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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你要對我負責

作者:春風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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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你想嗎

第六十章 你想嗎

竟無一處安放她的想念。
沉吟片刻,葉嘉終於緩緩下了樓,走到冰箱邊,拿了幾樣菜,走進廚房的時候,喃喃道:「起來吧。」
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對
陳姓婦人終究是沒有要葉嘉的醫藥費, 罵罵咧咧地拎著自家的小孩離開了。
紀南青抱著一柄破舊的吉他,在舞台上獨唱這鄧紫棋的一首《情人》。

他將帽檐拉了下來,臉重新埋入了陰影之中。
「……」


多少唏噓的你,在人海
葉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有些時候,你跟你爸還真像。」
陳姓婦人漲紅了臉, 終於是伸手拍了拍陳超的腦袋:「去, 給那丫頭道歉。」
葉嘉突然對傅時招了招手:「兒子,坐過來。」
葉嘉轉身上樓,不再理會他,也沒有叫他起來,回了房間。
掛掉電話,陸景站在宿舍的陽台上,點了根煙。
還沒等兩個人走出酒吧,臉上有疤的男人已經提著啤酒瓶子,走了出來,二話沒多說,直接將手裡的啤酒,倒在了馬甲男的頭頂,發酵的麥香四溢,橙黃色液體滴滴答答,順著男人的髮絲,流淌。
有日有夜有幻想,沒法等待
「嗯?」
「秦靳。」九哥舌尖捻著這兩個字,目光略帶了那麼點意味。
她就這樣在走廊坐了整整兩天,滴米未進,誰勸都不聽,甚至連孩子也不要了,最終等來了結果。
「對不起……值幾個錢?」
「下周。」
陳超被母親逼迫, 極不情願地走到湯包面前,聲音微弱蚊蚋:「對不起。」
這裏的動靜,吸引了酒吧不少人的目光,紀南青小心翼翼地和-圖-書抬頭,看向了第二樓的雅座,雅座里的幾個男人,也正望著這邊。
「還行,只是外面不太平,發生了好幾起強|奸案,晚上在家,記得把門反鎖了。」陸景叮囑。
傅時早已經餓得不行,趕緊跑到餐桌上,給自己系好了餐巾,待葉嘉將那一碗碧玉溶漿的神仙粥端上了桌。
陸景永遠不會忘記,那天晚上,她就那樣呆坐在走廊通道冰涼的地板上,無論誰去拉她,都不起來,宛如驚弓之鳥,不管是誰從中心出來,她都會爬上去,一遍又一遍地追問:「結果出來了嗎?」
葉嘉手裡拿著小勺,正在攪動砂鍋里的粥,幾分鐘后,一碗熱騰騰的白果神仙粥出鍋了。
那個男人被淋了一身的酒,正要發作,可是刀疤男狠戾的目光,卻是真真切切地震懾住了他,頃刻間他便認清了,自己不是他得對手,索性服了軟:「大哥,對不起,誤會,這……只是個誤會。」
「蠢呆妹,把那玩意兒拿走。」傅時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說道:「哥犯了錯,在受罰,不想葉子生氣的話,就乖乖上床睡覺。」
「不是為了你,我也有自己的抱負,你別想太多了。」
傅時如釋重負地站起身,走到沙發邊坐好。
紅塵萬丈,碧落黃泉。
「我會的,還有事嗎?」
「葉嘉,是我……陸景。」電話那頭,是陸景那熟悉的低醇嗓音。

湯包嚇得躲在了傅時身後,只伸出一個腦袋看著他:「沒……沒……沒關係。」
「不用查。」坐在九哥身邊的一個女人悠悠揚揚地開了口:「我知道他,紀南青的男朋友,名叫秦靳,有點拳腳功夫,膽子夠肥,這一帶混成了流氓頭子。」
葉嘉彷彿這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地站起https://m.hetubook.com.com來,扶著牆,走了出去,一邊走,眼淚跟滾落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
葉嘉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從這件事的餘味中走出來,執念已經深種,她決定離開鹿州,去南城尋他,只要一天沒有找到屍體,她便決不放棄。
「什麼時候走?」他問。
葉嘉在廚房裡忙碌了起來,四十分鐘之後,清新的香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傅時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廚房門邊朝裏面看。
最繁華熱鬧的虹盞區一帶夜市,燈火通明,不夜天。
午夜,一輪圓月冰涼。

