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杜婉柔看著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根本不怕挨打，他的體質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對付小孩子的溫柔「體罰」根本威懾不了他。
她之前跟小姐妹們炫耀自己去過王府花園，同時還把邊邊狠狠diss了一頓，說她搶走了自己的機會，哭著鬧著，臭不要臉硬要搬到顧家。
杜婉柔沒有理會顧懷璧，只對邊邊說：「邊邊，你來我們家的時候，規矩都給你講清楚了，對嗎？」
不用想也知道，他身無分文，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少爺，根本沒有用錢的必要。
兩人很快來到了公路邊，邊邊抬頭，見顧懷璧嘴裏嚼著根青草莖，一副輕痞的模樣，完全不像清貴的豪門少爺。
「哇。」她紅撲撲的小臉浮現了驚喜之色：「真的好美哦。」
邊邊點頭，這就是她全部家當了。
「沒了？」
她和爸爸來的時候，是爸爸買的票，所以她並不知道價格居然這麼貴。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罰你了。」
「也是哦。」邊邊嘆了聲，果然天下還是沒有白吃的午餐啊。
說完，他竟然直接將那出言不遜的女孩丟了出去，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地上，絲毫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
「這就是你那個不要臉的鄉下表妹啊？」
邊邊覺得，這位顧少爺雖然有些行為失常，譬如翻窗爬牆嚇唬人……但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保持克制，自制力遠超同齡小孩。
顧懷璧的眼角冷了下來，太陽穴有隱隱的青筋暴起：「我是什麼鬼樣子……」
連邊邊都嚇呆了，她雖然知道顧懷璧行為出格，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無所顧忌。
雖然邊邊是水鄉小鎮來的，但也去電影院，爸爸也帶她去玩過遊樂場，還坐過摩天輪呢。
鄭想容聽到姐妹們這樣說，忽然有點心虛了。
孩子終究是孩子，方才的不悅煙消雲散，邊邊愉快地跟在顧懷璧身邊，和他一起朝著望江廣場盡頭的摩天輪走去。
「邊邊已經承認錯誤，但顧懷璧你的錯誤更加嚴重，我說過多少次，你想出去應告訴我。」
顧懷璧揉了揉鼻子，轉身離開。
男孩和女孩踩著月色回家，邊邊跟在他身邊，好奇地問他：「風景好看嗎？」
……
兩人說著來到了王府花園西面的院牆邊，顧懷璧還是原路返回，而邊邊則徑直走正大門，不必再跟他翻牆爬山了。
顧家小孩不少，都是規規矩矩安安分分的，也只出了一個顧懷璧，肆無忌憚、野蠻生長，誰都不會放在眼裡。
顧懷璧對她說：「難得出來，別掃我興。」
……
終於，有心善的小姐姐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幫邊邊和顧懷璧買了票，並且叮囑他們快把表收起來。
顧懷璧將繡花零錢包扔給她：「下次吧。」
顧懷璧一個人站在街口等她，邊邊吹著滾燙的土豆塊，想著快點結束戰鬥，不讓他久和-圖-書等。
「作為男孩，你是不可以對女孩動手啊。」邊邊見他好像是真的不懂，於是耐心解釋道：「因為男孩比女孩力氣大，所以不可以欺負女孩的，不然很沒有風度。」
顧懷璧嫌棄地說：「能安靜一點？」
邊邊詫異地望向顧懷璧，他漆黑的眼眸淡淡地望著那棟高樓，神色清冷而清貴——
「為什麼？」
杜婉柔站起來面向他，冷聲說：「當人還是怪物，選擇在你。」
顧懷璧性子野慣了，自然不會管這些規矩。
邊邊知道鄭想容的嘴巴很不積德，但她趕時間，並不想和她們爭辯，只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想容，這是誰啊？」
鄭想容看到邊邊，臉色變了變：「你怎麼在這裏？」
隨著高度漸漸上升，邊邊胸口也有了失重的感覺，她捂著胸口，深呼吸，很緊張。
