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酒會
她這才想起自己開了視頻，道，「公的。」
「一」還沒落下的那秒，程懿似是發現什麼，隨著聲音抬起手，捂住了蘇禮的腰。
蘇禮咳嗽，覺得澄清吧，越描越黑，不解釋吧，又有哪裡怪怪的。
一開始畏畏縮縮，非要蘇禮頂著她的名字，後來發現那套系列價格不錯，便在自己的ins暗中透露，其實裏面一大部分是自己所做。
蘇禮臉有點燒，拽著程懿趕緊出去了。
程懿順勢握住，指尖穿過她指縫，緩緩扣攏。
蘇禮：「……三個月。」
蘇禮左手拿著冰淇淋，右手被牽著，完全騰不出空。
她嘗試著動了動右手，卻被男人攥得很緊，抽都抽不出。
柴柴在一旁吃得哼哧哼哧，蘇禮接過手機，瀏覽起了內容。
當時只有這一隻柴犬，是黑糖不排斥的。
聞言，蘇禮冷不丁被嗆到，驀地咳嗽了起來。
「回去之後能不能開個視頻？」
買了多肉，又買了幾束乾花，二人這才回去，抵達她樓下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霍為看二人的情況也不像沒進展啊：「什、什麼意思？」
蘇禮修得認真，還沒發現。
博主道個歉就完了？昨天那些腿毛和水軍滾出來道歉！還有不分青紅皂白就一頓噴的，你們臉疼嗎？
霍為很惜命地咽了咽口水：「呃，那個，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死一樣的寂靜。
男人正色：「罐頭零食還可以繼續吃，術前八小時禁食禁水就可以。」
——牽住她的左手仍是松也沒松，甚至好像還更緊了些。
「就……真的覺得他變了好多。」
蘇禮：「第六了嗎？怎麼這麼前？」
二人的手掌貼靠得很近，時而輕輕碰上再分開。
蘇禮正擼著黑糖陷入沉思，忽然手機震了兩下。
底下還有配圖，是甄晴的ins和一些其它的照片佐證。
柴柴立馬收回爪子，跳下了蘇禮的床。
終於，蘇禮轉戰後爪，柴柴的兩隻前爪空了出來。
二人對話間，老闆已經將多肉打包好裝進袋子里，遞了過來。
陶竹迅速打了個呵欠，背對她：「好睏啊，睡了。」
房間外有笑鬧聲，卻彷彿離得很遠。
程懿：「…………」？？？
蘇禮湊近。
程懿慢慢靠近時，她也屏息，一點點闔上眼睛——
……
她抬頭看了眼日曆：可以呀，今晚沒事兒。和_圖_書
絕育有益於寵物健康，因此很多人都會選擇給貓狗安排絕育手術。
他們分坐在小圓桌的兩側，蘇禮隨手捏了個圓形，這才說：「在威尼斯那天，我沒太看見你放在門口的……」
「這狗是公的還是母的？」
正當她進退兩難間，男人終於開口了。
蘇禮聚精會神，沒時間管它，任憑它將目標鎖定到了自己的外套上。
……
然而話沒說完，聽見男人低聲回：「沒事。」
陶竹忽然問：「這事兒你哥知道嗎？」
四目相對很久。
好在沒一會兒就適應了這種相處狀態，她拉程懿去到二樓，看看多肉植物。
當晚，程懿正在工作，電腦旁的手機亮了一下，是她發消息來了。
？
撓得人心尖發癢。
「瘋了吧，我現在告訴他，不等於找死么。」蘇禮說，「到時候再看怎麼鬆動他們吧。」
蘇禮拌著狗糧：「什麼道歉？」
「昨天造謠你那人，出來道歉了。」
蘇禮駭然地望向他。
卧室內只余安靜和裝死的陶竹，蘇禮盯了她一會，也睡著了。
蘇禮瀏覽到後面，還有很多人被圖片種了草，問她送老師的T恤在哪裡可以買。
「就現在吧，」她說，「我們一起，做個新的。」
溫柔了、更在意她的感受了、不再具有壓迫性了……
程懿頓了頓：「可能是陳夜淮的小侄女，總是喜歡各個房間亂竄。」
昨天爆料的博主，已經在今日凌晨發出了道歉聲明：
抱歉，昨天我爆料的「蘇禮身後有設計團隊」為不實內容，回學校實為綜藝錄製，送導師的是之前就已上架的聯名T恤，討論室內討論的也是學校的其他競賽。至於《巔峰衣櫥》第一期的爭議，原設計師已經在社交軟體中表示有部分是她的內容。蘇禮小姐的作品全都是她一人原創，未經核實就發布投稿是我的失誤，對蘇禮小姐產生的影響我深感抱歉。
蘇禮一抬頭，男人的氣息就灑在她鼻尖。
蘇禮轉頭看向程懿，用目光透露出暗示。
又隨便聊了兩句，正當她快要大功告成時，不期然，對面手機里傳來男人的聲音——
後來蘇禮吃了幾塊點心，霍為不知從哪拿出個拍立得，說是要合照。
程懿：「……」
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相處感受，不再像是永遠飛快地趕著某種進度。
程懿
