了我，驚喜地起身：「相公，你回來了！」

箭術技藝越髮長進的苞兒得意洋洋地教鄧艾如何射箭，似乎他已成為如趙雲一般的神www•hｅｔuboｏｋ•coｍ•ｃom射手了。到目前為止還未學過武的鄧艾倒確實對箭術流露出無比的興趣來，也不在乎苞兒年紀比他小得多，認真地學習著。星彩這鬼靈精卻不時在一旁搗亂。

「所謂戰機，即使遇不到，即使錯過了，其實日後也可以自己再創造出來。」魯肅輕輕搖頭說道，「肅以為，主公所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其實，想要摸清曹操和公孫康的底，倒也不是件困難的事！」諸葛亮輕笑說道，「幽州的戰事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見分曉的，只要試上一試即可……」

「阿爹，阿爹，帶什麼玩具回來了？您上次答應小彩的……」

「論天資，恐怕不相上下；論機變，馬謖更勝；論穩實，鄧艾更勝。！」思索了片刻，我說了自己的感受。

第一種可能幾乎不存在，公孫康再如何自負，也不至於會狂妄到認為自己能夠徹底擊敗曹操。較現實的，是后兩種可能，如果公孫康是想攻城奪地、擴充實力，倒也罷了，最怕就是最後一種情況。如果真是那樣，主公無形之中就成了公孫康向曹操施壓的籌碼，一旦出兵，勞師費財不說，主公的顏面也勢必受損。

「那還真要見上一見了！」大哥興趣更甚，「三弟，今晚就在我府上設個家宴，你把弟妹、苞兒、斗兒和鄧艾都帶帶過來。」

「大哥放心……」我知道大哥話中「葬送」是什麼意思。大哥雖然以仁德著稱，卻也不是一個濫好人，司馬懿因身不由己的緣故「背叛」了一次，大哥還能原諒他，但如果再有第二次，大哥恐怕就不會對他再有任何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