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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哥的到來，川中上下表現出了普遍的熱情。除文武官員外，數萬百姓于蜂擁于城外，列隊相迎。自成都東城往外五里人涌如潮。

「此乃吾等職責所在，不敢受大將軍之謝！」近百位文武官員齊唰唰地出列，動作整齊一致地躬身回禮道。

王累晉益州別駕，授亭侯；

聽了我的吩咐后，四人相繼點頭應命。

自己的事迹能夠為名動天下的當朝大將軍所熟知並信口道來，饒是較為淡泊名利的黃權，也禁不住與有榮焉，更休說是其他官員了。

……

這場飲宴一直進行到深夜亥時，賓主雙方才興盡而散。

……

大哥幾乎就是在這樣的一路攙扶招呼下，徒步朝城門口走去。進城之後，才繼續上馬而行。

「馬幼常長於參謀軍略，臨機應變。若能盡展其長，善避其短，應當可堪大用！」

秦宓拜太學博士，列侯；

這一消息，頓時將遼東傳來的喜訊沖淡了大半。

黃權拜為益州刺史，授亭侯；

「季常長於大略政務，為人謹慎沉穩，確實是輔佐仲華的極佳人選！」我先是點點頭，但隨即還是提醒大哥道，「不過，涼州地處偏遠，民風彪悍，更要緊是對曹操威脅過大。曹操縱然不敢直接出兵進襲，卻大有可能施行詭計煽叛興亂。

見大哥下馬，一眾川中官員也不便繼續策馬馳行，三五成群地相繼下馬。

暫別大哥后，我並未回房歇息，而是讓人將呂蒙、關平、朱桓、寇封四人召了過來。

彭漾拜益州典農從事；

成都，益州刺史府議事廳hｔtps://m.hｅｔuｂｏok•cｏｍ.ｃｏm

「大哥有什麼想法？」我垂下手中絹書，抬頭看向大哥。

「諾～！」

「劉璝簡直無用之極，有川中如此險要地形，居然連兩月都堅持不下來！」曹丕心情惡劣地說道。

荀彧沉默不言，只是盯望著屏風上的地圖，似在思索什麼。

……

「恩……」想了想，大哥點頭說道，「三弟所言在理。就讓季常兄弟一同前往西涼吧……」

雖然道路兩旁每十步左右便有兵卒擔任警戒，但出迎的百姓人數實在太多了。誰也不敢肯定是否會有刺客混雜于其中。

「子明，城外大軍時刻不能放鬆戒備警惕……」

考慮到諸般因素，大哥婉拒了黃權等人邀請他入住刺史府的提議。最後落腳的地方，正是我在成都的臨時府邸。

「這倒是個辦法……」大哥眼睛一亮，但隨即仍顯躊躇地說道，「不過，長於機略之人並不易尋，更關鍵是要能與季常互彌互補。若兩人配合不佳，反倒不美。三弟可有人選？」

護送大哥至卧房后，我將一封密函呈遞給了他。這封密函是三個時辰前，剛剛由襄陽傳遞而來的。不過密函真正的發出地，卻是西涼。

隨即，大哥宣布，將在齋戒沐浴三日後，前往成都西郊的劉焉、劉璋父子的陵墓祭拜。

荀彧仍然凝視著地圖，不過目光已經移到了左上角，標註西涼的方位……

西川戰亂剛歇，局勢還遠未達到安寧的程度……

「定國，你派出500飛軍，在成都方圓百里之內和*圖*書撒網潛伏，但凡發現有異常之人，即行擒拿搜查。」

「想常人所不敢想，行常人所不敢行……」荀攸長嘆道，「如今的西川，十成已有九成落於劉備之手了！」

起初，宴上的氣氛還稍顯拘謹，但隨著飲宴過程的推進，氣氛變得越來越熱烈。大哥親自向列席的每一位官員邀飲。

……

「將軍，您是擔心有人會對主公不利？」朱桓斟酌著問道。

「子明指的是？」關平略顯疑惑地問道。

「以才識論，元直，孔明、士元、子敬、異度，甚至伯言，都是最為適合的人選……」

劉闡襲其父蜀公爵位，拜宗正卿；

龐義授蜀郡太守；

大哥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身後的寇封，自己則朝不遠處的一位老漢走去，躬身雙手將其扶起，隨即抬手對道路兩側的人群說道：「諸位父老，不必如此多禮。天氣寒涼，都起來吧……」

「就照仲達自己的法子來吧……」大哥沉吟了片刻，說道，「等他自己安排妥當了，就讓他回廬江來。再留他在涼州，已經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而是在為難他了……」

「自入川以來，這一路所見所聞，令備感慨良深。益州之地山峻水秀，人傑地靈，物產豐腴，民風淳樸，不愧有天府之稱。」炯炯的目光在廳內主要川中官員身上逐一掠過，大哥言真意切地說道，「方此亂世，益州能有如此安定之民生，皆是托季玉兄、托在場諸公、托益州文武官吏體民恤民，悉心治政之功。」

