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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時空發生大轉變的這一年，我軍的第二次北伐拉開了序幕。

正月十三，鎮西將軍張任引川軍三萬入漢中，隨後出陽平關，開赴涼州武都郡，準備配合馬岱自西向東進擊雍州。

孩子們成長了一歲，距離成年又近了一步。而同時，我們上一輩卻也老了一歲，朝黃泉路上……似乎多邁了一步。

「哈哈哈……」暢快的笑聲與或遠或近的鞭炮聲和成一片，回蕩在夜空中。

因戰備而無法歸家團聚的士卒，也並不感到懊惱，許多人甚至殷切期盼著北伐的到來。

明年北伐時，我已準備把鄧艾帶在身邊，讓他真正感受戰場廝殺和那無邊的血腥。

而今阻撓已消，此刻北伐，差不多正好趕上開春。

「二哥，三弟，我們兄弟今夜大醉同眠……」大哥一手牽著一人，帶著我和二哥大步朝廳內走回去。

「阿爹，阿爹……」身後，傳來了星彩丫頭嬌嫩的呼喊聲。

十二月二十日，我從襄陽返回廬江。一則是為了與家人團聚，二則是參与北伐的軍議。

鞭炮聲中，又是一年成為了過去。

五日後，失去希望的叛軍將士，不甘心成為楊松的陪葬，在幾名將領的挑頭下，發起了反戈一擊。在將楊松及其家眷、族人斬殺一盡后，叛軍將士向呂蒙、張衛獻城投降。

二十七年來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在眼前發生的一般。」

經過這大半年的磨練，鄧艾的身量有了驚人的成長，已不遜於一般成年人的個頭，比我也就矮和圖書了大半個頭而已。與個頭一起成長的，還有他的武藝和從軍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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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多月時間，可謂是極為寶貴——雪災的禍害得到有效控制，楊松的叛亂也被討平……」

目前，年僅十四歲的鄧艾，已經能夠將我安排給他的一屯（250人）軍卒整訓的服服帖帖。以我治軍多年的眼光，能看出那些軍卒是真正地順服於鄧艾本人，而不是因為我的原因而刻意逢迎。

加上馬岱的兵馬，此次北伐，我軍共動用三十四萬大軍，規模空前。

「恩……」並沒有多做遲疑，權衡了利弊之後，劉備很快做出了決定。

「四十有五了……」望著門外零星的飛雪，我心中油然生出一陣感慨。

望著廳內嘻笑打鬧的孩子們，大哥臉上浮現出一絲溫暖的笑意，又轉頭看了我和站在另一旁的二哥：「漢室復興在即，孩子們天天長大，想到這些，我夢裡也常常笑著醒來。

隨即，大哥的右手也搭放了上去。

歷史上的這一年，馬超興師為父復讎，與曹操大戰于渭水。同時，大哥率軍入川，準備奪取一塊真正屬於自己的根基。

「孔明的意思是……」一直沉默靜思的劉備突然開口說道，「北伐？！」

不過，相當可惜的是，經歷過前一次的反叛之後，張魯卻已對楊松信任不再，至少是不像當年那般信任。特別當楊松再三建議漢中脫離對劉備的依附時，遭到了張魯的很長一段時間的冷凍。

憑藉著家族的余勢和_圖_書，楊松強召硬征，也拉起了萬余兵馬。隨後借地形之利，竟然也擋住了張衛的討伐，一時間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設想，若起初馬仲華就與拓拔鮮卑開戰，情況恐怕要比現在惡劣的多。

正月十一，平南將軍呂蒙大張旗鼓地引軍三萬，齣子午谷進擊長安。

縱然是曾在張魯與曹操之間幾度反覆，重新歸附到張魯麾下的楊松依然沒有半點收斂。尤其當日為求得寬恕，幾乎將自己半生所攫取的錢糧財物貢獻給了張魯，這讓嗜財如命的楊松如何能夠心甘。

「又老了一歲，連雲長也到天命之年了……」與我並肩而立的大哥微微點頭，同樣輕嘆了一聲，「這些天，睡不著時，我常想道當年我等兄弟相識、結義的事……一晃，二十七年過去了。

失去的，就要加倍拿回，這便是楊松的信條。

隨著新年的將近，荊、揚、交、徐等州的喜慶氣氛變得越來越濃厚。即使再一次的北伐戰爭似乎也越來越近，但人們心中的喜悅心情卻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二哥赤銅色面龐上帶出一絲會心的笑意，沒有說什麼，只是側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搏個功民過來年！」成了軍中士卒私下裡談論最多的話題。

一直跟我在軍中歷練的小鄧艾，再見到蓉兒時已經不像年初那般扭捏，能夠很從容喊出一聲「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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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年下來，連我都不得不驚嘆于鄧艾的天賦，他似乎天生就是為戰場而生的——敏銳的ｈｔtps://wｗw•ｈｅｔuboｏｋ.ｃｏm•cｏm觀察力，堅忍不拔的毅力，與年齡不相吻合的沉穩，同時不乏天馬行空的思維……在龐德公因材施教的正確教導下，鄧艾便如那含苞之蕾，正逐漸展現出自己傾國傾城的絕艷來。

