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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男女

作者:蓮靜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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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新婚怨偶

第二十三章 新婚怨偶

在一棵高大的松柏後面,是一座佔地面積好幾平方米的墓碑,彷彿與這裏寬闊的面積不相匹配,這隻是一塊普通的墓碑,沒有向先前那些樣式各異的墓碑那樣富有個性。只在墓碑頂上鑲嵌著一隻銜著橄欖枝的白鴿,碑文上只寫著一句簡單的話。「永遠愛你的妻子」,簡約而深情,沒有墓碑主人的名字,只有這樣一句話,那應該是她的遺言,她說,她永遠愛他。
「前妻?」許卓妍的無名火立即騰起:「停車,我不去,為什麼要我去?憑什麼要我去?」她用力拍打著車門。
「去哪兒?」這是第一次,在他開車前,許卓妍問他開往何處,許卓妍在想,為什麼以前自己不問呢?為什麼跟他在一起,自己就變得那麼盲從和被動了呢?現在,要這個婚禮的是他,而把一群人棄之不顧,帶著她溜走的,也是他,她很好奇,所以終於開口問起。
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晚上,許卓妍的心似乎開始漸漸的軟化。他就好像是一杯苦咖啡,初品之下,苦澀難咽,然而,細細品味那淌漾在唇齒間的感覺,那種蘊含在苦澀中的原始的咖啡的醇厚之感才慢慢體察。他又像是一本厚厚的書,封面很醜,書名也不吸引人,黑乎乎的,也許還矇著一層塵土,但是如果你願意,拂去那塵土,翻過晦澀難懂的序言,一章一章耐著性子讀下來,在不知不覺中,會被書中的內容所牽引,有一種想讀完它的衝動。
「好了,神聖的婚禮儀式禮畢,在陽光、大海、親朋的祝福下,這對新人喜結連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分享環節,我相信大家一定非常感興趣,想知道她們愛情的誓言,對不對?」
許卓妍也從伴娘手中接過另外一隻戒指,而此時林啟凡反而表情一滯,好像有些意外,又有些猶豫,他伸出了手,許卓妍看著他,輕聲提醒:「左手!」
婚禮后就在這裏舉行露天酒會。許卓妍回到小木屋裡,脫掉那身美麗的讓人炫目的婚紗,換上一件奶油色的蕾絲小禮服,緊身、短款,簡潔,清爽,也是柜子里林啟凡事先準備的。許卓妍突然覺得,他很懂女人,至少他知道,該為什麼樣的女人準備什麼樣的服裝。
墓園很大,過了大門,還經過好幾個園子。
吃著老闆娘推薦的菜品,吹著海風,想著各自的心事,許卓妍突然發現,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好像兩個人在一起各想各的心事,比一個人孤零零的獨自神傷,要強一些。
他把風信子放在墓碑前面。
周五的晚上。
「你還真別不信!」林啟凡笑了:「他本意是想說,站在船頭看郊區,郊區無限美!」
兩個人吹著海風,在黑暗中各自品嘗著杯中之物。說不清楚是誰怠慢了誰,彷彿兩個人都有各自的委屈。
震撼與意外,讓她不能思考,不能言語,只是沉浸在這一片繁華之中。和*圖*書焰火是人世間最短暫又最光華的生命,欣賞它的輝煌時,就免不了為它瞬間的美麗與轉眼間的凋零而扼腕嘆息。
許卓妍也抬起頭仰望天空,天空中居然是用飛機尾部噴出的煙,寫出的句子。
「你懂什麼?這是日本的深海天然黑珍珠不比幾克拉的鑽戒便宜!」
「是你的父母?」許卓妍問的有些忐忑,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見他的家人。她怕在他們面前,自己不能表現的讓大家滿意,因為她的心態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
「吉田永久墓園」。
所以她反而放鬆了。就把婚禮當成是娛樂自己、娛樂眾人的PATTY上的即興節目好了。
後來,司儀又說了些什麼,許卓妍都恍然不聞,她只是默默念著這句話,而林啟凡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靜靜的凝視著她。
「明天,是我們的婚禮,就在這裏!」說著,就丟下一臉愕然的許卓妍,就走出了房間。
許卓妍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他拖上車,車子一路急馳,很快到了西沖的海邊。
駕船的舵手看著他們,也嘿嘿一笑,說了句:「你們倆可真夠浪漫的!」
天空一片湛藍,雖然美好,但是似乎這樣的誓言太玄妙了,大家正在納悶,等待司儀繼續追問新的解讀。