湯包只好重新坐回桌,抹了把眼淚, 將碗里的麵條吃乾淨。
收拾碗筷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葉嘉將湯包哄上床,熟睡之後,她輕輕關上房門,客廳里,傅時還可憐巴巴地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是人是牆是寒冬,藏在眼內
我即使離開,你的天空里
傅時爬下餐桌,跑到葉嘉身邊的小椅子上坐好,葉嘉攬住了他的小肩膀,一邊用勺子攪動著米粥,看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喃喃說道:「不管多恨他,你都必須記住,你爸,是個英雄。」
「知錯了?」葉嘉站在樓梯口。
落雁江下游的一處堆積灘,漁船打撈出一具已經完全腐爛的屍體,完全不能辨別模樣,唯一能夠確定身份的,就是骸骨身上那套近乎發白的制服。
男人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你與我之間有誰
那具屍體,不是傅知延。
回想起了五個月前。
哦 你可知誰甘心歸去
她低醇的嗓音,宛若天籟,濃郁的眼妝在昏暗的燈光www.hetubook.com.com下,令人昏昏欲睡。她迷離的目光,一直盯著舞台正對面角落裡的男人,他困在陰影中,看不清模樣,輪廓卻宛如連綿的山脈,沉靜,暗涌。
盼望你現已沒有讓我別去的恐懼
幾分鐘后,客廳的燈再度明亮起來,葉嘉穿著一身絲質小睡裙,站在樓梯口,沉聲問道:「知錯了?」
「我的調職令已經下來了,到時候,我跟你一塊兒。」
剛剛走到大廳,在一片悲戚的哭嚎中,葉嘉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傅時跪在冰冰涼涼的地板上,看著湯包,柔聲道:「我不餓。」
男人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慌慌張張從包里摸出幾張紅票子,被刀疤男毫不客氣地扯了過去,臨走的時候,順勢拍了拍他的臉:「下次泡妞,招子放亮點。」
傅時抬起頭,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葉嘉,才沉聲說道:「不像。」
傅想猶豫踟躕了半天,終於還是一步三回頭,顫顫巍巍地上了樓。
屍體連夜被運回了鹿州。
「不是他對不對!」
「你說,九哥會上鉤嗎?」紀南青抬頭問。
那樣絕望與希望交雜的眼神,讓陸景心悸。
他看著天上那一輪宛如水墨勾勒的圓月,目光里,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臉上橫亘的那條傷疤,更加猙獰。
「出來了嗎?」
舞池燈光有意無意地,掃到了男人的臉上,一條猙獰的傷疤,自左臉橫了下來,到右臉耳根處,生生將一張原本完美如鬼斧的英俊臉龐,生生割裂,仿似是造物的妒忌。
「傅。」她突然喚了他的本姓:「你……想家嗎?」
「嗯,不該打架。」傅時說。
「我現在……」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不敢想。」
次日,葉嘉辦完了公司的一些交接工作。
多少春秋風雨改,多少崎嶇不變愛m•hetubook.com•com
葉嘉做了晚飯, 湯包看著還跪在客廳的傅時, 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去了,偷摸地看了葉嘉一眼, 想要下桌,葉嘉一邊吃面,便無表情道:「不準浪費。」
很快,便有一個穿馬甲的男人上前來,兩個人聊了一會兒,紀南青便抓起了包,跟著他一塊出酒吧,臨走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了陰影中的男人一眼。
她的聲音冷沉:「跪。」
葉嘉從櫥柜上,拿起了那枚湖藍色警徽,看向傅時,聲音很平很穩:「過來。」
他將紀南青的衣領一把揪了過來,兩個人全身相貼,他盯著她的眼睛,雙唇只差幾厘米,便要碰上,接著,他一把丟開她,緊接著只聽「嘩啦」一聲,手裡的空啤酒瓶在牆上碎裂,他拿著啤酒瓶嘴,將尖銳的一角,直直地抵在了男人的喉結處,目光泛著陰冷:「你要把老子的女人……帶到哪裡去?」
她嘴角揚了揚,卻不動聲色。
「不知道。」他的聲音,淡淡的,宛如夜的淺唱。
「嗯,不該撒謊。」
深夜,門開了,傅想從房間里躡手躡腳地鑽出來,手裡拿著一塊達利園小麵包,跑到傅時邊上,低聲說道:「哥……吃。」
傅時拿著小勺子,正襟危坐,看著面前的米粥,待到米粥稍冷了些,傅時才開動,吃得一臉肅穆和克制,傅時很講究用餐禮儀,無論多餓,總不會像湯包那樣,狼吞虎咽。
「我不會離開你。」他突然說:「永遠不會。」
回了家,葉嘉陰沉著臉, 一言不發, 傅時背靠著牆站在邊上。湯包一會兒看看傅時, 一會兒又看看葉嘉,惴惴不安的模樣。

撲通一聲, 傅時跪在了警徽面前。
紀南青拎著包,腳步輕快地跟著www.hetubook•com.com刀疤男出了酒吧。
一曲罷,紀南青從舞台上走下來,獨自一人,坐在了吧台邊。

二樓,一眾女人簇擁著卡座間的幾個男人,圍觀了方才樓下的一場好戲,中間那男人放下二郎腿,冷笑一聲:「仙人跳,好久……沒看到這麼無趣的把戲了。」
長久的沉默。
刀疤男走近了一步,手裡的尖銳的破碎酒瓶,以更加決絕的姿態,劃開了那男人的喉嚨上單薄的皮膚,鮮血宛如蚯蚓滲出。
盼望我別去后,會共你在遠方相聚
湯包又偷偷回頭,瞄了樓上一眼,說道:「媽咪睡……著了,哥快吃……吃吧!」
九哥抽了一口煙,吐出煙圈,望著酒吧大門,將一個女人環進了臂彎里:「把戲雖然無趣,但人……還挺有趣,查查他。」
傅時的肚子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看著湯包手裡的小麵包,咽了口唾沫。
邊上的男人殷勤地為他點上了一根煙:「打擾九哥雅興了,我明兒就把那女的給辭了。」
是與他同車的隊友,秦堅。
陸景S大畢業之後,配到了鹿州警局的信息部門,工作了幾年,頗有成績,通過信息技術破獲了好幾起網路詐騙案,名聲在外。
南城。

葉嘉剛剛到家門口,聞言,徑直走到院子里,回頭,孩子們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陸景,你沒必要……」
傅時走過來,葉嘉將警徽放在了桌上, 就放在傅時的面前。
刀疤男湊近他的耳畔,嗓音低醇,帶了那麼點懶洋洋的痞氣。
「陸景。」她喚他的名字:「最近怎麼樣?」
沒有結果,便是最大的折磨。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隔著一條青石板街,漫無目的地前行。
消息一出來,守在大廳的秦堅的父母與妻子,當即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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