顧懷璧其實很不能理解這小丫頭的心思，一塊表沒大不了，僅是用來看時間而已，他柜子里還有很多，都是家裡親戚朋友送的。在他心裏，這價值還抵不上他的獸頭面具。
「……」
邊邊的父親很早就離開她去外地工作，她從來沒有感受過被人保護的滋味，也很沒有安全感。
他踢開了腳下的碎石子：「隨便。」
顧少爺身上哪一件東西便宜啊！
他目光放肆不羈地望著她，儼然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顧懷璧不耐煩地說：「我要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還帶你幹什麼？」
他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只是單純不想被誤解，但女孩好像誤會了。
邊邊摸出了她的繡花零錢袋，取出十塊的鈔票，買了一碗油炸土豆。
此刻聽到顧懷璧說這樣的話，她心裏覺得暖暖的。
邊邊望望顧懷璧，他倚在欄杆前，理所當然地等她掏錢。
女孩的眉頭蹙了起來：「現在恐怕不行，要等放假的時候……」
路上，她低聲責備：「你怎麼能對女生動手呢？」
「那……謝謝你噢。」
「為什麼？」
顧懷璧皺眉，看著她難過的樣子，感覺心裏莫名有些……堵堵的。
「我知道那是摩天輪。」顧懷璧說：「我見過。」
顧懷璧冷漠地睨了她們一眼：「這就過分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那……還坐嗎？」
「小孩，我給你買十張票！你把表給我！」
而邊邊被他這樣說，也覺得有些受傷。
坐在對面的顧懷璧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那雙漂亮的榛色眸子倒映著滿城霓虹燈火。
「快看那棟樓！」邊邊指著在高樓大廈里一棟異軍突起的地標寫字樓：「那棟樓跟咱們現在的位置一樣高，下次咱們不坐摩天輪了，想看風景就去那裡，還不用花錢。」
「別走啊，你今天一定要給想容一個交待。」
邊邊看了看時間，現在去坐摩天輪，可以看到整個江城的夜景。
邊邊緊張ｈｅｔｕboｏｋ.ｃｏm.ｃｏm得不行了：「啊！要到最高了！」
天色漸晚，邊邊不敢在山坡上多逗留，加快步伐追上顧懷璧。
他冷冷一笑，眸子里射出冷光：「你以為我會在意？」
「是我逼她帶我出去。」顧懷璧望著杜婉柔，冷笑：「跟在我身邊，她就得聽我的，不是嗎。」
「對，不準走！」
倒是邊邊，她很少逛商圈，尤其是來到小吃一條街，她眨巴著黑眼睛，眸子里都冒光了。
邊邊說：「你想去哪兒。」
進了小艙以後，邊邊才將表還給顧懷璧，嚴厲地叮囑他：「不要再這樣了，說出去都會被別人笑話。」
華燈初上，他們進入了市中心繁華地段，顧懷璧那雙灼灼桃花眼忽然挑了起來，望向邊邊：「去哪兒？」
「風度個屁。」
「顧懷璧，你想不想吃不吃油炸土豆？」
售票員急了：「這樣吧，賣給我，以後你每次來玩，我都給你免票。」
女孩狼狽地爬起來，抱著頭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邊邊立刻將手錶奪了回來，退後兩步，防備地看著這些眼冒精光的大人：「我們……我們不玩了。」
摩天輪到達最高的頂點之後，開始慢慢下降，邊邊打量著顧懷璧，他真是全程淡定啊，一點都不害怕，也沒有很興奮的樣子。完全不像很少出門的十三歲男孩，也不知道他在矜持什麼，出來玩，就是要盡情盡興才痛快啊。
……
「顧懷璧，控制你的脾氣。」
售票員卻認得那塊卡地亞手錶，他強忍著狂喜的心情說：「雖然不太合規矩，但是你們既然這麼想玩，那就只好……」
「帶我去你家。」顧懷璧眼底透出渴望：「我想看看高山和森林。」
「這種大公司安保很嚴格，能放你一個小學生進去看風景？」
邊邊立刻捂住嘴，緊閉著眼睛，根本不敢往窗外看。
可是並沒有，顧懷璧不會瞎湊熱鬧，他很聽話地跟在邊邊身畔，哪怕看到有新鮮玩意兒，視線會停駐幾秒，然後矜持地移開。
邊邊吸吸氣，周圍什麼味道都沒有，哪裡臭了？
「這還不夠高？」
在顧家，犯了錯的孩子都是要接受懲罰，為自己的錯誤的行為買單。
顧懷璧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解釋。
顧懷璧落於身側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他漆黑的眼底蘊了一層寒意。