英俊瀟洒的婚禮司儀環視在場觀禮的眾人,他說:「我不是神父,也不是神職人員,但是,我非常虔誠的引用這段經典的文字祝福這對新人。」說著,他打開了《聖經新約哥林多前書》的第13章:
當婚禮司儀宣布新人交換戒指的時候,許卓妍突然低下了頭,她想哭,但是空氣中吹來的清新的海風和周圍人們撒來的玫瑰花瓣讓她變得清醒。
他像一個小孩子一般,親手點燃那煙花上的小小引線,放著不同品種的煙花。
許卓妍看到桌子上空瓶已經有了整整一打兒。
看見她來了,他收起了臉上那種少有的神情,轉瞬間又是那种放盪不羈和滿不在乎的神情:「一起喝點兒?」他揚起了手中的嘉士伯。
停好車,他放下了車窗。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即走下車,在一堆物品當中,拿起其中的一支,隨即用手中的煙點燃。
許卓妍凝視著他,在他一向陰晴不定、亦正亦邪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和煦。他走到車子邊上,打開車門,伸手將她抱了起來,一直抱著她走到海邊。
而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些煙花飛上天空,墜落、再飛上去,再墜落。
是的,美妙,許卓妍心裏暗嘆,她幾乎忘記了自己身處在墓地。看著捧著花盆默默走在前面的林啟凡,許卓妍彷彿明白了,他說,去見一個人——他的前妻,而現在,他們來到了這裏,那就是說,在今天,他婚禮的日子,他帶她來到這裏,來祭奠或者拜會他的前妻。
林啟凡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她,沒有說話,然而許卓妍已m.hetubook.com.com經知曉了答案。
「還以為是幾克拉的大鑽戒呢?」
在一間木屋別墅前,他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把她輕放在床上,打開床對面的那組衣櫃,裏面是一件雪白的婚紗。
米菲菲頤指氣使地說:「今天我是婚禮總指揮,許總,哦,不,新娘子,你得聽我的!廖總臨走的時候都安排好了,今天你只要配合,保證給你一個不同反響、拍案叫絕、千古傳唱的難忘婚禮!」
「啊!」許卓妍笑了:「這麼誇張,真佩服!」
海邊分佈著數處精美幽靜的沙灘,長滿紅樹林的瀉湖清水蕩漾,連接著幽深的山澗。
婚禮安排在室外,陽光、沙灘、大海和湛藍的天空。
當黎明來臨的時候,林啟凡的心情似乎變的明朗起來,他說:「有個笑話,你聽過沒有?」
用手輕撫著墓碑上的白鴿,似乎是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他的眼神中蘊含著千言萬語。如果說之前他對自己的所謂的喜歡和追求,讓自己厭惡和討厭的話,那麼如今,他對著已逝妻子的深情,讓許卓妍感動,並增加了好感。
獨自在木屋中,許卓妍怎麼也睡不著,於是她也拿著手機,走出了房間。
彷彿只是剛剛睡著,就被一陣嘈雜喚醒,有人在搖晃著自己,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她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放眼一瞅,真是覺得如在夢中,一頭又扎進被子里,彷彿永遠也不願意醒來。
伸出手,林啟凡把一隻鑲嵌著黑色珍珠的鉑金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她微微有些詫異,圍觀的人也似乎發出了輕微的議論。
而陳曉穎和米菲菲、張蔓,一把將許卓妍從床上拽了起來。
他穿了一件光緞面料的襯衫,簡潔的款式,由於採用了香檳色和光鍛面料而更具華貴感,特別是與新娘的裙子形成呼應。
雖然新郞不是她喜歡的,雖然婚禮不是她期望中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款婚紗是她鍾愛的。它款式簡潔,神來之筆的設計是上下身分別採用了兩種不同的面料,緞面華麗典雅,而白紗營造出一種夢幻之感。獨特的寬V字領的設計突出了性感的上圍,突出她玲瓏完美的身形。
一切都非常完美,正如同你能希望的那樣。
許卓妍從似睡非睡的狀態中清醒:「說來聽聽!」
下山的時候,正值夕陽西下,天邊晚霞美極了。
「快看!」
如意園位於吉田墓園南區,面臨一個美麗的湖泊。看得出來,這座園子是頂級藝術墓葬區。因為它的規劃與普通常見的階梯式墓位不同,在如意園中沒有任何階梯式墓位,都是通過綠化帶、樹叢分隔的,這裏的每一個墓碑都是一個藝術作品,或抽象,或具體,都將是精雕細刻,品質非凡。
許卓妍掃了一眼林啟凡,說了句:「錯了,是夠浪,而不是浪漫!」
原來,深圳的墓園絲毫不遜色于富人的別墅區hetubook.com.com
