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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羽、黃忠、趙雲步步進逼，從三個方向朝許昌狂攻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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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蒙沒有閃避我的腳勢，但挨了踢后，他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嘿笑了一聲，右臂甩了甩，掙脫了布條的束縛：「將軍，您就不能幫末將演上一場戲么？末將輸了兩百壇酒，您得幫忙墊上一百壇……」

「參見將軍（張征西）……」以馬岱、張任、呂蒙為首的一眾將領，單膝跪地，動作整齊起向我行了一個軍禮。特別引起我注意的是，相當一部分將領身體都有帶傷的跡象，最嚴重的非呂蒙莫屬，他的右臂居然只能依靠布條吊放在胸前。

小半晌后，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沖馬岱、張任、呂蒙三人的胸口都捶了一拳，誠摯地說道：「仲華、文越、子明，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

呂蒙是以我能否看出他偽裝出來的右臂傷勢一事，與馬岱開了一賭。賭注為以各自的俸祿，購買兩百壇酒犒賞對方麾下的將士。張任原本無意參加，但被呂蒙、馬岱拉上，也只得「被迫」參与了進來。

降？以他的性格，以及與曹操的關係，絕對是天方夜譚！

黃忠的大軍同時北上，填補了關羽大軍原來的位置。趙雲的風騎軍則填補了黃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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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馬岱他們把一個棘手的難題「拋」給了我，但https://m.hetubook.com.com我還是得感謝他們手下容了情……

事實上，一開始我確實是被騙了，但隨即我就感覺到呂蒙的精氣神跟個正常人一般無二，並沒有重傷后的那種虛弱感，這才產生了懷疑。

嘴裏雖然這樣說，但呂蒙隨後還是一五一十地將他們打賭的事情說了出來——

「將軍大人大量，怎麼會跟我計較這點小事？」呂蒙狡黠地一笑回道，「再說了，你們不是跟我賭上了么？將軍要責罰，你們也逃不了……」

但如今，伴隨他們的，只有那一掊塵土。

這時，其他將領也在我的示意下起身站起身。

……

是夜，就在函谷關內，我設宴為馬岱、張任等人慶功。高覽等幾位歸降的原曹軍將領也列席參加了飲宴。

歸降的曹軍將士，也沒有流露出應有的恐慌和擔憂，在他們身上，更多看到的是劫後餘生的輕鬆，當然也有那麼一些低落。

然而，就在許昌滿城軍民都以為難逃大軍圍城的厄運之際，戰情突變——自東面進襲而來，距離許昌甚至不到百里的關羽大軍，突如其來地掉轉兵鋒，北上直撲濟陰郡。

宴散之後，我特地單獨留下了高覽，只問了他一件事——他願不願意隨我東返中原戰場，繼續下面的北伐戰事。

曹軍似乎沒https://m.hetubook.com.com有料到會出現這一驚人的變化，甚至以為這是對手所設計的誘敵之計，短時間內並未做出應有的反應。直到濟陰郡全面告急，才恍然大悟過來，想要派兵增援，卻不得不面臨黃忠和趙雲的阻截。

「怎麼不計較？」我板起臉，「惱怒」地呵斥呂蒙道，「我便罰你輸給仲華和文越400壇酒，你服是不服？」

拿下函谷關的第三日，大哥從洛陽快馬傳訊——經陸遜稟報，或許是得悉了關中、關西殘敗的消息，曹操業已撤消對陽城、滎陽的攻擊，兵返許昌。而且撤得是相當堅決。

為了不讓高覽感覺尷尬，我也招呼眾將頻頻向他們邀飲。

同樣，也有無數的同袍重傷致殘。往後的日子，他們只能依靠一條腿，一隻胳臂來過活……

……

「……據定公（留守長安的呂岱）傳來的消息，夏侯征西身體倒是沒有大礙，不過精神很低落，不大願意進飯。」呂蒙先把關西戰事的經過詳細地為我介紹了一番，在最後，提到了我老泰山的事。

殺？出於某種原因，肯定也是不行的。唯一可行的選擇，也就只能是軟禁了！

「那也是你活該！哈哈……」從我開始，馬岱、張任和其他將領相繼捧腹大笑。最後，連呂蒙自己也笑了起來。

「將軍，千萬不要啊和*圖*書……」呂蒙苦著臉，拱手求饒道，「末將那點俸祿，還得養家糊口呢！賠四百壇，我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這次你虧大了，別說那兩百壇酒，我倒要看你怎麼向將軍賠罪？居然敢拿將軍打起賭來，你死定了……」