邊邊聳聳肩，好吧，現在倒是端起大少爺的矜貴范兒了。
江面波光粼粼，高樓鱗次櫛比聳立著，相當密集，而在顧懷璧眼中，這就像是鋼筋泥土構築起來的森林。
……
邊邊低頭想了想，忽然道：「那你可以來我家鄉啊！我可以帶你去爬山，巍峨的大山！站在山頂可以看到蜿蜒的河流，那時候，這些高樓大廈就變得比螞蟻還小啦。」
這也太坑了吧。
邊邊走過來，拉起顧懷璧的手：「不要磨蹭啦，我先帶你去www.hetubook.com.com吃好吃的，然後我們再去坐摩天輪。」
「怎麼？」
「你怕被人認出來嗎？」邊邊好奇地問。
「一看就是小白蓮，婊里婊氣。」
在一片惋惜聲中，邊邊和顧懷璧進了摩天輪。
「不知道，就是喜歡。」
只能算了，這點錢，連一個人的費用都不夠支付。
鄭想容的姐妹淘攔住了邊邊，兇巴巴說：「敢做不敢承認嗎，當心我們把這件事鬧得全校都知道，你這個鄉下人是怎麼不要臉地搶別人的東西。」
杜婉柔凝視著顧懷璧，目光帶有威懾和力度：「你也不想嚇壞你唯一的好朋友，對嗎？」
杜婉柔看著顧懷璧，沉聲說：「以後你犯下任何錯誤，邊邊都會為你買單，代你接受懲罰。」
「不夠。」
杜婉柔察覺自己失言，卻也不想再和顧懷璧爭執什麼，她太知道自己的兒子的性格，如果他真的動了怒，情形會相當糟糕。
她一小土包子居然還說他蠢，顧懷璧挑了挑眉，巴掌懲戒地拍了拍她後腦勺。
「如果你還沒有太無可救藥，就應該在意。」
女孩全身的力量，都被她的頭髮絲支撐著，她痛苦地尖叫起來：「好疼！」
想來……是很不高興了。
顧懷璧提著她的頭髮，狹長的眸子挑了她一眼，嗓音低沉而極有威脅力：「欺負我的人？」
本來以為顧懷璧知道的東西不多，所以她可以繪聲繪色地向他描述她眼中的大千世界，一路都很興奮，嘰嘰喳喳地跟他解釋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而少年一路沉默。
「沒有。」
邊邊還搞不懂他呢！他才不是正常人吧！
顧懷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望，漫不經心道：「那棟樓你進不去。」
就在這時，邊邊對面走來幾個女孩，女孩們簇擁在正中間的……竟然是表姐鄭想容。
「別碰老子。」
顧懷璧嗅到這些油炸類食物的味道，都快被熏吐了，他將口罩往上拉了拉，沉聲說：「不吃。」
邊邊立刻抓起了那塊表，機械表錶盤鏤空，鑲嵌著幾粒低調的碎鑽，能看到裏面螺旋的轉動，極有質感。邊邊雖然不知道牌子，但她看得出來，這表的價格絕對不低！
好貴啊！
顧懷璧顯然是受不了這些味道，眼神里滿滿都是嫌棄。
她又摸出了零錢包，從裏面翻出全部的錢，一塊五塊居多，十塊的就幾張。
「我喜歡站在高的地方。」
那是邊邊第一次看見顧懷璧發脾氣，渾身上下都泛著一股子兇悍的戾氣，看得人心底生寒。
顧懷璧和邊邊離開摩天輪，邊邊幾次回頭望，一副戀戀不捨的失望模樣，顧懷璧心裏更加覺得堵塞了。
兩人轉過幾條街區，來到江邊，邊邊指著高聳的摩天輪對顧懷璧說：「那就是摩天輪！去年爸爸帶我來玩過，坐上去可以看全城的風景！」
邊邊剛走進花園，傭人周嬸匆匆跑和-圖-書來，擔憂地對她說：「邊邊小姐，夫人的花廳等你。」
從大宅出來不過幾百米便是市中心，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他很不願意被人覺得無知，因此，當邊邊這樣興奮地拉他去坐從來沒有坐過的摩天輪，他產生抵觸情緒了。
顧懷璧的手猛地攥緊拳頭，他知道，杜婉柔想用這樣的方式牽制他的行動。
「我們去……去坐摩天輪。」邊邊的聲音微若蚊蚋，心虛得都不敢抬頭看她。
他看到站在牆邊忐忑不已的邊邊，便知道事情敗露了。
他的態度顯然讓杜婉柔有些來氣：「你知道自己是什麼鬼樣子，還嫌外面的流言不夠多嗎，你今年已經十三歲了，不要再像個任性的少爺，胡作非為。」
「你是不是瘋了啊，這塊表的價格，買下這個摩天輪都夠了！」邊邊壓低了聲音，迫切地說：「不要做蠢事！」
花廳里，杜婉柔還穿著今天出席活動時的禮裙，連髮髻都還沒能拆下來，她看了邊邊一眼，倒是沒有責怪她，只讓她在邊上候著。
趁著顧懷璧還沒有做出更可怕的事情，邊邊連忙扯著他離開了。
她的手攥著衣角，低垂的眸子里透著委屈之意：「我是小地方來的，可能不是經常見到這些。」
「不是。」顧懷璧揉揉鼻子：「太臭了。」
「好吧。」
