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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凡事皆有意外……

「曹操還在宛城？！」堂內立時傳出幾聲驚呼，聲音中隱帶興奮之意。

「都是末將的過失……」

「在原本的計劃中，曹軍的戰損應該在這六千的前面再加上個一。」龐統拈著短須笑道，「可惜了，可惜了……」

凌統的這一表現，更增喜劇效果。頓時堂中所有人都鬨笑了起來，朱桓更是拍了拍凌統的肩膀，取笑道：「想就想，又什麼好害羞的，老哥是過來人了，哈哈哈……」

「仲華，河東的兵馬全撤回來了吧？」沒有直接回答賈華，我先轉頭沖馬岱詢問道。

在戰鬥中失去頭顱的曹軍士卒的屍體橫躺在傾倒的旗幡上，受傷的戰馬掙扎著發出粗重的呼吸聲，空氣中瀰漫著濃郁刺鼻的血腥氣味。西邊天際投射過來的夕陽光輝，給血戰後的平原更添幾分凄涼意味。

由我出面，向族自然不好拒絕，但凌統這小子確實也是相當傑出的青年才俊。到今年八月才滿20歲的他，已經官拜征虜校尉，比他父親凌操也僅僅低了少許而已。

「看來曹洪是準備先到葉縣進行補給！」龐統笑著分析道，「從他急於要求堵陽提供乾糧的情況來看，曹洪定是輕裝急行軍，沒有攜帶多少糧食。沒能在堵陽得到補給，曹洪只能先趕往葉縣籌集軍糧了……」

……

議事完畢后，諸將都各自回營。

……

最後，也是由我親自為其主婚，凌統在正月十八日成就了「小登科」之喜。據說，小夫妻倆關係好得如蜜裡調油一般，ｍ•hｅtｕｂｏoｋ•ｃｏm•coｍ朱桓、朱然他們常以此來調笑凌統。

「軍師認為是誰派的使者？」馬岱介面急問道。

「我也正有此意！」沖朱然點點頭，我笑著說道，「當然，如果曹操願意自己『讓』出宛城，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命親衛打來一盆冷水，將臉在水中浸了幾次后，終於恢復了頭腦清醒。

夏侯霸的面色霎那間滯住了！

以時間來看，這件事情相當可疑。我懷疑，這騎快馬很可能是示警傳訊的使者。曹洪自己並未識破我軍計劃，只不過是受他人的提點。」

盯著他看，我只是笑而不語。

「確切情況還不清楚，但從被鐵騎俘虜的曹兵口中問出了些情況……」龐統收斂笑容說道，「在未、申之交的時候，似乎有一騎快馬突然從東面馳入曹洪軍中。

站起身，左手在腰背上輕捶了幾下，我再打了兩個哈欠。從昨天到今天，總共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倦意變得越來越濃。

「謝將軍掛懷，沒什麼大礙！」馬岱在臉上抹了一把，搖頭說道。

龐統和司馬懿對視一眼，知道我要看的人是誰，也不再多言，向我行禮后，相繼離去。

「不出意外，應當是曹操從宛城派出的使者！」龐統目光深邃地說道，「也不知曹操派出幾批傳訊斥候。狼牙營截住了四批，但或許還是漏過了一些。」

「將軍，下面該怎樣做？」賈華略顯急切地問道。

馬岱、龐德等十幾騎飛馳而來。

我尋了一個蒲團，走到夏侯霸的對和_圖_書面，並沒有學他那跪坐的樣子，很愜意地一屁股坐了下來，隨後饒有興緻地端詳起二舅哥來。

「將軍，咱們現在就動身么？」凌統神色興奮，急切地說道。

該去見見二舅哥了……

是夜，堵陽縣衙中

「士元，仲達，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我還要去看一個人！」點點頭，我反對龐統、司馬懿說道。

按照事先的計劃，應該在曹軍渡過去大半之後，埋伏的兵馬才驟然發難，實施突襲。若真能如此，留下的曹軍絕對要比現在多的多。

……

喊殺聲越來越小，平原上只剩下零星的戰鬥。

跨入房內，我稍覺驚訝地發現夏侯霸居然也還沒有睡，正獃獃地跪坐在一張桌案旁。

「據仲業傳來的消息，曹操在今日未時左右還曾在宛城城頭出現過，而其後也沒有撤離！」我點點頭回道。

「繼續追擊曹洪已沒有意義。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拿下宛城，奪取整個南陽郡。」我從沙盤上標註堵陽的那片區域，左向劃出一條直線指向宛城，「子龍和漢升已經擊潰樂進，並北上與仲業會合。目前我軍在宛城已集結了六萬多人，若是再上加上咱們這裏的兵馬，總數便足有七萬五千人。

「你姐很想你！」就在他閉口停罵后，我開口說了一句話。

「公績，想新婚夫人了么？」見凌統皺眉懊惱的模樣，我開玩笑地說道。

「休穆，這不是你的過錯！」我一抬手，阻止了朱桓的自責話語，「狼牙營成功地截住了那四批斥候，就已完成了當初交代的httｐs://ｗｗw.heｔｕbooｋ.coｍ•coｍ任務。漏掉的曹軍斥候，肯定是走的是其他路，與你無干。」

