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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她還挺心高氣傲的，原來其實也沒什麼資本嗎？」

可是沒一會，路錦就灰溜溜從裏面走出來：「點名要你呢，趕緊去吧。」

去桌游店的那天她八點鐘才回去，所以什麼都沒收到，可只要她在寢室，東西一定會在晚六點雷打不動地準時送達，那人總是敲六下門，等她開門時卻只有盒子擺在門口，人已不知所蹤。

二人關係漸近，讓她見見自己的朋友，一方面是種再進一步的暗示，另一方面，能讓她感受到自己在他這邊的重量，引導她放下全部的戒備，從而對他信任更多。

「我們學校海選完就是只推兩個名額上去吧，也就是說在學校過了海選就等於中標了？中間都是走過場？！」

蘇禮暗示地看一眼程懿，二人同時開口。

「看完了嗎？我還在找燈，慄慄先問問題吧——」

這一刷，就看到某位小朋友新發的朋友圈。

「哈哈哈哈看破不說破嘛！」

「老師，你是不滿意這個結果，想要蘇禮嗎？」單笛直截了當道，「但我不想和她一組。」

他酒瓶砸在桌面上，鐺然有聲：「叫你們老闆滾出來！我還沒見過這麼對待上帝的，你們老闆是誰？！」

「我看過蘇禮的設計啊，這不至於吧？怎麼搞的？」

感覺一切情報都和現實有出入，霍為也用眼神悄咪|咪問程懿：哥，這和你告訴我的不一樣啊？

男人涼涼抬眼，聲音沉了幾分，面無表情推開他。

「程懿，你騙過我嗎？」

她這嘲諷無謂的一笑，則是瞬間激怒了本就繃著根戰鬥弦的單笛。

男人按了按後頸，唇角弧度蔓延。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支配。」

蘇禮剛到大會堂，就聽見旁邊的女生在討論。

接下來的三天，蘇禮又收到了匿名人士送來的花和牛奶。

霍為：「我覺不出來……」

「聽說我們學校有兩個鐵的名額，一個設計師一個模特，只要過了學校這關肯定能進節目。」

他知道她今天遇到賀博簡了，也許這個問題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最後，路錦甚至還感動得給她穿上了員工服：「栗，你真仗義，下次給你介紹帥哥。」

「啊，剛剛忘記解釋了，怪我，」路錦一拍腦袋，「X是『暫無定論』的意思，也就是不屬於前面三個裡的任何一種。」

你倒是挺不見外呢。

蘇禮看著鏡子里的主題lo裙：「別，我怕了男人了。」

「嗯，」路錦看向程懿，「如果讓你選擇身份，你希望自己是支配者還是承受者？」

她走到那桌把水添滿，順勢就幫起了忙。

「今天最開始不願意過來，想必也是小女孩的那點羞赧之心。你看，後來還不是和我們玩得很好？」男人輕聲笑了笑，「早知道就提前和她說了，也許她根本沒想過拒絕我。」

沒有人cue流程，蘇禮有些下不了手，路錦大概是意識到，在外面大吼道：

有哪裡蘊含的水珠滴答一聲落下，那句話像是被按了重複鍵，

明白局勢的大花臂決定跑為上計：「沒一個管事的，無趣！老子沒工夫陪你們耗，下次再來找你們算算、算賬！」

蘇禮低頭看了看，一共四張卡牌可選：朋友、親人、想了解的人、X。

這時，頭頂傷感的「goodbye my almost lover」也順利切成了一首告白專用的《喜歡你》。

本以為被揍的大花臂會瞬間暴跳如雷，蘇禮連110都準備打了，結果大花臂在被抽嘴巴時清楚看見男人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再配合男人不怒自威的眼睛，瞬間就知道不能惹了。

霍為：和_圖_書「啊？」

「給你發消息的時候還沒人，誰知道發完人都來了，」路錦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先坐，等會有空位我馬上喊你！」

