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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陶穿著格子襯衣，其貌不揚的他畢業於復旦數學系，數學博士。

這是個無窮級數的課題，小陶在我國著名數學家徐利治的經典理論上加以創新，取得了一定的研究進展，也遇到了一些難以攻克的障礙。

很不巧，沈奇這次回首都沒有碰到邱先生，邱先生在香港開講座。

沈奇站了起來，走到黑板前：「陶工，你先坐下，不要心急，莫要慌張，這個課題雖難，卻也有一種特殊技巧可利用，即第二類互反序列關係。」

「其實吧，我也是借題發揮，藉著今天這個機會，我嘗試證明第二類互反序列關係，在我的證明過程中如果出現錯誤，請大家隨時提出。」沈奇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此專題從去年跨到今年尚未完結，小陶著急，吳主任發愁，中心學術委員會主任邱先生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學術報告廳籠罩在一股尷尬氣氛中，吳主任和他的研究員們欲言又止，最終小陶壯著膽hｅｔuboｏｋ•cｏｍ.coｍ子問到：「孤陋寡聞的我能熟練運用第一類互反序列關係，可是沈教授，你所提及的第二類互反序列關係，記錄在哪本文獻或哪篇論文中？我從來不知道還有第二類關係啊。」

真要他倆全職在晨興數學中心做研究，兩位菲獎得主肯定不幹。

沈奇在留言簿上留下寄語：寧靜致遠。

普林斯頓高等研究所最愛乾的事情就是全世界挖人，專挖名震江湖的老爺子，普高所更像是老幹部研究所、元老院、長老會這般的存在。

「你看，你和邱先生都是菲爾茲獎得主，希望沈教授能給我們一個機會。」鄺董見沈奇的態度有所鬆動，趕緊趁熱打鐵。

「小陶，先講講你的研究專題。」吳主任吩咐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小夥子。

「沈教授，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大數學家向來視錢財如糞土，但我真的是一片誠心啊，我們中心非常渴望得到你的指導。」鄺董拽著沈奇的手，掏ｍ.ｈeｔｕboｏk•com.ｃom心窩子的說到，看不出絲毫做作。

沈奇、邱成桐是中心聘請的挂名專家，不用朝九晚五的坐班。

鄺董是個生意人，他聽不懂真正的數學講座，安排好一切之後，鄺董這便離去，談他的大買賣去了。

「……所以，我們的難點是，無法證明這種極限情況及特殊情況的羅傑斯-拉馬努金恆等式。」

撲通！

接下來是沈奇的講學時間，學術報告廳坐了二十幾人，年齡最大的是吳主任，他五十多歲，其餘皆是四十歲以下的年輕數學研究員。

邱先生擅長的領域是微分幾何與偏微分方程，他的代表作品是29歲時發表的論文《微分幾何中偏微分方程的作用》。

「沈教授，這份酬勞是按國際標準設定的，邱教授在我們中心享受同等待遇，如果沈教授覺得不妥，那麼……哎。」鄺董嘆氣，面露難色，好委屈的樣子。

小陶有些焦慮，雖然中心對他們這些研究員沒有下達硬性的科研指heｔｕbook•coｍ.cｏｍ標，然而研究數學的人誰不想出點喜人的小成績呢？

從1996年中心成立起，晨興數學中心每年挑選六至九個重要的研究專題進行攻克，它們一般是國際數學界比較熱門、比較有潛力的研究方向。

年紀並不大的鄺董很會做人，說話又好聽，他能把家族生意越做越大，必有過人之處。

做生意的人講禮數，鄺董拿出一份聘書，欲以年薪200萬軟妹幣的酬勞聘請沈奇擔任晨興數學中心學術研究高級顧問一職，這份年薪略高於沈奇在普林斯頓當教授的工資。

「無功不受祿，受之有愧。」沈奇認為這不妥，值得商榷。

這個沈教授，真夠高效的……吳主任和諸位年輕研究員一商量，行，就這麼辦，請沈教授幫我們解決困難。

小陶大眼瞪小眼，吳主任陷入沉思，其他人面面相覷。

小陶手持翻頁筆，講解他的PPT：「沈教授，你的時間寶貴，我長話短說，我的這個專題通過組合反演技巧和級數重和*圖*書組的方法，目的是求得兩個基本超幾何級數的變換公式，這是非常有價值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徐利治先生和古爾德先生聯合發表的古爾德-徐反演公式，也就是這個式子……」

兩年就兩年，鄺董笑逐顏開，皆大歡喜。

「好字，好寓意。」鄺董稱讚到。

頑強的爬了起來，吳主任和研究員們靜靜觀看沈奇的證明。

晨興數學中心效仿普高所的獨立學術研究模式，但在用人上大胆啟用新人，中心的辦學理念是：「我培養，我創造，我為自己代言。」

此文發表之後的第四年，當時33歲的邱先生榮獲菲爾茲獎。

領人薪水，當人顧問，幫人家解決技術難題，沈奇提出建議：「吳主任，各位同仁，這次我回國時間有限，套路化的講課我看就免了吧，那是講給本科生和研究生聽的，要不咱們直接解決中心面臨的實際問題？」

「還是不妥，還是不妥。」沈奇連連擺手，他剛剛被聘為燕大客座教授，現在香港老闆又以高新請hｔｔｐs://m•heｔｕbｏoｋ.ｃoｍ•cｏｍ他做顧問，名利雙收頗為豐盛，容易招人說閑話。

盛情難卻，沈奇只好接受了這份年薪200萬的顧問工作，但他提了個條件，最多只給晨興數學中心當兩年顧問。

研究員們暈倒一地。

吳主任深有感觸：「寧靜致遠，做學問的人唯有耐得住寂寞，方能有所作為，實現遠大抱負。」

「哦，這樣啊。」沈奇從鄺董口中了解到，邱先生已經享受了晨興數學中心的國際標準待遇。

雖然小陶講述的略枯燥，但沈奇還是禮貌認真的聆聽，審視小陶的PPT。

邱成桐先生叱吒數學界幾十年，擔任的職位、挂名的頭銜十幾個，其中一個身份是晨興數學中心學術委員會主任。

沈奇非常認同晨興數學中心紮根本土、培養國產青年數學工作者的理念，引入外援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國際上的大牌外援也請不來。

即便是在數學內部也有隔行如隔山之說，21世紀的今天很難湧現樣樣精通的全能型數學家，邱先生他搞不定小陶的這個無窮級數專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