和_圖_書頷首。讓她覺得即使是消磨時間，也很有樂趣。
舉個慄慄子：我好了。
於是那張拍立得最後出來，蘇禮腰間忽然被手一橫，遮得明明白白。
「找個機會還是要跟你哥說說，他挺關心你的，經常找我問你的情況。」
程懿和它對上目光，它還親昵地往蘇禮懷裡蹭了蹭。
蘇禮眸中瀲著水霧般的茫然。
她裏面穿的是很低的弔帶，外面套了件外衣，料子很透氣，又軟又滑。
男人撥過去一個視頻通話，等待接聽的過程中，想過很多種可能。
蘇禮低頭抿了一小口紅酒，聽到程懿說：「沒，還有三個月才能確定。」
男人的手指修長而分明，正在蠢蠢欲動。
哧溜，狗舔了一下鏡頭。
霍為今天也難得打了領帶，狎昵道：「這就確定了啊~」
閃光燈咔嚓一閃，成像了。
但連起來這麼一說出口，就不免引出點旁的遐思。
別罵了，她也有貢獻不是，要不是她我們哪有機會看到仙女栗呢？
人群內立刻更加熱鬧：
「這裏的多肉還挺像多肉的。」
霍為連連嘖聲，捎帶著大家也開始嘖嘖感慨起來。
程懿看著它不安生搭在蘇禮肩上的爪子，略微眯了眼：「醫生說，絕育前它的罐頭——」
程懿問她：「不多買點？」
「知道就好。」
蘇禮收回視線，問道：「你做的是那個栗子的嗎？我之前看到過。」
想著裏面的短袖上鏡，蘇禮便脫了長款外套，站在程懿身旁。
她沒怎麼猶豫地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草，生平第一次有人敢給程懿考察期！」
「是吧，」陶竹直勾勾地看向蘇禮，「你不簡單。」
蘇禮本想問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想想又覺得複雜，便換了個新話題：「等會是什麼酒會？」
「……」
門鎖咔噠落響。
她舒了舒肩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專註地垂眼。
而後確認了一下見面時間，她起身去衣櫃里挑衣服。
麻藥慢慢過勁，它先是舌頭能動，然後是腦袋，最後是前爪。
次日，忙完柴柴的絕育，蘇禮把它接了回來。
「有啊，在雪墅那邊的時候，我也出去逛過。」蘇禮說，「因為海拔高，紫外線和光照充足，那兒的多肉都特別胖，不像多肉，像肥肉。」
男人轉身，猝不及防撞上她的呼吸。和圖書
「發了。」
她咳嗽兩聲，手遞過去：「行啊，牽、牽唄。」
「嗯。」
「啊？」
她笑：「說不定好玩兒呢。」
蘇禮雖然正有這個打算，但程懿安排得這麼快，幾乎是瞬息之間，讓她懵了一下。
蘇禮大腦里一團漿糊，行為完全不受驅使。
程懿笑著瞧她：「還有不像的？」
驚呆許久后，霍為默默合上自己張大的嘴，給了她一個大拇指。
蘇禮開了車門正欲下去，忽而聽見男人在身後問：
她會這樣講，純粹是因為惦念著回家就洗澡的事兒。
做著做著，她伸手去取他手邊的黑色黏土，他也傾身拿她這邊的鑷子。
「真是玄學，澄個清都能給人種草衣服，你不紅誰紅？」陶竹後仰在床上感嘆，「不過也是，熱搜第六，流量還是挺大的吧。」
也不知怎麼的，她抬腿跟上了程懿的腳步，也走到了門邊。
蘇禮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說個好笑的，看見蘇禮扶搖直上以後，甄晴又跟節目組說自己想回去了，結果當然是丑拒哈哈哈哈。
「兩盆夠了，多了容易被家裡寵物咬壞。」
「話說清楚，陶竹——陶竹？」
蘇禮：「罐頭怎麼了？」
「下次做個新的送你。」
它難道不懂男女授受不親？
沒兩秒他又道：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
幾秒后蘇禮才反應過來什麼，低頭看了看。
這次不再是單個，既要要做，就要做雙人的。
這個小房間內安靜無比，好像只有纏繞交換的呼吸聲，連雜念都被清除。
柴柴意志力堅定，即使後半身還沒力氣，依然邁動著前爪的步伐，拖著軟趴趴的後腿滿屋子跑，可憐又可愛。
一聽是公的，男人面色微變。
這些都暫且不論，總而言之，就是相處起來舒服了很多。
但由於甄晴ins的粉絲並不多，當時蘇禮也不紅，所以這事並沒引起太大的爭議，現在才被人翻出。
她微微彎著身子，從頂端走到最末，而後發出感嘆：
陶竹忽然在旁邊「嚯」了一聲：「道歉了啊？」
說完，蘇禮抬頭道：「老闆，我要這個桃美人和露娜蓮。」
蘇禮漸漸無法思考。
霍為好奇問她：「考察期多久啊？」
男人冷冷起身，將人一把扔出門外，然後關上了門。
大門忽然被人拍響！