倘若入選，肯定是沒時間去上班的，更何況這簡直是破天荒的優質資源，幾年都難撞上一次，出頭的幾率比在島北那邊大多了。

遊戲有條不紊地進行，由於持續的時間太長，導致外面的客人多有不滿，蘇禮和路錦趕緊出去安撫，就在此時，男人長手一伸，在牌池中找到蘇禮那張，掀開。

是時，程懿正陷在卡座里玩骰子，酒精催起了些微困意，男人捏捏眉心，打開手機提神。

男人咬咬牙，指尖泛出青白色，甚至微微點起了頭。

二人對視兩秒，不約而同地朗聲笑開。

事實證明，商人果然是商人，大花臂不僅賠了三倍的成本費，還給店裡請了一個月的保潔工，走的時候都快哭了。

路錦蹲下來找了會本子，挑出一個最好的，然後攬出一摞卡牌：「上次好像沒玩明白，這次重新來吧，做個測試，我好好介紹下。」

「就是個被拋棄被嫌棄的命嘍。」

單笛不僅為C大主持過許多晚會，簽約的公司更是和衛視有合作，再加上她粉絲六十多萬，自帶小流量，模特這個名額自然落到她頭上。

學校推送的模特和設計師，在節目中勢必會成為一組共同血拚，這是無需寫進規則大家就都明白的事情。

她甚至懷疑是誰在做什麼社會調查研究。

《巔峰衣櫥》就是讓她放棄了島北面試的競賽類綜藝，集時尚、明星、網紅、設計於一體，每個定位都是在熱點上瘋狂踩踏，團隊更是策劃出過幾檔熱門綜藝。

節目的群像刻畫聚焦在六位年輕設計師的身上，設計師們每期節目都要根據主題進行服裝設計，然後交由七位模特上場展示。

「蘇禮，你人在哪？起來一下。」

「光個屁，你聽他們亂吹，在學校還能混，一到專業人士評定就跪得連渣都沒了吧？」

何謂欺騙與否？這一切都是他為達目的設下的局，連真心都未曾也吝嗇于交付半分，自始至終不過是以狩獵者的姿態高高在上，看獵物一點一點沉淪。

程懿徑直走到那人面前，以身高優勢睥睨著垂眼，淡聲道：「找我？」

霍為：？？

路錦：店裡正式開始營業啦，你要不要過來玩？

首先是服裝表演專業的模特選拔，這項沒有複試，基本已經內定，只是配合著設計類走個過場。

老師本人也怔了會，暗自嘀咕的聲音從麥克風裡傳出：「怎麼……」

她奇怪地蹙了蹙眉，這才想起來，說：「有個服裝設計的綜藝來學校海選，網台同步播，陣容很好，日期又和面試撞了，我就參加比賽去了。」

答應下來后蘇禮很快出發，按照地址找了過去，推開門就是一波人海攻擊。

「蘇禮這次也太離譜了，不是服設之光嗎？」

那樣別人只會覺得她好欺負！

蘇禮沒聽清：「什麼？」

二人認識五年有餘，交情過硬，經常一起出去逛街，而路錦最近都在籌備自己的第一家桌游店，天天在朋友圈宣傳。

話沒說完，見程懿起身，霍為趕緊道：「幹嘛去？」

路錦可憐兮兮：「他們充了六千的卡。」

宛如自帶豐唇效果，大花臂的嘴瞬間腫了起來，紅了一大圈。

路錦維持著乾笑，不知氣氛為何忽而變得如此僵持，彷彿有冰棱破空而來，把她的小店扎得千瘡百孔。

「老闆，加水！」

……

「說什麼我沒聽清www.hetubook.com.com，」男人走到空曠的桌邊，勾勾手指，「過來說。」

舉個慄慄子：說好來玩桌游，結果卻是來當服務生。呵，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保潔阿姨很快上門清理戰場，耗時半小時將店裡收拾好，蘇禮和程懿下樓買補充的啤酒，再上去的時候，店內已經被路錦掛了「暫不營業」的牌子。

