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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細作稟報的情況相仿，虎牢關駐守曹軍已經進入了十成十的戒備狀態。雖然以粗略的觀察實在難以確認曹軍的確切數量，但僅憑曹洪本人出現在關上這一點，我就敢斷定至少半數以上的洛陽守軍已經來到了虎牢關。

面對這一連串的變故，縱然是身經百戰的夏侯淵，也產生了無法置信的錯愕感覺。

大哥展顏微微一笑，臉上流露出一絲對當年的回憶神色。

「滎陽易手的消息，應當已為洛陽方面所察。據斥候回報，虎牢關上的防備已明顯加強，同時洛陽方面還有朝虎牢關增兵的跡象。」陸遜指著沙盤，向眾人介紹著最新的情況。

我輕點了點頭。

近在咫尺的長安，卻只能對這場即將到來的血戰作壁上觀。

雄關如鐵，固若金湯……這些詞彙加諸在虎牢關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如果不是有了相當充足的準備，我絕不會強行攻打這座雄關，否則便等同以卵擊石。

近年來，隨著新型戰船的陸續建造配備，甘寧甚至嘗試過遠離近海，到更廣闊的大洋中巡行。雖然失敗了好幾次，損失了數十艘大中型戰船，但甘寧已經有了很大把握進行遠洋航行。

我軍……必須要與時間競賽。

呂蒙狡詐陰狠（相對於夏侯淵而言）——在進擊長安的路線上，呂蒙給夏侯和*圖*書淵玩了一個雙重的聲東擊西之計。他反利用夏侯淵對雍州地形的熟悉，大張旗鼓地兵進子午道，讓夏侯淵產生「聲東擊西」的錯覺。為了做的更加逼真，呂蒙甚至真的安排了半數兵馬偃旗息鼓自駱儻道而進，並將子午道一路的聲勢造的更大，但卻不做實質性前進。

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氣溫仍然沒有明顯回升，加上滎陽這一帶位置比較偏北，身體不甚強壯的龐統對此還是無法習慣。

打不死的張任，打不死的川軍！

「虎牢關原本駐軍就有萬人，增兵過後，恐怕要達到兩萬人上下！」龐統捧著一個小巧的銅製暖爐來為身體取暖，鼻音稍顯得有些重，「強攻虎牢，怕不會是件輕鬆的事情。」

但呂蒙的狡詐陰狠還不僅僅體現在這裏，他突破子午道后，一面安排主力叩擊長安，吸引夏侯淵的注意，同時自己卻親率少部精兵，在細作的引領下長途急進一百余里，抄到駱儻道的背後，以不到2000人的兵力對扼守道口的4000曹軍發起突襲。

但正如凌統所說，黃河中下游還有幾個河段存在大面積冰凍，錦帆水軍主力想參戰是有力使不上。此外，曹操對錦帆水軍也做了相當防備。

……

……

「可惜黃河還沒有完全解凍，水軍過不來ｈttｐs://ｗwｗ.ｈeｔｕｂoｏk•coｍ.com。要是甘大哥能到這裏，攻打虎牢關就沒有那麼艱難了……」凌統輕嘆一聲，很是遺憾地說道。

得到呂蒙的傳書後，領軍自駱儻道以作偽兵的呂岱，當即強行軍急進。

天下雄關出虎牢！誠如斯哉！

關上更林立著無數箭樓，憑藉著高度優勢，儘可能地讓弓弩射程發揮到了極限……

如果不能趕在他的反制措施來臨之前，布置好一切，我方戰略仍有功虧一簣的危險。

似乎只是一夜之間，夏侯淵就徹底喪失了優勢。

而張任的死纏爛打，也同樣讓夏侯淵惱怒至極——如若張任不是這樣韌性十足，至死也糾纏不松，夏侯淵本可速戰速決地返回長安，讓呂蒙沒有半點機會。

……

急行一日半后，我方主力大軍六萬餘人進抵虎牢關。

在龐統下首，司馬懿卻已將那身厚重的裘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身適合春季的錦布衣，這讓兩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後繼大軍陸陸續續朝滎陽急進之時，我和大哥已經開始召集陸遜，及其他先期到達的將領了進行下一步的軍議。

這道森然聳立的雄關，簡直就如同一道鐵閘死死地鎖在山壑之間，將西去的官道完全地攬入懷中。高逾八丈的青石城牆，讓大部分雲梯根本連夠都夠he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不著關上。