所以面對司儀舉過來的話筒,她說:「我們的誓言,很簡單,五個字,那就是『好—好—過—日—子』。」
她說完,全場都笑了。
「我不信!」許卓妍瞪了他一眼,心想,是你編的還差不多。
與平常所見的墓志銘不同,許卓妍發現這裏的墓志銘有的是一首詩,有的是簡短精鍊精練的一句警世語,或是發人深省的幾個符號……還有的似乎很詼諧有趣:「我就是戒不了煙,不過這讓我很快樂」、「老婆,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讓許卓妍不自覺的停下步子的是那座墓碑,那是給一個兩歲便夭折的孩子的,墓碑四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塑料小熊、轉動的風車、模型小汽車……供孩子在天國享受他們在人間未來得及享受的樂趣。
許卓妍止住了哭,慢慢地沉入夢鄉。
人群中又發出了陣陣笑聲。
許卓妍又被陳曉穎不停地搖晃著:「醒醒,瞧你這一身的酒氣,趕緊去沖一個澡,一會化妝師來了給你化妝,還好我們來得早,要不然今天真得瞎了!」
他終於開口了,回頭看了一眼許卓妍:「她最後留給我的一句話就是『找個好女孩,好好過日子!』」
從來沒有想到,他會給自己一個這樣的婚禮。
沒有直接回海邊小木屋。而是在下了鹽壩高速公路后,往東山、楊梅坑方向走,最後來到一片竹林里的一個農家大院。農家大院都非常有特色,沒有過多裝飾,桌椅就擺放在竹林里、芭蕉下。老闆娘熱情的出來攬客,為他們介紹自家出名的菜品「窯雞」和「大盆菜」,還指著不遠處的菜地,說所有的蔬菜瓜果都是自家種的,如果想圖個新鮮,甚至可以自己去摘。
「當初深圳市的副市長李子琪,乘著船在西沖附近考察,一時興起,他當然即興賦詩一首,並豪情壯志的大聲朗讀出來,結果滿船的人都笑成一片。」
「坐在床頭看嬌妻,嬌妻無限美。」林啟凡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念出。
一陣飛機螺旋槳飛速旋轉的聲音,轟鳴著,在婚禮上空盤旋而過。就在這時,有人發出驚訝的叫聲:
現場樂隊奏起好聽的曲子,許卓妍從來沒有聽過,但是可以肯定,那不是婚禮進行曲。林啟凡伸出手臂,許卓妍微微遲疑,然後將手挽在他的手臂上。此時外面音樂一變,轉而有些激揚,許卓妍拖著長長的裙裾緩步走過撒滿花瓣的走廊。
許卓妍突然覺得心中輕快了很多,她加快了步子,緊緊跟上,將他們的距離一步一步縮小。
在人們的簇擁下,來到一個臨時搭起的舞台上。
置身在綿亘起伏,迤延千里的山崗上,初時許卓妍以為這會是他另外的一處住所,這裏松柏蒼翠,靜謐幽雅。然而在山腳下,一個高高的牌樓上面的字,讓她的臉突然白了。
「左手,伸左手!」許卓妍突然提高了音調,惡hetubook•com.com作劇似的喊了起來。
「天呢!」
推開小木屋的窗子,可以清晰的聽見不遠處的樂曲聲和笑語,隱約之間還有連綿不絕的海浪聲。顯然寄居蟹已經開始出動了,它們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小孔,極細小的身軀卻以比兔子還快的速度橫行在波浪之間。原來它們也有它們的慶祝方式,經年累月、樂此不疲。
當他們從墓園中走出來時,許卓妍突然說:「我很羡慕她,這裏,每個墓碑都是量身定做、獨一無二的,它們被賦予了靈魂和性格,是生者對逝者的情和愛!」
輪到林啟凡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天空。
夜幕在不知不覺之間降臨。吃完飯,林啟凡又帶著她回到小木屋。在小木屋中,兩個人獨處時,她很局促,顯得有些不安。而林啟凡只是收拾了一些東西,從衣櫃中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許卓妍身上,然後拉著她走到海邊,這是一種傳統的仿泰式的木船。船上除了一名舵手,小船在礁湖間無聲的滑行,潺潺水中會讓你忘記世間的一切事。
「安靜點,你必須去!」命令,是的,是命令的口吻,而不是商量、不是乞求,許卓妍都快要氣死了,這兩天剛剛積攢起來的對他那點少得可憐的好感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恨不得自己是個武林高手,能把他打翻在地,然後跳車逃走,只是可惜,不現實,現在不管她如何生氣,終於車子還是一直向前,沒有減速,反而開足馬力,風馳電掣。
林啟凡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他站在許卓妍的身後,和她一起端詳鏡中的新娘。
她拿起其中一瓶已經開啟的酒,一仰脖,猛地灌了下去,經歷過那晚以後,她曾經告誡過自己,再也不能在男人面前喝酒,因為「酒能夠讓人迷失真我,酒能亂性」這話一點兒不假。然而在今晚,她偏偏就想一醉方休,不是一醉解千愁嗎?
