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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航回到客廳的時候，蘇戰宇還沒回屋，拿著杯水在客廳里轉悠。

「不至於，但彆扭還是有點兒的。」

面對蘇戰宇的質問他非常尷尬：「都說我抽了。」

半夜裡他大汗淋漓地醒了過來，夢裡的場景讓他有點緩不過勁兒，手伸到自己褲子里，半天才輕輕罵了一句：「我操！」

蘇戰宇愣了一下，笑著退開把門給關上了，隔著門跟他說話：「我都觀摩過了……哥，你看同志版幹嘛？我都很少看那些貼子，頂多看看圖片。」

「不全是吧，」左航閉著眼想了想，「你是不是我弟，我都得留面子。」

「不完事兒你還想怎麼著，」左航推了推他，「別廢話了。」

左航靠在車門上，感覺自己腦門有點兒冒汗，他都沒想到自己還能一衝動干出這種事來，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是覺得特感動還是腦抽了？

「行。」

但現在他卻耐著性子一頁頁地往下看，他想弄明白這些跟蘇戰宇一樣的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網頁很多，他隨便點開了幾個，都沒什麼實質性的東西，最後找了半天，在某個論壇找到了個相關的版塊。

「左航，」蘇戰宇按住了他的肩，把他壓在車門上，眼裡的小火苗燒得左航一陣肝兒顫，「這次是你勾的我。」

「我只是想過去拉開她，不是要衝過去干仗。」

對於左航來說，接吻是件奇妙的事，蘇戰宇在他嘴裏跟野獸似的吸吮攪動，這種舌與舌之間的糾纏按說跟敏感部位離了十萬八千里，但濕滑溫潤的感覺卻從心裏不斷地刺|激著他，這勁頭不比直接刺|激下邊兒弱。

「我又跟沙發這兒睡著了啊，」他抓抓頭坐了起來，「剛看那什麼破電視劇，比安眠藥好使。」

「你要幹嘛？」蘇戰宇跟他還是保持著距離，肋條被左航按那一下現在還疼著。

打開門就看到了還坐在沙發上的蘇戰宇，這小子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裡還拿著遙控器。

裏面有不少或真或假標著真實故事非寫手的貼子，左航點上煙，挑了個精華貼開始看。

跟姑娘接吻不會有這種感覺，多奔放的姑娘也不會接出帶著幾分霸道和強硬的吻來，而眼下跟吻姑娘最大的和*圖*書區別就在於，他在被吻。

「我不是逼你，我只是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所以說沒事兒別瞎看貼子，」蘇戰宇放下杯子，把電視關了，「放心，你結婚了我就找個姑娘談戀愛。」

左航對著電腦發了很長時間的呆，遊戲點開又關上，來來回回能有十幾次。

最後他點開了網頁，想了想，在搜索欄里打了幾個字，同性戀。

「我如果死了，請告訴你大姑，我是被你搓死的，澡堂師傅都沒你這麼狠。」

蘇戰宇這話說得左航心裏一陣不是滋味兒，這種無奈的語氣和蘇戰宇臉上依然掛著的笑容形成了強烈對比。

「說。」蘇戰宇舉著藥瓶看他。

「放屁，我能跟你這種天天訓練跟打架似的人比么，行了就這麼著吧，不搓了。」左航胳膊撐著坐了起來，後背不疼了，麻了。

「不用了，這不對症……」左航看到蘇戰宇拿了膏藥沒直接過來，而是拿著支筆背對著他，他徹底無語了，「您能不這麼幼稚么？」

這貼子寫得不怎麼樣，語言文字都不行，連邏輯都有問題，如果放在以前，別說這貼子是同性戀的內容，就算是個春光無限的小黃貼，他都未必有耐性看下去。

「不幹嘛，就告訴你忘買菜了，」左航走進電梯，「只有昨天的剩飯，炒飯吃吧。」

冰箱里還有兩根火腿腸，蘇戰宇又翻了個雞蛋出來，炒了兩盤炒飯。

「什麼貼子？」

這種刺|激他受不了，第一次看到男女小黃圖的時候都沒能讓他像現在這樣心跳加速，感覺臉燒得慌的。

主動與被動，有時候給人的刺|激會完全不同，這就像壓著姑娘運動和被姑娘跨在身上運動感覺會不同一樣……更具挑逗性。

「哥你沒睡啊，這都幾點了。」蘇戰宇跟了過來，靠在門邊。

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差點失眠了，翻來覆去很久才睡著。

蘇戰宇愣了一下，摸了摸褲兜：「吃的大白兔。」

左航轉身回屋，電腦還開著，他關電腦的那一瞬間又停下了，圖片？

左航看了看時間，一個貼子看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他伸了個懶腰，輕輕嘆了口氣，心裏居然有一絲悵然。