今天是海選過後的第二輪篩選，入試者當場繪畫交圖，等待終選，沒入圍的可以先行離開。

禮堂瞬間寂靜，連老師和負責人都沒講話。

蘇禮剛坐下，就聽到程懿面色不善地發問：「為什麼沒去面試？」

無數設計師早在節目策劃期就蠢蠢欲動，準備好了一大堆作品想要成為鏡頭前的「六分之一」，更有甚者稱其為鍍金窟，無論節目知名度高低，設計師身價勢必大漲。

「這個本子很複雜，涉及權謀，所以要問很多細節。那就慄慄先來做個示範吧，」路錦邊看流程本邊問她，「你最不能接受什麼？」

「你是誰，老闆啊？」大花臂咯咯笑起來，「就你這小白臉樣還當店長？我告訴你，別他媽亂給人出頭，否則這酒瓶……」

她們一個倒水一個點單，配合得頗有默契。

「還帶了馬克筆，真笑死人了，以為自己能進二選？被吹太久不知道真實水平了吧，不就是攝影系那個學長喜歡她給她修照片爭取，她才能上學校首頁的嗎？」

蘇禮看她手忙腳亂樂得不行，伸手取過水壺，回頭說：「來啦。」

「接下來是服裝設計的二選，名單有……」

白熾燈好像都被他哥驚為天人的推論嚇得閃了兩下。

為了朋友的營業額，蘇禮捨生取義，進了房間。

程懿掃過去一個鋒利眼刀：滾，再問腿打折。

大家隨意地鼓掌走流程，單笛的幾個朋友倒是得意，在那兒起鬨大喊什麼「笛子好美」。

男人無言笑笑，點開配圖，白色過膝襪包裹著少女纖細筆直的小腿，蕾絲綽約點綴，暗紅色裙擺蓬鬆，兔耳喀秋莎頭飾層層疊疊。

——好，很好，非常好。

又問了幾個問題后，路錦做出決策：「唔……根據你們的答案，你們各自最適合的角色我已經放到你們面前了，請偷偷看一眼，然後再觀看劇情VCR。」

「不好形容，反正不是什麼好牌啦！」

他們玩的遊戲劇本屬於古風向，王爺與落魄小姐的深宮糾纏，程懿的角色冷酷，靠她的情報謀權篡位做了新皇帝，最終皇后卻不是她。

路錦瞬間興奮，止不住地用手拱她：「我靠好帥！」又回過神來拍拍臉，「不對，剛答應了你的，這個留給你。」

如同走馬燈般，男人眼前播放出許多畫面：他說耳釘是她摔進懷裡掉的、他說有意插歪的電影票是偶然多出，他說見面會日期只是自己記錯……他說：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我能有什麼圖謀。

老師即拆即念，直到空間內沉默了五秒有餘，大家才意識到念完了。

他抬眼看向她，目光灼灼：「任何。」

蘇禮戳戳鎖骨：「我自己？」

是程懿。

七位模特中有一位會是粉絲充足的網紅模特，穿著主打款式，作為最後出場的主模。

程懿：「好的。」

所以不是因為他想讓她留下？

「我沒聽錯吧，沒有蘇禮？蘇禮連海選都沒過？！」

陳夜淮及時捂住他的嘴：「少說實話，小心被打。」

「可在學校過海選也很難啊，我上次看了下附近的人畫的，簡直是神仙打架……」

……

程懿眼底一片瞭然：「那就是喜歡？」

禮堂里傳https://m.hetubook.com.com來小小的騷亂：

因為大花臂的話可太多了：「我說，你他媽這個鳥樣像個幾把管事——」

很快學院老師和主辦方代表入座，簡單介紹比賽以及升華了賽制與主題后，這才進入公布名單的階段。

聲音逐漸淹沒在人群之中，蘇禮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刷著手機等待開場。

路錦：「請問，3號對你來說是什麼？」

是她敞開心扉的門檻嗎？至關重要的回答。

……

路錦是蘇禮以前漫展時認識的Coser，娃娃臉大眼睛。

男人面對控訴不為所動，仔細地端詳著牌面上的內容。

「哦，見嫂子是吧！」霍為興緻沖沖，「那你等我準備一下，禮節什麼的！」

房內燈光終於熄滅，蘇禮也在此刻開口。

未幾，他眼尾稍稍流露出愉悅之感——這趟來得不虧。

「接下來我講下二選流程，請入圍的各位開始準備。」

正廳鬧得厲害，為首一個紋著花臂的男人正在罵罵咧咧，手邊全是敲碎的啤酒瓶。

他反應了幾秒，然後噗嗤一聲朝向陳夜淮：「我哥臉真大，八字沒一撇，他給人家身份證都整明白了。」

那段路程被程懿開出了飛車的速度，蘇禮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上去，幸好才過去七分鐘。

只知道自尊心受挫的他哥當晚連闖了五個紅燈，差點把車從家裡大門開進去。

她剛接起，路錦帶哭腔的聲音立即傳出：「慄慄！店這邊出了點問題，你能不能帶幾個男生來？啊——！！」

而模特走秀過後，則由各大服裝品牌的明星代言人坐鎮競拍位，與團隊實時溝通，相互競價，最後價高者得，服裝投入該品牌生產。

老師看單笛態度如此堅決，又是碰不得的合作商，最後只能抓抓頭髮，說：「好吧，那蘇禮你先坐下吧。」

「不是害怕啦，」路錦說，「今天麻煩你們了，所以這個桌游店下午就只為你們倆開，我服務你們！」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所有綺思蕩然無存，程懿維持著動作久久定格，甚至覺得手下那張牌涼得凍手。