邊邊抬頭望了望高聳的摩天輪，摩天輪上已經亮起了霓虹燈，紅的、紫的、藍的……好漂亮的。
……
顧懷璧看著她，面無表情說：「雖然不常出來，但我不是沒見識的人，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坐個摩天輪就這麼激動。」
「那你想做什麼啊？」
邊邊嘴唇哆嗦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話音未落，後面立刻有排隊的遊客說：「既然不合規矩就算了唄，小孩，我幫你買票！你把表賣給我！」
女孩們大喊道：「欺負女生，你也太過分了吧！」
周圍幾個女孩被嚇呆了，尤其是鄭想容，她認出了那雙邪惡的眸子，正是那日嚇唬她的顧懷璧，嚇得縮在角落全身發抖。
鄭想容沒好氣地說：「我妹。」
邊邊激動了起來，繪聲繪色地向顧懷璧描述摩天輪的神奇。
「摩天輪真的很高很高，坐在上面可以望遍全城的風景，所有高樓大廈都在我們腳下了。」
邊邊縮回手，心說不碰就不碰，誰稀罕碰他呢。
顧懷璧將表揣進包里，漫不經心說：「搞不懂你這傢伙。」
「這還不夠。」顧懷璧說：「我想站在更高的地方。」
邊邊低聲問：「所以，你就從來沒有去看過電影或者遊樂場？」
「邊邊，你們去哪兒了？」杜婉柔轉頭問邊邊。
「你們家有全城最高的大樓，以後你可以每天都呆在上面了。」
「沒有人能動我的東西，男的女的都一樣。」
「你吃不吃炒酸奶？」
他用鼻音不情願地回了一個：「嗯」
顧懷璧抬腿朝著
和圖書摩天輪走去，走了兩步，見女孩沒有跟上來，他喃了聲：「天黑了，快點。」
這也太可憐了吧。
小姐妹還一起吐槽邊邊，說要幫鄭想容出氣呢。
邊邊攥著表不肯鬆手，任何大人想靠近她，她都警惕地說：「你們這樣，我……我報警的！」
邊邊嘴角抽抽，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她轉念一想，顧懷璧的確矜貴，平日里吃飯都不和她一起，單獨在房間里吃，或許他口味真的挑剔吧。
他將戴手套的手挪到身後，不讓她碰到。
顧懷璧立刻退後兩步，低頭捂嘴，嘔了一下，像是真的反胃了！
「那是我顧氏地產的寫字樓。」
他轉身，拉著她重新來到售票口，摘了手腕上的機械表放到售票柜上：「用這個，換兩張票。」
邊邊向小姐姐道謝，並執意留了她的聯繫方式，說回去就把錢還給她。
邊邊心一沉，知道他們外出的行為，肯定讓杜婉柔知道了。
邊邊挪到了顧懷璧的座位邊，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向外望去。
良久，顧懷璧緊攥的手終於鬆開了：「我接受懲罰，要怎麼罰都隨你。」
「心機真深呢，為了住進顧家大宅，搶走想容的機會！」
「哎，我還以為你沒見過呢。」
「又像以前一樣，把我關在車裡？」
然而那女生話音未落便尖叫了起來，身後戴口罩的顧懷璧揪著她的馬尾辮，直接將她提離了地面！
「你真的不要吃個烤串嗎？」
想到那日顧家的情形，她現在還憋著一肚子火呢。
顧懷璧從包里摸出一個黑色的口罩給自己戴上，遮住了半張臉，輕飄飄的劉海垂下來，掩著他那雙漂亮的榛色眸子。
顧懷璧眼中泛起一絲微光，倏爾又熄滅了。他默了默，低沉道：「幼稚。」
「但我能帶你進去。」
邊邊端著炸土豆，回答道：「我出來玩兒。」
「那你也沒有坐過摩天輪哦。」
顧懷璧接過她的錢包，翻了個底朝天，也不過才六十五。
邊邊心裏一喜，連忙跟上去，心說天黑了才好呢，可以看江城的夜景。
「這跟她沒有關係。」顧懷璧再度開口：「是我讓她……」
很快，顧懷璧也被幾個花園的安保人員帶進了前廳。
兩人走到商業中心，邊邊本來還擔心顧懷璧會不聽話亂跑，畢竟他不常這樣出來溜達。
顧懷璧沒有回答，任由她自顧自地發表感嘆，雖然嘰嘰喳喳有點吵，但是……在這百尺危樓之上，倒也不覺得孤獨。
顧懷璧望向身邊的女孩，他想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是來自森林和草木的原始味道……
顧懷璧當然會每天都呆在上面，如果將來他足夠優秀脫穎而出，繼承顧氏地產的話。
「真的不要嗎。」她用牙籤串起一塊黃澄澄的土豆塊，遞到顧懷璧眼前，勾引他：「很好吃哦。」
摩天輪的收費口，聽到說一個人要八十塊，邊邊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