「諸公請起……」

「不過他們都身擔重任，不和圖書便分身。」大哥輕嘆說道。

張任晉鎮西將軍，授西鄉侯；

「太波瀾不驚了！沒有異常，其實正是最大的異常。」呂蒙皺了皺眉，「前些日，川中還大有流言在製造主公與川中官員士族的不睦，彭漾一黨也還在反對主公執掌西川。

「果然如文若所言，張飛是以奇襲奪川！」陳群輕嘆說道。

得到我的示意，關平迅速與我一併躍下戰馬，一左一右地來到大哥身旁，表面為協助他托扶年長的鄉老，實際卻是為了貼身護衛大哥的安全。

見以大哥為首的一行官員策騎而來時，幾萬百姓自發跪伏于地，有如山傾。

是夜，張任、黃權于刺史府內設盛宴為遠道而來的大哥接風洗塵。

……

為何近幾日突然風平浪靜，今日連彭漾、龐義這幾位也對主公的到來如此熱情，實在叫人很不放心！」

「入川之前，我已去信給元直、孔明、士元，讓他們盡量配合仲達！」

「恩！」

遼東戰事取得重大進展的同時，曹丕、荀彧也得到了西川戰事的確切情報——劉璝、張松等人業已覆滅，西川的大局盡為劉備軍所掌。

見大哥面露倦色，我也沒有多做逗留，半盞茶工夫后便行離去。

不過，幸好出現的是最理想的一種狀況——司馬懿已經真正歸心了。

「三弟，你看季常如何？」大哥的人選是馬良。

「恩……」我點點頭，「仲達的計劃雖然不錯，但也需要大哥與他配合好。」

……

……

「馬幼常如何？」我笑著說道。

甚至於，對司馬懿可能的反應，我也ｗwｗ•hｅtuｂoｏk•ｃom•ｃom做了相應的準備。

「雖有些性驕，倒也是一時才俊。」略一思索后，大哥也笑了起來，「記得德公曾言，諸弟子中，馬幼常天分絕佳，卻也最令他牽挂。」

這封密函是出自司馬懿親筆。信上，他坦稱自己的身份行跡已經完全被曹方識破，荀彧甚至去信，半是威脅半是誘勸地讓他重歸曹操麾下。由於涼州情況的特殊性，為了避嫌，司馬懿第三次請求大哥將其調離，並另擇智謀之士接任。

「有這麼條棧道，不過極為險惡，二十余年前似乎就已經荒廢。故而地圖並未標註。」曾擔任長安尹、對西疆情況頗為熟悉的鍾繇在地圖上比劃道，「似乎是由陰平到江油，棧道不下700里，尋常軍伍根本無法通過的。不知道張飛是怎樣翻越這條絕徑的？」

此外，司馬懿對於如何在不損及家族根本的情況下，徹底斷絕曹操利用自己的不良企圖，也有了一個大致的計劃。這封密函，也正是為了徵求大哥的同意。

「真是為難仲達了！」大哥仔仔細細地將密函閱覽了一遍，輕嘆了一口氣，隨手將絹書轉遞給了我。

「張飛到底走的哪一條路？地圖上根本就沒有陰平這條棧道……」陳矯指著地圖，不解地問道。

緩緩站起身，大哥雙手合攏，上身前傾至幾與地平，極為誠懇地說道：「備謹代天子，代大漢社稷，謝過諸公了！」

就在十日前，劉璋的棺木已由江州移葬于成都。

「子明認為他們是在故做姿態，以圖暗中行不軌之事？」朱桓詫異地說道。

「……狼牙營出和-圖-書200人，由休穆親自統掌，與子雍一併護衛大哥的安全。這200人，以50人為一班，每三個時辰一班，十二時辰不得間斷。」

想了想，我沉吟著說道，「大哥，不妨加派一長於機略之人與季常同往西涼！」

……

若無擅長奇謀機略之人，恐怕很難提防曹操的謀算。而奇謀機略卻恰恰是季常的短處。」

我點點頭，對微露瞭然之色的呂蒙說道，「子明大概也有所察覺吧！」

「我也正有如此顧慮！」大哥緩緩點頭，「三弟有什麼好人選么？」

「雖然只是猜想，但還是防患於未然為上！」我正色說道，「適才的吩咐，都需謹慎保密行事，不得有所張揚泄露！」

「大哥準備派誰去接替仲達？」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將軍說的不錯！」呂蒙介面說道，「主公雖然初至成都，但確實有些讓人不太放心的地方！」

我跟馬良共事甚久，對他情況算是相當了解了。自我擔任荊州刺史以來，他就一直是我麾下的主要佐官。

嚴顏晉安國將軍，授定亭侯；

來到成都的第三日，大哥親自於刺史府議事廳內宣讀天子對劉璋幼子劉闡及此次川中平叛戰中功臣的封賞。

事實上，當初派司馬懿隨馬岱前往西涼時，我和大哥就已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畢竟，西涼不比荊、揚兩州，想要保守住司馬懿的身份秘密，難度係數確實大了一些。

更讓這些川中官員驚嘆激動的是，只要聽得姓名，大哥就能說出他們各自最為得意的經歷，無一差錯。

司馬懿的事情，一個多月前我已有所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