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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青木司緩緩地睜開眼，疲憊的神色有些難以掩飾，他發出有些干啞的聲音清了清嗓子，身旁，穹的香氣仍在不住的往鼻子里鑽。

穹卻只是竊笑著，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小孩：「早點回來！」

「司就像以前一樣就好。」穹挪了挪椅子，往青木司身邊靠了靠。

發出去后，青木司啞然失笑。

「司在做什麼呢？」

穹抓著青木司的手，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自己白玉似的小臉在他掌邊蹭了蹭：「司要走了嗎？」

拿著勺子，青木司一言不發的喝起了粥來。

青木司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還是沒有想到辦法。

「嘩啦啦。」青木司用冷水重重的拍了拍臉，關掉水龍頭，舔了舔嘴唇，支在洗手台上，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發了會呆。

青木司遲疑著，站在路口上，不敢輕易的做出選擇。

青木司終於開口，表情有些黯然：「改天吧……」

青木司沒有回應，像個機器人似的喝著粥。

穹偏偏頭，看到了他裹著創口貼的手指，伸出手，將他的手掌表情緊張的抓了過來：「又切到手了嗎？疼ｍ.ｈ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嗎？」

青木司垂下眼，點了點頭，默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起身將煮的差不多的粥盛了出來，一人一碗，擺在了面前。

毒島冴子的回信來的出乎意料的快，回復也出乎意料的果斷，原本想要撤回的青木司，愣愣的看著手機屏幕出了神。

「呼……」穹吹出口氣，抬起頭，看著青木司，勾起嘴角：「不疼了。」

「恩。」青木司輕輕點了點頭。

青木司又嘆了口氣——他只感覺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快把一年的氣兒都嘆完了。

「放著我洗吧。」青木司小口小口的喝著粥，也喝不出什麼味道來。

怎麼能，像以前一樣啊。青木司苦笑著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早安。」

手機上忽然響起了Line來消息的提示。

「我這是走了多久？」

「我馬上就來。」

「毒島冴子：早安，今天司睡懶覺了嗎？」

「我先去做早飯。」青木司簡單的回了一句，掙脫了她的手，起身，幽幽的舒了口氣，朝著門外走去。

穹則雙手合十：「我開動了。」

和-圖-書恍惚著，等到青木司回過神來，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河旁，景象無比眼熟。

「哆哆……」切菜的聲音忽然一滯，青木司眉頭緊鎖，看著自己食指上淺淺的刀痕，忍不住罵出了聲：「晦氣。」

看著信息中毒島冴子的話，青木司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湧現出了無盡的愧疚與自責來。

這樣下去……我還怎麼有資格站到冴子面前，說我喜歡她？

青木司手指輕輕扣著桌面，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抬頭盯著天花板發獃。

「嗯。」答應了下來，青木司喝完粥，將粥碗放到水槽里：「那就交給你了，我要出去了。」

這樣子做……可不行啊。

青木司看著她著急的將手上的泡沫衝掉，在自己的睡衣上隨手一抹將水跡擦乾，還沒想明白她要幹嘛，就看她忽然踮著腳尖勾住了自己的脖子，費力的湊了過來，波的一聲親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到拳館，青木司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雙手插袋，眼神茫然。

現在冴子還在上課吧，自己也真是夠了。ｗｗw.hｅｔｕbｏｏk•coｍ•coｍ而且就算把她叫來，我又能幹什麼啊！

青木司猶豫著，發出了一條信息。

「喔，好。」穹看不見一絲失落，仍自樂呵呵的笑著，一向喝得很慢的她，頭次在青木司之前吃完了早飯，將粥碗放到了水槽里，穹哼著不知是什麼歌曲的調子，洗漱了起來。

穹洗完臉過來，看著青木司這副模樣，沒有像以往一樣坐到他的對面，而是有些心疼的坐到了他身邊，伸出手，纖細的手指冰冰涼的蓋在了青木司的眉頭上，給他舒展開來，才笑眯眯的看著他：「好了，司不用這麼心煩的。」

穹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自己身邊，潔白的小臉上帶著滿足的幸福微笑，睡得香甜。

穹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對他此時的心情十分明了，自顧自的一邊喝粥，一邊說著話：「司不是說要一起玩遊戲嗎？一會我在司的筆記本上把遊戲下載下來，司忙完了，回家一起玩吧？」

語畢，她才伸出手拿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才放進嘴裏：「好喝！司的廚藝又長進了呢。」

拿水沖了沖，又找出創口貼隨和*圖*書便貼好，青木司將材料按照順序丟進鍋里，蓋上鍋蓋，坐在餐桌上看著煤氣火焰變換著，發著呆。

青木司這才徑直出了家門。

轉角時，青木司回頭，穹就站在水槽前，微笑的看著自己，見自己回頭，還揮了揮手。

原本和毒島冴子能聊許久的青木司，糾結的盯著手機看了許久，也只打出了簡單的兩個字回信。

青木司有些感嘆的看著腳下熟悉的草坪，此時，這堤岸上的草也都枯萎了，看起來有些光禿禿的。

青木司拿毛巾擦了擦臉，去廚房，打開冰箱，裏面之前毒島冴子與他共同去購買的食材還剩了不少，青木司沉默的站了半晌，拿起一塊瘦肉，雞蛋，還有自己之前採購的一些藥材食材，開始做粥。

穹忽然開口：「等一下。」

穹在拐角探出臉來，對著青木司露出了天真無邪的開朗笑容：「在煮粥嗎？」

但是……青木司的腦中，萬千思緒混亂的閃爍著，他只覺得自己的處境無比危險，此時，正站在人生至關重要的交叉路口上，每一個選擇，都對應著一種截然不同的未來。

掏出手機，之前毒島冴和-圖-書子發來的信息，青木司還沒有回復。

「滴滴。」

「早安……」被青木司拉窗帘的動作所弄醒的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著表情複雜的青木司，揉了揉眼，露出了微笑。

「我……現在想見你，在之前巷子外面的那條小河邊。」

青木司抿了抿嘴唇，轉身走開。

可日子還得過下去。

支著身體坐起身來，青木司茫然的四下看看，小心翼翼的越過穹，拉開窗帘，天剛蒙蒙亮，約摸著也就七八點的時間。

穹只是笑著回道：「今天司起的可有些晚了呢，一會吃完，司就趕緊去忙吧。」

青木司坐在了小河邊，腦中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當初和毒島冴子坐在這裏的景象。

青木司緩緩轉頭，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穹與之前仿若兩人的模樣，讓他有些恍惚。

「那我先洗臉。」穹少有的不用青木司督促，就主動去洗漱了。

「穹！」青木司驚愕之餘，語氣有些冰冷責怪。

煩躁的丟下手機，青木司重重的嘆了口氣，樓梯處，傳來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穹躺在床上，眼神迷離的看著他走遠，才笑著又重新將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