「我回屋玩會兒電腦。」左航和圖書心裏有點亂，站起來，他需要一個人呆一會。

「你剛吃的不是口香糖么？怎麼一股奶味兒。」左航按下樓層又問了一句。

「快滾！」

硬得難受。

「寫什麼了？」左航嘆了口氣。

但顯然蘇戰宇沒給他留出足夠時間，他搜索還沒展開，蘇戰宇已經逼到了眼前，不管不顧地吻了上來。

他迅速關掉了網頁，然後又迅速地關掉了電腦。

「嗯……」蘇戰宇皺著眉鬆開了手，退了一步，手捂著肚子，「靠！」

「沒了？」蘇戰宇皺眉盯著他，眼神有些說不出的意味，「就這句就完事兒了？」

「嗯，就跟你會看的那些圖片一樣，擼管兒必備，」蘇戰宇樂了，「換成倆男人而已。」

蘇戰宇在大部分時間里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只要對方不是個姑娘，他的嘴角永遠都會帶著笑。

但睡著了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做夢了。

貼子很長，看到最後這個故事都沒結束，但樓主顯然是沒能跟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走到一塊。

「圖片？」

「等等，」蘇戰宇總算回過了神，伸手抓著左航的胳膊往回一拽，把左航拉回了車門邊，「你跟我這兒逗傻小子呢？」

只是這一次，場面更加清晰真實，還混雜著在停車場那個讓人窒息的吻。

蘇戰宇卻像是被點了穴似的原地站著沒動，瞪眼看著左航，左航也沒動，跟他對視了一會之後才摸了一下自己的嘴，猛地轉身往電梯走：「靠，你趕緊忘了，我抽風了。」

「您這意思我就是傻逼唄。」左航繼續吃飯，蘇戰宇掀起他衣服檢查他後背的時候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他估計自己後背不是太好看，之前沒覺得，回家放鬆之後才感覺有點疼。

左航走到他身邊，看著他熟睡的臉。

「趕緊睡吧，折騰什麼呢，」左航往自己卧室走，想了想又停下了，看著他，「戰宇，這話我不知道說出來合理不合理。」

很彆扭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裏面的樂趣。

這些夢之前他也做過，從姑娘的胸部開始，以蘇戰宇的手結束。

當所謂的「蘇戰宇擼管兒必備」的圖片在屏幕上打開時，左航手哆嗦了一下，操，這也太勁爆了！

www.hetubook.com.com「是，您都看片兒擼。」

這次蘇戰宇的舌頭探進他嘴裏完全沒有一點阻礙，因為左航根本來得及咬緊牙關，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蘇戰宇帶著一股奶香味的舌頭已經跟他糾纏在了一起。

時間已經快兩點了，他打了個呵欠，打算去洗個臉睡覺。

左航這時候再想咬牙，就會咬到蘇戰宇，他不想弄出個血淋淋的現場來，只得往後仰了仰頭，可惜，後邊兒是車，而且蘇戰宇跟著就壓了過來，一隻手摟著他的腰，一隻手勾著他的脖子，再一使勁，給他鎖了個結實。

「你今天沖那麼快乾嘛。」他閉上眼睛，抬手在自己額角輕輕按著。

「停一會，」左航終於忍不住了，「狗蛋兒，我留個遺言行么。」

左航沒理他，低頭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嘴上擦了擦，轉身往電梯快步走過去。

「蘇大俠。」左航笑了笑，這有點孩子氣的話讓他莫名其妙有些感慨。

「這事兒由得著你想么，我過去也不是打架的，扛不住人家先動手啊，」蘇戰宇拿了根煙叼著，「反正不管是什麼，這種事我肯定不能讓你在我前頭。」

也許蘇戰宇會更辛苦，他喜歡的不僅僅是個男人。

「我名字。」蘇戰宇貼好膏藥，在他背上又按了兩下，這才心滿心足地坐到他身邊開始看電視。

「沒有，那能受傷么，那幾個人掄拳頭都是晃的，能被他們傷了的是傻逼。」蘇戰宇活動了一下胳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放下筷子，站起來繞到了左航身後。

左航靠在沙發里，他有點兒累，現在靜下來，之前的事跟放電影似地全涌了出來，電視里演的什麼他都不知道，眼前全是亂糟糟的人影。

左航沒出聲，迅速在腦子裡搜索著有沒有比較合理的解釋能把蘇戰宇眼睛里那點邪火給滅了。

蘇戰宇沒說話，寫好了只是沖他傻樂了一下，拿著膏藥就往他背上貼：「反正你平時又不光膀子。」

蘇戰宇皺了皺眉，迷迷糊糊嘟囔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到左航時，臉上那種讓人有些隱隱心疼的表情立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傻呵呵的笑容。