凌統在今年正月里剛剛成婚，聯姻的對象來自荊州名門向族，是向寵的堂妹。凌統的這位小嬌妻（才16歲），在荊州頗富艷名，剛一及笈，求親說媒的人就幾乎將門檻踏平。凌統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人家閨女，居然也被深深地迷住。隨後凌操至刺史府，懇請我親自為凌統提親。

此刻，聽得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凌統先是微愕，隨後臉面迅速紅了起來，支吾著說道：「沒……沒有！」

「將軍放心！」朱桓點頭應道。

休穆，斥候一定要12時辰不停派出，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即回報。」

我又與龐統、司馬懿繼續商議軍情，臨近子時，一陣倦意襲來，令我不自主地打了幾個哈欠。

呵呵一笑，我搖頭說道：「今日將士們埋伏、廝殺，消耗了不少體力，先休整一夜，明天一早再動身。

神色猛緊，夏侯霸似乎是想跳起來，但最終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的狀況，努力了幾次都無法正常站起。

「恩……」輕應了一聲，我再向朱桓問道：「休穆，曹洪兵馬的動向如何？」

「可惜！」凌統一拍大腿，懊喪地說道，「要是這傳訊斥候能夠再遲上半個時辰趕到，曹洪不死也得脫層皮。」

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的沙盤旁，我招手示意眾人靠過來。

「對，這次算曹洪狗運了！」凌統也急於擺脫自己被眾人「鬨笑」的命運，介面說道。

「連同俘虜，全和_圖_書都過來了！」馬岱點了點頭。

「將軍，天色也不早了，您也休息片刻吧，明天一早還要起程呢！」龐統直起身，略顯疲倦地勸諫道。

「可惜，還是讓曹洪給溜了！」輕嘆了口氣，馬岱不無遺憾說道，「將軍，埋伏發動的似乎有些早了。我和令明趕到時，河東的曹軍足有兩萬人……」

怒罵了好一會後，夏侯霸發現我始終不答理他，又是氣憤，又是莫名。

「張飛，要殺要刮，隨便來吧！」放棄了無謂的努力后，夏侯霸咬牙切齒地怒吼道。有些可惜，這原本應該是氣勢十足的話語，此刻在他嘴裏卻頗顯得無力。

「從斥候最新的回報來看，曹洪似乎正率部朝葉縣退卻……」朱桓迅速回道。

「這次鐵騎沒有正面強行突破，而是避實就虛地進行游擊，損失並不大！曹洪好幾次想圍住鐵騎，結果卻被耍得團團轉。」龐德咧嘴一笑說道，「二軍主和三軍主正在收攏俘虜，清點損失，這次的傷亡應該不超過百人！」

雖然投入我軍已有好幾年時間了，龐德仍然習慣性地稱呼馬家兄弟為「軍主」。

「讓人儘快將浮橋修好，清理戰場后，全部撤過育水！」我轉頭對親兵下令道。

隨後，我還讓朱桓安排了十余名狼牙兵專門負責看守護衛，以保證做到萬無一失。

況且，更重要的是，曹操本人如今也身在宛城。」

「好了！」見放鬆氣氛的目的達到，我笑著擺了擺手，「不管怎麼說，是咱們贏了。這次算他曹洪運氣好，我倒要看看，曹操是不是每次都能派人去hetubook.com.com提點曹洪。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而宛城剩餘的曹軍軍力應當不超過兩萬人。以七萬五千對兩萬，在宛城這一點，我軍佔據絕對優勢。

「此戰我軍共傷亡1400餘人。殺傷、俘獲曹軍6200餘人（河西的5000曹軍幾乎全軍覆沒），另有500餘曹兵落水溺斃。」朱桓興奮中又帶著幾分遺憾地稟報著戰損情況。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曹洪在渡河過程中識破了我軍埋伏，突然開始後撤。不得已，只能提前發動埋伏！」我也很感到遺憾。

「仲華，都還好吧？」我掛起蛇矛，見馬岱渾臉血污，關切地問道。

「將軍，軍師，曹洪突然後撤的原因查明了么？」馬休疑惑地詢問道。

白日里擊暈夏侯霸時，我手下是收了好幾分力的，差不多也就只能讓他昏迷一、兩個時辰的樣子。

……

……

為確保二舅哥的「安全」，我特意向沙摩柯要了一種五溪蠻人的奇葯喂他吃下。這種葯，吃了之後能讓人渾身疲軟乏力，但又不會傷及身體。

聽得凌統這話，竟有三、四人同時發出嘆息之聲。一時間，堂中氣氛竟變得有些沉悶起來。

或許是剛剛轉醒，或許沙摩柯的葯起了作用，夏侯霸楞了片刻后，才發覺我的到來。

「將軍，咱們是追擊曹洪，還是怎樣？」凌統重提起賈華的問題道。

「將軍，這是個好機會！」朱然眼中一亮，急聲提議道，「曹操被困在宛城，其他各地的曹軍必然會蜂擁而至。不但可以圍點打援，還能為君侯大軍的攻擊創造出良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