激戰兩個時辰后，呂蒙成功擊潰兩倍之敵，打通駱儻道，為另外一半兵馬掃除了障礙。

……

如今，狡詐陰狠的呂蒙、死纏爛打的張任一東一西地，與夏侯淵僵持在了潦水。

虎牢之名始於周時，傳周穆王射獵于圃田，將獵獲的老虎豢養於此，因而得名。

不過，這卻難不倒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船上渡過的錦帆水軍，連險惡至極的長江三峽在甘寧眼裡也算不了什麼。

八丈高的城牆，也算是此生僅見了……」

只不過是稍稍看輕了呂蒙，只不過是對呂蒙的進軍路線稍稍產生了些誤判，只不過是與張任糾纏得稍長了一些，戰局居然出現這樣驚人的變化。

很顯然，這正是曹操對我軍行動做出的反應，而且手筆不小。

「強攻不易，但想計取恐怕也不太可能……」司馬懿沉吟著說道，「司隸曹軍主將曹洪性情急噪，放在以前倒是一個很好利用的機會，可以設法激其出戰，而後尋機襲關。

「控東西之咽喉，挾南北之橋樑」！虎牢是東去齊魯、西至秦隴的咽喉要衝，自古為兵家必爭之地。歷朝歷代均在此設置關隘，戌兵固守，商賈往來，路人穿梭。

「既然無法計取，索性就不去費這心思……」我拍了拍大腿，不以為意地說道，「強攻就和*圖*書強攻，反正早先就已為強攻虎牢做了準備。而且，虎牢關也不是沒被攻破過……」

此外，有大隊曹軍正朝滎陽方向趕來，兵力可能不下於三萬。

後繼大軍基本趕到滎陽時，細作也送來了兩條消息——首先是駐防穎水的徐晃部曹軍似乎少了近一半。

更可氣的是，幾乎被打殘的川軍居然在張任率領下，膽大到近乎痴傻地尾隨夏侯淵，追擊了下來。

成功地迷惑住對手后，呂蒙親自引領精銳兵卒狂飆急進，在一個出人意料的時間里突然出現在夏侯淵安排扼守谷口的2000精兵面前。曹軍雖然並未混亂崩潰，甚至組織起了有效的防禦，但在呂蒙不惜傷亡的三個時辰連續強襲下，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沒有做絲毫的休息，我當即與大哥一同前往關前察看軍情。

夏侯淵對呂蒙、張任兩人的痛恨簡直是到了極點。

事實上，二十二年前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率先打入虎牢關的就是我們三兄弟。（借用的演義，大家不要太追究，呵呵）

……

截止到目前，戰略計劃的實施還算是順利，但卻不可有絲毫的鬆懈。察覺到我軍的實際意圖，對曹操而言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以他之能，相信很快就會有應對之策。

利用長安傳訊夏侯淵至夏侯淵回師所形成的時間差，呂蒙甚至利用潦水組織了和圖書一道防線，堵住了夏侯淵回師的道路。

但在眼下，面對主公數十萬北伐大軍，曹軍全面受迫。任何一處出現疏漏，都有可能使曹軍整條防線崩潰。

……

不過，眼前的虎牢關，還真是讓人有倒吸一口涼氣的感覺。

「天鎖中樞，控地四鄙」！虎牢關北臨奔騰湍急、一瀉千里的黃河，南依逶迤起伏、墨潑黛染的嵩岳，大伾、浮戲、廣武三山綿亘，群山為壁，大河為壕，山壑溝峁之中，一條官道蜿蜒其間。上天造化之偉力，鑄就了虎牢泥丸封關之勢。

凌統的話不無道理——虎牢關能夠扼陸路的要衝，但卻控制不住北面的黃河。由滎陽往西的黃河，河水湍急奔騰，沒有結實的船隻和技藝嫻熟的操船人，想要施渡行船危險極大。在北方，恐怕沒有幾個人敢於冒這樣的風險。

形勢已經相當緊迫，我當即與大哥統領大軍兵進虎牢關，直指洛陽。同時，安排陸遜領偏師兩萬人，負責與曹操糾纏。

曹操知道這一點，他也必會提醒曹洪注意這一點。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曹洪怕是不會主動出關接戰。」

「曹操至少加高了兩丈……」大哥駐馬眺望著遠處的關隘，語氣略顯複雜地輕嘆道，「記得當年，虎牢關好象不超過六丈高。

我軍攻破虎牢關，則司州唾手可得；曹洪守住虎牢關，則可保司州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