蘇戰宇擦藥很認真，這會兒他對著左航赤|裸的上身是真和_圖_書的沒什麼想法，不敢，而且左航後背的傷讓他看著很心疼。

「回屋睡吧。」左航拍拍他，進了浴室洗臉。

「有，」蘇戰宇笑了笑，走進自己卧室，關門的時候又補了一句，「這個真不是問題，只要我願意，對著姑娘也能硬。」

「我是看你要衝了我才沖的，你要不動我才懶得管這破事兒。」蘇戰宇盯著電視，董歡那樣的女人，如果不是左航，他根本連圍觀的興緻都沒有。

蘇戰宇在原地愣了幾秒，追了上來跟在他身後，沒敢上來跟他並排走。

「真不覺得噁心么，我喜歡你這事兒。」

「疼啊？」蘇戰宇動作放輕了很多，「你給我上藥的時候不比這個勁兒輕，我上回就已經讓你搓死了。」

「嗯。」

左航伸手在他臉上碰了碰：「戰宇。」

「幹嘛。」左航是想揍他來著，但今天這事的確是自己惹出來的，他要不點火，蘇戰宇也不會在停車場里就禽獸得這麼徹底，所以他再鬱悶也得先憋著。

蘇戰宇緊緊地貼著他，還沒穿衣服，他倆之間只有自己身上那一件T恤。要命的是，蘇戰宇還抽空把他的衣服往上推了推，滾燙的皮膚再貼上來的時候，左航覺得自己小腹跟著有點兒發燙，什麼東西似乎要著了。

蘇戰宇沒再接著問下去，眼睛看著電視，目光卻有些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左航趴在沙發上，咬著牙讓蘇戰宇在他背上擦藥，要不咬牙他一準兒能嚎出來。

但這小子紋絲不動，他只得把手移到了蘇戰宇肋骨下邊，拇指對準位置狠狠地按了下去。

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有些不同吧，微微皺著眉，一臉嚴肅。左航覺得也許這時的蘇戰宇才是真正的蘇戰宇，有著跟貼子里那些人一樣不能坦然地放在人前的另一面。

他關掉了網頁，半夜三更看完這樣兩個貼子，他的情緒相當受影響。

「貼塊膏藥吧？」蘇戰宇放下藥瓶就去拿膏藥。

他重新在電腦前坐下，蘇戰宇說的那些擼管兒必備的圖片他沒怎麼看過，之前搜的時候倒是有些圖片，他沒細看。

「同志版的貼子，」左航擦了擦臉，轉身站到皇上面前，回過頭看著蘇戰宇，「我尿尿，您要觀摩么？」

「你能試和-圖-書著跟姑娘處處么？這條路太難了，沒幾個能撐到底的。」

「嗯，看了會貼子，沒注意時間。」左航把臉埋在涼水裡，他現在總忍不住把蘇戰宇跟貼子里那些鬱悶的經歷聯繫在一塊，沒來由的心情不好。

猶豫了一會，他繼續點開了第二個貼子，從題目上看，這貼子的主人應該還跟愛人在一塊兒，內容應該能讓人心情不那麼沉重。

他無處可躲，推了幾下未果之後，蘇戰宇的氣息開始不斷地撲到他臉上，他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氣，這種野蠻方式造成的呼吸困難讓他有些發暈。

倆人沉默地低頭吃飯，電視里的新聞是屋裡唯一的聲音，左航吃了一會覺得悶得難受，抬頭看了看蘇戰宇：「剛有沒有受傷？」

男人和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如果說蘇戰宇對姑娘不是不能硬，他為什麼非得喜歡男人？

「哥，」蘇戰宇拿著火機一下下打著，滅掉，再打著，「你給我句話實話，你現在還跟之前一樣對我，沒沖我真的發過火，是因為我是你弟，你得給我留面子嗎？」

「滾，我從來不看圖擼，」左航對著馬桶，讓蘇戰宇這一打岔，半天沒尿出來，「走開，別跟這兒搗亂。」

當左航真真切切感覺到蘇戰宇某個部位正頂著他的時候，他總算是完全清醒過來了，推了推蘇戰宇。

他不是不能想像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有多難，只是當事人這樣慢慢剝開自己的心，把所有的喜怒哀樂完整地呈現在他眼前時，他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傷感，這是一群活得太辛苦的人。

「也不是太傻……色兒不錯，」蘇戰宇放下他的衣服，回到桌邊坐下，試探著問了一句，「一會我幫你擦點葯吧？青了。」

左航按下電梯鈕之後回頭看了他一眼，蘇戰宇迅速往後跳開了，他怕左航一拳揍過來，左航打架肯定沒他厲害，但找要害相當牛逼，每次都准得很。

「什麼話？」

左航的這個吻並不敬業，只是很潦草地在蘇戰宇唇上壓了壓就離開了。

結果兩小時之後左航很鬱悶地發現，他被題目給騙了，這人只不過是在說從前的一段美好戀情，他跟另一位主人公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分開，目前只是偶爾還有聯繫的普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