上車后，她邊系安全帶邊問：hｔｔｐs://m.ｈｅtｕｂｏｏｋ.ｃｏｍ•com「今天熱搜那個，是不是你弄的啊？」
程懿：晚上有個酒會，想不想去？
蘇禮打開手機看了看。
不僅擺著橡皮泥、沙畫，還有些黏土。
「可以，這我的房間。」
其實那是她和樂和動漫的聯名，現在已經售罄了，但許是詢問的人太多，官方又緊急上架了幾百件，秒空。
攝影師：「準備好，三——二——」
她今天穿的是短款的上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來，隨著微微站直，那抹白色便愈發晃眼。
她下意識地稍稍後撤，男人卻垂下眼瞼，醞釀的氣氛昭然若揭。
「陳夜淮生日，都是熟人，」他溫聲道，「你如果想走了就告訴我，隨時能走。」
因此柴柴沒鬧兩下，就把她的外衣給扒了下來，露出肩頭和鎖骨，一路垂到肘窩。
陶竹最先拋出話頭：「今天約會怎麼樣？」
…………
蘇禮的設計風格還挺好辨認的吧，看一眼就能認出是她自己做的啊。
霍為像個坦克一樣地撞了進來：「聽人說你們在這裏，回去吃——」
男人頓了頓，只是將佔用右手的東西扔進垃圾桶，旋即空出手接過了袋子。
蘇禮萬萬沒想到牽個手還要徵求她同意的，一下把她給整不會了。
修前爪的時候，柴柴被鉗制住，於是只能看著鏡頭吐舌頭。
男人道：「我現在還在試用男友的考察期。」
她慌忙扣動門把手，留下一句「好」就急匆匆跑上樓了。
她半晌后才回過氣來。
程懿又問：「幾個月了？」
「蘇禮真的是個狠人，太有本事了，瑞思拜。」
她來捏程懿的玩偶形狀，而程懿捏她的。
蘇禮一愣：「給我看看。」
「還給我發私通道歉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一種——
進去之後，才發現桌上擺著一堆小玩意。
男人略有意外地抬眼，旋即才記起是有這麼回事，便笑道：「那個碎了，我試著重新粘過，效果不太好。」
後方有供人休息的客房，蘇禮看到有間空的，小聲問程懿：「能進嗎？」
甄晴就是第一期臨時跑路的那個設計師。
他也像是才回過神來，喉結滾了滾，沉聲說：「……都可以。」
甄晴像他媽個煞筆，她難道以為拍了幾百萬是自己的功勞嗎？沒有她那幾件衣服，蘇禮應該穩坐第一第二吧！人家偷了功勞都藏著掖著，她倒好，上趕著炫丑。hｅtubｏｏk.ｃoｍ•com
蘇禮有些不自然地偏開眼，多咬了幾口冰淇淋。
「不知道怎麼說。」
而後她在床中央坐下，懷裡抱著狗，給柴犬修剪爪子。
蘇禮側頭：「他是沒有我微信嗎？幹嘛要通過你？」
蘇禮心想也是，反正早晚都要做，提到明天也無不可。
「這些娛樂號哪這麼好的心，造的謠都夠下十八層地獄了，也沒見誰道過歉。」
「居然有人能讓程懿心甘情願做試用男友？！來來來，姐妹我們認識一下。」
神格——黑粉認證，最為致命。
評論區八千多條，比昨天熱鬧多了：
男人一本正經：「怕你著涼。」
蘇禮：？
「嗯。」男人頷首，「私信你道歉了嗎？」
那邊又傳來一陣敲鍵盤的聲音，隨後，程懿道：「給它預約了明天的絕育，你忙你的，我找人送它去。」
這狗鬧騰，立刻就伸著倆爪子扒來扒去，一會兒都不消停。
他沉聲喉結滾動：「要不要……繼續？」
柴柴立刻一個騰躍，豎起了耳朵。
蘇禮懷著老母親般的心態，給它加了餐，還開了兩個罐頭。
蘇禮想了想：「七個多月。」
「別亂舔！」蘇禮拍了下柴柴的腦袋，「過來。」
蘇禮真沒想到，程懿居然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泰然自若地承認。
「好啊，我洗了澡給你打，你想看什麼？」
「不知道，可能是搜的人多吧，也可能是誰幫你買的。」陶竹說，「我看這個博主以前從不道歉，這次鬆口得好快啊，不到幾小時就反轉了。」
果不其然，他們一推開門，正廳立刻盪起一陣起鬨聲。
恰逢陶竹在一邊說給黑糖做絕育的事，蘇禮便跟了兩句：「等我忙完這陣子，也要給柴柴做絕育了。」
當晚，關燈之後，房間內照例進入深夜茶話會階段。
許是發覺蘇禮看最後一樣東西的時間有點久，男人說：「這是黏土。我之前做過，小孩子今天一直在哭，陳夜淮就想給她弄個新鮮玩意兒。」
程懿說：「我問過了，六到八個月是絕育的最好時間，對它身體好。」
還記得昨天有人說「蘇禮怎麼可能沒團隊，真靠自己的話除非是神」。哈哈，對八起，慄慄真的是神^^
「牛逼。試用程懿三個月，你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