「去見一個人!」話音未落,車子已然如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
愛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
林啟凡也笑了,在記憶中,這是第一次他如此明朗的笑容,許卓妍看得很清楚,她把那隻戒指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彷彿完成了一件重大工程,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裏芳草茂盛,百花爭艷,幽山環抱,泉水涓流。
最後,車子停在一座鏤花的大鐵門前,在門口,有很多賣花的小姑娘,林啟凡買了兩盆紫色的風信子。
而她沒有笑,對上林啟凡別有深意的眼神,對視著。
大家紛紛鼓掌,許卓妍環視四周,除了公司的三個女同事,還有那個噩夢開始的討厭鬼,色人老藏,她誰也不認識。
被陳曉穎和米菲菲連拉帶推地送入衛生間。簡單沖了一個澡,就急匆匆地出來,接下來就是化妝師和造型師輪番上陣,張蔓和小米也從衣櫃里取出婚紗,幫她換好。一切收拾妥當是在一個小時以後,站在鏡子前面的許和圖書卓妍,看到了一個美麗出塵的新娘。
走在如意園中,一步一換景,每一景都是絕妙的藝術品,令人流連忘返,駐步不前,兼之花香鳥語,美妙的感覺揮之不去。
然而這個表情,不僅受到了攝像人員的青睞,對著她做了一個大大的特寫,更讓婚禮司儀抓住了這難得的調侃的機會。如果剛剛在儀式上穩重的司儀如同一個莊重的神父,那麼現在,他就像湖南衛視娛樂綜藝節目的搞怪主持。
「是我的妻子!」他脫口而出,然後扭頭看了一眼許卓妍,有些歉意:「前妻!」
尋著星星點點的霓虹,在動人的樂曲牽引下,她來到了一間依海而建的歐式酒吧,晚風微拂,清爽無比。她看到了獨自一人憑欄而坐,喝著啤酒的那個人,在遠離塵囂的環境中,他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絲陰鬱和孤獨,也許正是這一份孤獨,讓許卓妍的心一點兒一點兒被融化。
最後,好像還是許卓妍先站起身,她搖搖晃晃地走回小木屋,一頭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淚無聲無息地滑落在棉軟的被子里,不管你有多少淚,它都海納百川般的坦然接受,而且還笑眯眯的望著懷中那個自憐自艾的小丫頭,彷彿在說,不管你有多少淚,儘管淌來,我全都接納。
她突然停下腳步,盯著林啟凡:「那塊墓地,你給自己預留了位置?」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木製度假屋距離海邊僅數十米,步行幾步即可到達海灘,房間內設施完善,度假屋邊上的休閑配套設施區還有游泳池、燒烤酒吧等。
愛是永不止息。
他的嗓音很有味道,朗誦得也很動情,於是不論是許卓妍和林啟凡,還是觀禮的眾人都莫不動容。
大家念著,同樣是五個字:「好好過日子!」
於是她看到了五顏六色、令人目眩的繁花。那是在濃重的夜色里盛開的如花,瞬間燦爛怒放,星落如雨。 絢麗的顏色在夜空中任意的綻放,夜晚的煙花慢慢地在天空中褪色,給人留下了那瞬間而永恆的美麗。
門突然被推開了,許卓妍本來以為是小米或者是陳曉穎催她快點出去,然而,她看到的竟然是他,林啟凡。不容分說,他拉起她的手走出小木屋,從後邊的小路悄悄繞過人群,來到停車的地方,上了車。
「他說什麼?」許卓妍歪著頭,看著海上的波光,心情不錯。
許卓妍在他的眼神兒中發現了閃爍,她心中暗想,原來,這個婚,他也是有些忐忑和不安,也許正像他自己說的,因為他們都是有「過去」的人,所以面對婚姻,總是不能全情投入,無所顧忌。
當海邊的夜空重新歸於寧靜的時候,林啟凡走向了許卓妍。
「好了,嬌妻,你說下一步,咱們做什麼呢?」林啟凡一本正經表情,然而眼神中的閃爍,和話中的意思,卻讓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嗯?」林啟凡好像沒有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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