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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數學營持續20天，也不能只看首日表現。」錢方翻動手中的小本本，「當然了，首日表現的參考價值較大，這些學員初來乍到還沒完全適應環境，前幾天的表現最接近他們的真本色。」

「我講了半天，全白講了。」沈奇丟掉樹枝站了起來，連50分的計算姬都聽不懂他在講些什麼，真令人失望。

「第四題，你說的克萊因瓶，它是怎麼射影成圓域的？」歐葉忽然問了句，這是她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沈奇，他一進教室就仔細觀察環境，他和旁邊的男生周雨安時不時竊竊私語，但注意力從來沒有鬆懈過。唯一的一次例外，是在馬牛羊那道簡單的計算題上，沈奇失神了短暫的一瞬間。而最後一題的心算速算，沈奇壓根就不想搶答。」錢方凝神看著小本本上的文字記錄。

沈奇隨手撿了根短樹枝，蹲下，在泥土中作圖：「看，這三個同心圓是錨環，它是三階連通的，即虧格1或者和_圖_書一維貝蒂係數2。如果兩個閉黎曼曲面拓撲等階，它們就具有相同的虧格，由閉曲面的拓撲等價，我們可以過渡到閉曲面同胚，這是克萊因瓶的最初來源。克萊因在黎曼的理論基礎上，搗鼓出了這麼個奇葩瓶子。」

「哦，私立的。」沈奇心說中國跟西方不同，中國的重點中學幾乎都是公立，私立的當然也有，學費很高，全是外教。私立學校的學生畢業后，大多數選擇出國讀大學。

「可以，如果歐葉你確認好了，歡迎隨時來找我。」

歐葉：「哦。」

孫二雄笑了笑：「喲，評價挺高的，是啊，沈奇他都自學到拓撲了，我認為大一、大二的高代、數分、解幾等幾門基礎課程，沈奇可以跳過。當然了，後面19天的書面測試環節，會有進一步評估。」

孫二雄掏出一包點五的中南海，夾兩根煙出來，自己嘴裏叼一根，遞給錢方一根。

歐葉：「哦。」

「能具體hｔｔｐs://ｗww•heｔｕｂoｏｋ.ｃoｍ.cｏｍ點嗎？」歐葉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能看出她很想知道具體解釋。

「三無少女計算姬，徒有一身好本領，然而理解能力堪憂。你找我，我特么還想去找燕大的數學教授請教請教呢。」沈奇低頭審視地上的泥畫圖案，拓撲和代數幾何是數學最難理解最為抽象的分支，以他6級的數學水平，也僅僅做到了大致理解的程度，再往深處研究乃至做出突破性的進展，需要繼續升級。

錢方說到：「所有學科中，私以為數學是最能體現個體天賦差異的一門學科，有天賦並且知識儲備達到一定量的學生，沒有必要再接受基礎課教育，浪費他們的時間，也浪費我們的時間。」

「我準備要小孩了。」錢方其實挺想抽煙的，想想為了傳宗接代，還是忍住了煙癮。

「嘿，歐葉，說真的，你的計算能力十分優秀。」十二道數學測試題，沈奇拿了70分，歐葉拿了50h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m分，歐葉的50分全部來自接近純粹的數字運算。

「哪幾個學員的真本色讓你記憶深刻？」孫二雄問到。

「長倫中學。」歐葉終於多講了幾個字。

「走，出去透透氣。」沈奇站起來，朝教室外走去。

好氣哦，周雨安氣的不想說話。

活這麼大都沒親過嘴，徐銳找了個練鉛球的妹子，他應該親過嘴吧？親嘴到底是怎樣一種體驗？是否真的要磕兩顆益達再進行實操？沈奇十七八歲的年紀喜歡東想西想，數學營首日就接受了高強度的測試，讓他有些壓抑。

「小錢，你對沈奇的初步評價是？」

沈奇踱步到教室外的小樹林里，有些燕大的學生在樹林中散步、看書、朗讀或者發獃。

沈奇問到：「你從小就接受過專門的算術訓練是嗎？」

「你挺厲害的，雖然我暫時無法確認正確程度。」歐葉面無表情的轉身走開，走了幾步忽然回頭：「但總有一天，我會確認清楚。」

「不能。」歐葉和圖書搖搖頭。

「長倫中學？」沈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中國還有這麼個中學？

「哦。」瞧不出歐葉的表情是喜是憂還是悲春傷秋，反正就是沒有表情。

「多大歲數就戒煙？小錢你研究生畢業一年多，今年也就二十六七。」孫二雄點燃香煙，說到。

好羞射啊，沈奇快步走開，走著走著不忘回頭瞅兩眼，這一嘴親的好綿長，他倆不用換氣的嗎？

一位女生背靠著樹榦，雙手插牛仔褲袋裡，看落葉一片片的飄搖。

沈奇探出手指在空氣中拉了個毫無規律可言的形狀，解釋到：「就這麼一射，它就出來了。」

「綜上，我再做出射影平面，它算是最複雜的一種閉曲面，拓撲的表示為圓域，連通數為1，虧格為0，它就是這麼來的。這個數學分支太過深奧和抽象，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我這麼解釋你能聽明白嗎？」沈奇抬起頭問到。

沈奇：「你能否多說幾個字？」

「私立的。」歐葉補充說明。

「沈奇邏輯推導和-圖-書能力較強，善於在抽象概念中摸索規律，並且儲備了較廣的數學知識。」

瞧，不遠處那對小哥哥小姐姐手裡捧著書籍，席地而坐背靠背，各讀各的書，讀著讀著就親起了嘴。

數學營教官休息室內，胖子教官孫二雄和瘦子助手錢方聊著天。

「是嗎，要當爹了，好事呀。得嘞，我也不能毒害你這位新爹。」孫二雄抽了兩口點五中南海就掐滅掉，又問：「小錢，今天的摸底，你怎麼看？」

歐葉：「嗯。」

「負10分的人沒資格透氣。」周雨安雙目無神的望向窗外。

「這個時節楓葉最漂亮。」沈奇走到女生身邊說到，她是歐葉，也出來透氣了。

真無聊，咱們數學營唯一的妹子居然是個三無少女，沈奇都不知道該如何跟歐葉愉快的聊天：「你是哪所高中的？」

「想開點兄弟，不要為難自己。」沈奇拍拍周雨安的肩膀，走了。

左瞅瞅，右瞧瞧，沈奇來到一顆樹下。

錢方擺擺手：「孫教授，我戒煙了。」

「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