原來是這大花臂在樓上吃飯喝醉了酒，下來玩桌游又忍不住揩油服務生，服務生往他身上潑了水，隔壁桌的人又說了幾句難聽話，大花臂瞬間惱了，說要砸店子。

霍為瞬間湊了過來，眼睛發光：「哇塞女僕裝！這是哪兒啊哥我們也去吧！！」

第一個問題屬於蘇禮。

一片喧嘩中，蘇禮忽然感覺到手機振動，拿起來才發現，路錦已經給她打了十多個未接來電。

背景音嘈雜，還帶著玻璃碎裂的駭人聲響，蘇禮心一跳，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那邊的電話就掐斷了。

不是什麼好牌。

沒辦法，人民幣玩家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沒料到周五會有這麼多客人，店內人手不多，路錦更是一人當仨人用，手上又是點單器又是水壺的，腰間還掛著小禮物。

果不其然，他們才三個人，還差一個才能玩到自己想要的劇本，工具人蘇禮「順理成章」地填充，坐到了程懿旁邊。

「不如我就不進軍珠寶了吧。」

霍為：？

「X，喜，喜歡。」程懿愈說愈覺得真切，一切靠近正解，「你聽背景音樂。」

既然是捕獵，那麼每個關鍵節點該做什麼事，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怕什麼，蘇禮雖然是學校的寵兒，但她進入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甚至可能合同都擬好了，她單笛有什麼必要語氣商量、委曲求全？

？

「蘇禮也太慘了，男朋友被單笛搶，這種本專業的名額還被單笛跨系吊打？」

「欺騙，以及另有圖hｔｔｐs://ｗｗｗ.ｈｅtubooｋ.ｃom.cｏm謀的接近。」

天光乍破，第一道鳴笛喚醒清晨。

尚未適應的黑暗環境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語氣雖帶著幾分玩笑與調侃，卻又有幾分慎重的試探。

她連馬克筆都來不及拿，迅速跑下樓在門口攔出租，不期然發現熟悉車牌，程懿正倚在車邊，一身講究西服，欲言又止地製造「偶遇」理由。

程懿：「所以我們直接過來，她就拒絕不了。」

蘇禮站起身，垂眼那瞬撞上賀博簡的目光，他坐的位置和單笛有一定距離，但不難看出還是小三的「親友席」。

「你覺得女人給男人X，還能是什麼含義？」

霍為合計了下，感覺這說的也在理但怎麼越想越奇怪呢……

霍為摸了摸下巴，打算先問問路錦：「老闆娘，你這個X卡牌什麼意思啊？」

單笛那幾個好姐妹更是白眼都快翻天上去了：

蘇禮好不容易閑下來，肯定是要去支持朋友的，順便玩玩遊戲。

「差不多是時候了，也該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正在抓壯丁的蘇禮瞬間奔向他：「有空嗎？上次的桌游店能去嗎，很急！」

程懿有條不紊地分析道：「桑拿房救她的時候她對我動心，往後再沒推拒我。馬場上試探我的真心，得到肯定的結果，從而心軟，放棄重要面試，不舍離開我。」

一小時后，當走入陌生的商業樓，看見指示牌上的「裝蒜桌游店」時，霍為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騙過我嗎？」

據小道消息說，節目製作團隊需要六個截然不同的設計師定位，方便進行話題打造，因此除了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在讀或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同樣需要。

程懿將桌沿某片薄薄的板子往後一拉，繼而鬆手，大花臂越說越湊近，還沒來得及說完，迅速被板子的回彈力重重抽了一嘴巴。

好在蘇禮很快進來，替她分擔了這份寒寂。

霍為簡直沒眼看：「你特么沒玩遊戲全顧著關注蘇禮去了吧！！」

蘇禮確認過角色就開始看VCR了，信息讀取間，路錦悄悄摸出房間：「稍等，我覺得關個燈效果會更好。」

「因為大家是第一次玩，所以我們會先有一個測試問答，根據問答結果來分配角色。」路錦充當主持人，發下卡牌，「接下來請根據我的提問，發送你認為最合適的選項。」

單笛在網紅公司的經紀人今天正好來了，她本是捏著話筒在和經紀人暗示，誰知道聲音還是擴了出來，再加上實在安靜，最後她索性不裝了，直接把二人不合大喇喇地擺在明面上，一點都不怕撕破臉。