不過，接下來走到呂蒙跟前時，我卻沒有彎腰扶他，反而抬腳沖他小腿處虛踢了一腳，笑罵道：「子明，還不給老子滾起來。」

內心中說，如何處置泰山大人，連我自己都有點感到為難——

馬岱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呂蒙說道：「子明，我就說你那點小把戲瞞不過將軍，你偏不信。

酒過三巡。

關羽的這一大手筆，令天下震驚。直到此刻，許多人才算明白了劉備軍北伐戰略，震驚之餘，更對曹操的形勢感到悲觀。

「末將職責所在！」二十余位將領同時躬身拱手，整齊地回道。

由於對手的進攻集中於許昌和魯郡方向，曹軍的兵力也相對地集中這兩地。濟陰郡的原本就不多的守軍甚至還被抽調了一部分用以增援別處，此刻遭遇關羽大軍的猛攻，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防禦。不少城池直接就是望風而降。

對我提出的這個問題，高覽明顯地感到了驚訝，或許還有那麼一絲感動。思索了許久后，他還是要求南下荊州。

短短四日，濟陰郡下城池十去其八www.hetubook.com.com，只剩下離狐、陽里寥寥幾縣仍然掌控在曹軍之手。關羽大軍急襲如颶風，兩日攻克離狐之後，兵鋒直指濮陽。

在關羽、黃忠、趙雲三路大軍的猛烈進攻下，加之受關中、關西相繼淪陷的消息影響，原本還能維持僵局的夏侯惇和臧霸，逐漸地變得被動起來。不得已之下，這兩路曹軍只得朝許昌方向靠攏，藉以拱衛具有指揮中樞和屯糧重地兩重身份的「前都城」。

與此同時，曹仁也被魏延糾纏得動彈不得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許昌的形勢越發危急。

看得出，關西的戰事很不輕鬆。

但就在這時，曹操又還了世人一個震驚……

空氣中瀰漫著的淡淡血腥氣息，關牆上下，凝固后變成紫黑色的血跡斑斑駁駁，惡戰後的痕迹隨處可見。但，這一切已經成了過去時……

只要能攻下濮陽，曹操治下的河南（這裏泛指黃河以南，淮河以北的地方）各州郡將被徹底分割成兩部分。

近兩個月的征戰，他們分別從荊州、益州，打到豫州、雍州，現在又成功地會師在了司州。關中、關西的光復，就是他們這兩月征戰戰績的最好證明。

函谷關內外一片歡聲笑語。征塵滿面的荊揚軍和川軍將士們，興奮不已地問候著自己的同袍。相識，亦或是不相識，在此刻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三月下，豫、兗和-圖-書、青戰場風雲突變。

「仲華，文越，都起來吧！」我一手托著馬岱，一手托著張任，將為首的兩人扶了起來。

能夠安然會師函谷關的將士是幸運的，至少比陣亡和傷殘的同伴們幸運。他們珍惜這種幸運，所以興奮，所以開心，心中更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關中、關西已經光復了，最終的勝利應該也不遠了吧……

放？作為對手，他在戰場上是個相當難纏的角色。這一次，馬岱、張任、呂蒙三人聯手，在設計成功的情況下，付出了近四萬人的代價，才非常艱難地擊敗了我的泰山大人。張任的川軍十損其七，基本算是被打殘了。如果不是馬岱提前趕到戰場，關西戰局如何，恐怕還是未知之數。

沒有施加什麼壓力，我很坦白地告訴高覽——既然不願意對曹操倒戈相向也無妨，我可以安排他南下荊州，避開這場北伐戰事。而且，擔保絕不會為此而降罪於他。

如此一來，就形成了關羽大軍進攻濟陰，黃忠、趙雲策應、拖滯曹軍的格局。

在兩月里，有無數的同袍陣亡了。他們也曾生龍活虎，他們也曾談笑嘻鬧，他們也曾暢想著北伐成功、天下安寧之後，憑著自己用戰功換來的「功民」身份，以及朝廷的賞賜，和自己的家人安安生生地過好下半生的日子。有些人雙親在堂，有些人剛剛有了自己的兒子和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