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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課老師是錢方，他主講常微分方程這個版塊。

「孫教授好。」

「沒事的別緊張，時間和這間屋子都屬於你，你可以使用這屋子裡的任何作圖工具及參考文獻。好了，我得去買豬肉了，對了，沈奇你喜歡吃芹菜餡的餃子還是大白菜？」孫二雄將桌面上的錢包塞進口袋，準備撤了。

笑罷，孫二雄問到：「吃過早飯了嗎？」

「必須可以！等著，我去菜市場買材料，中午咱倆吃韭菜蝦仁餡的餃子。」孫二雄開心了，遂離開屋子買菜去了。

徐銳到首都快一周了，他闖入了全國U19田徑運動會男子百米跑決賽，明天傍晚6點半徐銳將參加男子百米決賽。

屋子裡凌亂極了，桌子上、地面上到處都是白紙，紙面上大多寫有數學符號或畫著幾何圖形。各類數學書籍雜亂無章的散布在各個角落，直尺和圓規隨處可見，砰，沈奇剛進屋子就踢到一根直尺。

沈奇：「那韭菜蝦仁餡的餃子可以嗎？」

「沈奇，知道我什麼單獨喊你過來嗎？」

孫二雄的幾何作圖功力非常紮實和圖書，他不需要使用圓規便畫出了一個標準圓形，至少肉眼看上去是標準的。

「呵呵，看不懂就好。」孫二雄習慣性的笑了笑，然後繼續作圖。

「沈奇你看，其他學員都在接受小錢的授課，深入學習微分方程，而你已在專業數學期刊上發表了關於微分方程的論文，你沒有必要聽小錢上課了。」孫二雄說到，「所以我單獨把你喊了過來，想和你促膝長談，談人生，談理想，談談對數學的認識。」

牆角處立著一塊小黑板，白色粉筆在黑板上留下印記，這是一幅畫。

六條直線構成了一個六邊形，內接在圓中。

沈奇還冤屈呢：「我……我水平有限啊！《數學研究》好高端的，我不夠格投稿。」《數學研究》是燕大主辦的數學期刊，在國內數學界屬於頂尖的那種。

沈奇第一眼瞅到這副圖案，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黑板。

「基於左邊的這個圖案，你給我把右邊的圖案補充完全，我不管沈奇你使用歐氏幾何還是非歐幾何，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正確和-圖-書的答案而已。能做到嗎，沈奇？」孫二雄笑眯眯的問到。

「吃飽了嗎？」

「飽了就做道題吧，消消食健健胃，有利於青春發育期的少年茁壯成長。」

「看來你學過透視法。」孫二雄親切的笑了笑，「傑出的畫家一定深刻了解幾何，比如說達芬奇、丟勒和阿爾貝蒂，但反過來，傑出的幾何學家們是否都會畫畫？嗯，我想是的。沈奇，你會畫畫嗎？」

「看懂沒有？」孫二雄問沈奇。

孫二雄走到小黑板前，拿起黑板擦擦去黑板上的粉筆圖案，隨即夾起一根粉筆做新圖。

孫二雄不開心：「做題可以隨便，吃餃子絕不能隨便！」

沈奇點點頭又搖搖頭：「在歐幾里得幾何意義下，我看懂了，但在非歐幾何領域我看不懂，因為孫教授給的條件不充分，我並不知道孫教授想讓我幹嘛？」

六邊形與圓內接的六個點，分別被孫二雄標註為A、B、C、D、E、F。

在圓與其內接六邊形的右邊空白處，孫二雄新作三條直線，三條直線相交於一點，這一和*圖*書個點被孫二雄標註為L。

「明天18:30，我準時到現場見證你百米奪冠。」沈奇回了條信息，這便睡覺。

「那太好了孫教授，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沈奇最喜歡跟專業人士交流學術問題。

次日，數學營的教學繼續進行。

除了沈奇，其餘25位學員都在教室內聽課。

「那你為什麼給中大主辦的雜誌投稿，而對燕大如此冷漠？」孫二雄的臉一沉。

「好吧，坐。」孫二雄請沈奇坐下，又道：「正式介紹一下，我的身份除了數學營教官之外，還是燕大數學系的教授。」

沈奇堅決表態：「我當然是燕大的學生。」

「人生理想以及正確的三觀，當然會和你談的。」孫二雄從一堆廢紙中抽出一本雜誌，邊翻邊說：「中大主辦的《數學創新報》，沈奇你在這份刊物上發表了一篇專業數學論文，論文的題目是《二階常係數線性非齊次微分方程的一些新解法》。」

孫二雄合上雜誌問到：「沈奇我就問你，你是中大的學生還是燕大的學生？」

晚上睡覺之前，沈ｍ.hｅｔｕboｏk.cｏｍ.ｃｏｍ奇收到一條微信，徐銳發來的。

沈奇搖搖頭：「不不，我可談不上什麼學家，頂多就會塗鴉，畫個表情包或者二次元貓耳娘之類的。」

屋子裡的煙味很重，孫二雄掐滅指間的中南海香煙，問沈奇：「這副畫的水平如何？」

「呵呵，沒事的別緊張，我開玩笑的，中大的數學實力和我們燕大還是有些差距的。」孫二雄瞬間樂了，「當然了，以沈奇你現在的數學水平，要讓《數學研究》收你的論文稿，還是有一定困難的。不過沒事的別緊張，畢竟你才17歲多不到18歲，這麼年輕，前途不可限量。」

「孫老師，我並不懂藝術，無法從繪畫藝術角度給出評價，但從幾何角度解釋，我非常喜歡黑板上的這副畫。以我的理解，這副畫似乎是投影線的一個截景，它的構圖全都是直線，最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最複雜的存在。」沈奇說到。

「吃了的，豆漿油條。」

「你小子寫作文一定是滿分吧，哈哈哈。」孫二雄撫掌大笑，看沈奇愈發的順眼。

沈奇被單獨叫到一間二十平米的小hetubook.com.com屋子裡，就他跟孫二雄兩人。

沈奇知道這場百米決賽對徐銳十分重要，這關係到徐銳的前途。

沈奇的眉毛擰成川字：「給我點時間孫教授，我儘力而為。」

「班門弄斧了，見笑見笑。」沈奇倒有些不好意思，在燕大數學系教授面前，他的這篇關於常微分方程的常規數學論文不算啥了不得的成就，甚至還有點Low。

「……」沈奇心說，全天下的教授咋都是一個套路？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裡的窗帘卻遮蔽的密不透光，室內唯一的電器就是天花板上掛著的日光燈。

「隨便。」沈奇的目光死死盯住黑板，心不在焉的應付了兩字。

「和我談談人生理想？」

「飽了，我吃了六根油條喝了三碗豆漿，校門口那個永和豆漿的優惠早餐特別實惠。」

這副畫作全部由直線構成，以垂直黑板的視角看去，一條大門洞開的走廊無限延伸，地板一格一格黑白交錯，就像是無數個國際象棋的棋盤一直排列下去。

緊接著，孫二雄隨手作出幾條直線，也沒有使用直尺，就這麼順手拈來，拉出筆直筆直的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