路錦趕忙擺手：「不不不，喜歡也屬於『想靠近』的類型，所以選想了解就好啦。總之，X就是類似於……」

蘇禮撐臉：「不去會怎樣？」

「見面不應該是找個地方一起吃飯聊天嗎？為什麼我們到這兒來了？你怎麼沒通知嫂子，萬一她不樂意呢？」

她正嫌無聊，微信上就來了新業務。

蜜色日光從百葉窗內溫柔垂落，蘇禮罕見地早早醒來，揉了揉眼睛。

意思是你如果不去，這大客戶就跑了。

「不用，你去招待吧。」蘇禮大手一揮，默然隱形。

「這是你嫂子。」

內定的那個人不用說，老面孔了，小三女士單笛。

「任何問題嗎？」

廳內開始進入換位置等一系列活動，流言更是漫天飛舞：

她笑了聲。

「問她我對她來說是什麼，蘇禮給的答案是X。」

她清淺的氣息聲緩緩掠到男人耳邊——

程懿：「……」

她想了一會，好像思考了很多，又像是瞬間作答：

「熱知識：副院長是中年和*圖*書男人。」

車熄火的那一瞬，他聽到不可一世的男人初次發出束手無策的聲音：

蘇禮捂嘴小聲說：「他有兩幅面孔。」

卻被程懿一把抓住領子：「走什麼，鬧事的錢賠了沒有？」

十分鐘的VCR完畢后，接下來都是拼腦力。

不是，什麼，好牌。

過了一分鐘，又自己在底下跟了條留言：我真是一個容易上當受騙的天真小女孩。

霍為獃滯：「什麼？」

最後，霍為不知道整個遊戲是怎麼潦草結束的。

男人手掌撐在桌子邊沿，嗓音仍是淡淡，卻壓下難以忽視的強勢氣場：「會不會好好說話？」

她費了好大勁才找到忙得飛起的路錦，手肘搭過去調笑道：「路老闆生意很火爆嘛。」

三人不約而同深思的期間，忙完的路錦也走了進來：「慄慄馬上好，等她一下。」

程懿接過話頭：「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不同於一般的桌面遊戲，路錦的桌游店開發了許多新款，都是她自己研究設定的，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噓噓噓，學長跟我說的，你們別講出去。」

聽完解釋的程懿：「……」

「因為牌是倒扣的只有我能看到，所以請放心大胆地說實話！」

蘇禮：「不用這麼麻……」

「聽說她跟副院長走挺近的，誰知道績點分數那些是不是受了『照顧』。」

蘇禮正在分析局勢，身側忽然掠過沉木幽香。

《巔峰衣櫥》會在本地衛視播出，C大作為本地服裝設計最有名的學校，自然有幸分得一杯羹。

「哦，也就是說她很可能不同意。」霍為面色複雜地轉向程懿，「哥，你這他媽不是碰瓷兒嗎？」

「喜歡。」

「嗯。」

「這比賽有我沒她，我們倆只能進一個，這就是我的態度。」

那肌肉一看就是練的，和他這種腱子肉沒法比，真正打起來，人家手長腿長還靈活，得把他腸子都揍出來。

她抽了一張，倒扣推到路錦面前。

路錦小禮物還沒發完，一聽顧客催促登時慌了，不知要先拿水壺還是先把禮物裝起來。

目光似是黏在屏幕上一般，霍為捨不得挪開，越扒越近：「這是你加的店員小姐姐嗎，好正點哦。」

蘇禮：「……」

「其它三個選項，想了解的人對應萌芽狀態，朋友對應友情，親人對應親情，剩下那個除了愛情還能是什麼？」男人大腦轉得飛快，聯想到她當時欲說還休的表情，從容地抬了抬眉，「她喜歡我。」

路錦嚇傻了，看向蘇禮：「這帥哥上次跟你聊天不是這樣的啊？？」

在他耳邊循環、循環往複地播放——

送牛奶的人雖沒找到，但生活節奏依然在穩步向前，一周后，蘇禮收到《巔峰衣櫥》海選結束的通知。

「別啊，下午還能賺點兒。」蘇禮說，「我陪著你，沒事兒的。」

男人的製冷功效瞬間蓋過空調，手指覆蓋之處彷彿延伸出層層冰霜，霍為被冷得直哆嗦，縮起了脖子。

雙雙帶著記憶重活一世，身份卻早已洗牌，蘇禮要在身邊人中尋找出誰是上一世的王爺，而程懿則要分辨真假千金中哪個是她。

店內好不容易清閑了一陣，蘇禮正坐著和路錦聊天，掛在把手上的風鈴忽然響了兩下，她回過頭，輕微蹙了眉尖。

程懿半帶炫耀地敲敲那張「X」牌，問：「看其他三個選項，你覺得這個會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眸色深了深。

他站的地方還留著裝修沒來得及扔的桌子，各種木板釘得到處都是，蘇禮想提醒他注意安全，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收拾完桌子又填飽了肚子，抬頭一看才八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