我前踏一步，會意地伸出右手，放在二哥的手背上。

因為涼州戰事的緣故，原本預定在三月開始的北伐，整整提前了兩個月。

「功民制」推行一年多來的成效，讓士卒看到無比的希望——戰場上廝殺流血，已不僅僅是為了上位者謀權勢，也是為自己、為家人謀得更好的生計。身為功民，所能享受的優厚待遇，是真真正正，是實實在在的。

「正是！」諸葛亮點了點頭，「以我方而言，北伐其實早已是萬事俱備，若非有西涼雪災和漢中反亂兩事阻撓，或許此刻已經打到許昌、洛陽城下。

「主公，肅也以為此刻北伐，正當其時！」魯肅第一個表示了對諸葛亮提議的認同。

「其實，幼常的計策倒也不能算是失敗……」諸葛亮輕搖羽扇，沒有流露出像徐庶、龐統那樣的失望表情，反而微笑了笑，「再如何講，此計也為涼州贏得了兩個多月的賑災良機。

作為曾經的漢中第一門閥，楊族以這樣一種極不光彩的方式，化為歷史的塵埃。

權勢不再，攫取錢財無望，時間稍長之後，楊松終於再也無法忍耐下去。他開始暗中招兵買馬，籌謀再一次反叛張魯。

新的一年裡，我45歲，二哥50歲，大哥51歲。趙雲4hetubook.com.com4歲，黃忠64歲……

頓了頓，諸葛亮將目光投向主位上的劉備，緩緩說道：「除了天候，所有的障礙都已被掃平……」

說完這些話，大哥舉頭看向浩瀚的夜空，很享受一般地深深呼出一口氣來。

正月十六，六萬荊州軍自襄陽北上南陽郡，與陸遜會合后，集結的總兵力達到九萬餘人。大哥將親自統領這九萬大軍，北上進擊東都洛陽，而我，則從旁輔佐大哥。

屬於我們上一代的輝煌，正在淡去。正如那西垂的斜陽，逐漸地消失在地平線下……

「這條陽謀，也算不錯的計策，但還是稍顯不周……」龐統點了點頭，同樣稍顯遺憾地說道，「禍水東引之前，便應考慮到曹操會如何應對，並籌謀出反制之策。

顧念到往日的功勞，張魯沒有立即對楊松發難，反而想以言相勸，令其懸崖勒馬。但楊松並沒有領受張魯的好意，反而即刻掀起了叛亂。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隨著呂蒙及其麾下兩萬精銳的參戰，脆弱的僵持局勢迅速被打破。依附楊松的三座縣城中的兩座，被呂蒙四天攻克。繼而，呂蒙聯同張衛，以三萬大軍對沔陽形成了包圍。

正月十四，二哥引揚州軍五萬北上，直指兗州梁郡。同時，魏延引徐州駐軍四萬兵壓兗州東境，配合二哥形成對梁郡的壓制。

「幼常畢竟年輕，還不是荀彧、賈詡這幫老狐狸的對手……」了解完西涼的情況后，徐庶輕嘆了一口氣。

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縱然有楊族在漢中的深厚根和圖書基，這一次楊松也再無法拉攏到其他官員宗族相助。而且，在他露出反相不久后，張魯便已察覺。

不過，這一生，最讓我欣慰的事，還是能跟雲長、翼德做兄弟……」

奪城失敗之後，楊松倉皇逃出南鄭，奔向楊族勢力較為雄厚的沔陽。隨後便公認扯出反旗，宣稱張魯已被廬江朝廷所派的姦細控制，成為傀儡。他楊松要誅殺姦細，救出張魯，號令漢中教民響應除奸。

章和五年，公元211年。

章和五年正月初五，由大司農諸葛亮草擬，加蓋天子印璽的北伐討賊檄文通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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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楊松並未能得意太久。應張魯的請求，大將軍劉備下令屯紮閬中的平南將軍呂蒙北上協助平叛。

更要緊的一點是，涼州的戰端已開。明裡馬仲華雖只需應付柯比能，但曹操必不會放過這一謀取涼州的絕佳機會。若不能讓曹操無暇西顧，涼州的局勢很難預料。」

檄文中，諸葛亮借用了兩年前的「日食」天兆。直指曹操篡朝亂政，使國生二主，天生兩日，日食正是上天震怒曹操逆行而展現的天兆。同時，諸葛亮列舉了曹操大惡二十七項，號令中原河北士民順應王師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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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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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幼常能料事周全，又豈會讓曹操有機會再將禍水轉嫁開去，甚至是反潑給了馬仲華……」

蒯越、徐庶、龐統、孫乾等人思索了一陣后，相繼附和。只有張昭提出，在年前出兵似乎有些不適宜，最好再等待十余日，讓軍中將士能過一個安安穩穩的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