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簡單的巫師
——夜與死亡。
「其他？」布蘭失笑搖頭，「我們——擁有著永恆的話題，魔力。所以我們一直有著共識。
知道么？
布蘭呲牙展笑，露出那副招牌似的表情：「主要是也沒什麼好商量的……」
布蘭笑著搖搖頭，「我么，還在魔力海中泡著呢。這裏不過是一團影子，一簇魔力，所以您讓我怎麼回答呢？
若來得只是族中的幾個老傢伙，布蘭一定會歡迎他們加入討論。可是不行啊，因為自己的母親也在人群中。
察覺到眾人的表情有些異樣，布蘭趕緊眨眨眼，幽芒也隨即消失。
還有人發出驚疑：「竟然是——兩個？」
一旦適應了新的變化，他們也將發揮出難以想像的作用。
布蘭低頭看了看自己，沒有再繼續解釋下去。
小巫師們依舊無法抗拒魔力海的誘惑，雖然「遵循魔力的指引」這句話暫時失去了效力，但是換湯不換藥的方法仍舊管用。
結果呢，商量的結果呢https://m.hetubook.com.com？」
布蘭聳聳肩膀，露出一個意會的表情。
「呵，對了！
「聽說，你的信眾最近又開始行動？」
平時難得看到你們，所以想借這個機會都看看。其他事情么，不急。」
這裏沒有想像中的爭奪吵鬧，此時此地他們只有一個身份北地巫師。是啊，世界變了——雙翼城也好，北地城也罷，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看出眾人不信，布蘭加重語氣：「真的商量過了——」
強行轉變話題，更不好！
而敬畏，恰恰是其中的一部分。如果人們不再敬畏規則，不再敬畏權柄，我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那就好……」
來了之後才發覺，自己就不該來……
看到布蘭又開始呲牙展笑，站出來追問的長者不禁有些後悔。
真是讓人意外的答案……
「能讓我們看看嗎？」
「那可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大活人，這裏只是方便在https://m.hetubook.com.com世間行動的影子，本就不具備多少力量。就像厚重的烏雲能夠遮住陽光，而被陽光直射的影子……」
這方面，霜葉和耳語就看得很清楚。而且我相信，他們早在多年前就已經看清了。有時歲月真的可以帶來智慧，而那兩位恰恰是我們北地中活得最久的。
「是的。」
哎——
哎——
是的，真丟人！
不等繼續搞怪，就被母親喝止住了。於是布蘭無奈的攤開雙手：「所以我們已經商量過了。」
可是，世界變了！許多事情已經不再是獨屬於巫師的狂歡，所以他們即使明知不該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也還是來了。
「是的，不得不動。
正如您想的那樣，我們已經有了。即使還沒有，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這不是擔心布蘭言而無信，或是覺得布蘭無法代表別的巫師說話，而是隱隱猜測到某個可能。
——算是吧。」
布蘭暗暗嘆息，只因自己和圖書又何嘗不是？
只要魔力海沒有乾涸，這種共識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咳——
……
「如您們所願，我們依然不會過多介入。」
原本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因為迎接巫師回歸這件事情與他們無關，至少最初那幾天是要留給巫師們的。
可是，規則就在那裡，已經存在了不知多少歲月，豈是那麼容易掙脫的？
布蘭微微低頭，再抬頭時雙眼已經被一對幽芒取代，氣質也隨之大變。雖然擺著同樣的表情，做著同樣的動作，但是此前隱含的熟悉、親切已經全部消失。那裡，那具由魔力組成的身軀，已化作世間的符號。
「歡迎來到雙翼城，我們以為還要過幾天才能見到您們。」布蘭的口吻中帶著揶揄，「所以許多事情都沒來得及商量。」
呵——
肯定不行！那真是太不知道深淺了……
真丟人！
「別擔心，這個世間真正能夠傷害到我的，不多。而神格說到底不過是散落在世間的權ｈtｔｐs://ｗwｗ•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柄，一塊規則的碎片，它終究不存在獨立的意識。
若是巫師們正吵吵嚷嚷，他們或許能夠以調和者的姿態介入。現在么，難道讓他們去和一群大巫師探討魔力？
「咳——
它依然束縛在我們周圍……」
「為什麼？」
呃——
規則、權柄。
巫師們坐在一起，興高采烈的歡慶同伴的回歸，他們卻忽然冒出來問些掃興的事情，未免太……
只要注意力被引向魔力海，那麼之外的事情都會顯得微不足道。何況這些微不足道，也已有了解決方案。所以當長者們踏入雙翼城時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巫師們其樂融融的坐在一起，口中談論著魔力、魔力，還是魔力……
在幽芒消失的瞬間，有人感嘆：「這就是神格么？」
「呵——
那種異樣，那種不舒服，不過是我們面對規則時的束縛感。而有些規則，是我們正準備掙脫，甚至是已經掙脫的束縛，例如瞬息而至的死亡。
哎——
「可是，莉莉鑲在
m•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眉心上的那顆，給我的感覺有些不同。」
神祇，總該讓人保持應有的敬畏。當敬畏不復存在時，我必然會採取行動。要知道——不爭，不代表會允許敬畏消失。
「布蘭！」
你是怎麼和其他巫師達成共識的？」
只有母親真正關心的拉住布蘭的手，「剛剛，那個真的是你么？」
這群老混蛋，總是能夠拿捏住別人的弱點，算你們狠。布蘭示意小巫師們繼續，他則起身將人引向僻靜處。
所以呢，這段時間就不要盯著或是防著我們這些巫師了，多向那兩個老傢伙學習，多向他們請教，怎麼用最小的代價謀取最大的利益……」
「這麼說，你……」
有人評論：「與莉莉那個不太一樣。」
顯然有人不希望布蘭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因為裏面已經隱隱透出無力和絕望。布蘭的執念對於這裏的人不算是秘密，所以他們能夠理解，至少能夠部分理解這種心情。
巫師其實是很簡單的一群人，沒有魔力無法調和的矛盾。」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